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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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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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气发完了,抽得累了,坐到床边,要给景晨理被子,触到一片湿润,方才回过神来,一惊“景晨?疼吗?我怎么又打你了?皇姐,我不想打你的,皇姐,你莫要恼我,你要乖呀!你乖我才能对你好。”说完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站起来找药箱,就着夜明珠昏暗的光,又细细给景晨上了药,将破布娃娃似的人抱在怀里,如捧至宝般亲吻,轻哄,抚摸……从始至终没有第二双眼睛能看到这一切,这地下密室是她的天地,为所欲为。
  
  
  
  
  
  
  
  ☆、第7章 空椁
  裕山皇陵位于京城西郊,距京城八十里地,占地约六十顷,葬有历代皇帝十一人,其中女帝九,男帝只二,王候三百一十八人,后嫔数百人,山脉蜿蜒连绵,如龙腾凤翔,此福地雨水充沛,山上植被葳蕤,古木参天,各种珍惜药草千年老树不胜枚举,远观一派苍翠悠远,终年有云雾盘踞山巅,有如仙境。山中有常驻守陵兵士五千,巡山将军并副将二人出自守陵士族 ,传闻巡山将军游氏其人形踪不定,貌丑如鬼,武艺超凡。
  守陵兵士中大部分是别处抽调而来,原因不外是得罪权贵或是戴罪之身,来此不外乎管教一途,这些兵士可说是被各队军队淘汰而来的;爹不亲娘不爱;自暴自弃者居多。皇陵若真是遇袭,这些兵士恐怕还不及世袭守陵的族人勇猛,巡山将军便是出自这守陵一脉嫡系。
  这些族人多居于皇陵外围山区,平日如寻常山野村夫般耕种狩猎,繁衍生息,这些村庄将裕山包围起来,暗呈拱卫之势,若认真算来,她们才是真正的守陵军,不问世事,忠勇无二。
  村庄以外,便不再属于皇陵范围,有京中王候念此地风景甚美,离祖宗更近,便置了别院,府中老人偶有到此祈拜祖先,成全一片孝心,但此地到底不比别处,讲的是阴阳有别,是以数量并不多,也不敢太过奢华,平日与守陵族人相敬礼待。
  萧敏兰所说的别院便在这里,因着萧家祖上曾出过三位帝君侧,荣宠不绝,皇恩浩荡,准予死后葬于皇陵,这对萧家这样的宗族来说是可谓无尚光荣。萧家在此置了这座简院,对外是秘密,对守陵人来说却不是,他们对这些庄院来处必然是要了如指掌才能允许其存在的。
  萧珏身着素衣,短装打扮,腰间更系了三根麻绳,示以重孝在身,萧涵如是打扮,髻裹白色麻巾,只臂间系了一根,二人手挎藤篮,内置了香蜡金宝等物,一副祭拜模样,从简院出来一路步行下山,穿过村中田野,往皇陵走去,路上遇见扛着锄头的长髯老汉,萧珏二人忙站到埂边低头致礼,清晨埂上的野草带着露珠,沾衣便湿,萧珏道:“族长好!这是锄草去?”
  老汉眉梢微微隆起,各吊着一缕三四寸长的白眉,双眼细长,看似有些浑浊,他点点头,眯眼和霭道:“这不是萧家女子么,你姐弟二人这便又要上陵祭拜?你二人连着祭拜三日了,如此孝顺,真是难得!”
