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王功败垂成,真的甘心这般回国去?”密宗宗主嘲弄地冷笑道。
“密宗是严禁牵涉他国政权争斗的,宗主你杀不得朕,也同样杀不得他燕北羽,不管我们之中任何一个死在你手上,你不仅会受到来自北齐和南楚的追分,事情闹到密宗,长老会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就为了高昌那几个废物,你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谢承颢毫不客气地戳破一切。
明明也算是一代宗师了,却为了对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承诺,不惜违背门规,在他看来真是蠢到没救的境界了。
“本尊确实不能亲自去,但安排别人去还是可以的。”密宗宗主道。
这些涉及他国皇族的事,他确实是不能亲自出面的,但是为了交换的话,安排人去完全可以的。
“朕一向不信人的空口白话,等宗主做到了你所说的,再来跟朕讨价还价。”谢承颢冷哼道。
除非是他自己亲自去下手,否则派他身边那些人想去取燕北羽性命根本是没有胜算的,现在这般跟他谈,也不过是诓骗他罢了,真当他谢承颢是被骗大的不成。
“这个地方,对于你我都不是久留之地,北齐王还打算在这里留多久?”密宗宗主问道。
这里毕竟是大楚的疆土,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朕什么时候归国,应该不是宗主你该操心的?”谢承颢冷哼道。
这个人无非是想先劝着他现在把这帮人带回去,然后再设法把这些人放在北齐罢了,他岂能让他如了愿。
“不如,他们暂且先送去北齐,待到本尊达到北齐王的条件,你再考虑将他们留下,还是驱逐。”密宗宗主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送去北齐安顿下来,这里还是大楚的地方,终究不怎么安全,而且此事再闹大了,传到长老那里,对于他也是不利的。
谢承颢望了望门口的谢诩凰和晏西,思量半晌道,“这倒也是,明日启程,朕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达不到,那也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密宗宗主见他松了口,应道,“好,一言为定。”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去安排一切了。
目前较而下,除掉南楚皇帝远比除掉眼前这个人要来得容易,只是他不能直接参与其中,还需要些时间去安排一切,而南楚皇帝真的死了的话,高昌这边也就不必他再担心了。
谢诩凰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谢承颢到底在搞什么,但碍于密宗的人还在场,也不好站出来向他询问什么。
“那明日本尊再过来,护送你们到北齐。”密宗宗主到,虽然这个人答应下来,但他也得亲自跟着去一趟北齐,以免这个人暗中玩什么花样。
他说罢,方才带着人离开了。
晏西将进殿的其它侍卫遣了出去,自己和谢诩凰两人留了下来,直言喝道,“不是说好不答应他们的,你怎么答应了?”
他不会事到如今还不死心,真想借密宗的人再去谋害燕北羽吧,就算真有那样的念头,好歹现在小谢还在这里。
“若是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咱们也得自己谋条出路。”谢承颢道。
燕北羽那边没有消息,密宗的长老也不见回来,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这么走下去,否则对方真的识破了他们的计策,到时候下起手来,就他们这几个人,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打算引他们去北齐,出兵围剿?”谢诩凰直接道出了他心中的谋算。
“再强的人,朕就不信他能强过千军万马。”谢承颢给她倒了一杯茶,冷然一笑说道,“北齐边境早已有十五万的精兵埋伏,只要到了那里,朕就不信他还能从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活下来。
一个人再强大,也是有他的极限的,以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完全可以除掉密宗宗主身边带着的那几个弟子,到时候再加以联手,加之北齐的精兵强将,不信他一个人能敌挡住数万人的攻击。
“可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晏西道。
即使这样可以除掉这个密宗宗主,但是北齐的兵马也会损失惨重,就为了杀这么一个人,要损失这么大,怎么想都是不划算的,也是谢承颢一向不会去做的亏本生意,这一次脑子是延长了?
