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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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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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带着十三万蛮夷军走了一趟永兴,却与晋王失之交臂扑了个空,于是马不停蹄向北直奔乾京,与萧珏几乎是前后脚兵分两路逐渐向乾京靠拢。
  而在她们之前,宇文浩两姐妹带着二十万兵马抵达乾京,在皇城西郊扎下大营,她们将肩负两责,即要抵御自北而来的昆蒙军与商家军,同时也要将自西而来敌友未明的西泽军拦截在此过滤忠奸以防万一,可谓压力巨大,大司马宇文长一方面为皇帝如此看重宇文家族而自豪,另一方面又愁肠百结,对邱兴德腹诽不已。
  紧接着不过两日时间,由姚清夏、商沛兴祖孙俩所领的二十六万昆蒙军、十五万商家军共计四十一万精兵在离皇城以北不过十里的定兴郡驻扎,这一股力量也是纵观各路兵马当中最强大的一支。
  同日,萧珏部七万襄王军在皇城南十里处的仪陇村驻扎。
  次日,景王与毒王樊询所率十三万蛮夷军抵京,与襄王军并军驻扎。
  又过了三日,郭轩海所率二十万西泽军抵京,在西郊扎下大营,与宇文军隔帐相望。
  而东宁军与燕中军合军后的三十七万兵马也成为皇帝心中最稳最大的倚仗,只是迟迟未来,也不见谍报。
  决战在即,兵阀齐聚,几乎是汇集了圣乾王朝所有的战斗力量,令乾京一夕之间风卷云涌,雷霆万丈,乾京中每天都有大量商铺关门歇业,百官无不想方设法将家小悄然送出京城,不过三日时间,乾京百姓人数骤减,余者皆疯狂地囤积粮食而后闭门不出,人心惶惶,百官无心上朝,以大司徒水春锦为首的一派显贵文臣,整日愁容满面,忧心烈烈。
  因为各处粮铺被哄抢一空以致京中粮食告急,同时物价爆涨市场混乱不堪,这一系列民生问题被文臣在朝会上提出来之后,皇帝下令全城开始戒严,出入皆禁,由朝廷出面强制调节。
  而景王与姚清夏两母子的行事则更为直接,不约而同地下令将皇城周边的百姓尽数迁移,将设计有利战场的先机尽握手中,邱兴德与宇文氏的兵马背靠皇城,姚清夏与景王两路一北一南将皇城夹在其中,倘若加上郭轩海停驻在西郊的二十万兵马,则可说皇城已被三面合围,只余东侧临海不宜兵战的弹丸之地。
  任谁都知道,现今这种情况下,西泽大都护郭轩海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至关重要,她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令战争的天平产生偏斜。
  事实上自西泽军在西效扎下大营,皇帝便已下了诏书命她进宫觐见,郭轩海却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亲自去西泽军营宣旨的祥玉甚至连大都护的面都未曾见到,行走在营中,所见皆是黝黑矮壮的西泽将士们看猴一样的眼神,回去一禀,更加重了皇帝的疑心,决心要故伎重施,释了郭轩海的兵权,于是连发三道急诏,并由邱兴德去宣旨。郭轩海对邱兴德恨得牙痒痒,一抵乾京便四处暗中寻找邱兴德,此时一见她,连连冷笑不已,吓得邱兴德出了西泽大营还连打几个冷颤,融雪之天居然汗透衣襟,但无论如何,郭轩海终于答应进宫面圣,她仍然不虚此行。
  皇帝印象中的郭轩海,曾经是个性格耿烈、不善逢迎同时又能兵善战的虎将,比起朝中其它根深蒂固的名门武将都要好掌控,也正是因为她无根基、无靠山,皇帝才放心地将西泽门户交到她手中,这许多年,郭轩海也确实未令她失望过,兢业戌边,醉心农耕,西泽的御贡也向来丰厚。直到这一年战事爆发,从她首拒翻越天山攻击昆蒙开始,皇帝始觉这个女人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西泽一手遮天,她的难以掌控已经超乎想像。
  曾几何时,这个憨厚人居然也不知不觉变得圆滑了,皇帝已经触摸不到她曾经耿耿的忠心,或者说怀疑她是否有过忠心。
  所谓知遇之恩,似乎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郭轩海,她是在待价而沽。
  皇帝高坐于大殿最高处,俯视着下方跪着的高大女人,视线凝聚在她簮着鲜红缨子的盔顶上,狠戾一闪而过,冷笑着将手中那方崭新的海棠盏置到案上,“啪”得一声,茶汁在盏中晃荡不已,溅了几滴出来,如血珠一般的暗红。
  
  
  
  
  