  萧珏一脸愧色,红着眼睛吸吸鼻子道:“族长有所不知,几日前先母去了,萧珏鲁莽顽劣难辞其咎,族中长辈痛恨之,不让萧珏参与先母葬仪,罚来此向先祖悔过,先君侧敏柏大人生前对萧珏多有照拂亲近,萧珏如今……如今……”说着两行泪水便控制不住地沿腮而落,一脸真挚的悔过。
  “五姐……”萧涵将手搭上萧珏的肩膀,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叹口气,别过头去跟着红了眼睛。
  老汉见此也不再多说,“萧家女子大度,老汉鲁莽了,触起你的伤心事,真是对不住……看你这真心悔过的样子,便知是个好孩子,去吧,只是近日圣上颁了禁令,想必你们也清楚,为人臣者千万莫要知错犯错才好,也勉得我等为难。” 说完便扛着锄头从她二人身前去了
  萧珏忙道:“是,女子醒得!族长请放心!”
  二人互视一眼,老人家一眨眼功夫已健步如飞,走得远了。
  这些守陵人果真是耳聪目明,也不知他们的眼线究意在何处,总之过了老汉那关,萧珏二人沿路行来,所遇者不下十人,均点头示意便过,未加拦阻,也不像前两日那般寒喧,一路前行,才翻两座山,驻兵的军营便在山下了,“游”、“陵”字青、黄两色旗便插在营上迎风飘扬,有列队的兵士扶刀出营沿着陵区巡视,也有队伍归营交接,再远些能见到更多操练的士兵,为免惊扰阴灵,那些练阵厮砍的人除了武器碰撞以及身体相触的闷哼和喘息,不闻嘈杂之音
  萧涵转过目光相询,萧珏摇摇头,转了方向,朝别一边行去,边走边轻声道:“不用管这些守陵军,没有时间了,那些村民已经起疑,今日我们一定要入地宫,这下面的宗庙不要去了,做两天样子也够了。”
  “五姐,你知道怎么进地宫?我一直以为要从宗庙入手,难道地宫入口不在宗庙下面?”萧涵虽面有迟疑,脚下却紧跟着萧珏的脚步,迅速穿梭在林间。
  萧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儿时与景王来过,那回她烧了一处宫殿,被先皇勒令来皇陵思过,我也偷偷跟来了……嘿,我在这里呆了数月便回京了,景晨足足思过了两年!地宫么,我知道一些,也不全知道,哪儿能全知道……”
  萧涵倒吸一口冷气,“还有这事?……”
  萧珏道:“宗庙下的暗道只有守陵人知晓,而端陵连陵庙都没有,何况陵庙下是地宫的正门,入葬后就封死了墓门,怎么可能从那里入地宫?每座陵必然都会留有暗门,而且多数地宫间是有甬道相通的。”
  景王是仓促下葬的,裕山本未单独修建她的陵宫,皇帝便下令将她葬在了端陵宫的一处偏殿,而端陵还未有陵庙,因此陵宫的位置还是个谜。
  二人围绕裕山最北的几座山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头绪,这里被划入端陵范围,不管内里陵墓已经建成何种模样,表面上仍是普通普通的青山群而已,只有善穴之人才能从山水之势中精准地看出门道。萧珏驻足片刻后开始往左侧退走,边退边目测距离,最终将萧珏带至一座山脚下的潭边,只见一缕散瀑从高处飘落,积水成潭,碧水深幽。水潭边缘处有几只睡莲刚刚吐着淡紫点粉的花苞,水珠在圆叶上打着旋,一片盎然。飞瀑从高处冲流而下,睡莲随着水势飘浮着,被拍打着,看似柔弱不堪,然而根系不死,它便始终娇嫩的屹立在那里,花开又败,败了又开,年年如是。
  “会水么?”萧珏问道。
  萧涵点头,接着便猝不及防被萧珏不客气地一把推进了潭中。
  水下两丈果真是留有暗门的,萧珏在爬满苔藓的石壁上摸索良久,按下机关,率先而入。进入甬道后水深齐胸,然而越往里走,越是冰冷刺骨,往里行了十几丈深,水渐渐落至脚踝,两人不约而同抖了抖身子,运气挥散寒气,面庞如梦似幻。
  萧珏好似轻车熟路的在地宫转来转去,偶尔还要停下来拜拜,口中念念有词,奈何地宫光线昏暗,交错的甬道好似迷宫,过了好一会儿,萧涵有些忍不住气了,只听萧珏道“皇上登基开始就下令修建端陵,按天家祖制,这一代的两位皇女最终是要葬在同一处的。”
  “那五姐你现在是知道端陵地宫怎么走了?”
