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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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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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臣等谨上御宝!”
  礼部尚宝卿上前代新帝将玉玺收入宝盒,司官唱奏:“礼成,归班!”
  水春锦与礼部尚书于是复位百官列中,与百官一同山呼万岁,行九叩之礼,而后由游氏祭牲于殿前,乐声大作,戎正帝于祈乐中起身进殿,奉册宝于宗庙内,百官退出。
  告庙礼毕,巳时三刻,新帝仪仗于百官簇拥中返京,百姓夹道相迎,争相瞻仰天子威仪,从裕山官道至京中沿途一路皆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返京后,玉辂直入宫城,百官于太极殿内等待新帝着衮冕升御座,而后依序上表道贺,鼓乐声起,由辅国大将军商沛兴卷帘,尚宝卿捧玉玺置于新帝凤案之上,将军鸣鞭,司官引百官入丹墀拜位,乐起,百官向新帝行三跪九拜之礼,乐止,礼毕,至此,新帝的登基大典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分功论赏了和御花园流水盛宴了。
  萧珏被封为亲王,封号“凌耀”,封地文昌并附碧凤城,司任文昌大都护,由其嫡支世袭罔替,食邑万户,成为圣乾王朝近三百年来首位爵位最高的异姓亲王,死后按制该当入葬皇陵,尊荣无上,从此地位凌驾于萧氏之上,无论经后萧氏族长是谁,都将仰其鼻息。
  毒王樊询被封为南庆王,世袭罔替,特许南疆划地而治,自立成国,从属于圣乾王朝并免赋三年,赐工匠一千,金万两,各种珍稀苗、种、矿物无数,给足了小属国发展的机会。
  游具顷被封为正二品郡公,食邑二千,赏金五千两。
  留凤王姚清夏被任命为昆蒙大都护,姚江漫与姚四郎暂未封王,一正一副共掌北庭都护府,昆蒙诸将亦纷纷按功晋升行赏,不一而足。
  辅国大将军商沛兴被封为一品镇国卿,其女商逸升为正三品上千牛卫将军,商卓升为正三品下怀化将军,各得其所。
  郭轩海升为一品骠骑大将军,封地不变,敏王、惠王、晋王以及各地小诸候豪酋无升无贬,既往不咎。
  论功行赏,可谓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比如萧氏一族,绝大部分萧氏族人仍被重新启用,或官复原职,或另有安排,皆由吏部统筹,萧敏居满怀期许等来等去,事情发展却并未如她所愿,兵部尚书一职花落别家,她是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自己会被任命为国子祭酒,官职由原来的正三品变为从三品,不但未升,反降半级。
  以显扬萧氏在天下学子中的影响力来讲,由萧府中人担任国子祭酒确实无可厚非,于情于理都该是皆大欢喜的,只不过萧敏居志不在此,一心弄权,又怎会甘心屈就?心中怨懑不已。
  萧涵是很了解母亲的,因而大典过后便一直称病,不与萧敏居见面,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难以面对萧敏居。后宫六君当中只有他根基浅薄并且尚无名份,况且皇室中历来明令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以他与景晨现在微妙的相处方式,他又怎么可能厚颜在景晨面前做出为母亲求官的事来?他曾靠自己的努力在圣乾官场沉浮数年,未靠家族荫佑半分而当上负责监察纠举百官的台院侍御史,骨子里并不赞同萧敏君的做法,因而只有对不起萧敏居了,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愧疚之情亦难免。
