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啦,大叔,那座巨大的宅邸是……”村田又插话问道。
“喔,那里是领主的府邸。”大爷看了村田所说的山上那座大宅邸一眼,回答他们。
打听就此终止,除了面包两人还买了一顶帽子和一节布条回去找手冢,听村田给手冢大谈他们所打听的消息时,涉谷还真有些感叹,这小子不愧是优等生出身,记性那么好,那种难记的名字也记得,像他最多只记得最好发音的史玛隆。
映着天边夕阳的余晖,手冢他们正走在去见这里的领主大人的路上,按照形式当然涉谷极力反对,但如果手冢都听从了村田那小子的教唆,他一个人反对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漂流到外国就已经是闻所未闻了,没想到居然还漂流道异世界,现在就去见领主大人,请求他帮忙,啊,怎么说呢,总觉得很有冒险的感觉……”村田健干劲十足的走着,还不停兴奋自语。
有利则垮着肩膀,苦着脸郁闷无比的边走边看一眼村田,总有种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的感觉,不过再侧头看向旁边双臂环胸走着的手冢,虽然跟他们一样是十六岁不到的高中生,但看上去就觉得可靠得多了,唉~,总算有些安慰。
当坐在高级会客室里,面对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时有利和村田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当然有利虽然想到的是面具男,村田健的设想显然更要贴切,与其说是面具男,还不如说是面具摔跤男。
等女侍上完茶,标准立正姿势站在领主椅子旁边的管家开口道:“我的主人从小就是以这样的打扮生活,加之三年前,在那次不幸的事故中她失去了声音,所以让我来代之发言。”
“原来如此。”村田如此忽然捏着拳头砸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心,道:“哦不,那早有所闻,事实上我们的克鲁泽大佐也不小心伤了喉咙和眼睛,所以才戴上了这样的眼镜。至于身后这位,是大佐的保镖,事实上也是因为一次救大佐时不小心被伤到了眼睛,就一直这样蒙着布条,啊,但也不要小看他,虽然如此,也是很厉害的啊。”
听着村田瞎编,有利都在替他冒冷汗,道是手冢环胸站在他们身后,眼睛虽然被布条蒙住,但他那身冰冷的气势令人看去还真是那回事般。
“呃,冒昧的问一句,克鲁泽大佐和温珂德乡家族是什么关系?”
咦~,听到管家发问,有利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加厉害,只听村田还在编:“大佐去世了的母亲是……流有温珂德乡家族女性的血。”
这一听有利有些恼怒,能有人随便就说别人的母亲去世了的吗,然而只听那个管家还在问:“那位女士是……”
有利惊得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要被拆穿了,村田居然说出了一个名字“茱莉叶。”随后听管家说:“原来如此。”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回忆。
有利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不可置信就这样过关了,不过之前也很奇怪,他们到豪宅时天早就黑了,本来也听大爷讲过领主自从三年前摔了马车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豪宅深处不再见人,起先他们也遭到开门的守卫反对,不料后来因为守卫看见他胸前的挂坠就马上有了转机。
“真是失礼了,没想到会有持着温珂信物的大人来到,请原谅。”就这样他们被很礼貌的请到这里等候领主大人出来接见。
这到底是?
对于管家叙述的那段‘历史’与手冢知道的显然不太一样,但这并不是重点,刚才他唯一有点反应的时候是在村田说出茱莉叶名字的时候,向村田那里看了一眼,虽然蒙着眼睛,头还是循声侧过去了一下。
门外忽起一阵骚动,大门被人无礼的推开“打扰了。”推开门的男人虽这么说,但看得出他可没有一点打扰到别人的自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外面的仆人鞠躬为此道歉。
“没关系了,你们退下吧。”
“是。”管家发话后外面的仆人就把门拉来关上,退下了。
“好久不见了呢,罗玛格利比德大人。”男人嚣张的打招呼,声音明显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玛克辛大人,现在有客人,如果您有事的话……”
“我们小史玛隆听说了不安的谣言,卡罗利亚既然作为小史玛隆的附属国,又和大史玛隆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易。”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玛克辛已经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走去了。