  “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涵总有种被暗中窥伺的感觉,不同于萧珏的顽劣大胆,他从未做过这种事,何况对于皇陵有着本能的敬畏。有好几次,他猛得一回头,好像在那一片昏暗中有影子一闪而过,他扯了扯萧珏的衣袖。
  萧珏显然也发现了,却不避反上,转过甬道拐角,朝暗影消失的方向快速跟去。
  萧涵一怔,抽出腰间的玄冰扇,紧跟而上,只这瞬间的功夫,前面两条人影已经打得难解难分,萧涵隐隐见到有刀剑反射出幽冷的光线,始知这不是陵中灵物,才放下半颗心来。
  萧珏手持锥云乌金鞭,破空有声,身形不如对方高大,却胜在灵巧,萧涵紧握玄冰扇朝对方背后扑去,合拢的扇骨招招向对方的要穴招呼,哪知快要近身时,那人扭身一腾挪,将萧珏暴露在萧涵面前,萧涵急收,复又将扇骨一推,薄如蝉翼的扇面带着一股锋锐向那人咽喉处划去,又被萧珏一把抓住手腕,“十一郎,不用你插手,这人让姐姐我来教训就好了。”
  那人却冷哼一声,转手挽了个剑花毫不留情地朝萧涵的颈脖处攻击。
  萧珏一急,乌金鞭一甩,缠住对方剑柄,对方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拽住萧珏的鞭身,两人暗自较劲,萧涵一动,又要攻上,萧珏却喝道:“十一弟!还不快见过巡山将军!”
  萧涵呆愣,心想你既认识,为何早又不说,还打了这半天。
  巡山将军猛得将手中鞭尾一甩,人向甬道另一个方向跑去,只留下一句:“速速离去!”
  萧珏却不顾一切地跟上去,“游具顷!你跑什么,快给姐姐带路!”
  两人跟随巡山将军的踪迹一路狂奔,萧珏终究还是跟丢了人,四下张望,只见置身一座陌生的寝殿,萧涵疑惑道:“这是哪里?”声音却仿佛从云间传来,回音森森。
  萧珏只觉扑面而来的熟悉之感,细想之下越发觉得与宫中长生殿的格局颇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四壁兼画着令人眼花缭乱色彩鲜艳的壁画,壁画是新画的,萧珏缩回手,指尖捻去些许的粘腻感觉,空气中还有些刺鼻的味道。
  正殿中央有一方石台,四面皆九阶白玉阶,石台上赫然一具华丽的鎏金大棺,萧珏心中一突,脚下像生了铅似的迈不开,她缓缓地拾阶而上,一双手如老妪般颤抖不已。萧涵走上前来,围着鎏金棺转了一圈,与萧珏对视一眼,二人合力将棺盖推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萧涵再次瞧了一眼棺身,道:“五姐,我不是很懂,这似乎是椁,无棺之椁。”
  萧珏仔细看了一眼,果断走下石台,往几处偏殿寻去,却再没有第二樽棺椁。
  她心中疑惑,犹自不死心的一寸寸摸索。
  萧涵皱眉道:“正殿空椁,那入陵的棺椁放到哪里去了?”仿佛真相面前蒙着一层薄纱,他们只要找到这薄纱,轻轻一揭,一切都将了然于前。
  然而萧珏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摸到什么机关,这是殿顶传来“叩叩叩”三声敲响,急速而迫切,萧珏凝眉想了想,拉起萧涵的手道:“我们先出去,我知道这里怎么走了,回头我再择机进来细探。”
  于是拉着萧涵悄然退了出去,沿原路踩水返回。
  
