我们也很久没见,不一样也没什么话说?
苏姿晗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没办法,他是帝王,在他面前话不能乱说,她不辞辛苦、兴致勃勃的赶来,结果一个个都赶她回去,虽然知道是为她着想,但见到她至少也应该高兴一下,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真难受。
看到她沉着的脸,文烨也懂三分,“今晚你就在朕的帐篷好好休息,明早朕就命窦浒护送尔等回去。”说完,走出了帐篷。
天黑许久,都没见文烨回来,苏姿晗问谨言:“现在军中是否有要事?”
谨言利落地回答:“皇上正在与将士们饮酒。”
苏姿晗明了式点头,若有所思。
饮完酒鼓舞完士气,文烨回来,微醉,并没在意站在帐篷外的谨言,掀帘而入。
“啊!”苏姿晗的惊叫声传来,文烨的身体顿时僵住。
苏姿晗看到目不转睛怔怔看着她的文烨,惊慌失措,眼睛四下寻找着遮蔽自己身体之物,结果只能以浴巾护在胸前。
这个谨言,她不是让她守在帐篷外吗?长途奔波,她就想着趁文烨出去好好洗洗,她怎能在她解衣洗浴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放他进来?
在文烨进入的那一刻,谨言低着头默默离开,别怪她,对于苏家来说,还差苏姿晗的一个皇子。
文烨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走进来,坏笑道:“原来皇后在沐浴,朕不是有意想看到的。”
既然知道她在洗浴,还不出去。
苏姿晗气恼,脸上更是像烧起来一般,“既然皇上知道臣妾在洗浴,就请回避一下。”
“你我本是夫妻,无需回避,再说,朕走了,万一其他男子闯进来怎么办?”文烨笑意更深,缓步向浴桶走近,“皇后舟车劳顿,想必很是累了,不如朕帮你。”
苏姿晗更是慌乱心急,紧紧拽着手中的浴巾,“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要过来!”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她真有一种拿手中的浴巾砸他,拿水泼他的冲动。
文烨成功地走近,苏姿晗的玉体呈现在他面前,此时的她面如桃腮,薄唇不点而赤,慌张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眼中突然染上一层朦胧的迷雾,迅速转过身,声音略带沙哑,“你快些将衣物穿好。”
苏姿晗早已羞愧得乱了阵脚,自然没看到文烨发红的脸,也没注意到其他东西,警惕道:“你不要转过来!”
文烨认真道:“不会!”
苏姿晗盯着文烨的背影看了许久,见他没有转过来的迹象,眼睛更是时不时瞟他几眼,提心吊胆。
苏姿晗的影子拉得修长,慌手慌脚穿衣服的身姿投射在文烨前方,随着跳跃的烛火闪跃,撩动着人的心,文烨在心里默念:不能碰她!不能!
边塞不比皇城,要干燥许多,苏姿晗躺在文烨身旁,仍对刚才之事念念不忘,心如火烧,意不平,更是难以入睡,心浮气躁之下,蹑手蹑脚地下床。
文烨睡在外侧,也没睡着,苏姿晗从他身上爬过,分外敏感,“你要做何事?”
苏姿晗点燃蜡烛,倒了一杯水,“渴了,喝点水。”
文烨愣了会,有些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朕也渴了,给朕也倒一杯。”
苏姿晗将水递给他,站在一旁静候着他喝完。
文烨抿了一口,有些不自在地问:“你为何盯着朕看?”
苏姿晗诧异道:“臣妾哪有盯着您看?臣妾只不过在等您喝完,然后好帮您将杯子放了。”
文烨没再多说,一口将水喝完,将茶杯递还给她,两手无意之间碰触,让他心中的骚动更添一分。
苏姿晗熄了烛火,爬上床,正要躺下时,手腕突然被他握住,她愣住,“怎么了?”
许久,却没听到他有所回应,苏姿晗不明所以,欲挣开他的手睡下,终于听到他发声,“你心里有朕吗?”
苏姿晗始料未及,她记得,他很久以前就问过她类似的问题,但这次,却让她难以回答,如若说没有,心中却不是没有的。
沉思良久,“有。”
以她和他之间的身份关系,当然说有是再好不过,但这话说得却有点违心,她垂下头,声音更是细不可闻,既然他想演戏,她陪他。
“此话当真?”文烨声音中透着惊喜和质疑,故意朝她凑近意图吓唬她。
苏姿晗并不害怕,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的。”
反正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他不会让她有怀上龙嗣的机会。
在文烨出征这段时间太后曾找过苏姿晗一次,表面说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芝麻小事,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不要和文烨同房,说什么是为她好,话中的威胁,只是说得委婉罢了,苏姿晗又怎会不懂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找她,赵家一倒,苏家的势力在朝中的势力更是增长,没想到连一向不问政事的太后也坐不安心了。
文烨对她今日的行为感到颇为意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细语,嘴唇有意无意的碰到她敏感的耳朵,“你知不知道,朕已经忍了很久。”
这句话,虽然也是为了吓唬她,但绝不是玩笑话。
苏姿晗微微一笑,主动环上他的腰,演戏而已,她也会,敢吓唬她,她就敢挑逗他。
文烨身体一怔,全身的血液因她一小小的动作激得沸腾,理智被燃烧,翻身将她压倒在床。
☆、第四十六章 意乱
当文烨的手滑向她的腰际时,苏姿晗才惊觉不对劲: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为了吓唬她,闻着他身上的酒味,问道:“皇上,你……喝醉了吗?”