  他的逃避并不能让萧敏居退却半分,反而愈加想方设法的与他联系,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景晨远在西北的另外两位侧君余氏、钟氏并六子姚沐冬抵京,封君大典之期也已将至,唯一缺席的是长子姚洛怀,登基大典过后孟绯便马不停蹄的赶赴漠北草原去寻找,同行的还有代表昆蒙军方的杨大、瘦猴两姐弟,两人首次独自领兵,各率精兵两千相助孟绯深入草原寻人,由姚清夏与姚四郎分别特派。
  景晨有着部分胡人血统,这也是当初先皇会将西北地界赐给她做封地的原因,加之她陆续迎娶三位异族夫君进门并且生育了子嗣,与漠北各族之间的关系更加错综复杂,有了这几位夫君在其间做缓冲,昆蒙与漠北各族之间也已经维持了相当长时间的和平,至少表面上无人敢在昆蒙面前放肆,如今景晨做了皇帝,西北交由姚清夏去阵守,所谓天高皇帝远,姚清夏能否像他母亲那样完全将各族震慑住尚未可知,景晨那几位夫君的地位也变得更加举足轻重。
  从景晨出事后这几个男人的反应与行动来看,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有能之人,而有能力的男人往往都很骄傲,骄傲令他们无法轻易接受一个新人融入,比之寻常男人更加用心去扞卫自己的婚姻与女人。
  封君大典转眼即至,景晨已经隆起的腹部和额间孕蕊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众人的眼球,好似平空而降要来分一杯羹似的,萧涵的事就这样摆在眼前,叫几个男人措手不及,不同于商穆当初得知情况时的隐忍与痛苦,几位侧君没有穆君那么多顾忌,护食似的对萧涵充满敌意。
  萧涵看得出来景晨对这几个男人皆有情愫,爱护他们、珍惜他们,也纵容他们,而对待他,至今为止仍像是对待恩人,对待弟弟那样,有敬有义,却无爱,相较之下,他更像是一个被拒之千里的外人,想要与他们融为一体绝非易事,每每看着景晨与他们之间一颦一笑间的缱绻,心里总也忍不住苦涩蔓延,虽然他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来日方长,滴水穿石,眼前拥有的已经是他竭力争取的,多么来之不易,他不该贪心想要更多,能做的便是慢慢来,安份度日,所谓日久见人心,他会用心去捂暖景晨,让她爱上他。
  经历了最初那阵忙碌之后,景晨才腾出精力去关注她的夫君们,女人心思细腻,萧涵的尴尬处境她是明白的,但又不忍去过多苛责那几个男人,谁的心她也不想伤,无论如何萧涵现在也是她的男人了,她只能用行动来向众人表示她的立场,尽量一碗水端平。萧涵与腹中的孩子都是她生命中的意外,却又毫不含糊的存在,不能推却,那便只有去接受,而她正从腹中孩子那翻身蹬腿间的一举一动中慢慢去感受、去缔结情意。
  戎正元年二月二十,帝率后宫六君祷祭太庙,在圣乾王朝历代先灵的见证下,行册封大礼,授印玺,商穆为帝君,执掌后宫,其余五君无分先后,平起平坐。整个仪式严谨而隆重,与之相比,战时览荇的封君大典如同一场奢华的闹剧。同日,凌耀王萧珏如愿以偿地自裕山将游具顷迎娶过门。因裕山乃是皇族先灵长眠之地,游氏一族千百年来婚嫁之事都低调无比,从无奢华喧闹,游具顷嫁予萧珏,依然不愿、也不能破例惊扰亡灵,萧珏头夜便快马赶至裕山,第二日一早与游具顷一同向老族长叩首拜别,因封君大典的关系,游氏只有少数人能够抽身为游具顷送嫁,加上萧珏带来的数十迎亲队伍,加起来也不足百人,没有鼓乐,没有鞭炮,清寂的山间官道上只余急促的蹄声列列,二人一身鲜红的喜服趁着清光打马领先于前,并辔纵马,追风而去,偶尔回眸彼此一个眼神一缕微笑都让萧珏觉得如梦似幻,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以这样奇特的方式迎娶一个男人。
  到了京郊再让游具顷换乘八抬大轿,鼓乐大作,萧珏鲜衣怒马在前,礼部司官全程陪同,终于将人迎至景晨御赐的新宅中。
  
