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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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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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虽脚步并不重,却依然惊飞无数鸟儿,树梢上更是各种鸟鸣声、展翅声声声不绝。
  景晨自苏醒以来筋脉不通,内力恢复缓慢,便听从了樊询的建议到这瀑布边上行功,那样恢宏大气的地方确实能令人心中豪气顿生,心旷神怡,行功也事半功倍。穆君未来之前,每日里萧涵默默陪着她来,穆君来了之后,她想要抽出尽量多的时间与之相处,便将练功的时间改在了每日黎明时分,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她再未在瀑布边上见到过萧涵的身影。
  走出茂密的林间,光线陡然要比林间敞亮许多,头顶的天空依然是浓厚的墨蓝,远处海天相接之处却已经铺起了一缕缕红霞,瀑布冲击轰鸣之声不绝,海面上、森林里皆是薄雾茫茫。
  因为景晨有话要对衍苏讲,便挑了个离瀑布稍远的林边位置停下来,一路上她都紧锁眉头,思虑重重,未曾言语,衍苏自然也不愿打断她的思绪。
  “衍苏,我额上的孕蕊已经快显形了,这件事今日必须处理,我考虑过了,决定不要它。”
  衍苏叹息一声,“吾王,何出此言呢?臣昨夜也琢磨了一宿,孕期的力量爆增有助于您功力的恢复,如此就不必借助外力强行冲脉了,也少了许多风险,反之,您如今的身体情况若是去胎的话,恐怕会更损气血元气,所需休养生息的时间更长并且今后怀胎将更为不易。您万万要三思!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景晨略略犹豫,道:“留下这个孩子,将徒增许多麻烦,也不利于府中和睦,况此事我不欲让穆君知道,因而才想要在今日便将事情了结。”
  衍苏道:“这……臣认为穆君必然更在乎您的身体!这一切都是意外,您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穆君知道您中的毒,他会理解的,您何不与他商量后再决定呢?吾王,无论如何,您腹中胎儿与您血脉相连,母子缘结之不易啊!”
  景晨被衍苏一通劝,心中依然烦闷难解,她原想在商穆发觉之前将一切麻烦扼杀于掌中,只需衍苏一碗药便能解决一切麻烦,切断她与那令人作呕的噩梦之间的联系,却完全没有衍苏考虑得那样客观,难道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她素来杀伐决断,从没想过生平还会对自己的骨肉下手,所谓虎毒不食子,圣乾王朝的女人们嗣道艰难,向来以护子闻名,孕妇更加金贵,而绝少有人会选择伤害自己腹中的胎儿,同时伤害胎儿的代价亦非所有人都能有勇气去承受。
  只是,这个胎儿是她噩梦下的产物,是淫毒催生的孽障,她又如何能够爱它,又如何能让它来伤害她与夫君的感情?
  按照衍苏的说法,就算去胎,时间上也来不及,因为南疆三十六部军队集结在即,磨刀霍霍等待她带领她们一同杀出南疆,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必须要好好利用南疆三十六部因为新王诞生而凝聚的这一股非凡士气与斗志,她此时若因去胎而体虚无法领兵,则又陷入另一场僵局,时不待她,萧珏尚在独自苦撑战局,她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如此思来想去,重新又权衡利弊,景晨仍觉得苦闷,于是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开始闭目调息,衍苏在一旁为她护法,并苦口婆心地小声唠叨,“吾王,行功切忌心浮气躁,万事皆有解决之道,您不必过于担忧,定要平心静气。”
  景晨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决,听从衍苏的劝导,渐渐进入冥想,果真渐入佳境。
  随着一轮红日蓬勃跃出海面,与万千朝霞连成一片,天色也亮了起来,水天相接处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红霞与日光将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明光,潺潺流水更是波光潋滟,鸟群已经飞出觅食,一派生机盎然。
  景晨是生过几个孩子的女人了,对自己身体变化的把握确实比较精准。衍苏一直注视着她,随着天光明亮,景晨光洁的额头上确实隐隐出现一朵花形轮廓,这孕蕊一出现,她怀孕的消息便瞒也瞒不住了。
