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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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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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羽推了门进去,见她还是坐在桌边,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还坐在这里?”
    谢诩凰长睫低垂,瞬间收敛去眼底的一切情绪,平静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坐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燕北羽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道,“还好,没有高热应当没什么大碍,不过晚膳总是要吃的。”
    “算了,没什么胃口。”谢诩凰摇头道。
    “我也还没吃的,一起。”燕北羽不容她拒绝道。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眉,对方却已经出门,让晏西去找宁嬷嬷她们传膳了。
    不一会儿,宁嬷嬷便带着人,直接将膳食送到了寝房来,虽然不比宫里御宴那般丰盛,却都瞧着菜色精致,可见今日厨房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晚膳上齐了,宁嬷嬷便带着人退下了。
    燕北羽净了手,到桌边坐下问道,“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诩凰说着,自己端起了碗筷,人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又是哪里不高兴了,一直拉着张脸。”燕北羽笑问道。
    “那我又为什么要对着你笑?”谢诩凰反问道,这男人真不是一点的啰嗦。
    燕北羽不再问了,直等到和她一起用完了晚膳,给她取了斗蓬就要拉着她出门,“走,园子里去。”
    “不去。”谢诩凰没好气地拒绝道。
    “有好玩的。”燕北羽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出了门,转过了回廊到了花园的湖边,然后自己去边上的屋里抱了一箱东西出来。
    谢诩凰走近看她打开了,是一箱子各种花样的烟花,无语地道,“这么多,你是准备烧房子吗?”
    “小时候就想玩了,但一直没玩到,后来也没什么机会了,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就让人买了一箱子回来,今天也算是一偿心愿。”燕北羽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搬出来放在了湖边。
    “燕北羽,你几岁?”谢诩凰站在边上看着忙活的人,无奈又无语。
    燕北羽却已经拿着火折子点燃了,轰然的巨响中,烟花炸响在夜空,映着漆黑的天幕,显得格外光华夺目。
    谢诩凰捂着耳朵站在一旁,仰着头望着夜空不断绽放的火树银花,八年前的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些热闹的东西,可是现在曾经所喜欢的,她却一样都喜欢不起来了。
    燕北羽点了好些个,方才回来站在她边上,扯着嗓门叫道,“府里冷冷清清的,这样才叫过年了。”
    “吵死人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乐得大笑出声,得意忘形之下,一手便搂上了她的肩膀,立即换来了她冷冷的目光,可却还是不肯撒手。
    “以前过年,总觉得那热闹不是我的,不过今年府里添了你,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谢诩凰一想起儿时初遇的那个病弱少年,再一想到他说的父亲母亲,于是心软了几分,没有再去强行甩开他的手,而是静静地跟他站在了一起看着烟花。
    燕北羽见她没有反对,有些讶异地侧头望了望她,唇角悄然勾起,没有再说话。
    一箱子烟花,两人在园子里放到了大半夜,冻得直哆嗦了才回房去,进了房中她刚一解身上的斗蓬,走在后面的男人就从身后抱了过来。
    “诩凰,怎么办,我一天比一天舍不得你了。”
    “燕大王爷,立刻马上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谢诩凰扭头瞪着他道。
    还真给他点阳光,就灿烂得不知道姓啥了。
    可是,好不容易得了手,燕王爷又岂会轻易松了手,“王妃,你如此凶悍,让本王在这府里还如何立足?”
