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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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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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凌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道:“只是挨了他一掌罢了,未曾中毒,我这副身体呀,呵,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百毒不侵”,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游将军他日出去可千万莫泄了我的底。”
  “哦?”游具顷略感惊讶,凝神看向她。
  “幼时我师父未雨绸缪,采百毒之药为我浴身,持续十余年,方有今日小成。其实也并非真正百毒不侵,只要不是见血封喉,三步毙命,普通的毒数个时辰内我都能自行缓释化解。”
  游具顷若有所思地点头,复又问:“那人……你可能看出他的身份?”
  花凌风皱眉摇头,“江湖上从未听闻如此厉害的人物,此地靠近南疆,会不会是毒王谷的人?”
  游具顷迟疑片刻,否定道:“萧珏与毒王有几分交情,况且景王现正在堕林邑疗毒,毒王谷的人不太可能在这个时机去帮文昌都护府对付萧珏。我感觉,他的眼睛有问题,会紊乱人心,这不像毒王谷会练的功法。”
  花凌风“嘶”了一声,道:“哦?眼惑?与他交手时我恰巧未直面他的双眼,如此说来,倒是侥幸了……”
  语音未落,突闻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花凌风眉峰一动,立即佯装虚弱地软倒在游具顷脚边,将镣锁在手上虚绕了几圈仍伪作缚状。
  游具顷匆匆对她低语道:“你想法择机先逃……”,随即又低头陷入一阵剧咳之中,整张脸红得泛紫。
  花凌风双目一睁,抿唇担忧地看了一眼游具顷,此法可行,但不知道游具顷目前的状态能否坚持到她回援的那一刻?她突然起身将自己脖上的一枚绛玉取下来,不容分说地替游具顷戴上并塞进衣内,重又躺回地上。游具顷剧咳的身子一顿,那绛玉之上还带着花凌风的体温,暖暖的,慰贴,他的手向上抬至胸口,伸了伸手指,终究还是没有去触摸。
  黑篷面具人走在最前,身后亦步亦趋跟了数名走卒,花凌风躺在地上,眯了条眼缝,只见那人漆黑斗篷触地,在数道栅牢前走了一个来回,静止下来,道:“将这几个人全部提出去,世女在校场等候。”面具下的嗓音很轻细,如拨单弦。
  花凌风心中微动,同时感觉到游具顷在她脚上轻踢了一脚,之后便响起了栅牢伊呀打开的声音,她忙将眼睛闭得严丝合缝,装作人事不省状。
  襄王军与文昌军交战数日,萧珏与游具顷俱未见过敌方主帅长什么模样,却未想到真正见到时,他已沦为对方的案上之鱼。他被守卒自身后踢了一下膝盖窝,被迫跪在地上,将口中咸腥咽下,他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向那传闻中的庄王世女望去。
  在他身旁,守卒正向花凌风兜头泼了一桶冷水,而后将这个悠悠“转醒”如烂泥一般的女人提溜起来跪好。
  庄王世女年方四十有余,瘦长脸,一双浓眉相距甚紧,眼大而略微涣散,一看即知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且有纵欲荒淫之嫌。
  跪在地上的共有五人,三男两女,庄王世女踱步在他们身前,以手中佩剑之柄挨个抬起男人的下颌察看他们的面容,最后停留在游具顷身前,刚刚支出剑柄,游具顷便侧头避开了,庄王世女剑柄一顿,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而后落在他被鲜血染红的肩窝上,冷笑道:“身有箭伤,你就是游具顷?”
  游具顷抬头看了她一眼,未作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庄王世女眼波流转,暴戾之气一闪而过,“姿色不过泛泛,竟然能令襄王军主帅为之疯狂?捉了我那不中用的妹妹,就为了换回这么个……这么个男人?传出去了我军将颜面何存?游具顷……不具祸水之资,却行祸水之实。”她甩了甩手,一脸嫌弃之色。
  竟是要换俘么?游具顷丝毫未将庄王世女的嫌弃鄙薄放在心上,一腔心思都落在了那不多却足够震憾的信息上,萧珏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众人各怀心思,唯独花凌风一双锐眼悄然捕捉到黑篷面具人那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不过她并未在其眼中发现游具顷所说的魅惑人心的力量,只是觉得他眼珠特别黑,深遂倒是有。她并不怀疑游具顷的话,想起这样一双眼睛或许真的在练这种诡异的秘法,遂也不敢再多看,免得突然着了他的道。垂下头来琢磨他眼中刚才那抹异色是何含义。
  哪知庄王世女接下来的话更加匪夷所思,“刀斧手听令,除游具顷外的四人,立即推出辕门外斩首!”