“谁让那姓燕的靠不住,朕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干坐在这里等死。”谢承颢说起那人的名字,面上满是鄙夷之色。
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点音信,搁他手里早就把沅沅救回来了,他已经尽力去等了,也给了他时间去处理一切,可是指望不上他,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这是大楚的事,你不必如此。”谢诩凰道。
她也清楚,这样下来,北齐的兵力会削弱多少。
原本,这件事就是冲着大楚来的,根本与他没什么干系,他犯不着因为卷入其中,而去北齐的兵冒险,只为除掉一个密宗宗主。
“这是朕的事,朕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都是去准备着吧,明日咱们就出发前往北齐,到了合适的地方,朕会知会你们何时动手。”谢承颢摆了摆手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可是他也不想日日见到他这般忧心忡忡的样子,若是这样的代价,可以换取他一丝的心安,他在所不惜。
若是在以前,他能够想到这些,能够知道要如此去换得一个人的心意,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如此淡漠,淡漠得连个老朋友都算不上。
晏西望了望他,叹了叹气先行出去了。
“谢承颢,这件事,你真的不必插手太多。”谢诩凰抿了抿唇说道,她恍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份人情太过沉重,她也承受不起。
“可是,这件事错失了先下手的机会,一旦处于被动,你我都得死。”谢承颢负手起身,独立于窗边,望着遥远的天幕,幽幽说道,“朕只是不想死在这里而已,不是想要帮你。”
“谢承颢,这么些年,虽然你救下我与大哥都有你的用意,但也确实是你给了我们能活下来的机会,这份人情我已经欠了你的,这件事你真的不必再管了。”谢诩凰道。
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便他说出了那番话,可是真正的用意,她又岂会不明白。
她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装做不知道,去接受他对于这一切的安排。
“小诩凰,这大约是朕第一次出自真心,也是最后一次为你做一件事了,当是成全朕,都不可以吗?”谢承颢道。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就这样把她带回北齐去,可是经历了先前在燕京的一系列事情,他已经不忍心再去逼迫她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了。
所思所想的,只是希望她能得撑所愿,幸福安康。
哪怕,为这一切他要付出些代价,他也愿意尽
力去成全的。
这些天,她一直都沉默少语,可是他看得出她是在害怕的,害怕自己沅沅会出事,害怕自己全没命回去,害怕刚刚一家团聚的幸福会再次支离破碎。
他以前是从来不懂女人的这些心思,不知道为何这些天,竟会对她的心思如此了解,了解得让他自己都为之揪心。
他总说,会将自己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他却一直在扼杀她最想要的幸福,直到看到她为燕北羽的死万念俱灰,他也才恍然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开始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他已经错过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但却不忍她再错过了。
“你真的不需如此。”谢诩凰道。
不得不说,他说出这番话,她是十分意外的,可是这一切的代价太过沉重,沉重得即便她能回去,这一生的幸福都会是沉重的。
“朕就让你讨厌到这个地步了?”谢承颢扭头望向她问道。
连他唯一想为她做一件事,她也不愿接受。
“我并不讨厌你,只是也无法喜欢上你罢了。”谢诩凰直面他,说道,“谢承颢,你只是走了一些弯路,将来也总会遇到你真心要的,但绝对不是我。”
聪明如她,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
晚上有节课,下课晚了,赶不上了,重复的几百字,我会在明天的更新多写出来补上,实在抱歉了。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就这样把她带回北齐去,可是经历了先前在燕京的一系列事情,他已经不忍心再去逼迫她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了。
所思所想的,只是希望她能得撑所愿,幸福安康。
哪怕,为这一切他要付出些代价,他也愿意尽力去成全的。
这些天,她一直都沉默少语,可是他看得出她是在害怕的,害怕自己沅沅会出事,害怕自己全没命回去,害怕刚刚一家团聚的幸福会再次支离破碎。
他以前是从来不懂女人的这些心思,不知道为何这些天,竟会对她的心思如此了解,了解得让他自己都为之揪心。
他总说,会将自己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他却一直在扼杀她最想要的幸福,直到看到她为燕北羽的死万念俱灰,他也才恍然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开始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他已经错过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但却不忍她再错过了。
“你真的不需如此。”谢诩凰道。