    谢诩凰懒得废话,伸手扳开了他的手,若不是缩得快不给他掰骨折了,也得让他明早拿不稳筷子了。
    她到了屏风后换衣服,燕北羽站在屏风外道,“还以为过了这么几个月了,咱们的关系是时候更进一步了呢。”
    谢诩凰换好了衣服出来,堆着一脸笑说道,“我想,这京里一定有不少官家小姐们非常乐意跟王爷您关系更进一步,不然你去发展发展。”
    燕北羽垮下脸来,“算了,当我没说。”
    “燕北羽,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咱们不适合。”谢诩凰望着他走向暖榻的背影说道。
    他闻声转头望向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
    “我不会喜欢你,而你也未必是真的喜欢我。”谢诩凰坦然直言道。
    她要应对的人和事太多了,实在无心再去与他周旋什么感情游戏。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既然咱们成了亲,来日方长。”燕北羽往榻上一坐,一边斟着茶,一边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那句舍不得是真的,虽然这个女人现在心思还不在他身上,但若是要将这个女人拱手于人,他确实是舍不得的。
    可他自己却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何会舍不得,只是觉得她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有病。”谢诩凰说罢,直接往床上一躺,自己先睡觉去了。
    可是,真的闭上眼睛了,哪里又有半分睡意。
    然而,这一夜睡不着的又何止是她一个呢。
    永寿宫里灯火通明,太后坐在榻上望着烛台上跳跃的火光,似是又陷入了遥远的回想之中,大约是年岁大了,如今总会时不时地就想起往事来了。
    “太后,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林嬷嬷近前提醒道。
    太后缓缓回过神来,望向林嬷嬷回道,“不知怎么的,这会儿想起那镇北王妃,总越想……
    她越像是莛莛,看到她跟如心在一起,总觉着是莛莛回来了一样。”
    “奴婢一直在想这镇北王妃到了燕京后,宫里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太后,上阳郡主是到北疆去的,而这明凰公主又是从北疆来的,你说这其中……”林嬷嬷说到一半,便止了声音。
    “哀家知你猜得是什么,可那根本就是两个人,长相,性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你太多心了。”太后说道。
    “可是,这世上的人总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不管她是与不是,咱们不妨试一试,那总是没有坏处的。”林嬷嬷低声劝道。
    “如何试?”太后问道。
    “奴婢想着晚上那会儿她见皇贵妃的情形,若是让她们两人多见上几回,许就能露出什么破绽来。”林嬷嬷道。
    太后敛目叹了叹气,道,“如心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再牵扯进来,未必是好事。”
    “可那镇北王妃若当真是与郡主有关联的,除了如心小姐,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太后不希望是霍家的人,奴婢当然也希望不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求个结果,稳妥些。”林嬷嬷劝道。
    太后端着茶抿了一口,思量了许久方才点了头,“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如心那边就不用知会皇帝了,毕竟是私事。”
    “奴婢知道。”林嬷嬷扶着太后下了榻,送她回内殿就寝。
    “哀家这把老骨头,是真经不起他们再折腾了,有生之年也只希望这宫里别再生什么事了,平平安安地过了就够了。”太后一边走,一边叹息道。
    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经过,那明凰公主看着刁蛮任性,可她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安心,总隐约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杀气。
    她对着人总是笑的,可那双眼睛深处却深冷得可怕,一般人瞧不真切,可她瞧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林嬷嬷那般有所猜想。
    只是,她但愿一切不是她们所猜想得那样……
    正月初五,谢诩凰刚刚用完午膳,宫里便派了人传话,说是太后要到霍王庙上香,请她一起同行。
    她与晏西相互望了望,皆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妃,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呢,太后的车驾已经出宫了,咱们要快些过去会合。”传话的宫人催促道。
    谢诩凰沉吟了片刻,吩咐人取了斗蓬,带着晏西跟着传话的宫人出了府,前去霍王庙与太后一行人会合。
    以前,她只觉得太后是个慈祥的老人,如今深深觉得她老谋深算得可怕……

  ☆、你到底是谁啊?

马车停在了霍王庙的外面,谢诩凰一掀帘下车便看到太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旁,庙外还站着几名便衣侍卫。
    “王妃里面请。”宫人前方引路道。
    “小谢。”晏西低声唤了唤边上的人,那天小谢在宫里见到霍夫人是那样的反应,皇太后这个时候找她,莫不是已经起疑了妲。
    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举步跟着宫人进了庙内,因着太后来上香,庙里提前便支会了今日不再接待其它香客,故而显得安静非常,只有袅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窀。
    她举步进了正殿,太后站在霍王像前,敛目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听到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去看,直到诵完了经方才回身道,“你来了。”
    “太后娘娘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谢诩凰一边佯装好奇地打量着殿内,一边含笑问道。
    太后笑意慈爱,道,“只是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有些想起了以前老在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只是她许多年前不在了。”
    谢诩凰望向上阳郡主的雕像,问道,“太后是说上阳郡主吗?”
    “是啊。”太后叹息道。
    “郡主巾帼英雄,哪里是本宫能相比的。”谢诩凰笑语道。
    太后默然笑了笑,到灵位的案台前去燃了香,说道,“哀家如今年岁大了,大约看着与她年岁差不多的,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也是可惜,以前还总听王兄说起大燕霍家,一直想见一见这一家人的,却不想我来到大燕了,一个都见不上了。”谢诩凰一脸失落地叹了叹气。
    太后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说道,“霍家为大燕出兵,与北齐数番交战,你怎倒还想见他们了?”