文烨在她耳边轻喃,“没有。”
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苏姿晗变得迷乱,不管他有没有醉,她的确需要一个孩子。
在药物的催化下,两人都意乱情迷。在苏姿晗洗澡之前,谨言就已经将催情水洒在了被褥上,此药异于普通的春药,无色无味,药性浅且缓慢,白天就算帐篷内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多少反应,很难让人察觉,但对于一对要同床共枕睡一晚上的男女就不一样了。
“敌军来袭了!”
外头传来士兵的叫声,两人惊醒。
“皇兄!皇兄!”
文鑫的声音越来越近,文烨利索起身,用被子将苏姿晗裹得严严实实。
“皇兄,有敌军夜袭我军!”
文烨在文鑫闯进来之前已将里衣整理整齐,“莫害怕,皇兄会派人保护你。”
“臣弟不是害怕,臣弟只是担心皇兄。”文鑫的目光瞟到床上的凸起,不高兴道:“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睡觉?”
被窝中的苏姿晗脸红得像天上的绯云,想着此时衣衫不整的自己,刚才差一点就……
“不要打扰你皇嫂休息。”文烨面不改色,半推半赶将文鑫带到了帐外,吩咐士兵:“好好保护王爷,还有,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进来。”再次进去时,苏姿晗已经在穿外衣,文烨迅速穿戴整齐,“待在这不要乱跑。”手执佩剑,大步离去。
随后,文鑫进来,帐篷外有层层重兵把守,窦浒留在帐内近身保护。
刀剑声、叫声充斥在耳边,嘈杂一片,外头映射的灯火时明时暗,文鑫不耐烦地冲苏姿晗嚷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本王面前晃来晃去?”
就算知道苏姿晗的身份,文鑫也对她没有丝毫尊重,他只将两个人放在眼里:他的皇兄和他的母后。
苏姿晗反唇相讥:“你不也一样?”
文鑫张着嘴却又无言反驳,哼一声,两袖一甩,继续在帐内烦躁地走来走去。
谨言没在身边,面对一个暴躁不安的文鑫和一个一言不发的窦浒,苏姿晗更是心乱如麻,冲到帐篷口很快被窦浒拦住,“娘娘,外面很危险,您不能出去。”
苏姿晗掀开帘子,见到的全是己方士兵,但听到的打斗声就在不远处,听着就觉战况惨烈,“达郜最近不都是坚持只守不攻吗?今晚怎么突然派兵袭击?”
她突然发问,窦浒赶紧垂下头,“属下不知。”
每次,他都会有意无意地躲开她的视线。
“这次带兵突然来袭的是达郜的大王子塔摩,他一向好战,多年来一直是他领兵入侵我朝,这次应是瞒着达郜国主私自出兵夜袭我军。”苏恪来到,守卫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谨言跟随其后。
“爹。”等苏恪走近,苏姿晗看到他衣服上有血迹,担心的问道:“你受伤了?”
苏恪望了谨言一眼,“受伤的不是微臣,是谨言。”
顺眼望去,只见谨言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血尚在流淌。
文鑫却像发现了一件多么惊奇的事,“哦……本王知道了,一定是敌军拿刀砍你的时候你拿你的奴婢做了挡箭牌。”
苏恪当做没听到一般,对谨言道:“你先去上药。”
谨言沉默,走到一旁自己给自己上药。
两人这样的反应,令苏姿晗也不禁起疑:不会是真的吧?
文鑫既得意又鄙视苏恪,“被本王说中了吧?拿女人挡刀,懦夫!”