  衍苏看得太过专注,乃至眼角余光里出现一抹月白衣角时才恍然惊醒,忙抬头一看,竟是穆君,大约是不远处瀑布声的影响而导致她丝毫未听出他的脚步声来。
  他也正专注地盯着景晨的额头看,神色复杂,喜怒难辨,发上衣上皆带着一股湿气,不知已在附近站了多久。
  衍苏心中叹了一口气,向他行了一礼,待要出声,商穆却微抬右手将她止住了。
  而景晨也似有所感,适时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见到商穆,更感觉到他盯着自己额头看的目光有异,景晨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额头摸去,随即一声苦笑,“果真已经出现了么?穆君……你听我解释……”
  商穆勉强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微的哑,“其实你不必说,你昨晚一夜未眠,早上出门时我不放心,一路随着你们过来,方才,你们所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景晨讶然,暗自懊恼自己如今内力受阻,五感也迟钝起来,竟未发觉商穆的尾随,而衍苏向来不擅武道,就更不必指望她能有所察觉了。
  景晨握住他冰凉的双手,语气有些小心,也有些不安与急躁:“穆君,我不知道这胎儿的父亲是谁,我也不打算生这个孩子,你莫要难过,我……我总不会负了你!”
  商穆道:“吾王,衍苏的话我也听到了,她言之有理,此时确实不宜去胎,我也绝不舍让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只是,我想知道,吾王,倘若你知道了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而他又……咱们府上是不是又要添新人了?”
  商穆是极其敏感的,从听到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开始,震惊过后他脑中便迅速过滤着堕林邑中可能会与景晨发生关系的男人,萧涵那张面孔几乎是第一时间跃入了他的脑海,倘若不是多年上位的自制力极强,他恐怕也会立即去找萧涵再来一场决斗,救命之恩又如何,他怎么可以,动他的女人?
  然而看到景晨迷茫的模样,他心中又是一声叹,他都猜到了,景晨却猜不到,结合这段时间萧涵表现出来的郁郁寡欢,他是既欣慰,又惆怅。是谁不好,偏是萧涵?以景晨的性子与处事习惯,倘若是除萧涵以外的任何男人,她若无意,便能狠决,然而萧涵做为萧珏的弟弟,义字当头,景晨又怎会拂萧珏的脸面呢?
  景晨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对他的疑问失笑,“穆君,你当知我不是那喜欢拈花惹草的人,要怪就只能怪那该死的毒,倘若我尚存一线清明,也必不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来辱没尊严。至于那个男人,若非为了查明真相免做糊涂虫,我也没有兴趣去知道他是谁,又怎会将他纳进府中给你添堵呢?“
  商穆道:“可是……”
  景晨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掌心温暖,“穆君,我原本不欲令你知晓此事,便是想悄悄将腹中胎儿拿掉免生波澜,而如今如衍苏所说,形势所迫,我暂时还不能拿它怎样,不过你且放宽心,我必不会负你。既然你已尽知,那么下午你便与我一同见樊询吧,她必然知晓此事始末。”
  商穆点点头,心下感动。
  三十六部的祭祖活动,景王夫妇自是不必参加,于是景晨便不慌不忙地打坐完毕,而后与商穆一同散步林间,慢慢走回毒王谷,享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静谧安详,最多不过三日,她们便将告别此地。
  哪知喜欢清晨漫步林间的人绝不止她们夫妻二人,商穆看着萧涵的那一刻,恨不能挽紧身旁的女人转身回避。
  萧涵自然也见到了,看他身形一顿,似乎在那一瞬间也有拨足离去的打算。
  然而这两个男人,最终还是向前方走去,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殿下金安!王君金安!”萧涵俯身行礼,商穆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却不像平时那样吁寒问暖,态度略显冷淡。
  萧涵宠辱不惊,神色平淡,不经意的抬首回眸,将视线扫过景晨的面庞,却突然如被点穴定身,目光胶着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不需言明,萧涵的表情其实已经印证了商穆的猜测,他看萧涵的目光便若有若无地有了敌意,萧涵连忙垂目。
  景晨不明就里,仍与他寒喧了几句,而后领着商穆告辞而去,留下萧涵驻足原地,远望她们离去的背影,眼底渐渐湿润。
  
