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有喜-本王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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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喜-本王有喜-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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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皇上,御使监阮大人有口信传来。”谢春秋驻足殿外,微躬身躯,目光落在高于地面近一尺的殿门槛上。
  易子晟双眉微拧了起来,这御使监阮冶熏不是负责盯着华国荣王萧擎宇的吗?有口信传回,难道是有事?他思量完,将目光睨向萱芸,见她面色如常,应当不知晓这个消息应该是关于萧擎宇的。
  “萱芸先回去吧!”
  萱芸颌了颌首,向父皇行了行礼便出了殿门。不过她没有直接回怡云殿,而是向前几步绕过梁柱再回到向外敞开的大殿门畔,想要听听里面说什么。刚才父皇瞥过来的那一眼,不禁让她觉得可能事情与她有关,所以她当然要探探究竟是什么消息了。
  一旁驻守的侍从们见潋王殿下那原本华美的罗裙,现在已是沾染上许多黑乌乌的墨汁,看起来很是狼狈。更不解的是还畏手畏脚地躲在那听壁脚,都很为难起来,想要劝阻,却知晓她的身份地位,他们哪里有可能左右?
  萱芸见里面似乎没动静,一边想着父皇与谢春秋是不是敛声小语,一边射出凌厉目光,薄愠地瞪了一旁数名欲开口劝阻的值守侍从。
  见他们老实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这才再次竖起耳朵听那里面的动静。
  “什么?荣王在茗香楼被劫?”这个嗓音是父皇的。他因讶异而提高了声调,令殿外的萱芸听清了发生了什么。
  萧擎宇被劫?萱芸立刻蹙眉深思起来,他在黎国无冤无仇,而劫持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毕竟身在黎国,而非他的本国,那么就可能是黎国的人做这个事情。
  而父皇这样收到消息,显然不是父皇恼他一路跟随至华国而派人将他绑回华国的。那会是华皇遣人做的吗?如果是华皇的话,应该事后会通知父皇的。但萱芸怕就怕是大皇兄做的,因为此刻他算是穷途末路,父皇缉拿令他无处藏身,怕就怕他故意绑了萧擎宇,而后再制造事端与华国产生纠葛,这样父皇忙于华国那边,便可能松懈了对大皇兄的事情。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一切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看看华皇是否有通知父皇,如若没有的话,那么既不是父皇也不是华皇,便会是其它人做的。而父皇这边,除了继续追查别无他法。华国荣王在黎国京都的茶楼被劫,此事非同小可,父皇自是不可能立刻飞书询问华皇,必是要先查找一些营救线索。
  萱芸一壁想着,一壁往怡云殿返去,颜姑姑与嫣儿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欲发问。
  “颜姑姑,你让阿东去茗香楼与华国驿站查查荣王的消息。”萱芸吩咐完,便往一旁的美人榻上一歪,“唉哟……嫣儿,快……快帮我揉揉手,疼……。”嫣儿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帮着萱芸轻轻捏着手臂。
  “颜姑姑快去,让阿东快些回信。”萱芸不忘催促颜姑姑,而后又龇牙地惨叫一声:“父皇太狠了……”
  这都什么事啊?萧擎宇,你来华国做什么呢?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呀?先前要嫁他,他躲什么躲,后来溱归县遇险,她自然气恼地将他数落一顿,也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他了。可他倒好,反而开始对她紧张起来,这都什么事呀?感情好声好气说不行,非要骂个狗血淋头了,他就舒服了,就那样心窍开了?
  萱芸拧眉思寻着,手上被嫣儿拿捏到酸疼处又不能忽视,心中还对萧擎宇的安危担忧着,感叹着这走的是什么运气,纵是回了黎国都不能清净一番。
  就这样一直忐忑地依偎在美人榻上,直到翌日天明,萱芸是一夜都未阖眼。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父皇,焦灼的心情令她迈出寝殿的步履微微急促。
  “殿下,您是……”昨夜,萱芸不许任何人打搅,所以在外候了一夜的嫣儿也看起来些许憔悴,她见萱芸急急往外而去,赶忙上前询问。
  “我去寻一下父皇。”萱芸道完,便继续欲往前走。
  嫣儿不知萱芸为了何事伤神,反正不管在华国还是黎国,殿下常常莫名的忧伤惆怅,但见她身上还是昨日那件被墨汁污了的衣裙,便提醒道:“殿下,您是否要沐浴更衣后再去?”
  被嫣儿这么一说,萱芸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着那件已一片乌漆漆的广袖流仙裙,顿时窘迫万分,自己竟然会是这个德性。
  待到沐浴后梳妆完毕,已是巳时,此刻父皇早已下朝。她没有遣人先去探听父皇此刻是否在御书房,便匆匆前往寻找。
  可是得知父皇已前往军营视察,这才颓废地返回殿中。由于心中忐忑,一夜未眠的萱芸如何都闭不上眼,翻身从偌大的雕花梨木床上起身,命人备装出宫。
  不能再静坐等候父皇的消息,萧擎宇在黎国京城出事,作为曾经的知交如何都不能当做不知道,所以她不做点什么怎么也不安心。虽然心中知晓父皇现在不喜她出宫,但又不是第一次不听父皇的话,惹父皇不喜的事儿,她从小到大不知做了多少!
