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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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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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冲却似知道杨玲珑在看自己一般,轻轻与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保重!”
  杨玲珑急忙将帘子拉紧,心里一酸,曾经那么爱的人,他们有过甜蜜的岁月,有过两心相知的美好,还有过一对冰雪可爱的孩子,她也舍不得,像是割肉剜心一般的不舍。可是命运还是逼着她一点点走远了,找到了新的幸福,再回头看去,曾经的她也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只是却没了改正的机会。
  她怔怔地看着车帘,没了言语。
  凤凰啊凤凰,如果时光能过重来,我一定不会那么粗心地将你忽略,不会让你再别人身边寻找关怀和安慰,我一定好好和你在一起,就算苻坚还是会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去怨怪于你,在你的伤口上又撒上一把盐。
  这是你我的命……
  桓伊静静坐在她身边,见她情绪低迷,理解地冲同样担忧的殷氏笑了笑,轻轻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别想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微微点着头,将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只有这样,她才能从溺水一般的无助里解脱出来,他就是她的浮木,她的依靠。
  杨武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将一双肥嘟嘟的小手捂在眼睛上,咋呼着:“哎呀,姐姐,羞……羞……”
  几人同时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杨玲珑忍不住拿玉葱一般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臭小子!”
  低迷的气氛一扫而空,一家人笑着闹着,朝前方不远处的桓府行去。
  慕容冲定定地站在客栈门口,直到马车拐过街角不见了踪影,马淑贤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摇了摇:“凤凰,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他转过头看了看她,见她神色凄楚,不由得心疼起来,暗暗自责自己方才的态度,笑了笑,将她身上的斗篷裹了裹,柔声道:“淑贤,一路上苦了你了,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上路,要养足精神才是。”
  她浅浅地笑着,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客栈,最后的最后,她转过身,朝着街道尽头看去,心里也有些伤感,争斗了这么久,杨玲珑却干脆利落地置身事外了,一瞬间失去了敌人,她竟有一丝失去目标的错觉,渐渐生出沉重的无力感。
  原来,自己那么在乎那么用力抓住的一切,对别人而言,却还没那么难舍么啊………
  就这样了吧,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无一丝交集,真正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
  【第二卷 完】

☆、298 淝水之战1

  宽阔的练兵场上,炎炎烈日下,一丝风也没有,年轻的兵士们穿着整齐的军服,紧紧握着手中的戈戟,神情肃穆,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高台,并没有因为天气的闷热而显出丝毫懈怠来!
  天边飘过几朵灰蒙蒙的云朵,渐渐遮住了烈日,有微风轻轻地吹了过来,身上的汗湿气被风一吹,倍觉凉爽。
  高台上,正中立着一名男子,高大的身形有些瘦削,面色显得微微的苍白,但是这样的病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浑身的气势,正是荆江大都督谢玄,他看着台下的万千儿郎,朗声道:“儿郎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北国蛮夷欺我华夏占我领土辱我妻儿,今日你们带着举国百姓的期望,举起你们的战刀,与那羌胡蛮夷决一死战吧……”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年轻的将士们热血沸腾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齐齐地呼喝起来,吼声在天地间回荡,震人肺腑。
  谢玄很满意地看着他们,右手刷地一下拔出腰间宝剑,铮地一声,宝剑带起一刹龙吟虎啸,场上立刻安静下来。
  手中宝剑遥遥一指,谢玄沉声喝道:“儿郎们,出发!”
  十万兵士齐齐转身踏步,整齐的步伐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天边的波谲云诡,乌云渐渐爬上了中天;将整个大地逐渐笼罩在一片灰暗里;高台上的桓冲沉着脸看了看天色,转身便要下了高台。
  桓伊此时正候在他的身后,见他身形微微佝偻,心里一紧,急忙跟上去就要搀扶着他。
  桓冲却不动声色地甩开了他,闷闷地捂着嘴又咳了几下,咳嗽声竟像是拉风箱一般,令闻者齐齐心惊。
  桓伊急了,喝道:“七哥,你要一直这样不理睬我了吗?”
  桓冲身体虚弱,语气也冰冷非常:“你既然主意这样的大,我这个当哥哥的管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桓伊去年硬生生顶着家族和朝堂上的压力,一意孤行地下了聘礼,换了年庚,与杨玲珑将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整个晋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桓冲一气之下竟吐了血,自此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桓伊顾忌到他,与杨玲珑商议之后只得将婚期押后,这事就这么一直悬着了。
  桓伊没奈何地站在原地,看着桓冲一步一步地走远了,一边是他的亲哥哥,一边是他心尖上的女子,他现在谁也不能舍了去,整件事却叫他这般为难。
  杨玲珑带着银色面具,一身男子装扮;远远地站在高台后,被巨大的高台挡住了身形,桓冲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桓伊一转身就看见了她,脸上的无奈一时间来不及收起来,直直落入了她的眼里。这让她想起去年桓冲的夫人王氏与她说的一通话,她也许真的是在耽误他吧?