  余风站在五步外眼看着案上的木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腥臭刺鼻,幽绿间着暗黑色的液体沿着匣侧滑落,所到之处毫不留情地腐蚀一切接触到它的物体,最后滴在地上,冒起一股轻烟。饶是上过战场,见惯血腥的王府众亲卫见此都免不了胆寒,更何况,这木匣内盛放的原是众人最钦敬的景王之头,她怎能受此折辱?一国之主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狭隘暴戾,一点余地都不留,这些人恨不得杀回京都,取她项上人头。
  余风怒红了眼睛,整个人始同暴怒的野兽,周遭杀意弥漫。
  一方折叠方正的软帕迅速掩上她的口鼻,余风条件反射的一掌要拍过去,可是放大在眼前的脸又让她及时收回了手,只觉入鼻一阵清洌的香味,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七窃陡然通畅。
  衍苏皱着眉头,一挥手道:“兔崽子们,都给我出去院里呆着,这东西太毒,沾上一星半点的,老妇化神也救不了你们,去去,都给老娘滚出去!”说着便连拉带踹地将这些铁桩般的年轻人赶了出去,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那还在腐烂的木匣,眼神一片悲伤复杂。
  “从现在起,尔等在此拜别吾王吧,不过,站远点!”言毕,转身离去。
  不知皇帝究竟投的是什么剧毒,连木匣都能腐蚀成这样,内里的头颅恐怕早已经化作一滩血水,院内气氛沉重,众人均自责,尸身无望夺回,如今连仅有的头颅都保不住,景王身首异地,何以能安?
  姚启命人连案几一并抬至院中,架薪燃火,熊熊火光中,将那张案几和惨不忍睹的木匣尽数燃成灰烬。
  房间里,商穆半靠在榻上,精神有些不济,常常莫名流泪,近日小源女十分依恋父亲,两父女寸步不离,此刻她正坐在父亲身边玩着她的小木弓,小脸专注而恬静,萧家小公子也静静坐在她边上,看她玩耍,小儿之间难得有这样不互相争抢玩具的。
  姚启禀过进来时,衍苏早已坐了下来,正隔帘探脉。她便站到一边等待。
  “穆君定要坚强,您是我等心中的擎天柱,万万不可一应颓废下去,身体好了……容后才能图别的,您就算看在儿女份上,也应保重身体才是,药得坚持服下去,饭也要多吃,要放开胃口,眼下这样,老妇实在担心您不能承受颠波之苦……”商穆收回手,衍苏一边收拾脉枕一边唠叨。
  “嗯,我明白,衍苏放下心。”商穆看着两个孩子,伸手摸摸源女软软的头发,小家伙抬头眯眼一笑,又埋首玩去了。
  他霎时泪眼朦胧,脸上隐现坚毅与慈爱,虽然很想要追随而去,可是却不能不管不顾的让孩子们失去依托,景晨膝下仅得此女,如果她无人庇护不能健康长大,亦或无人教养不能成才,那他将以何面目去面对景晨?她是要怪他的,他必须担起父亲的责任,任性不得。
  “穆君,衍苏这就告退了。”
  “嗯。”
  商穆点头,衍苏背着药箱拱手离去。
  “穆君,已经安排了,亥时一刻出发。皇陵戒备森严,我们的人三探陵区都未果,还折了两人,巡山游氏果真名不虚传,朝中百官无人敢前往吊唁吾王。”姚启禀道。
  “那就招回余雅吧,莫要再做无用功,我们目前折损不起。”
  “是,如今风声太紧,京中恶狗暗里追杀势猛,可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您会带着源女往西泽去,待两位主上安定下来,咱们再与这些恶狗慢慢玩。”说着便见她磨了磨牙槽,这位自持风雅的王府总管少有这么发狠的时候。
  “抛残的控制得如何?能否撑到西泽?”
  “有衍大人在,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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