  
  ☆、第102章 大都护
  102
  郭轩海听到那声响,身形未动半分。
  皇帝缓声道:“郭卿,抬起头来。”
  红缨微动,郭轩海依言抬起头来,腰背挺直如柏,多年的戍边岁月并未怎样改变那一张朴实憨厚的面容,天庭饱满,阔鼻丰唇,一身明光铠燿燿生辉,除此之外身上无一配饰,毫无大都护的派头气场,皇帝看她果真就像随时将裤脚一挽、下襟往腰间一塞就能下田耕作的农家女,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敦厚人,凭着一身的虎胆、彪悍的实力、坚韧不催的毅力自十六岁参军起在战场上拼杀出一身功名,从一介马前小卒成为手握重兵镇守一方的大员,整个王朝唯一一个以平民之身出任大都护的传奇人物,多少鞍前兵卒、寒门士子心中的希望之泉,在民间的威望奇高无比。
  将她捧起来,当初固然是因为郭轩海能力出众堪负大任,另一方面也是出自皇帝多方面的考量,继位之初,她需要借助郭轩海来凝聚民心,与当时并不认同她的士族相抗衡,这样一来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她收获了一大批来自民间的新生力量,对她巩固政权可谓功不可没。
  对于这么一个人才,皇帝觉得今天要亲手毁了她,隐隐似乎还有些不舍,只是这样一柄利器,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则必须毁之,没有第二个选择。
  “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并不高,却足够威严森然。
  郭轩海面不改色道:“禀陛下,臣愚笨,不知己身何罪之有,恳请陛下教诲。”
  “果真不知?”皇帝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玩味。
  “请陛下教诲!”明光铠“咔咔”作响,郭轩海一抱拳,精钢护腕寒意铮铮。
  皇帝挑了挑眉,“其罪一,自战争伊始,你郭轩海屡次抗旨不遵,拒不发兵御敌,置王朝内乱而不顾,是为侮帝;其罪二,你私藏罪王家眷于西泽,瞒其踪而不报帝知,可谓包藏忤逆祸心,是为欺帝;其罪三,欺压钦差大臣邱兴德,率军抵京之后不主动入宫觐见,朕连发四诏始来,是为慢帝,如此作为,你可对得起朕对你的厚望与栽培?”
  郭轩海眼一瞪,难以置信道:“臣冤枉! 陛下有所不知,其一,六月天山正值融雪季,长江之险天下共知,并非臣不愿,实是臣不能拿西泽将士的性命做儿戏,十年树一士,百年磨一锋,将她们的命拿去填了龙宫于我朝毫无裨益,自古以来,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只求实事求是,绝无抗旨不遵之心;其二,臣对朝廷耿耿忠心日月可鉴,自然不会做违法之事,私藏罪眷之说更是子虚乌有,臣只知过府作客的幼女乃是陛下亲自下旨贬谪的庶民,奈何西泽太过僻远,消息闭塞,臣不了解的事情太多,若早知其为罪民,万死也不敢近其身,望陛下谅解一二;其三,禁军统领邱兴德做为钦差出使西泽,臣将她奉为座上宾,礼遇有加,何曾敢欺压半分,然她视臣为无物,公然于府中抢人并夺路而逃,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这是她与臣之间的私人恩怨,不涉及朝廷与公事,臣入京后因水土不服,卧床三日未起身,今日才稍有起色,此事御前总管十分清楚,还请陛下查明真相,勿听信小人谗言。”
  皇帝见她语速不急不缓,应对头头是道,冷笑一声道:“多年不见,郭卿竟变得如此舌灿莲花,善于诡辩了。”
  郭轩海敛容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并非诡辩,万死不足以明志。”
  皇帝紧接其口风,冷酷道:“那你现在就,明志给朕看看!”一挥手,宫侍垂首从郭轩海身旁倒退进偏殿,过了一会儿又踩着碎步进了来,停留在郭轩海身边。
  郭轩海眼皮一跳,抬首看向那小宫侍,只见她手上端着一方盘,盘内赫然放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一只精巧的白玉长颈壶,壶旁是一樽青龙爵,酒香四溢。
  郭轩海面显了然之色,那宫侍单膝跪了下来,将盘中物事奉在她面前,郭轩海伸出手,在二者之间徘徊了一下,选择拿起那柄华丽的匕首放在手中端看,宫侍面无表情端着方盘站起身退到了大殿一角。
  郭轩海将那柄匕首翻来覆去地把玩一番,皇帝见状,道:“郭卿不复当年之勇矣!”
  郭轩海闻言一笑,问道:“陛下果真要臣把心剖出来给您看么?”
  皇帝点头,“你死后,朕会追封你为异姓王,必让你风光入葬,你的家小亦终生无忧。”
  明光铠哗哗作响,郭轩海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将那柄匕首出鞘,皇帝眼中冷芒一闪,击掌三声,从两旁侧殿立刻涌出二十名执刀禁卫,来势汹汹地直朝郭轩海扑过去。
  郭轩海见此亦未反抗,束手就擒,被几名禁卫用刀压住腰身。
  皇帝拍案喝道:“还不动手?给朕斩了她的脑袋!”
  一名禁卫举起手中大刀,对准郭轩海的后颈,正欲挥刀砍下,殿外突然响起祥玉的呼声:“且慢!圣上刀下留人!”
  众禁卫忙看向皇帝,皇帝则看向狂奔而来满头大汗的祥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祥玉跑上前来,跪地禀道:“圣上,西泽军与宇文军正在城外对峙,郭府正君余氏领兵于延平门外要人,扬言盏茶时间未见其妻,便要攻城。”
  皇帝道:“宇文长死了?”
