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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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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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相救
  姚景晨确实是被萧珏与萧涵两姐弟救了,这要得益于萧珏幼时做为太女伴读与她那段形影不离鸡飞狗跳的日子,可说姚景晨自己的寝宫除了她自己,就属萧珏最熟悉了,自然,如果算上后来入主晨曦殿的皇帝姚景夕的话,是三人。
  而事实上,萧珏一旦认定裕山陵寝棺椁里面那具无头尸身不是自己好友时,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皇宫,甚至已经联想到了姚景晨那机关密布的原寝宫,那么,凭借她的胆大与熟稔,救出人也是水道渠成的事了。
  皇帝自“遇刺”后似乎性情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仿佛景王行刺果真伤了她的心一般。常常下了朝便一个人呆在长生殿,不再游走于各宫,更不准任何人踏进寝殿一步,甚至于政事也渐渐透出一股漫不经心。
  不论何时,皇帝的态度与行事直接影响着皇宫上下所有人的心情,在萧涵向萧君侧“出谋划策”、“善意暗示”之前,整个后宫其实已经风雨欲来,诸般势力蠢蠢欲动了。
  萧君侧是为六贵君之首,作为萧涵这一辈中的侥侥者早年入主西内盛嘉宫,未嫁时在箫家行二,比之箫珏还要大三岁,对待很箫涵这老十一,一向也算是荣宠有嘉,颇为信任,只因他二人同出一母,乃嫡亲兄弟。
  箫涵承旨进宫陪伴兄长半月,其间为箫君侧出谋无数,使尽解数也未能踏入晨曦殿一步,几回夜探均无功而返,甚至险些折在皇帝暗卫手中,不过令萧君侧微感欣慰的是,虽然他们未能成功,其他各宫亦未成功过,长生殿几乎成了宫城禁地,可有时候越是禁地越能引起好奇与注意,这大概也是皇帝姚景夕始料未及的地方。
  长生殿有多大,其底下的地宫就有多大,暗室无数、机关无数、暗道无数。暗道直连各宫,甚至到皇城外东西市坊间均有错综复杂的羊肠地道,先皇对于皇长女密建地宫是纵容的,甚至于默许如此庞杂的暗道系统存在于皇城中,不知该赞她老人家一声未卜先知,还是要感叹这样一份在天家前无古人的荣宠。俗话说皇恩浩荡,雷霆雨露皆君恩,先皇一生只育了二女,却给予截然不同的待遇,不论在她之后谁登上大宝,都注定二姐妹不可能和睦,二虎相争,必有一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萧珏由坊间的密道口进入,在里面整整花了十几日时间来认路,这些暗道均狭窄闷仄,只能容半大小儿通过,她一个成年女子要穿城大半个皇城也确实不易,十分考验她的方向感,除了清除机关障碍,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她用于闷头往后退爬和重新辨认方向。
  萧珏有些气闷,胸口也有些隐隐作痛,豆大的汗珠不时沿着眼角脸颊滚下,从下颌滴落,感觉到汗水入眼,她赶紧闭了闭眼睛,仍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辣疼。稍感适应后,她复又呼哧呼哧的往前爬去,晨曦殿落在皇帝手上,更名为长生殿,不知道这些暗道她发现了多少,改造了多少,所以在前方等待她箫珏的有可能是一间地宫尘封的暗室,也有可能是要命的危险。
  皇天不负有心人,做了十二日的地鼠,箫珏几乎没有遭遇到人为的阻难顺利进入地宫暗室,她一面前行一间间搜索,一面嘲笑姚景夕的托大,五名宫人守卫的地宫,在这些人未能报信之前,已被她全数封口。
  只是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黑寂中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箫珏心中一突,猫腰拾阶而下,在她记忆中这是唯一一间位于地宫最深处的暗室,大约离地表有五丈深,无论什么动静都很难传出去的地方。满地都是夜明珠的碎片,漆黑中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她踩着这些星光渐渐走近暗室的中心,入目是昏暗中生死难辨的、形容枯槁的景王,十几日的劳累不算什么,只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要失重跌倒在地上。
