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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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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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燕皇陛下挂念,已经好很多了。”谢诩凰起身,一脸可惜的道,“只是太后……”
    说到了正事,燕帝面色也微微凝重了几分,问道,“朕也正想问,昨天在永寿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诩凰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沉默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来,“先年除夕之前,见太后的时候见过一次皇贵妃,那时候我手烫伤了还送了药膏,前些天皇贵妃病了,派人到府里叫我过去说说话,我去了太后也正好在,不知怎么的说起了上阳郡主的事,皇贵妃好像有点怪怪的,太后就让我先回去了……”
    燕帝听着,眉头越拧越紧,好似也就是那一天,太后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把皇贵妃接到她宫里照顾了,他当时倒也没有想那么多。
    “昨天下午了,太后派了人到王府说请我入宫一趟,当时皇贵妃也在,脸色不太好,应该病还没好,说要请我们喝茶,还让林嬷嬷去拿了糕点过来,皇贵妃的茶艺还不错,只是那茶味道有些说不出来,喝了之后人就越来越累,林嬷嬷端了糕点过来,皇贵妃去拿的时候突在袖子里亮出了一把刀,然后就刺死了林嬷嬷,我拉着太后想走的,可是太后年纪大了,药效在她身上发作的更快,我还没有拉走她,皇贵妃已经拿着刀过来了,我背上被刺了一刀倒地,然后她就拿刀又刺伤了太后,我只能想办法出门找人求救,然后王爷和太子她们就都过来了……”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那皇贵妃为什么要对太后和你下手,她有说吗?”燕帝冷眸微眯,紧紧地注视她的神色眼神,似是要寻出什么破绽之处。
    谢诩凰摇头,道,“只是说我们都是凶手,然后疯了一样的要杀了我们,若不是那茶里被动了手脚,我也许就能把太后一起带出来了。”
    她说着,遗憾地叹了叹气。
    燕帝听完,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道,“此事不怪王妃,倒是让你在这宫里还受伤,是朕的疏忽。”
    他也很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可是她所说的,与镇北所查的倒也所差无几,而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再细查下去只怕还会惹来麻烦。
    “之前听太后说,皇贵妃一直身体不太好,所以深居简出,那天她说我倒有些像她的女儿,然后就说到了上阳郡主,不知怎么的皇贵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谢诩凰皱着眉头,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
    明明知道真相是怎么样,明明知道母亲是为了她而死的,她却还要在人前将她说得如此不堪,明明心里无时不刻都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人,却不得不在他面前笑脸相对。
    “皇贵妃以前头上受了很重的伤,有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就会性情大变,这些年倒没怎么发生,这回不知是怎么就犯了病了,让王妃受惊了。”燕帝一脸平静地说道。
    纵使她心中再不甘愿,这个把事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查下去又要扯到霍家的事情上。
    霍家的人在的时候让人不省心,如今都死了却还是阴魂不散地存留在长孙家,让他不得不事事都有所顾忌。
    “本宫与太后也算相识一场,不知能不能去看看她?”谢诩凰问道。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去看皇贵妃的,只能说去看太后,再顺便看一眼皇贵妃。
    
    “镇北王你带王妃过去吧,王妃有伤在身,看完就尽早送她回府休息吧,太后和皇贵妃的死也已经水落石出了,不必再追查下去了。”燕帝略显疲惫地说道。
    “是。”燕北羽应了声,扶着谢诩凰离开了上书房。
    燕帝沉痛地阖上眼帘,一个人坐在空寂的书房内,幽幽叹道,“如心,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还是要弃我而去。”
    若是当时他也在当场,是否她也恨得要杀了他。

  ☆、还有姓沈的

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亮,可刮在脸上的寒风却如刀一般,谢诩凰跟着燕北羽到了皇太后和皇贵妃停灵的大殿,后宫妃嫔和一众皇子公主们都在殿内。
    十公主一看到进门的人,气冲冲地上前道,“姓谢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诩凰面色虚弱地笑了笑,“给皇太后和皇贵妃上柱香。”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偏偏是太后和皇贵妃,谢诩凰你到底又搞了什么鬼?”十公主忿然质问道妲。
    她不信,回回都那么巧,每一次她都那么清白无辜。
    “是皇上的旨意让她过来。”燕北羽冲着十公主说道。
    长孙晟上前,将十公主拉到了一边,冷冷地说道,“那就请王爷和王妃上香吧。”
    谢诩凰平静地举步走到太后的灵棺前,接过宫人递来的香拜了三拜,插在了紫金的炉鼎中,“太后娘娘,你我相识一场,我却未能将你救出来,实在愧疚你的一番厚爱。窀”