  这几年,人人都在阻挠他们在一起,桓伊却始终不肯放弃,竭力将她带入桓家的生活圈子,无奈官宦之家一向不待见江湖中人,更何况杨玲珑之前还是个敌国的诰命夫人,纵算桓伊有一身几可回天的医术,却难能左右别人心中的想法。
  两个人隔着几十步的距离,隔着渐渐狂烈的暴风和漫天被风卷起的沙尘,就这样相互定定地望着彼此。挣扎了这么久,他确实累了,就算他在她面前掩饰得再好,她还是知道,所以她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背后,静静地等着,强迫自己不能给他一丝压力,可他终究还是快要被压垮了。
  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桓氏家族的人因为她的存在近年来在朝中接连着坐了冷板凳,桓冲手中军权接连着被暗暗削弱了不少,而因为两人之间的事情,受到牵连最大的,却是当事人桓伊。
  自从两人定亲后,桓伊便被桓冲调职做了个无关紧要的文职官,一直到现在,桓冲还是不打算原谅他们。
  桓伊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轻轻执起她的手,口中轻轻责怪道:“怎么不撑把伞再出来?”
  她轻轻笑了笑,看着前方被万千军士踩踏而激起的尘土,不由得担心道:“子野,是不是要开战了?”
  他转过身,看着前方,眼眸深沉:“嗯,要开战了!”
  天边,波谲云诡……
  晋太元八年;即公元382年;五月,桓冲率众十万,攻秦襄阳,使前将军刘波等,攻淝北诸城,辅国将军杨亮,攻蜀涪城,鹰扬将军郭铨,攻武当。冲攻襄阳未下,分兵拔筑阳,当有警报飞达长安,秦王坚亟遣征南将军钜鹿公睿,冠军将军慕容垂等,率步骑五万救襄阳,兖州刺史张崇救武当,后将军张蚝,步兵校尉姚苌救涪城。
  秦晋战事,再次爆发。
  桓冲在筑阳闻知秦军大股反扑,自知不能力敌,立即率领十万部众回撤到了淝南,秦军前驱慕容垂率众紧追其后,及至淝水,与桓冲隔岸相持不下。
  两军隔岸对垒之时已是傍晚,慕容垂被众将的簇拥下到了河岸边,望着南边那乌压压的旌旗和密密麻麻的晋军,不禁皱起了眉。
  桓冲顾忌的,并不是他慕容垂,而是担心深入敌区后被秦军合围,这才选择后撤。桓冲领兵十万,而慕容垂的身后,只有区区两万兵马。
  如果桓冲渡江奇袭……
  慕容垂站在江边,任微凉的夜风吹拂着自己的美髯,心中却陷入一阵阵的沉思中。
  这些年,他隐忍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取得了苻坚的信任,在朝中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掌握了军权,眼看就要接近成功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损伤一点点的兵力……
  但是,又不能做得过于明显引起秦王苻坚的怀疑。
  当真难办!
  他看着对面渐渐燃起的火把,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眼中一亮,再看向对面时,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轻轻往身后招呼了一下,身后的慕容农见状立即趋身上前:“父亲?”
  慕容垂指着对面星星点点的火把,如是这般地吩咐了一番,慕容农眼神逐渐变得清亮闪耀,宛若天人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转过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桓冲正襟危坐在中军帐中,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汇报,眉头紧锁,胸腔里一阵阵闷疼,他却一直强忍着,不敢让手下的人看出他在病着,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军心更为重要的了。
  对面的队伍是慕容垂的家族兵,他看着底下一众满面担忧的年轻将领,不由得笑着安慰了一句:“今晚先休整一番,明日天亮后再迎战秦军。”
  下面的话他却没有说出口,慕容垂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他却是知道的,就算自己想与秦军一绝生死,恐怕那慕容垂也是不舍得将自己的兵力拿出来开战的……
  众将闻言,只得收了声,不情不愿地纷纷告辞离开了中军帐。
  桓冲眼见最后一个人也走了出去,突然再也忍不住,弯下腰趴在面前的矮几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后头一刹温热,再抬头时,唇边便带了大片猩红的血迹,他怔怔地看了看手掌上残留的血,苦笑了一下,拉起衣摆草草地将血迹处理干净,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清冽如故。帐外忽然间变得喧哗聒噪起来,桓冲深吸一口气,撑着矮几站起身来,头有些晕,他抬起手来扶着额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稍稍清醒了些!