  箫珏上前去将景晨上半身搂在怀中,轻轻摇了摇,怀中的人不省人事,静谧中只闻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她摒息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到景晨脖子上,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鼻间一阵发酸,心中直骂景晨没用,这么强的人怎么能落到如此地步!她抱着人就要走,却在一阵铁链拖动的脆响中遇到阻力,低头仔细一看,竟是景晨的双手双脚被牢牢缚在石床之上。
  箫珏磨了磨牙槽,紧张地看了一眼黑暗的暗室出口,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摸索着切割锁链,饶是号称削铁如泥的宝剑,切割这小儿臂粗的死囚精铁锁链,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皇帝被群臣绊住在前殿,这一日的朝会迟迟未散,满朝文武正为留凤王姚清夏的兵乱而焦头烂额,朝廷的军马安逸良久,自是不能和驻守西北要塞的昆蒙铁师相提并论,景王亲领昆蒙大都护,副都护是朝廷指派的吴阁老之孙吴戈,此人长期受到景王威压,虽身处要职却无实权,面对外族挑衅从无用武之地,时日一长也就耽于安乐磨灭了斗志,一意花天酒地。姚清夏起兵之际,首斩的就是这位副都护。
  乾京有八大边疆都护府,除西泽都护府以外,其余均为藩王亲领,以天堑长江为界,北五南二加上西泽都护府这个西部门庭,构成了八大都护府共同拱卫乾京的局势。长江以北地域广袤,从西至东设五府都护,分别为西北地区的昆蒙都护府,连接西泽、回鹘,与北庭都护府共壤突厥,依次往东有燕中都护府、里海都护府以及东宁都护府。而从长江源头、天山下的西泽都护府始,往东南方向有岭南与南疆这两个化外蛮荒之地,再往东是文昌以及永兴都护府处在长江尽头东海之滨与东宁都护府隔江相望。
  姚清夏誓报母仇,来势汹汹,挥师三十万从西北一路南下,而且还一路征兵,首当其冲直面其锋的便是北庭都护府,短短数日便连失五城,举国皆惊。
  一片吵嚷中数吴阁老掩袖痛哭的声音最大,惹得皇帝一阵烦闷,心中淡淡的悔意滋生,她冷漠地盯着殿前这一众官员面红耳赤的争论,恼恨于这一群酒囊饭袋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挑大梁。
  心中似有所感,有些急切地想要摆脱这些人,如今地宫竟成为她最想呆的地方。
  自然,二十三年的皇帝也并非白做,姚景夕手中有自己的中坚力量,她高坐在殿堂之上,眼睛缓缓扫过众人,从人群中找到那几双眼睛,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立马恭身站出,建议派出钦差监军,令江北其余三部都护府驰援北庭,共同抗击姚清夏,皇帝这才满意了,以藩制藩才是她的目的。
  兵部尚书萧敏居站出来回禀各地徵兵事宜,情况并不很乐观,满打满算十万新兵,这十万人还不能立即投入战场,需派到各地军队手中加以训练才堪用,因圣乾王朝实行府兵制,边疆各地都护府兵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圣乾内陆,朝廷本身可用的武将及兵力并不多,而且多年未有战事。驻守南疆的辅国大将军商沛兴母女手中十五万精兵,越州州牧手中十万,宇文家族十万,皇帝心里默默数过她可用的兵力,觉得自己胜算还是蛮大,光是各地藩王手中的府兵都够姚清夏喝一壶了,加上手中的三十五万精兵十万新兵,量她姚清夏再厉害,焉能触犯圣威?
  那一日,朝中诸臣均想不通,明明散朝时皇帝情绪尚好,为何回到后宫后反倒大发脾气,众臣惴惴不安,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战事所引起,只除了一人心里门儿清,那就是台院侍御史萧涵。
  下了朝,萧涵与同僚拱手作别,脚步顿了顿立在城楼下,不一会儿同样的情景再次在他眼前出现,一柱香的功夫,一拨接一拨的宫侍快马出城,急驰而去,扬起漫天飞尘。
  他忍不住咧嘴无声笑了笑,大步而去。
  