    十公主愤然咬牙,想要反驳她这番话,却又被边上的龙靖澜给制止了。
    谢诩凰给太后上完了香,侧头望向太后灵柩旁边停放的另一具棺椁,脚步一时间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她怔怔地望了许久,方才举步走了过去,站在边上望了望里面已经与世长辞的人。
    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哭的,可此刻却发现,她却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一颗心悄然沉入了黑暗而冰冷的深渊……
    虽然她想多看一眼,但却咬牙让自己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到了灵前上香,苍白的唇微微颤动,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想对母亲说的话,不能在这里说,又何必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呢。
    晏西紧张地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个撑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而站在十公主边上的龙靖澜何尝不是比她还紧张,这一切的悲剧也有她促成的一部分。
    可是,在这燕京为官多年,她自然也知道若是不走那一步,这个人只怕都难以再活着站在这里了。
    晏西不经意扫了一眼龙靖澜,对方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夜里碰面。
    谢诩凰面目平静地上了香,朝皇后一行人微微颔首,道,“本宫伤势未愈,便不久留了。”
    说罢,挺直着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一室缟素的灵堂。
    燕北羽紧步跟了出来,不放心地伸出牵住了她,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是不堪重负,腿一软便险些倒了下去,好在旁边的人及时出手蹲下身扶住了她。
    “说了让你休息好了再来,你偏不听。”
    谢诩凰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迷茫,声音嘶哑地喃喃低语道,“我……好想回家。”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好想回到当年的霍家。
    燕北羽见她走不了了,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一边朝宫外走一边道,“我们这就回去。”
    谢诩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自语,“回不去了……”
    霍家已经没有人了,她还能回哪里去。
    燕北羽低眉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从她醒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到了宫门处,燕北羽将人放上了马车,将她身上的斗蓬拢好方才吩咐外面的侍卫驾车,等到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口,他侧头望了望靠着马车的人,思量了片刻一掀帘子道,“掉头,出城去踏雪山庄。”
    她确实是不想对着大燕宫里的人的,这一次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留在王府怕也是徒增烦恼,不如给她寻个清静的地方先养伤。
    “出城?”晏西勒马停在马车边上,不懂他到底闹得哪一出。
    她今晚还得设法跟龙靖澜碰面,这要是出了城去,那可得麻烦了。
    “你先回府,带几个伶俐点的仆人,再让管事找个医术好的大夫带齐伤药再过来。”燕北羽说罢,已经示意侍卫赶车了。
    晏西从马上跳下来,看着缓缓驶向长街尽头的马车,“这姓燕的又整什么幺蛾子?”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尽头,她才郁闷地进了王府大门,找管事去交待燕北羽要求的一切,自己则先去了寝房给她准备换洗的衣物,毕竟看样子是一两天不会回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一阵也好,总得让她喘口气。
    马车驶出了燕京城,一路来到了梅山脚下,只是到踏雪山庄的一段山路,马车却是过不去的,燕北羽也没有叫醒马车上闭眼休息的人,直接将人抱下了马车带往山庄内。
    谢诩凰只觉得眼皮很沉重,知道有人在自己身边,此刻却又懒得去面对任何人,去跟任何人说话,只沉默地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浮浮沉沉。
    燕北羽进了山庄将她带到了寝室放到了床上,找了被子给她盖严实了,道,“背上有伤,躺着不好,侧着睡。”
    谢诩凰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以背对着他了。
    燕北羽慢悠悠地脱了外袍,在她背后躺了下来,知道她没睡着,于是百无聊赖地开始自言自语,“以前,有个很喜欢吹牛皮的员外,他说他有把扇子用了三十年还是新的,于是周围的人都很好奇问他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怎么说?”
    谢诩凰被他吵着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疯。
    燕北羽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出声,于是又自言自语开了,“那个员外说,我手拿着扇子不扇风,头在扇子前摇动就行了。”
    谢诩凰原本一腔沉郁的心情,被他搅得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在干什么,给她讲笑话?
