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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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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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菜来了。”
  店小二的话打断天阳思绪,更是让他烦愁,“你们先下去吧。”
  丰盛菜食,却无人动筷。
  天阳拿起桌上酒杯,递给萧破,心念既然想不出法子,便只有将萧破灌醉,“陪我喝杯酒。”
  萧破未言,接过酒杯。天阳站起,坐到萧破身边,举着酒壶道:“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萧破嘴角微扬,冷漠无风,握于手中的酒杯突然被其捏碎,碎瓷扣肉,血瞬时间沿着手指流向手掌,滴落桌上。
  举着酒壶倒酒的天阳在事发之际,反应不及,烈酒倾落,倒在了血指上。
  事发突然,当天阳将酒壶放下,还未来得及关问,樱雪突然冲了出去而天阳接下反应,则是追了过去。
  被拦在屋外的樱雪,颤栗地抱紧天阳,指着屋内摇头不止;天阳搂着樱雪,将屋门关上,安慰其道:“没事,有我在。”
  樱雪压抑着情绪,嘶哑道:“他在怀疑我,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的!”
  “不会!不会的!我知道不是你。”
  樱雪摇头,哭泣出声,“他说过的,他不会留情的。。。。。。。”
  天阳低长地叹了口气,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搂着樱雪。
  而于此之时,屋中突然传来一声碎响,更是吓得怀中人惊颤。天阳放开樱雪,站在其前将门给推开,原先放在桌上的酒壶碎成瓷渣,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酒痕。
  萧破一手撑着桌子,流血的手捏着鸣叫的乖乖,其紧绷着身子,似乎在压抑着失控的情绪。
  本以会因乖乖做妥协的凤祁,此刻突然站了起身,天阳入屋之际,她正时地破门而出。
  站在门外的樱雪之事呆愣地看着这一切,当凤祁跑下楼,萧破追赶过去时,她也是傻傻地愣着,直至天阳亦也跟了过去,她才如梦初醒。
  悦然居的对面就是一家妓院,虽说店中糕点师傅被喊入庄,生意大不如前,但其对面妓院,却是来往络绎不绝。
  追跟出去,冲出门之际,天阳看着凤祁已被萧破抱在怀里,而一直沉默无语的人,仅是下楼的一个瞬间,此刻却安然的睡在萧破怀中。
  天阳当然不会将其以为正常,可在洛往长街,他不敢多问萧破,而萧破亦未给他机会,竟带着凤祁,瞬间地消失不见。
  赶下楼的樱雪虽说心有余悸,却也担忧凤祁安危,其哪还顾得上嫁妆首饰之说,连与天阳赶回庄里。
  本念事大,独以他一人之力无法解决,天阳本想让长空出面,却不料,回到庄里,其与孟靳钰竟在他们回来前刻出了庄。
  焦头烂额之际,天阳不得已欲将今日事故告诉樱雪生母,可话未出口,却又从其口中得知,萧破竟然先行回来。
  得知消息的天阳,丢下说完一半的话,急匆匆地赶到萧破住处,却见其屋子门窗紧闭。
  守在屋外的天阳长吁口气,歇喘之余,其抚着胸口,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多久,屋门被人从里打开,天阳立刻地站了起来,对着开门的萧破道:“你将她怎么了?”
  萧破未答,关上了屋门,起身不知去向何处。
  “她在屋里吗?”
  萧破看了眼天阳,却依旧没有回答。
  天阳不死心道:“今日你的所行所为,我不敢苟同;先不说公主怎么看你,樱雪也被你吓了不轻。”
  萧破停下了脚步,正眼看着天阳道:“樱雪在哪里?”
  “做什么?”天阳戒备道:“今日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什么都没有说。”
  萧破轻笑,表情却依旧的透着冷漠,“我有事问她。”
  “不行,”天阳拦在萧破面前道:“你若要动她,便先杀了我。”
  萧破推开天阳,继续向前,“你若再拦着我,我不会对你客气。”
  “你将她带到这里,便是一个错。”
  “是又如何?”
  “你。。。。。。。”天阳急匆匆与萧破并肩而行,语气急促,“你如果现在杀了樱雪,又能怎样?”