    “我们北齐一向敬重英雄,若非霍元帅一直忠于大燕,我们倒想让他到北齐为我们效力呢。”谢诩凰说罢,可惜地叹了叹气。
    太后听了,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微笑问道,“那你知道,霍元帅一家是怎么战死的吗?”
    “听说是与北齐交战时战死的。”谢诩凰一脸平静地说道。
    太后望了她一会儿,脸上蔓延起了笑意,道,“对了,你手上的烫伤可好了,皇贵妃还特意来向哀家打听呢。”
    “多谢太后和皇贵妃关心,已经好了。”谢诩凰压抑着翻涌的心潮,尽量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这八年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回来面对他们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回来会再见到母亲,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她,整个人就难以冷静下来。
    “正好,今天皇贵妃要到哀家宫里煮茶,她也正想见你,一会儿随哀家一起回家吧。”太后笑着说道。
    谢诩凰知道,为了掩盖好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去的,可是……心中却难忍想要再见到母亲的心情,于是应声道,“好,我也正想有机会谢谢皇贵妃上次送的药膏呢。”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她在庙内转了一阵,偶尔还跟她讲了讲霍家军中的一些传奇将领,她也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叹与敬佩之色。
    然而,一路回宫的路上,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冷静,能够做到在母亲面前也能平静以对,一次失常的反应可以解释,可这一次再有,任谁都会对她怀疑了。
    太后这一番安排她们相见,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对她的试探,她尚不知。
    马车驶进了宫门,停在了广场之上,她主动扶着太后下了马车,侧头对晏西道,“王爷应该在宫里的,你去给她传个话,回府的时候等我一道。”
    燕北羽知道她每次见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事,但愿他知道了之后,能早点过来接她,那样也许她就少些煎熬了。
    晏西也明白她的用意,立即离开去找燕北羽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谢诩凰到了永寿宫不一会儿,皇贵妃也过来了,见着她便打量着她端着茶杯的手,“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她起身颔首回礼,“多谢皇贵妃挂念,亏得你的药,已经全好了。”
    皇贵妃含笑入座,吩咐了人准备茶具,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北齐对饮茶没那么讲究,比起茶,倒是更喜欢酒。”谢诩凰道。
    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她都极力不让自己去贴合曾经的自己。
    “北方的人一向豪爽,确实对喝茶没什么兴趣的。”太后笑语道。
    宫人将茶具送过来了,皇贵妃有条不紊地开始烫洗茶具,谢诩凰则一直让自己与太后说着话,以免自己不知不觉将目光转向了母亲,让人看出了端倪,即便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想要打听,也都按捺着没有询问一句。
    半晌,皇贵妃煮了两种茶,笑着问道,“你尝尝,这两咱有什么不一样?”
    谢诩凰一一都尝了,摇头道,“不都是一个味儿吗?”
    太后朗然失笑,道,“看来,是该给准备备酒才是。”
    “那太后你可要害死我了,燕北羽那家伙最见不得我喝酒的,上次趁他不在府里,我和晏西偷喝了点,他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扔了,那可是我从北齐千里迢迢带过来的陪嫁酒呢。”谢诩凰道。
    皇贵妃失笑,却没有言语。
    太后半晌止住了笑意,说道,“原还以为你与镇北王这桩错嫁的婚事会委屈了你,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镇北王倒也是个会疼人的。”
    “我当然委屈啊,他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谢诩凰一脸苦恼地道。
    太后抿了口茶,笑道,“哀家如今倒还觉得这婚事不是嫁错了,是真真嫁对了,这若是韩少钦哪镇得住你性子,也只有镇北王能把你降住了。”
    “太后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个妖魔鬼怪似的,那燕北羽倒成了收妖的了。”谢诩凰道。
    “你不是妖魔鬼怪,你是古灵精怪,若不有个镇得住你的,这燕京城都得让你闹翻了。”太后笑道。
    若说她像宛莛,却也只是她们一种感觉而已,她比宛莛更薄凉,也比她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管她到底是谁,总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北齐送一个和亲公主来,又岂会是真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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