    她还是不说话,燕北羽想了想又开口继续说话,“北方有个……”
    “你有完没完了?”谢诩凰扭头道。
    燕北羽见她开口了,满意地笑了,“不想听笑话,那我给变个戏法,我以前有学过几个。”
    谢诩凰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肯开口说话了?”燕北羽笑语道,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道,“那就说说看,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着眉,“我很累,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你能走远点吗”
    “我在宫里忙了一晚上,现在也没合眼呢,一起睡。”说吧,长臂一伸搭在了她的腰上,直接先闭上了眼睛。
    谢诩凰烦燥地把他的手拿开,可对方却又不罢手地伸了过来,她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他争,索性由了他去。
    晏西带着人从王府赶过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了,吩咐了人准备膳食,她便在谢诩凰休息的房间周围转悠,一是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二是要思量着怎么在天黑的时候再回城里一趟,去跟龙靖澜碰个面。
    缇骑卫明天就要离京去苗疆,龙靖澜临走之前找她,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可这山庄就这么大点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她悄悄溜出去,必然就会被人所发现,是得有个合适的借口进城去才行。
    这一回虽然是惊险万分,但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燕京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可她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也不知道。
    直到日暮黄昏,燕北羽先起来了,穿戴好了推了推床上还没动静的人,“诩凰,你该换药了。”
    谢诩凰起身坐起来,看到床边的小几上已经摆好了伤药,认命地背过身去解开了衣服,露出背上的伤口,纱布上又沁出了血迹。
    燕北羽将包扎的纱布解开,仔细瞧了瞧伤口的地方,道,“伤口比较深,只怕要好一段日子才能痊愈了。”
    谢诩凰紧抿着苍白的唇,这一刀正是因为刺得深,她才没有被人所怀疑,若只是皮肉伤才会让人怀疑她和皇贵妃之间的关系。
    大约是当年那一次伤得太过重了,以至于这八年来,这些大伤小伤她都已经麻木了。
    燕北羽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了,将衣服给她拉了起来,“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晚膳已经备好了,起来吃点。”
    谢诩凰默然穿好衣服,道,“好。”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悲伤,该走的路还得她自己走,该做的事还得她自己去做,是得尽快养好伤,才有本钱跟他们斗。
    燕北羽将药箱收起,倒了杯热茶给她道,“外面风大,你有伤在身就别出来了,我去让人把膳食送房间里来。”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等到他走远了,方才去打开门冲外面叫道,“晏西?”
    话音刚落,晏西便从房顶上翻了下来,一边进门一嘀咕道,“你跟姓燕在屋里关了一天,到底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你不是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谢诩凰道。
    晏西耸耸肩,说道,“你想办法,让我一会儿进城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事?”谢诩凰问道。
    晏西沉吟了片刻,如实说道,“让留在燕京的眼线打探皇贵妃这八年在宫里的事儿,说是今天晚上给我回话的,现在来了这里,我冒然走了,会让燕北羽起疑。”
    一听到皇贵妃三个字,谢诩凰目光霎时便黯淡了下去,沉默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缇骑卫最近应该快要离京了。”晏西道。
    “你回去,嘱咐人最近注意着长孙晟的动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谢诩凰道。
    先是那封信的事,再又是皇贵妃和太后的不明所以的死,每一件事都与霍家有关,他是该想到些什么了。
    两人刚刚说完,外面便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燕北羽一行人已经过来了,进门将药端给了她催促道,“先把药喝了。”
    谢诩凰接过药碗喝干净了,漱了口以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晏西,我房间梳妆台左边的那瓶药带过来了吗?”
    晏西愣了愣,连忙道,“忘了。”
    “什么药?”燕北羽坐下问道。
    “小时候生过重病,虽然后来好了,但偶尔还是会有头疼的症状,所以一直备着药,若是发作起来吃了药,能睡得好些。”谢诩凰面目平静地说道。
    燕北羽也知因为这几日的事,她怕是又不怎么好了,于是道,“这会儿城门应该还没关,晏西骑马去取过来就是了。”
    “我这就去。”晏西说罢,和送膳的仆人一起出去了。
    她一路慢悠悠地回了城里时,天已经黑了,回到府里找东西再磨磨蹭蹭了半天,又说还要买什么东西带过去,又溜出了府,这才趁着夜色深到了龙靖澜的府第。
    龙靖澜一向习惯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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