“那样的事情……”管家似要反对。
“我可不是要听你发言。”男人忽然严厉的截下管家的话,最后又对领主道:“想请你亲自说明一下,罗玛格利比德大人。”随后他又忽然躬身对着领主的连,冷哼道:“哼,虽然你把瞳孔隐藏了起来,但还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然而对方却撇开了脸,男人伸手就抓住面具想要强行揭开。
“你要做什么,玛克辛大人,主人他……”
然而男人却道:“我知道,早就听说过他的传言。”随即把面具揭开,却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女子面孔,有利和村田顿时惊了一跳,当然还不止他们,至今还站在门前没有动的跟那个男人一起来的金发男子也惊讶的‘哦’了一声。
“果然如此。”玛克辛说着把捏着面具的那只手一下子放在桌面上,发出了轻微敲击的声音,看着女人说道:“我们来见见小史玛隆传闻中人物,并盘问格利比德的,但在这里的却是个不知道身份来历的女人。”
“对着我家夫人这样说话,真是失礼。”管家愤怒的叫道。
女人忽然侧头看着玛克辛,一脸坚毅的说道:“我是芙琳葛莉比特,丈夫罗玛在三年前的事故中去世了,我和罗玛没有孩子,但是,在史玛隆的法律里我无权继承丈夫的地位,而且女人不能当家作主。”女人说到这里就把头偏到了一边。
“为了保护格利比德家和领土,夫人戴上了面具。”管家说着鞠躬下去“代替罗玛格利比德继续他的人生,真是可悲啊。”说到后来管家自己触动到悲情,禁不住流泪。
“原来如此,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很够呛呢。”
“是啊,夏季穿成这样汗味也是很重的。”村田也在有利之后接话道,不过还真是偏离主题得厉害啊。
“那么,史玛隆本国决定开战,而自治区却反战的事情……”玛克辛继续道。
“那只是谣传。”女人忽然回头对他吼道。
“那种只有这个家族才使用的威格特药,似乎交给什么人了吧。”玛克辛压低了声音,却更具了几分戾气,显然这才是重点,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玛克辛忽然道:“你卖掉了吧。”
显然是被说到了实处,女人干脆也不否认,反而语气轻快起来:“只要是进行正当的交易,我都会出让,即使是你,奈杰•;鲁爱滋•;玛克辛。”
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反击,男人火气一冒,随即又被强压下来,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你卖给了哪位呢?”
刚一问完,女人就把眼帘一垂把头撇了回去,随即起身坚决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以为不告诉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一句充满杀气的威胁语说完后,玛克辛手中不知如何出现的一根银丝随即勒上了对方的脖子,茶碟因女人一下子抓紧了手下的餐布而摔落地上,身后的椅子也倒了。
涉谷有利,还算是一个热心的好少年当即跑了过去对玛克辛的背影大吼:“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夫人。”管家刚一喊道,就被玛克辛一脚踢倒在地。
“住手,欺负可怜的女性,而且还对老人拳脚相向,要善待老人和女性,绑着马尾的人。”有利指着男人吼道,旁边跟他一起跑过去的村田也捏着拳头大叫了两声:“马尾男、马尾男”
叫玛克辛的男人显然被激怒了,回头对他们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但刚开口,本一直都站在门前,像是看戏的金发魁梧的男子走上来截阻道:“到此为止,双黑男孩。”
有利转身只见男人魁梧的身躯,及对方看着他犀利的视线就被吓得咦了一声的同时也退了一步,然而对方忽然上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提了过去。
“涉谷。”村田旁边紧张的大叫。
“干什么啊?放开我。”有利开始挣扎,不过当然没用。
“孔拉德把这个给了你?”他盯着有利胸前的挂饰,当然这是孔拉德拜托手冢交给涉谷,平时都没带,但这次出门前被母亲看见后竟责令他一定要带上才准离开,所以意外的带在颈项上。
“孔拉德?”一听就好像听手冢在把项链交给他时提过的。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阿卡路倍多。”被人这样喊了自己的名字,金发男子回头去看,只见是一个长相清俊的冷峻少年,双臂环抱的站在那里,虽然眼睛被布条蒙着,但那身熟悉的气势却令他忍不住惊了一下,然而随即门外响起的响动却又令他来不及多想。
“是这里的士兵吗?”