  祥玉擦了把汗,道:“回禀圣上,景王与留凤王闻风而动,各路兵马俱严阵以待,大司马与邱统领分守于芳林门与启夏门。”
  皇帝有些怔忡,她还在等待览荇带着那三十七万兵马前来,此时还未到真正的决战之机!她目光如炬地扫了郭轩海一眼,挥了挥手,执刀禁卫立即将郭轩海松开来。
  郭轩海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正好自己的盔甲,叹道:“帝要臣死,臣纵然满腹冤屈亦不得不从,臣既然敢孤身入宫面圣,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内子性情冲动暴烈,乡野村夫粗鄙不懂事,令陛下见笑了,臣回去后自当好好管教。”
  皇帝今日本一心想要了她的命,再派人接手西泽军,却未想到郭府正君也有领兵之才,此事出乎她意料之外,然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撕破脸面,她此时若放郭轩海离去,岂不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皇帝略作思考,复笑道:“余氏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公然造反吗?郭卿不必急着回去,就留在宫中陪驾吧,不若你修书一封给你夫余氏,男人家还是莫要动刀动枪的好,令他退兵回营。”
  祥玉眼眸一亮,不由分说忙拿了文房四宝亲自端到郭轩海面前。郭轩海见皇帝不让她走,也不甚惊慌,只道:“陛下您忘了么,臣不识字啊。”
  皇帝皱眉不语,祥玉道:“不若咱家替大都护写,大都护加盖私章?”
  郭轩海睨视她道:“玉宫有所不知,内子平生最是多疑亦最恨作假,若如此做,他只会以为本将已命归黄泉,他脾气甚怪,一旦暴躁起来全军皆怕。”
  皇帝道:“那你待如何?”
  郭轩海眨眨眼,无辜道:“臣画一画?”
  皇帝不耐地首肯,郭轩海略显笨拙地拿起毛笔,挠挠了太阳穴,落笔力透纸背,几乎将那宣纸戳破,祥玉伸长了脖子,看到她竟随意画了个圆圈,正有些好奇,郭轩海就已经收笔了,祥玉微张着嘴,讷讷不能言。
  祥玉将宣纸呈上,皇帝见了也不禁问道:“郭卿此画是何意?”
  郭轩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陛下想让臣表达的意思。”
  皇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祥玉忍俊不禁地上前将那宣纸小心收了,又火急火燎地告退送信去了,而郭轩海则被带到了另一处偏殿。
  “嗬,这是传说中的冷宫么?”郭轩海站在院里四处张望。
  领路的宫侍尴尬地笑笑,不敢与她搭腔,只道:“戌时一刻,奴会给您端来膳食,大都护请自便,容奴告退。”言毕转身即走,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极可怕的东西。
  “哎,你别走啊……留下来,留下来,陪本将说说话。”郭轩海尚扯着嗓门喊道。
  那宫侍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僵笑一下,“总管交待了一些差事需要奴去做,大都护先休息一下。”而后不待郭轩海再说话,飞也似的溜了。
  郭轩海一脸遗憾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走得没影了,脸上的憨憨的表情陡然一肃,沉声道:“出来吧,可有找到人?”
  话音刚落,院内果然落下数条身影,皆蒙面,着玄色胡服,臣服在郭轩海脚下,领头那人道:“禀将军,人是找到了,但难以下手,里外近五百人层层严密看守,景王的人也潜伏在暗处。”
  “景王的人?是那几个轻甲卫吧?此事棘手啊……”虽然不出她所料,郭轩海仍觉惆怅万分,派人去与抛残接触,结果抛残现在谁也不信,二话不说便开杀,郭轩海的人只得再度折返,郭轩海哭笑不得,连连叹气。
  祥玉将郭轩海画的圆圈派人送到余氏手上,余氏只看了一眼,便挥手领兵后退三里,态度极为嚣张霸气,扬言只等待一夜时间,见其妻方退兵,否则明日天明便是发兵攻城之时。
  祥玉怒急而笑,于马上斥骂余氏,然而不过三句便被其犀利的一箭射掉了发冠,毫不在意她御前红人的身份。
  西泽军后退三里,宇文长刚刚舒口气,昆蒙军却进一步压进北城门,她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调整布防,帝君的东宁援军未到,她实在是捉襟见肘疲于应对。
  然而昆蒙军也只是压近距离而已,吸引了禁卫全副注意力而未再有动作。
  是夜,郭轩海所住的偏殿大火,负责殿外看守的禁卫无一身还,而郭轩海自火中失去踪迹。
  
  
  
  ☆、第103章 四面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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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景王刺帝未遂被斩首悬颅于城门的事在朝中乃至整个乾京掀起轩然大波,如今皇帝的谎言不攻自破,活生生的景王带着千军万马杀回乾京,终到了她自食苦果的时候,即便双方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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