  萧破丢下冷血,最终还是找到了樱雪,而一直陪守的天阳,已算以命护陪,却直至萧破问话离开,樱雪毫发无伤,他才从惊恐之中初醒,恍如隔世。
  独厢偏居,静无人烟,被轻轻推开的扇门,瘦削细影经过桌前,放下盒木囍楠,迈着轻步来到床前。
  床上的苍白人儿紧闭着双眼,依旧地沉睡着,站在床前的萧破弯下身子,半臂勾着佳人的身子,吐出长长一声叹息。
  佳人轻颤的睫毛,细长浓密,苍白的容颜,没有血色的唇颊。萧破伸出细指,没入青丝,情不自禁地落吻,吻去眉梢颤微,却发现枕上湿了一片。
  停滞僵愣片刻动作,萧破将凤祁搂入怀中,耳鬓厮磨语,一声一道,似作自言自语,说给心系人来听,“一月之中,你我二人独处也仅仅是三日,如果这三日中多一日又或者皆浸你伤悲,那我宁愿远远看着你,而不要这些日子。”
  怀中人的身子隐隐一个颤抖,萧破欲用血手拂去凤祁脸上的清泪,却因指上残留血痕与碎瓷,而无从下手,“记得幼时,师傅将我丢在山里,我问他,为何会丢下我,师傅说,我生下便是一个人,也只会一个人的活着,一个人的死去。而你今日,也如他一样,将我丢下,可我却不敢问你为何,只能小心翼翼地对你察言观色,可惜,你依旧未给我机会,若不是你哭,我守你到白头,也不敢开口,询问,关心你一句。”
  怀中的人由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一直躲在床角,死里逃生的乖乖,紧张地弓着身子,却不敢向前一步,唯有着急的轻声地叫嚷。
  萧破支起身子,将凤祁抱坐腿上,声音温柔有情,“我方才去了胭脂铺子,将那胭脂各色都买回了一份,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见着凤祁依旧哭泣不止,萧破耐着性子给其擦着眼泪,眉头却不觉地皱了起来,“不喜欢吗?还是因为生我的气?我向你认错可好?任你打骂,你跟我说一句话,哪怕唤我名字一声,好不好?”
  凤祁推开萧破,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眼睛红肿,青丝散乱,哪还有公主的模样,可说是落魄至极。
  萧破继续好言相劝,诚心认错,“跟我说一句话吧?我求你可好?”
  凤祁嘟嘴,依旧不言,不过泪已褪去,眸子也不见悲色。
  萧破见此,低头在其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耍赖道:“不说话,我可要亲到你说话为止,到时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凤祁忍不住笑出声,萧破则在此长叹一声,疲惫道:“总算有了声。你这一笑,算将我心中的大石放下了。”
  凤祁哼哼两声,说出的话带着浓浓鼻音,“你这是活该。”
  萧破连连认错道:“是我活该,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吓到我了,”萧破的认错求饶,不仅让凤祁心中郁结得散,之前的担忧也在一时间,被其抛掷在旁。
  “只要你不突然地消失不见,以后你说甚便是甚,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
  凤祁抓起萧破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这是惩罚。”
  萧破喜色露出眉梢,将凤祁紧紧地搂在怀中。
  而露喜原谅的另一人,此刻忽然地又凝眉叹气,“萧破,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了。”
  “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凤祁长吁一声长气,说的话带着重重愁绪,“可我更怕这里的人,任何一个可能。。。。。。。”
  “可能什么?”
  凤祁摇头不言,萧破继续道:“有我守在你身边,什么都不会发生,只要天阳成了亲,我便带你离开,毕竟。。。。。。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
  凤祁点了点头,抓住萧破的手,心疼道:“碎瓷还留在指肉里。”
  “无事,只要你不生我气,怎么都是值得。”
  “苦肉计吗?”
  萧破笑,拿来桌上的盒子,将盒内的胭脂都拿了出来,让凤祁挑选,“有喜欢的吗?”
  凤祁一手撑着头,装作认真思考,“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你啊,”凤祁捂嘴偷笑,从床上爬坐萧破腿上,“我就只喜欢萧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萧破。”
  “是吗。。。。。。”
  轻轻浅吻浓烈成气喘吁吁,脂粉与那褪去长裳散落床边,香气长存,留下一室迤逦。
  悄悄雨声在枝头旋环,距天阳成亲还剩下了三日。
  昨日还为事争休,大动肝火的人,今日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依床听雨,甜言蜜声,说来腻人耳舌,羞红愧目。
  依入怀中,筋疲力竭的娇人儿,三言两语咕哝声,睡后醒来,醒来入睡,白日换了更,不觉,又是新的一天。
  早早地醒来,床边却已无人,凤祁穿好衣裳,萧破却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怎么了?”
  “无事。”
  见着萧破不愿回答,凤祁也不作追问。
  待用早膳时,凤祁步入膳厅,一桌上的人皆都莫名地看着她。
  “问题解决了?”