  虽然意外,但花凌风也是见惯生死的人,并不怎么惊慌,心念电转间已经决定伺机而逃。
  游具顷道:“且慢!我游具顷一人之命当然无法堪比令妹之金贵,萧大人换俘必然不是只换我游具顷一人,而是世女手中全部俘虏,否则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望世女斟酌一二,莫要会错了意。”
  庄王世女冷笑一声,“会错意又如何?谁道本世女答应换俘了?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莫要太高看自己的价值。”
  游具顷与花凌风皆是一愣,看来庄王世女并不怎样看重自己妹妹,反倒有一种欲置其死地而后快的狠绝?
  花凌风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游具顷,游具顷只得再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逃。
  庄王世女一挥手,刀斧手立刻将几人押出辕门外,游具顷看着几个人狼狈的身影,花凌风自不必说,他相信她不会坐以待毙,虚弱都是装出来的,她完全有实力逃出生天,可她身旁那另外三个江湖人却是真的毫无抵抗之力注定难逃一死,也许很快也将轮到他自己。
  虽然这几个人并非他的至交,甚至于平日里行事过于乖张并不买他游具顷的账,但好歹也是跟了萧珏一场,此刻在他面前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引颈待戮,徒增他几分歉疚之意。
  刀斧手手起刀落,头颅应声抛落,血注喷洒一地,而后一条鲜活的人命便从此失去了生气。
  那刀斧手一刀了结一条性命,三刀下来干脆利落,而后便轮到花凌风了,刀斧手的脸甚为麻木,如看死物地盯着花凌风的脖子,举起手中大刀带着一劲风斜劈而下,然而就在此时,花凌风骤然暴起,手上镣锁翻飞,只手直探大刀,压住刀背顺势往刀斧手的肚腹一压,刀斧手那一刀挥下的力气有多大,她自己肚上的刀伤便有多深,几乎一刀将自己腰斩,来不及错愕,花凌风一击而中之下早已腾空一窜,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方奔去,身形快如闪电。
  
  
  ☆、第66章 蛊惑
  66
  刀斧手睁大双目捂着肚子倒在血泊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短暂的吃惊过后,庄王世女大喝一声:“放箭!”辕门左右两侧丈高的箭楼上立即朝花凌风射出数支箭羽,然而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左腾右避,连番躲过,竟未能伤她分毫,转眼便已远去数十丈。
  庄王世女怒而拂袖,回身指着黑篷面具人道:“这是怎么回事?漏网之鱼?你的毒连个人都放不倒么?莫不是徒有虚名?”
  面具人眼中也闪过疑惑,不过面对庄王世女的斥责,他倒丝毫没有惶恐之态,反道:“若世女信不过在下,那在下也没有在贵军呆下去的必要了。”语气淡淡,轻若鸿毛,与游具顷平淡到气死人的语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王世女一噎,忙道:“是本世女一时性急了,览荇先生莫要见怪。”
  “览荇先生……”游具顷心中默念,从未耳闻,此人不知究竟是什么来路,竟能让庄王世女如此小心忌惮?
  花凌风早已跑得没影了,庄王世女远望她逃离的方向,眯了眯眼,问览荇:“先生就如此眼睁睁地看着,纵她归去?她看起来不像中毒的样子,请问先生能否解释一番?”
  览荇面具下的嗓音依然波澜不惊,“腐心散算不上剧毒,或许此人身上有辟毒宝物避过此劫也未可知,一个江湖人而已,跑则跑矣,世女拿她有何大用么?她若还敢来,我便能再捉她一回。当然,世女欲亲自捉拿她,也简单,现在派兵封山,把守各处要道即可,不过,世女认为有此必要么?”
  庄王世女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便不再过多纠结,转而回到游具顷身边,笑得有些狰狞,“先生所言有理,这个人才是重要的,本世女可以好好跟萧珏玩一玩。”
  她看了一下天时,离萧珏所约的酋时三刻还有将近两个时辰,“唰”地一声拨出佩剑,紧贴着游具顷的脖子,道:“我应该让你怎样死呢?游具顷?直接还萧珏一颗头颅?亦或是一条腿一只臂慢慢奉送?不如你告诉告诉本世女,怎样才能让她疯狂?”
  此时大营内几名虞林候的心腹大将眼见庄王世女欲杀游具顷,大惊之下顾不得许多,匆忙跑出辕门,跪到庄王世女脚下,一将苦劝道:“世女请三思!那萧珏说了,若我军不与她换俘,她就要杀了候女,候女乃当世帅才,文昌军若没有她,等于自去一臂啊!”
  众将纷纷附合,庄王世女看着这几个人,冷笑数声,道:“没想到你们几个也是她的人,好!很好!为了保她一命不惜凑上前来死谏,不过,虞林候若真是帅才,又怎会如此轻易被萧珏所擒?战场接连失利,枉送将士性命,其罪当诛!我文昌军果真少不了她吗,你们眼里可还有本世女?你们要看看清楚,真正的一军统帅究竟是谁?!”
  庄王世女与虞林候非一父所生,自幼相争,偏偏她除了占个“嫡出”的优势,文治武功皆不如虞林候,甚至连庄王次女都不如,相较骄奢淫逸的她而言,虞林候也更得庄王欢心,她心怀嫉恨久矣,早就欲除之而后快,此次虞林候被萧珏所俘,于她而言堪比天赐良机,她巴不得萧珏就地将虞林候斩了,如何还肯将劝告听进去半分?