  也不去听嫣儿、颜姑姑、良公公的一路劝阻,一路策马直接回到了潋王府。
  王府的一切如常,她在书房坐定,屋内刚点的熏香才刚刚萦绕屋子,得到她返回潋王府消息的阿东已经前来求见了。
  前来的阿东身后还跟着看起来一丝怯怯的战骜,它老实地蹲坐在门畔,没有以前出入她的书房与寝殿如入无人之地的样子。
  呵~这战骜真是乖巧,定是自己许久没有理会它,它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乖巧所以才惹它生厌的。
  看着听话的战骜俯在阿东身边,做出一副求见模样,萱芸终于扫去连日来的不安,挥挥手让战骜到她身边。
  战骜一看她的反应,便来了精神,动作敏捷而迅速地蹿到书案后,来到了她的跟前。它呜呜地撒着娇,前爪微向前探,俯低毛茸茸地头颅一直往她腰际蹭着。
  萱芸爱怜地抬手摸摸它的头顶,在抚抚它的下巴,还习惯地捋捋那如钢针似得胡须,这才幽幽地道:“战骜乖,不是我不来看你,是最近事儿多,必须住在宫里。”
  说完,用手揽着战骜的头,这才抬眸望向前方站立的阿东:“可有消息?”
  阿东手掌交叠于胸前,拱礼道:“昨日奉殿下之命前往华国驿站,那里的人全都慌乱无疑,荣王被劫,事出出突然,但是立刻关闭城门,连夜搜寻也没有任何线索。”
  “那茗香楼呢?有没探听是如何被劫的?”
  “末将前往茗香楼时,那里已经被封,茶楼内所有的人都被擒至大理寺。属下从一旁议论声中探知,是有人假扮店小二,但是荣王及时发现并未中计。而那假的店小二跳窗而出,荣王与随从也立刻追出去擒拿。结果四周楼上全都掷下已点燃的鞭炮,烟雾四起,所有民众皆闪身逃窜,慌乱中,荣王被擒。据说足有几十名乔装成布衣的刺客,荣王与随侍也不过五人,加上他们有备而来……”
  萱芸执起书案一角的折扇,一抖手腕,折扇打开。思量片刻又合起,再打开再合起,最后用合起的扇骨轻轻敲着案沿;淡淡开口道:“自是有备而来,否则如何能立刻销声匿迹,连封锁了城门,这样全城搜寻都没消息,一定已经出了京城了。”
  阿东颌了颌首,接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属下本想进宫寻殿下的,回府更衣时,府上管家说昨日有人送了封信,属下拆开后发现里面只有这封给殿下的信。”
  萱芸接过阿东呈过来的那封蜜蜡封得完好的信,心中疑惑却还是直接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对着手指的阿5小声地检讨完,对大家开口说道:“前阵子搬家,忙了好一阵子,是搬前整理,搬后又整理!现在终于告一段落,又开始更新了!暂定隔日更至完结!”囧,希望能做到!

  ☆、第五十章

  
  摊开那张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的上好宣纸,里面仅有几字:“荣王平安返华。”
  这封信没有署名,所捎来的消息无疑是绑了萧擎宇的主使之人,只是会是谁人所为呢?萱芸疑惑更甚,再细细掠着手中细薄光润的纸张,这张是澄心堂的纸,在黎国的话文苑书斋有售,只是价格十分昂贵,而这澄心堂的纸在华国却是皇室专用。“平安返华?”是华国人做的?如果是华皇应该会通知父亲,可是消息是顺着阿东直接给她的,也没有直接表明身份,这是做什么?
  她将手中的那封信拿给阿东,让他看看。再垂首看了看被放置在桌案上的那封栀子色信封,感觉有些异样。她用手指挑开信封的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面上。
  一朵完好的已干枯的玉兰花掉了下来,玉兰花?萧尧吗?记得从华国启程回黎国的那日,他在溪边送给自己的玉佩上便是雕刻着清雅的白玉兰花,那么就表示是萧尧将萧擎宇绑回北华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只要传书至华国,让留在那里的阿西确认萧擎宇是否平安到达便可,当揣测完这一切后,萱芸终于放心了不少。
  她吩咐阿东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御使监阮冶熏后,这样父皇便也会得到消息了。事情有了眉目,萱芸顿觉自己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于是美、美的在王府寝室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领着战骜返回皇宫。
  父皇是明令过萱芸不许将战骜带到皇宫的,但现在萱芸住在宫内,战骜在王府呆着也不踏实的样子,于是萱芸又一次忤逆了父皇的圣意。
  不想,父皇竟气恼她才被罚了研墨,结果第二天又大大咧咧地出了宫。这下好了,更明目张胆带着战骜回到了怡云殿,这是明晃晃地挑战天威!萱芸心中对父皇吐了吐舌头,暗暗道着抱歉,不过还是没有换来父皇的法外开恩,就这样萱芸被父皇关了禁闭了。
  这禁足在怡云殿的日子虽然不算苦闷,但是也没逍遥到哪里去,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月,直到那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来,萱芸实在坐不住了。
  没想到大皇兄竟然会在郴郡运河以北的悺仿县起兵了!