  凤祁指了指自己,不明白天阳话中意思,而在旁的萧破则点了点头,却依旧冷着一张脸。
  凤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并非是萧破的那张冷颜,而是与他一样,行为举止都透露着阴沉古怪的长空。
  不过,虽说饭桌上的气氛透露着不寻常,可因为天阳与樱雪婚期的临近,婚礼之词,更成了打破这种局面的良剂。
  从最当初与长空等人的交集,在至永乐与朝廷之间的关系,凤祁知晓永乐背景深厚,而近日,其更是深入这块土地,虽说未知这块领土上有多少人,其等背景又是什么,但是,能守一块城土,恐怕并不仅仅是财力之说。
  不过,对永乐的诸多猜测,并未让她调查什么。一来,自项朝歌死后,凤祁身边也无亲信的人,加之因为对付沐温痕,她暗中培养的势力,也差不多怠完,二则,这是永乐地盘,这里的人虽说都与她亲切,可长空也屡次三番对她说过,能留在永乐的,都不是简单的人,虽说她不知长空这话是提醒还是警告,凤祁可不想自掘坟墓。
  “对了,萧破。。。。。。。”缺心眼的孟靳钰,自与萧破相识就吃了大亏,差点送掉性命,其对萧破偏见可非一般,可不料,今日竟然主动跟他说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怎么?”萧破手忽然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孟靳钰。
  “万华山回来路上,我就看你双眼都是血丝,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为这事烦?夜不能寐?耿耿于怀?”
  “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满眼血丝,夜难眠,是为何?”
  孟靳钰当即冷下了脸,狠狠地将银筷摔在了桌上,“我好心地关心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阳见状连打圆场道:“一句玩笑,别生气。”
  萧破嗤鼻一笑,孟靳钰也气地别过头去。天阳无奈叹气道:“你们这样,让我难做人。”
  孟靳钰叹了口气,事过云烟道:“天阳,你这次成亲的首饰是不是在翠银搂订的?”
  “怎了?你有看上的?送人?”
  孟靳钰哼哼两声,对天阳眨着眼睛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一点家底都没存吧?买个首饰没钱可以问我拿呀,你这把人家掌柜给杀了,外面都在议论呢。”
  天阳不言,以眼神示意孟靳钰别再多言,可缺心眼的人哪懂这意思,说的更是不喘气,“那掌柜消失了一天,是今个儿早,店里的伙计在偏房里找到的,要不估计要得臭了才被人发现。”
  天阳咳嗽了两声,将话一语带过,“先不说这个。选的日子就在三日后了,霍姨已经把府里安排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就你安排吧。”
  “没问题,交给我。”
  “喜帖也选好了,等明日送出去,就是不知道这字该谁来写。”
  “就少主吧。”
  天阳白了眼孟靳钰,道:“你不知道少主已经很久没有动笔了吗?”
  孟靳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我字都不识几个,要不让萧破来?他反正精力多的很。”
  天阳对孟靳钰的幼稚,有些无可奈何,“来者是客。”
  在旁听言的萧破此时也伸出受伤的手指,以示他不能写字。
  于是,在场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凤祁身上,“公主是大家,不说龙飞凤舞,那也是挥翰成风。”
  凤祁摇头摆手,辩解道:“我的字难登大雅之堂,你还是不要让我出这个丑了。”
  长空突然窃喜出声,似乎是被风祁的话逗笑。天阳尴尬道:“那怎么办?我这要陪着樱雪呢,还要帮霍姨,这还好多东西没有准备好呢。”
  无人答话,凤祁过意不起,只好硬着头皮,这时,萧破突然道:“那我来吧。”
  众人欣喜,凤祁也是一脸惊讶,轻轻凑到萧破耳边道:“手可以写吗?”
  萧破抚着凤祁的头,声音不大不小,“你给我磨墨。”
  凤祁应答,于是,喜帖这一事便这么过去了。

  ☆、偏居独苑

  到了第二日,凤祁起了大早,不过那时,萧破已经坐在了桌案前,其手边更是叠了厚厚一层,已经写好的喜帖。
  凤祁穿好衣裳,洗漱完后,打着哈欠,走到萧破身边道:“你什么时候起床的?都写了这么多。”
  “人多,”萧破顿了顿道:“不快些写完,我怕没有时间陪你。”
  凤祁走过去,给萧破磨墨道:“太早了,外面天还没亮呢。”
  “也只能选这个时候了,你当真以为我有那么多精力。”
  萧破地话让凤祁想到昨日其在饭桌上,对孟靳钰所言的,羞的她面红耳赤,“不想跟你说话了。”
  萧破放下手中毛笔,抓住凤祁手道:“不跟我说话,要是想我了怎么办?”
  凤祁躲躲闪闪,结巴道:“我、我才不会想你呢。我要一辈子都跟萧破在一起,要一辈子都陪着他,我只喜欢他,才不会想他呢。”
  最后地话言,说的越来越小声,萧破放开凤祁的手,重拿起毛笔,一边写着喜帖一边道:“说话还是那样的不害臊。”
  凤祁嘟囔几声,安静地磨着墨。
  过了会,萧破似乎对凤祁之前的话,还意犹未尽,又问了起来,“我们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假如分别个一两天,你也不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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