  走出了帐外,只见几十名将领和普通士兵站在前方河边朝着对面指指点点,偶尔间杂着大声的争执。
  他眉头一皱,冷喝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立即噤声,纷纷回身看向帐门口,桓冲的目光这时越过众人的头顶,看向了对岸,只见,漆黑的夜幕下,对面河岸上,此时点燃了成千上万的火把,蜿蜒数十里,竟是看不到尽头似的……
  按照军中十人一个火把的惯例来看,对面的秦军又何止十万?
  难怪众将士在这边看得慌乱起来……
  这时,亲卫桓三低着头悄悄靠近了桓冲;沉声道:“将军,怕是有诈!”
  桓冲定定地看着河对岸那些将天边映照得都有些发白的火把,忽然间,他的嘴边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转身便走回帐内,经过桓三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也许,我们该撤军了!”

☆、299 淝水之战2

  据史载,晋太元八年六月初,晋江荆大都督桓冲在淝水与秦将慕容垂遭遇,慕容垂忽生一计,夜晚命将士们每人手持十炬,燃系树枝,弄得火光冲天,桓冲果然被吓退,立即撤兵回到上明。
  此次一战,晋军节节败退,辅国将军杨亮随后引兵东归,只有鹰扬将军郭铨击败秦国兖州刺史张崇,略得两千户,胜利回返。
  桓冲随后上表朝廷,举荐自己的从子石民为襄阳太守,自求领江州刺史,晋帝随后下诏,依其所奏。
  自此,晋朝各将各领其职各辖其地,安分守着这片疆土,一时间倒也稳妥。
  只有那秦王苻坚,因着晋国作为一个本该被打的弱国,竟然敢抢先发兵攻打秦国,心里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震怒之后,立即发令全国,令曰,举国男子,每十丁抽一兵,良家子年在二十以下,如有材勇,皆入选为羽林郎,共得三万余骑。拜秦州主簿赵盛之为少年都统,且预先下令道:“平晋以后,可令司马昌明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
  举国上下顿死进入紧张的备战中!
  朝臣闻令,心下皆嗤为太早,想晋国国主虽然声色犬马昏庸无道,朝上却有那谢氏与桓氏两家做着肱股,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摧毁的,再而言之,那谢安与桓冲的忠肝义胆世人皆知,若晋国真的被灭,这两人定会身死殉国,又怎么会安心来做秦国的官员?
  只是,众人这一番不认同的心思,却无人胆敢说出口。
  好大喜功的秦王最讨厌什么?
  那就是被人泼冷水!
  少年羽林郎们本就个个热血沸腾,只等着粮草军备筹集完毕便奔赴战场与晋狗们一绝生死,还有那慕容垂与姚苌,各自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纷纷怂恿着秦王速速发兵,直将秦国将士形容得如同那无往不利的天兵天将似的,仿佛晋国就是一块松软的米糕,只等着秦王苻坚大发慈悲去啃咬……
  张疏桐身居后宫,眼见苻坚意欲侵晋,竟也上书规谏道:“妾闻天下之生万物,圣王之驭天下,皆因其自然而顺之,故功无不成。是以黄帝服牛乘马,因其性也;禹浚九川,障九泽,因其势也;后稷播殖百谷,因其时也;汤武率天下而攻桀纣,因其心也。自来有因则成,无因则败,今朝野之人,皆言晋不可伐,陛下独决意行之,妾不知陛下何所因也?《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犹因民,而况人主乎?妾又闻王者出师,必上观乾象,下采众祥,天道崇远,非妾所知,以人事言之,未见其可。谚云:鸡夜鸣者,不利行军,犬群嗥者,宫室将空,兵动马惊,军败不归。自秋冬以来,众鸡夜鸣,群犬哀嗥,厩马多惊,武库兵器,自动有声。此皆非出师之祥也,愿陛下详而思之!”
  苻坚看罢,只淡淡地说了句:“妇道人家有什么见识,还来管什么军国大事?”
  张疏桐闻言,只得一笑,不再规劝。
  阳平公苻融此时已经被召回朝廷,此时见了这般众生相,再见苻坚一副洋洋自得不知收敛的样子,不由得忧心起来,随即上书进谏曰:“鲜卑羌虏,实我仇雠,所陈计划,无非利我疲敝,彼得乘间逞志,如何可从?良家少年,类皆富饶子弟,不娴军旅,但知逢迎上意,希宠求荣,陛下误信彼言,轻举大事!臣恐功既不成,且有后患,后悔将无及了。”
  无奈苻坚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反对的声音,苻融一番谏言惹得他内心相当不快,立即下旨敕令苻融督同张蚝慕容垂等,领军二十五万,作为先锋,择日攻打晋国。
  苻坚又命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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