“休要胡说!丞相不是这样的人!”谨言突然怒斥文鑫,一直如冰霜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翳,目光更是凌厉。
文鑫当场被她吓住。
苏恪却并不因此而开心,反倒警告性瞪了谨言一眼,谨言低顺地低头,掩去眼中的不甘。
文鑫想着自己被一婢女喝斥,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恼怒不已,“你这个下贱的婢女,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冲到谨言面前作势要打。
苏姿晗赶紧拦住道:“莫非你要打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文鑫果然收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现在乃危急存亡之秋,尔等贵为皇后和王爷却在这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对得起外面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吗?”苏恪一腔正气,突然插话,官威十足。
苏姿晗望着苏恪,脑中再次浮现他当时写下的那个刚劲的“忠”字,原来她爹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发现了赵晃的异动,也猜到文朝会有深受达郜威胁的这一天,所以,他也曾犹豫,要不要借此时机将文烨取而代之,但是,鹬蚌相争必会是渔翁得利,所以,纠结过后,最后苏恪还是选择了协助文烨驱除外敌,保大文江山。
苏姿晗缄默一会,傲视文鑫:“现在正是你展现雄姿、报效国家的时刻,为何还不出去杀敌?”
文鑫道:“你不也躲在这?”
“本宫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留在这是理所当然。”
苏姿晗现在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文鑫推她下水那一晚他一口一声直呼她为“小小女子”。
文鑫咕哝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义愤填膺地要走出去,窦浒立马上前阻拦,文鑫立马转身,“不是本王不敢去,而是他拦着本王不让本王去。”
苏姿晗鄙视道:“一个侍卫就能将你拦住,如何上战场面对千军万马?”
文鑫激动地说:“区区一个侍卫怎能阻挡本王的去路?只因这是皇兄的旨意,本王不好抗旨不遵。”
苏姿晗不想再和他多做争辩,帮谨言上着药,“爹,先生没和您在一起吗?”
她担心卫潇,毕竟他受伤了,如果他再和敌军交手必定很危险。
“他和皇上在一起。”
苏姿晗不安地踱步,最后终于按耐不住,“窦浒,本宫这守卫森严,你还是前去保护皇上。”
窦浒道:“皇上命属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守在娘娘身边,属下不敢违抗。”
又是一死板之人。
苏姿晗见多了这种人,深深了解多说也无用,索性不再提。
一夜激战,一晚担惊受怕,直到传来塔摩被生擒俘虏的消息。
要说这塔摩,力大无比,敢带着区区三千兵力袭击文朝的军营,所带的兵皆是勇猛善战,要不是文朝人多势众,恐怕难以将他们全部击杀,听说生擒他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损伤了不少兵力,现在用铁链捆锁在牢笼内,派人看守着,文烨正准备拿他与达郜汗王做谈判。
苏姿晗不清楚文烨心里是作何打算,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胜券在握,那种自信,她能看到一个帝王的雄心和气度,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心里的钦佩有时会油然而生,但同时也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
塔摩在达郜的地位看来真是举足轻重。
晚上,苏姿晗从外头回来,正要回到文烨的帐篷,看见有两个文国士卒在外头拉拉扯扯,一人身材矮小,如孩童一般,像是要闯入帐内,另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连连阻拦,却挡不住。
正当苏姿晗疑惑之时,争执的两人转过头,猛然发现她的存在。
看到两人的相貌,苏姿晗大吃一惊,没想到那娇小的孩童竟是一大胡子,鹰钩鼻,蓝眼睛,她背后一阵发凉,这容貌,分明不是文国人。
☆、第四十七章 挟持
塔摩发觉行踪败露,眸光一凛,“拼了!”冲进文烨帐内。
另一高大达郜人沙鲁尔则冲向苏姿晗,苏姿晗正要大叫,嘴巴就被捂住,脖子一片冰凉,正当沙鲁尔要一刀割喉杀人灭口时,一道剑光闪过,身形一避,剑从他手臂上擦身而过,划破衣服,现出一只张牙舞爪的赤焰老虎纹身,在血肉上甚是狰狞。
苏姿晗乘隙脱身,看清来人,惊呼:“捕侠师父!”
辛去非朝她一笑,沙鲁尔瞅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是你?”
辛去非道:“沙鲁尔,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沙鲁尔笑着,有一种得意的豪爽痛快,“今天,我一定要与你决一胜负。”
辛去非拿着剑指向沙鲁尔,“就在今天,决一雌雄。”
两人刀剑相向,打得不可开交。
这边的文烨听到动静,拿起佩剑迅速出来,与冲进去的塔摩迎面相撞,两人对打起来,塔摩果然名不虚传,真没想到小小的身子里面蓄藏着如此大的力量,出手快狠,两个十公斤的铁斧在他的手里运用自如,文烨一直防守着,难以进攻。
而辛去非这边,两人本是不相上下,但沙鲁尔右手臂受伤,渐渐失势处于下风,辛去非一剑直刺向沙鲁尔咽喉……
“沙鲁尔!”塔摩见状而分心,文烨借此机会一剑刺伤他的右手。
“大王子!”辛去非的剑一缓没有刺下去,沙鲁尔抓住旁边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