  
  
  
  
  
  
  
  
  ☆、第116章 同病相怜
  116
  萧珏与游具顷的婚礼谈不上奢华,甚至在皇室盛大的封君典礼笼罩下显得不够隆重热闹,然而这看似普通的婚礼实则很不普通,因为光是能够在封君大典这一天举办婚礼便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项殊荣。
  景晨为弥补未能亲自为萧珏主婚的遗憾,早早下旨将萧府婚礼的晚宴与封君大典的晚宴合并大办,在这一晚,参加萧珏婚礼的宾客将被特许入宫,萧氏族人与游氏族人以及众多朝臣自不必说,最意外也最高兴的当属游具顷邀请的那些江湖朋友。
  苍松翠柏明灯高悬,亭台楼阁花香四溢,庙堂与江湖这两个平行的世界终于有了交叉点,对于江湖中人来讲,她们或许会无视礼法藐视教条,身怀绝技者偶尔夜探皇宫悄然来去是一回事,被皇族正式邀请入宫赴宴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些江湖人做为游具顷的朋友,大部分都参加过碧凤城之战,有的甚至跟随萧珏直至战争结束,很多都是熟面孔了,战后论功行赏,也各有所得,丝竹鼓乐声中一派言笑晏晏,其乐融融,景晨与穆君亦走下高座,亲自穿梭在人群中。皇宫中这一夜的守卫外松内紧,天山云老与南疆毒王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其间的震慑作用也可见一斑。
  樊询圆了封疆称王的梦,过了这一夜也将启程返回南疆筹备立国,走出南疆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而认识萧涵、爱上萧涵是她将梦想付诸现实的契机,做为一方豪酋,她的事业有如旭日东升、苍鹰展翅,可以预见明日的辉煌,然而从个人角度来讲,她又必将带着人生遗憾离去。
  烈酒入喉,身如火炙,心却冰凉,萧涵就坐在高处,近在咫尺,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多看一眼,面前案上摆出的空坛满桌,眼已朦胧,意识却愈发清明,不想看,却又忍不住不看,然而看了又如何,她已经亲眼见证他入了皇室宗谱,成为别人的夫,只是他眉宇之间淡淡的忧色又是为了哪般?樊询眼帘半垂,广袖拂动,一抬手一仰头,又是一杯甘醇滑入喉中。
  樊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斟自酌,樊珂铁塔一般抱臂默立于她身后,偏偏有人不怕死不怕毒的凑上前来,樊珂脚下一动,被樊询微微拂袖阻止,这才又退回原处。
  来人妆容妖艳,面色沱红,海棠纹纱袍,烟云蝴蝶裙,额贴花钿,钗环摇曳,媚眼如丝姿态风流,正是消失许久的九沧派门主花凌风,一手执壶,一手握爵,这个不好酒的女人今夜却已有七八分醉意。
  她冲樊询嫣然一笑,语音低沉沙哑,有些含混不清,“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若……不若共饮一杯?来,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朝樊询微举示意,接着便干脆爽利地一饮而尽,仰头太过,脚步也微微踉跄了一下。
  樊询红唇微勾,笑得微微自嘲,却未曾搭腔,不声不响地也饮了一杯。
  花凌风在她对面坐下来,二人不再说话,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又饮了好些,奈何樊询酒量太好,花凌风本已曛然,最终还是先趴下,末了将手按在樊询手上,喃喃道:“毒王……多谢你,救他一命!”
  樊询眼波微动,顿了一下,从花凌风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抬头遥遥往游具顷身上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已经沉醉不醒的花凌风身上,心如明镜一般。
  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日午时,春雨绵绵斜飞,薄烟轻雾氤氲,蛮夷部众在樊询的带领下班师南回,戎正帝亲自送出城南明德门外十里亭,举杯对碰,饮罢三杯离别酒,樊询笑着向戎正帝潇洒挥手,毫不留恋地翻身上马,蛮夷部众们呼啸着跟随她们的王打马狂奔,大军过后只余一路泥泞与杂乱的蹄印。
  没过几天,敏王也班师北上度江,然而她回到燕中没多久便离奇暴毙,死状诡异至极,几乎被削成了人棍,死后三日便化成白骨一堆。一场战事,从昆蒙到里海再到东宁,她将人得罪了个遍,然而世说纷纭,最大可能致她于死地的,仍然是东宁巫族,然而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朝廷对此不置可否,礼部派人将她的尸骨带回裕山皇陵风光入葬,此事便算了结,而东宁巫族至此以后行事愈发低调神秘,势力逐步回缩,而秋览荇这个只做了几天帝君的天子娇子从此销声匿迹。
  萧珏大婚后不久,萧氏族长萧敏兰病逝,萧敏居继任萧氏族长,掌权萧氏,萧珏与之政见不合,因当初张肃之死对萧氏族人也一直心怀芥蒂,失望之余不顾萧涵的苦劝,执意开府单过,从此与萧敏居划清界线,不再过问萧府中事。一月后,带着夫儿南下赴任,自做她的逍遥王去了。
  戎正元年五月,南诏国立,毒王从此几乎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一心巩固政权,发展经济,堕林邑成为南诏王室的禁地,世人难窥其秘,传闻在堕林邑的深处,曾经的毒王谷腹地,被修建起了重重殿宇,奢华富丽,却无人居住。
  戎正元年七月,帝产一女,胎中不足,先天孱弱,瘦小如猫。萧涵将此女视若珍宝,每日必探视数次,衍苏为保此女,几乎长驻宫中,时刻悉心照看景晨母子。那两根银针的主人尚不知是谁,萧涵对孩子的安危记挂于心,整个人几乎陷入一种草木皆兵的境地,如弦紧绷,夜不能寐。
  一个女孩的诞生,在圣乾王朝每一个普通家庭来讲都不是小事,对于子嗣单薄的皇族而言更是如此,然而当两个以上的继承人出现时,又更容易出现纷争与意外。
  孩子的满月宴上,萧敏居醉后失态,错口失言,将欲为外孙女争夺太女之位的野心不小心暴露出来,惹得帝、君皆不快,更将萧涵父子推上风口浪尖,后宫诸君对他冷嘲热讽,连素来不偏不倚的穆君对他都疏离冷淡起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依然瘦弱如斯,正是应证了樊询当初的话,孩子体中胎毒甚深,恐非长寿之相,然而这个孩子结合了萧涵与景晨形貌上的优点,长相俊美,又异常乖巧,小猫似的婴孩,就必须每日承受衍苏在她身上施针排毒,除了喝母亲的乳汁,便是苦涩的汤药,难受时哼唧两声,却很少大哭,总是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探索着一切,机灵又可爱,越是如此,越令萧涵心痛如绞,恨不得将她抱在怀中片刻也不撒手,生怕一撒手便要失去他生命里的至宝。
  源女早慧,两岁多的孩子已经迈着小短腿到处跑了,整日与相杰形影不离,说话也异常流俐,她同样是穆君不堪失去的心头宝,所不同的是,穆君对孩子像对待雏鹰,更愿意让她自己跌跌撞撞地去体会这个世界上的人情冷暖。萧安已经离开乾京,随母亲赴任文昌,小儿年幼不识离别愁,找了几次未果之后,渐渐地也就放下了,只无论何时,景晨问起来,她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安”,景晨对此甚为满意。
  萧敏居的酒后真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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