  
  
  
  
  
  
  
  ☆、第56章 感谢
  
  56
  午后的堕林邑依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随风尽情飘洒着,雨线从吊脚竹楼的屋檐滴下,连成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
  樊询戴着一顶竹笠冒雨前来,上午的祭祖以及与诸部首领的议事皆很顺利,各部首领已经带着部众赶在雨前陆续拨营而走,堕林邑又重归平静,午后的雨带来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令她心情愉悦,因而景王相邀,她半点也未耽搁,兴冲冲地来赴约。
  竹木楼梯被她踩得咯吱作响,转过曲廊,樊询取下竹笠,甩了甩水,随手将它挂在墙上,进了屋子。
  只是她含笑的脸在看见景晨时顿时僵凝,眼波微微一闪。
  景晨与商穆并坐堂前,见她来了,景晨抬手请她入座,“樊询,我对一些事心存疑惑,特意请你来相询,没想到竟下雨了,快请入座,喝杯热茶!”
  樊询走到她的右下手落座,自然而然地拉过景晨的手为她把脉,目光在她额上走了几遭,放下手道:“殿下这是有孕了,恭喜!”说是恭喜,面上虽然含笑,笑意却分毫未达眼底。
  商穆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樊询看向他,却未能在他眼睛里看出别的意思,仿佛刚才的如芒在背是一种错觉。
  景晨开门见山道:“樊询,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关于我身上的淫毒,是怎样解掉的?我腹中这个胎儿已近月,它的父亲是谁?”
  樊询张了张嘴,与景晨对视着,脑海中闪过萧涵的脸,心中蓦然有些慌乱,她突然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他了,她千算万算,确实算漏了一着,早知当初给她灌一碗药下去,就不会有今日之患了,谁能想到景王那样差的身体状况都能成功受孕?
  心思千回百转,她也明白此事无法再隐瞒下去,“殿下身中淫毒与蛊虫,必须要靠与人交#合方能催熟蛊虫从而取之,这是唯一的办法,至于那个男人么,他——是,萧涵。”萧涵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去,那么艰难,仿佛泼水而出,一去不返。
  “什么?!”景晨大惊,昨日她确实怀疑过萧涵,晚宴上也观察过他,但始终还是无法相信他那样出色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时的她必定是丑态百出,形容狼狈,又哪里有一丝一毫能够吸引到他,值得他不顾世俗眼光孤注一掷?而她苏醒后他的种种表现,在她面前的云淡风轻,似乎是想将一切永远隐瞒下去,如果不是她怀孕的话……
  商穆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早已了然,当着外人的面,他从来都是完美的景王君,给她留足一切颜面。
  景晨问道:“樊询,你怎能让他做这样的傻事来?他还是个未出阁的男子,你应该拦着他的!”
  樊询闻言略微有些走神,她想起那日萧涵决绝的样子,苦笑道:“殿下,我何尝没有阻止他?我原本为你安排的是族中几个单身男子,是萧涵把他们撵走了……等我赶到时,一切木已成舟……”
  景晨长叹口气,看了眼商穆,一时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此事,这件事,真的太过荒唐了。
  商穆骤然听到樊询所说“几个男子”时眼皮忍不住一跳,如果萧涵确实对景晨有意的话,撵走这些男人倒也可以说得过去,因为如果换作是他,可能也会这样做。只不过理解归理解,他依然无法对萧涵大度起来,这种种阴差阳错,全部都该归咎于皇帝,她下的这个毒,原本就是想让景晨万劫不复。
  樊询见景王脸上未有欣喜之意,暗度她必是不喜的,便道:“还有一事需向殿下禀明,您是在体内毒盛之时受孕,胎儿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带累……”
  此时屋外檐廊上晌起轻微的脚步声,樊询略顿,眼波一闪,仍狠下心继续道:“这一胎先天不足,恐难健全。”
  门外再无声息。
  商穆看了一眼樊询的神色,体味到她话中的未尽之意,这时微云走到他身后附耳道:“穆君,萧公子在门外下跪。”
  商穆点了点头,未置可否,道:“你速去将衍苏找来。”
  微云诺,闪身退出。
  不一会儿衍苏便背着药箱步履匆匆地上楼,外面雨仍在下着,且有越下越大难以停歇的意思。衍苏走到门口,看见垂头跪在地上的萧涵脸色苍白如雪,皱眉顿了顿足,终是忍住了口中的唠叨,摇着头进了屋。
  樊询正道:“我认为不健全的胎儿生下来亦是徒增伤悲,倒不如趁早去胎,为母体留足精气!世间万物均是如此,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衍苏放下医箱,向景王夫妇行了一礼,不愠不火道:“臣认为毒王此言差矣,胎儿如今尚未成形,一切还有补救的机会!虽然胎中带毒,但若是细心照料,施以排毒,它未必不能健全。去胎之后吾王将再难有孕,此乃关乎皇族嗣道的大事绝不可儿戏,况去胎之后,吾王身体必然极虚,筋脉淤阻更甚从前,必误大事!”
  樊询挑眉道:“在我堕林邑,去胎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若殿下有此意向,我可用秘药辅助,再找个内力深厚之人为您冲脉,如此,衍大人所担心的问题皆不足为惧。”
  景晨凝眉沉思,虽然她不喜腹中胎儿,但听樊询这样轻描淡写地让她去胎,心中仍难免有些不快,这几乎是每个圣乾女人的通病,护子护到骨子里去,根深蒂固的本性。
  樊询见她未表态,便道:“殿下,倘若您要去胎,那便选择在今晚,我好去准备准备。至多再多呆五天便可出山,我明日可送信各部。此胎是去是留,全由您自己决定,回头捎句话给我便可。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她走出景晨的房门,便见萧涵跪在门外丈远的地方,半身已被斜飘而来的雨打湿,垂着头神情莫辨,只依稀可见脸色白得厉害,樊询心情也颇为复杂,抿了抿唇,从他身旁侧身而过。
  在她背后,萧涵冷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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