听玛克辛如此问,阿卡路倍多当即否决道:“不,应该是大史玛隆的士兵。”随即两人把手里的人都一扔,向阳台跑去。
“要保住性命哦,小鬼。”金发男人对有利说完,转身从阳台跳了下去。
大门被撞开,举着武器在门外的士兵道:“接到线报,歹徒就是他们吧。”
“不,他们是客人,歹徒跳阳台跑了。”管家还躺在地上,摸着被撞到的后脑对那些士兵说道。
手冢就着双臂环胸的一贯姿势转身,如果他没有蒙着眼睛的话定发现那些士兵手里的武器与他并不陌生。
门外的士兵拿着属于这个世界的大筒管子的火器走进来,见手冢杵在那里,尽管蒙着布条预示着主人眼睛看不见,仍然惹恼了他们:“如果是客人的话,请你乖乖的站到一边去,别动。”话一说完闯开手冢走过去。
一旁,有利和村田看得一惊,那些士兵怎么还那么冲。不过虽然是无意,但手冢那身气势确实容易引起争端,最后直到士兵离开,也都安然无事,村田和涉谷才都一副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吐出气来。
之后管家为手冢他们安排了房间,然而没过一会儿芙琳夫人就穿着披风过来叫上他们三人坐上一辆马车,那座豪宅此刻早被重兵占领,是之前那两个男人去而复返带来的军队。
有利盯着眼前肥肥白白的绵羊,再看一样那边身穿红褐色囚服的犯人及显然是押送犯人的士兵,不禁咕疑道:“这艘船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是借商船顺便押送犯人吗。”
村田转头看了一眼有利,随即回头看向双臂环胸靠在甲板栏杆上的手冢,双眼依然蒙着布条,黑发拢在帽子里,帽子下面是雕刻流畅的清俊五官,衬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在清晨的海风吹拂下显出了一种意外清爽宁静的气氛,刚醒来那时的吓人样子此刻感觉离得好远。
随即听到有利感叹的声音传来:“几乎都可以入画了。”他也同样注意到了甲板上的景致,不过如果风再大点的话,把帽子吹翻那就糟了,有利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如此想着就走了过去。
“真是可爱啊,和我们交往一下吧,马上就会习惯我们的。”忽然响起的调戏声让有利止步,同时侧头向声源那边看去。只见三个囚服男人正蹲在坐在甲板上的芙琳夫人面前,于是转身走上去几步对他们吼道:“你们几个,希望你们不要随便搭讪。”
三人回头,见只是一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其中一人面露凶光的威胁有利:“你小子要管闲事。”
有利有些被吓到,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但随即又直身冲着那三个男人,却不免紧张的道:“你看,芙琳夫人也很为难吧。”
“很痛苦吧,你们的心情,我多少明白点。”芙琳夫人竟忽然开口,她的话令有利和村田都吃了一惊,同时甲板上的手冢也‘看’着他们。
“看来你还不了解她的想法呢。”那三个男人站了起来向涉谷他们走过去,一把抓着有利胸前的衣服把他提起来“就这样把你丢到海里去怎么样?”
一只脑袋上有T字型的绵羊冲了上来,一头顶到抓着有利的人的头上,把人当场撞到在地,就像杂技表演似的,绵羊落在船栏杆上又借力倒回来飞身一头顶在另一人的下巴下,落地后跑来跳起,在空中一个翻身下来把最后那个男人踢得满身蹄印的仰栽下去。
最后绵羊落在刚才因男人松手落在船板上的涉谷身边,有利受惊的看着绵羊“你是羊吧?”
“很好、很好,真是乖孩子,做得很好,似乎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孩子喔。”一个老人走上来蹲在绵羊的旁边,摸着它的头夸奖道,随即绵羊就伸出舌头舔了有利的脸“哦,它好像很喜欢你呢。”老人看着道。
“在异国乘船旅行真是棒极了。”村田迎着风站着,带着享受的伸了个懒腰,不远处有利正与救了他的绵羊交流感情。
手冢已经在坐在比较避风的地方,旁边就是芙琳夫人,船中央那群蹲在一起穿着囚服的人,垂着头,个个黄肌瘦,就连刚才那三个被船上的士兵以闹事揍了一顿后也完全失去了欺负人时的气势。
“真是可怜。”芙琳夫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手冢‘看’去时,她正悲怜含泪的看着那些人,继续说道:“很痛苦吧,很想回家乡去吧。”
有利听到,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问道:“芙琳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史玛隆害的。”芙琳夫人含恨的说,然后解释道:“这些人不是犯人,而是俘虏,是与史玛隆战斗后被灭国的战士们,在这样的情况下,用正规的押送船都远远不够,连民用船都被利用。”
“是这么回事啊。”村田也走了过来。
“都是被史玛隆开始的世界战争所害,卡罗利亚的战士大多也成了俘虏。”她说着站了起来,转身对随他一起站起来的涉谷道:“不仅仅是这样,卡罗利亚所附属的小史玛隆,还把新兵们强行带着,为了与真魔国开战。”
两人听了都是一惊,有利不由得向至今都蒙着眼睛的手冢看去,除了一贯的冰山样根本看不出一点反应,芙琳夫人却向他走来,回头与芙琳夫人专注的视线对上,忽然听她说:“你是拯救这些年轻人的关键,克鲁泽大佐。”
“关键,我…”被震惊住也被弄糊涂的有利睁大眼,不自觉重复。
马上响起来一声爆炸,船也为此震动了起来,耳边响起炸弹飞来咻咻的声音,及或炸在船上或在水中爆炸的声音,船上的人都为此惊恐不已。
“是小史玛隆干的。”芙琳夫人几乎毫不思索的道。
有利他们跑到船边一看,不远的海面上竟有艘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