  她手上的剑刚一动,眼见游具顷立刻要血溅三尺,那苦谏的大将脸色一变,不顾一切地跪行一步,借助巧力将庄王世女的手腕一顶一推,剑峰便偏移了方向,而后她双手合十,将剑刃夹在两只手掌中间,庄王世女惊怒,咬牙切齿道:“你找死么?”
  那大将苦叹一声,垂下头一副慷慨赴死状,“世女息怒!请您三思而后行!吾王必不忍痛失候女,世女何苦徒增伤悲?候女虽战场失利,但胜败历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做到战无不胜,望世女心怀仁慈!”
  庄王世女大怒:“你竟敢抬出母王来压本世女?”她将剑往回抽,锋利的剑刃寸寸在那双满布厚茧的手掌中抽出,相互磨砺的声音沙沙地,眼看剑要被带出,那大将反掌为拳,再次牢牢握住剑刃,如此一来,剑刃过处鲜血立即汩汩而流,流出指缝,倒流向护腕,护甲血过不染,鲜血滴滴垂落在地。
  庄王世女戾气大发,作势要往那大将胸口一剑刺下,那大将已然闭目待死,这时营中突然群起躁动起来,虞林候一系的将领纷纷面带怒容,蠢蠢欲动。
  庄王世女身边除了她自己的心腹之外,诸将也都跪行几步,伏地求她饶恕,趴在地上那一排铁拳都捏得死紧。
  览荇走上前来,两只手指捏住庄王世女的剑尖往旁边轻轻一带,轻道:“世女,此人不宜杀,贵军将心不齐,兵心易散,若行此杀戮,恐怕会引起哗变。”
  庄王世女手上一顿,望向览荇的目光有些尴尬,“家务事难断,让览荇先生见笑了。”
  览荇将头略微一歪,那笑脸面具生动活泼,如同真的在笑她似的,令庄王世女面色一凝,但复又看去时,览荇那双漆黑的双眸哪里存在半点笑意?直如古井深潭一般。
  览荇随后紧接了一句,“禀世女,游具顷暂时可不杀,在下手里刚好有一只蛊堪配他的体质,世女不若将他交给在下。”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劝庄王世女换俘的意思,这一点让她很满意。
  游具顷攸地抬头看向他,览荇也顺势歪着面具脸平静回视,两个男人目光一对上,游具顷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一汪幽暗之泉,又开始头晕目眩起来,心气一动,又开始剧烈咳嗽,肩窝上的血红牡丹再添新颜。
  庄王世女饶有兴趣道:“哦?种蛊?那好,本世女可要大开眼界了,览荇先生这就动手吧!”
  览荇分毫未动,只沉默地看着她,庄王世女瞬间了悟览荇是在给她铺台阶,于是挥手道:“交给你,本世女自然是放心地,带下去吧。”说着将佩剑回鞘,进了辕门,毕竟世女声威摆在那里,那些激动的将士眼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也还是不由自主噤了声。庄王世女充满威压地从这些人面前走过,脸上警告意味深浓,另一边览荇已经将游具顷带到他的营帐去了。
  庄王世女离去后,那几名大将面面相觑,想要庄王世女拿游具顷去换虞林候似乎不太可能了,那么,如果还想要虞林候活着回来,那必须要把游具顷弄到手,但是那叫览荇的神秘面具人,能够杀人于无形,又精通毒蛊之物,想要从他手上抢人谈何容易?
  游具顷无力跪坐在览荇的帐中,其间简单到只有一张床榻,一张简易的洗脸架,床尾摆放着一只奇怪的匣,其质非金非木,雕刻着无数姿势怪异的奉月小人,游具顷的目光在上面多流连了一下,览荇便走到他面前,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之上,恰巧挡住了游具顷的视线,游具顷无所谓地垂下眼眸,脸色依然不正常地潮红着,虚汗遍身,却依然咬牙维持着神智分析利弊,仅凭这一帐中的摆设,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览荇不是庄王世女的心腹,最有可能的是盟友,而且还是不怎么交心的盟友,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这个大营当作自己归宿的地方,帐内简洁得仿佛住在其间的人随时会走,可见其心不在此。他的身手、他的蛊毒和他这个异域风格的匣子,似乎渐渐在他脑中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他的心思千回百转,权#衡着对方,览荇坐在床沿居高临下地也在观察着他。
  游具顷敏感地抬头,却又不想与他对视,于是略错开眼,道:“你是何人?何以会辅助庄王世女?”
  览荇的声音冰凉,带着轻微的蔑笑,“你现在勿需过问,如果你下次还能活着见我的话,你自然会明白我是谁……”他看到游具顷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笑脸面具又歪了一下。
  游具顷微低着头,闻言眉峰微动,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急于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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