  龙明渠在乾京中可谓是最繁华的水道之一,只因它由北至南贯穿了整个乾京,北接渭水,南入湘江,往来船只络绎不绝。人声鼎沸,船桨拨浪的水声几乎要掩盖在嘈杂的各式叫卖声下,在这条水道上活动的多是乾京的底层百姓、客旅商贾,对于前一刻皇宫内发生的事往往知情要晚一些。
  所以当禁卫军全副武装出现在龙明渠沿岸搜捕的时候,百姓们惊恐万分,谁也不知道这些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到底要搜的是什么人,要找的是怎样一艘船,因为时时刻刻从龙明渠顺游而下或是逆流而上的各种船只如过江之鲫,谁又能说得清?
  自那一日开始,京中内河、乾京十二外城门,城内二百四十坊门均加设兵力,禁卫军几乎将一万兵力铺满皇城,闹得一阵鸡飞狗跳,坊间各种传言满天飞,最靠谱的一种是皇帝再次遇刺,整日搜索的就是那刺客。
  八条出京要道均设关设卡,搜身放行,而那禁卫军真正要找的人,那一叶不起眼的扁舟,早就沿着龙明渠一路往南,出了安化门,顺风而下湘江。
  
  
  
  
  
  
  
  
  ☆、第12章 参军
  山色如织,湘水浩渺,两相照。
  萧珏从船舱探出半个身子,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晨间的清凉,眼下两团青黑明显,脸上隐有焦色。
  “五娘子早!”
  两名亲随,一人划桨,一人掌舵,分立于首尾,极为知事,一路上不多讲一句话,唯令是从。
  她们俩都是萧珏带出来的心腹,自然知道她脸上的焦色和黑眼圈从何而来,彼此互瞧一眼,手中不禁更加用力。
  萧珏点点头,转头进舱拿出干粮袋,又走了出去给她们一人分了几个馒头,自己也拿了一个干嚼着。
  回到舱中,将手中的馒头朝萧涵招了招,萧涵头也未抬,摆了下手,眼睛紧紧盯着舱中唯一躺着的那人。
  难为萧珏强撑着一口气将这无知无觉的人生生从暗道拽了出来,她双手到现在还泛着酸麻,人是救出来了,可是身体情况却很不好。
  曾经那样健朗的人,如今骨瘦如柴,遍体麟伤,地道里面万不得已的粗鲁拖拽使她身上伤口溃烂化脓,散发出阵阵恶臭,肤色如铜,隐隐泛着诡异的蓝。
  这样炎热的天气都已经不能令她体内流出一滴汗,气若游丝。
  萧涵并不是医者,他们现在也不敢冒然找大夫,仅凭自己所知,以匕首削去景晨身上的腐肉,再用烈酒冲洗伤处,清理下来,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来。而这样有如凌迟之刑的动作都不能使昏迷中的景晨做出一丝疼痛的反应来,毫无生气。
  一只苍蝇飞进船舱,围绕着景晨盘旋,“蝇蝇”声不绝于耳,萧涵抬头如看死敌般追视着这小小的黑影,连日未歇的他双目赤红。
  萧珏皱眉,一记掌风劈过去,那苍蝇直坠而下,萧珏犹觉气闷,上前一脚将它辗成烂泥。
  
  萧珏姐弟带着景晨逃亡已经七日。
  皇帝不惜重兵满城搜捕亦无所获,复将目标放在京外,现在占据她所有心思的不外乎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均由景晨而起。
  对商穆的追杀折损了她不少好手,各路人马中往西方向的暗卫无一折返,虽然令她清楚了商穆一行的逃亡方向,然而对方愈行愈远且实力强悍,如今眼下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不得已只好将对商穆的追杀暂缓,同时采用同样的方法,四处撒网,追杀她新的目标。
  这一日,皇帝召见兵部尚书萧敏居。
  萧敏居垂首恭立,任额角一滴冷汗滑落,心中忐忑不已。皇帝在案上挑挑拣拣,兰花指捻出其中一卷帛书,仿佛漫不经心:“台院侍御史萧涵萧大人为何突然辞官?如今人在何处?”
  萧敏居立即伏身下跪,“回禀圣上,犬子年方三十有余,至今未有婚配,辞官是为待嫁。”
  皇帝挑眉,“何以为婚嫁辞官?如今留凤王叛乱,我朝正当用人之际,萧氏子弟便是如此报效王朝的么?”
  萧敏居身体前倾,声音微颤,连称不敢,又道:“皇恩浩荡,外敌当前,萧氏一族自是义不容辞,甘愿为圣上驱使。只是犬子年岁渐大,膝下无一子嗣总非长久之道,况他一介男子才质平平,于仕途无晋升之望,辞官之心久矣,臣觉得,收心成家也并非坏事,还望圣上成全。”
  皇帝沉吟,“前些时间他不是还在宫中陪伴萧君么?朕几次见他也未曾见他有辞官之意,这辞官的时间拿捏得很妙呀……萧卿可知道朕在缉捕逆贼,令郎身为御史,可千万莫要知法犯法,牵扯其中。”
  萧敏居大骇,忙道:“圣上明鉴,您就是借他十个胆子,犬子也万万不敢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萧氏族人四朝为官,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帝抬了抬手,身后的祥玉亲自下堂,将萧敏居扶了起来,萧敏居仍一脸不胜惶恐的样子。
  皇帝心想眼下正当用人之际,也不能将她吓得太狠,便道:“我自是相信萧卿教子有方,说起来,都不是外人,令郎的性情朕还是略知一二的。好吧,朕信你一次,回去吧。”
  于是萧敏居感恩戴德地倒退至门口方转身出去了。
  祥玉恭身退回皇帝跟前道:“圣上,据奴所知,乾京中这些时日出京的官宦子弟里面,唯有萧氏两位大人是行踪颇为可疑的,圣上不得不防呀。”
  皇帝点了点头,“萧敏居与其姐萧敏竹自来不和,萧珏与萧涵虽名为堂姐弟,却不可能有所合谋,萧敏竹一死,萧珏那一支在族中恐怕自身难保,所以朕相信萧敏居的说辞,唯有萧珏嫌疑最大。”
  祥玉道:“确是,不过萧珏早在一个月前便已报了丁忧,护送其母回祖籍下葬,按制居丧三年。”
  皇帝垂眸,“那你便着人走一趟显扬,朕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居丧!”
  祥玉称诺。
  
  
  瘦猴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树下,灰头土脸,黑亮的大眼睛犹自不甘心地盯着不远处。
  那里正排着长龙,无数参军的人正在准备接受审核,人群包围的中心是在军府外临时搭建的草棚,草棚下三张高脚木桌依次排开,几个负责徵召的军吏粗着嗓子高声核对着姓名,年龄、籍贯、特长等等,身体状况合格者一一现场入册,给予军籍,被领到一边列队。
  老家大旱,西北今年的雨水却很充足,瘦猴原以为西北必是遍地黄沙,来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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