  悺仿县——南面都是山脉,易守难攻,退兵易隐于山内,进攻则可以直接拿下整个郴郡,而后他还能向北一路延伸版图直至大皇兄自己的封地。大皇兄的这个起兵虽然胜算没有四成,但也是经过周密思量的。
  所以萱芸收到这个消息,就再也无法端坐,她立刻起身前往正在御书房,她要寻找正在与朝臣议事的父皇。
  “父皇,女儿请求领兵去悺仿县平乱。”萱芸身着一身紫色朝服,面色肃穆地向父皇请兵。
  明宪帝易子晟凝视着身前站立的萱芸,挥手让一旁的云麾将军先行退下,殿内独留下父女二人。
  “父皇,请让女儿出战吧!”萱芸再次请求道。
  “此仗并非单单屠剿他的一队人马,这个逆子联合了赫王一同起兵。”易子晟的嗓音淡淡,听不出感伤,但萱芸知晓父皇心情定然不是滋味。
  萱芸微微点着头,继续言道:“大皇兄罪大恶极,也是我们易氏的家事,所以女儿想代父皇前去灭亲。”
  “你已知晓朕欲亲征?”
  果然没错,这是萱芸事先预料的,“女儿没有听别人提及,只是觉得父皇会这样做。”她在澄清自己从未多此一举地在父皇身边安插眼线。
  易子晟思量了片刻,从案上一个雕刻着奔腾骏马图的沉香木盒中取出兵符:“朕已命云麾将军张晋领军由敬梁山阻劫赫王的援兵,此次易凌夜这个逆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实则是说父皇太过宠信你,说你把持朝政蛊惑了朕,所以你的请兵亦在情理之中,那么你领军二十万,速速赶往郴郡会合已驻守那里的陈焕。”
  “老七原在郴郡督建运河,不知他现在是否与陈焕将军在一起?”
  说到这,望见父皇神色黯淡了些许,萱芸心中一悚,大喊不妙。
  易子晟炯炯双眸掠向殿外,嗓音有着愤恨:“他已被易凌夜劫持为人质了,只是朕没有向外公布这个消息。”
  萱芸心中已经预测,但是父皇说出来还是令她气恼不已,早知那日就不应让他回郴郡,后来没有马上请父皇下旨将老七调回京城,此刻出现了这样的事,萱芸心中内疚不已。
  但她没有犹豫,“女儿一定以保住老七性命为先,而大皇兄区区十五万人怎敌父皇前后调动的三十万人,女儿部署谨慎,营救老七后再与他正面对抗。”
  “事不宜迟,你还是速速回去准备,记住,易凌夜一心想取你性命,此次你只能在帅营调兵遣将,不能以身涉险。”
  萱芸颌首,知晓父皇不愿她有一丝危险,奈何自己性子使然,就算父皇方才不给兵符让她领兵,她也势必偷偷前往营救老七。父皇是太了解她了,她又任性了。
  易子晟又与萱芸交代了一些先前的部署后,征讨晋王易凌夜的大军定在三日后出发。
  黎国,宏瑞二十二年,冬
  那日出兵的二十万兵马于城外山坳的兵营处整齐地排开,数万名铁骑站在列队的最前端,延绵数里,站在前方高台上的易子晟根本看不见列队的最后方。不管前后左右都是一片铮铮男儿士气高昂地呐喊着:“勇往直前,护我疆土、百年平安!”那声响震耳欲聋,着实鼓舞着人心,热血澎湃的男儿昂首阔步地向着郴郡出发。此次并非去边关,相对以前的战场,郴郡只要两日路途相对短途得多,所以战士们到达目的地后,定还是精神抖擞,绝不会因为两日的跋涉而疲惫,也不需要向以前那样争取几日战前修养时段。
  这一路上,军旗上的大大潋字一直飘扬着,但是至始至终都不见潋王现身,所有人都以为潋王一改以前与弟兄们一同纵马或步行的习惯,只是一直于帅辇中思考速战的计策。
  其实军中只有个别的将领知晓,潋王根本没有随着大军一同前行,早在两日前,她便已暗暗动身前往郴郡周边的山脉。
  她一身墨色短打轻装,将面容涂上一层黝黑肤色,装扮成男子,与阿东阿北还有一队隐卫马不停蹄地提前到达了郴郡界内。
  经过一日一夜的赶路,虽然疲惫不堪,但萱芸还是咬着牙坚持攀上郴郡城外一处最高的山峰——深穹岭。那座山以岩石为主,与周边其它连绵的山脉不同,它独立于郴郡外三十里,与周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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