不得不说,他说出这番话,她是十分意外的,可是这一切的代价太过沉重,沉重得即便她能回去,这一生的幸福都会是沉重的。
“朕就让你讨厌到这个地步了?”谢承颢扭头望向她问道。
连他唯一想为她做一件事,她也不愿接受。
“我并不讨厌你,只是也无法喜欢上你罢了。”谢诩凰直面他,说道,“谢承颢,你只是走了一些弯路,将来也总会遇到你真心要的,但绝对不是我。”
聪明如她,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339。王者归来18
于是,原本是可以从云州到函北关离开,回到北齐境内,不过有了冥河在暗中的安排,让云州一带故意加派了兵马严阵以待,于是让谢承颢一行人不得不改自北疆的方向离开。
密宗宗主带着几名弟子亲自护送,谢诩凰和龙靖澜两人混在谢承颢的枢密卫当中,倒也并没有引起密宗的怀疑拗。
一连赶了近两天的路,终于快要到北疆的地界,谢承颢下令休息几个时辰,并派了晏西先行去探路,表面上说是去探路,实际是去安排北齐边境埋伏的兵马准备动手伏击罢了,谢诩凰和龙靖澜都是心知肚明的。
同样,这个时间也是给予她们休整准备的时间。
谢诩凰到了快出发之间,去见了谢承颢,道,“到了风雷原,你便先带一部分人先撤回北齐。”
在那样的局面下,一旦密宗的人落于下风,密宗宗主必然会先找上他这个北齐为人质,所以他留在那里是极其危险的跖。
“朕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谢承颢笑问道。
若是以往,不必她开口说,他也会自己找个安全地方待着,可是如今她要在风雷原与人浴血奋战,他却带着人先回了北齐。
万一,倘若真有个万一,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
“你留在那里,只会是个麻烦。”谢诩凰直言道。
他留在那里,只会成为密宗下手的靶子,真到他也落到他们手中成为人质的时候,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
“朕看视情况办的,你顾好你自己就够了。”谢承颢道。
她所说的,他都懂得,只是自己却也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去涉险。
这样的心情,是在以前的许多年都不曾有的。
也许以前有过,他不曾察觉而已,是不是有些东西真的要到自己真正已经失去了,无法挽回了,才会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只是失去了吞并南楚的机会,可是似乎却也觉得自己在无形之中失去了更多更重要的东西,那份心头的空落是前所未有的。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片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想,以他那样爱惜自己的命胜过一切的人,应该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她转身离开,刚出去走了不几步,便遇上了寻到这时的原高昌王子阚玺,她不由怔了怔,她原以为他是应该留在关押沅沅的燕京,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那沅沅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就是这一瞬的怔愣,让阚玺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没有细细打量便先朝着密宗宗主的房间去了。
“他来了也好,正好一网打尽收拾了。”龙靖澜从暗处出来道。
她在燕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也没有抓到他,现在他就已经跑到她面前来了,她岂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放过她了。
“他没有跟着密宗宗主一起来,晚来了这么些天,一定有他的目的,还是得多加注意。”谢诩凰道。
越是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出了差错。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回了落脚的房间,龙靖澜直接递给她一只小药瓶,道,“这是从那宝珠那里搜来的,见血封侯的剧毒,正好可以拿来对付他们。”
硬碰硬的交手,她们肯定是吃亏的,但是到了这一步,她只要除掉这些祸患就够了,至于手段光不光彩都无所谓。
谢诩凰看了看,伸手接了过去,“夜里到了风雷原,会有冥河安排的北疆兵马出现,到时候我们就绕进那道峡谷,按计划好的行动。”
“好。”龙靖澜点了点头,她们已经利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有利条件安排,至于结果如何,也只有看今天夜里能不能顺利了。
谢诩凰跟她交待完了,独自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伸手拿起了拿布裹着的雪影剑,她不知道明天最终会是什么样,她想要活着回去见他,见他们的孩子,这样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曾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如今却发现这世上有太多她无法割舍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谢承颢那边得到消息,北疆的兵马有调动的迹象,于是当即下旨启程,从北疆的小道趁夜回北齐。
密宗的人眼看着北齐快到了,倒也并没有对这个时候赶路有过多的怀疑,带着人便跟着他们一
起走了。
一行人不能直接走风雷原,只能走风雷原附近的峡谷,冥河和北齐都早已在山上设了机关,晏西已经带人埋伏在附近的山上,为了不被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