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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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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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询轻声笑了笑,抬起握着弯刀的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去拨弄了一下“赤金帛”,而后才兴味地看向望苴部首领,声音里疏无笑意,“我母亲死在你手上时,我不过十五岁,说起来我之所以能成为毒王你也功不可没,只可惜你太弱了,我身上那么多的好招都不能一一让你享用,真是遗憾至极。”
  望苴部首领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双眼骤然大睁,她的眼珠都快突出眼眶了,樊询又道:“哎呀,是否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真相的?我为了查清这件事可花了不少功夫呢……我不是怪你哦,弱肉强食,生死由命嘛,只不过你既然惹到我樊氏头上了,那你注定要死在我手上的,忍你至今,不过是为了等今日这样一个机会,让你死得光明正大而已。”
  她清朗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不急不缓地将这个秘密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公诸于众,而她的手段又是如此血腥残忍,以最深刻的方式让南疆诸部记住这一幕,乃至终生难忘。因为望苴部首领在她话尽之时便已毒发,脸上身上的肉纷纷腐烂脱落,血水横流,而她甚至还未断气,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分崩离析,难说这是怎样令人崩溃的一种精神冲击,在场很多人皆脸色苍白地俯身作呕,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腥臭。
  望苴部首领的尸身颓然栽倒在一边,腐烂还在继续,最终在一刻钟后化成一滩血水,只余她那一身失去支撑的褴褛黑衣匍匐在地,弯刀压在衣服下,大半截没于那一滩秽物中,刀尖折射着阳光闪闪发亮,仿佛极力证明着,它的主人曾经也是个强者。
  萧涵也震惊了,半捂着唇呆呆地望着擂台,却骤然接触到樊询向他望过来的目光,那样耀眼而深遂,却又带着一丝安抚,好像在示意他不必恐惧于她,萧涵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而老毒王身边的商穆,脸色白如素绢,擂台上那滩血水与数月前腐烂在他面前的那颗头颅仿佛重叠在一起,他不禁打了个颤栗,牙关紧咬,双拳放在腿上紧紧握着。
  老毒王在一旁出声道:“让王君受惊了,真是罪过。樊询这个孩子,也是一路苦过来的,她母亲死后,父亲也跟着自尽而亡,跟我这个孤老太婆相依为命至今,没人清楚她为了今日这一刻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商穆回过神来,面向老毒王,“老毒王言重了,失亲之苦甚痛我是了解的。老毒王还请节哀,好在毒王今日已手刃仇人,并且一举夺魁,从此以后她便是南疆第一王,亦不负父母在天之灵,您老当欣慰才是。”
  老毒王缓缓点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了一丝释然。
  望苴部的首领在擂台之上化成了一滩血水,尽管樊询震慑力足够,然而望苴部众仍然哗然,她们虽然畏惧毒王,然而更多的是对己部前途的担忧,首领既死,她们又身处堕林邑如同案上鱼俎,若是毒王发难,她们能否走出去都是个问题,于是巨大的恐惧化成了奋死挣扎,樊氏族人与那些依附毒王的部族悄然聚拢,双方纷纷红了眼,形势变得危急起来。
  有人趁乱高声嘶喊:“不是说了点到即止不伤人命么,毒王失信,杀我首领!我们要讨回公道!”
  此言既出,形势更乱,望苴部众纷纷跟着举臂高喊。
  樊询忽然大笑起来,犀利的目光如刀锋般直扫那首先出声的望苴族人,那人感受到她如有实质的目光,恐惧得连连后退,目光再也不敢与樊询对视,只不安地四处乱扫,一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
  樊询将胸前的碧玉笛拿在手里晃了晃,作势欲放在唇边,她四周的人皆面色发白,顿时场上再无一丝杂音,只余林间树梢未曾稍歇的啾啾鸟鸣,南疆无人不知毒王有驱控万千蛇虫的绝技,堪比千军万马之功,正因为如此,各部才不敢轻易来撩雕喻部的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于毒王硬碰硬。
  樊询放下碧玉笛,将它在指间旋转把玩,“我杀望苴部首领,乃是私人恩怨,无关部族之争,你们若安分守己,自然安好无忧,首领么,再选一个出来便是,我绝不会厚此薄彼,亏待望苴部半分,倘若不肯听劝,那么就别怪我毒王今日要造些杀孽了!”言毕妩媚一笑。
  而那名造势者则在离她数十步远的距离突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她身旁的族人忙将她翻过身来,只见七窍流血,已是气绝。
  
  
  
  
  
  
  
  
  
  
  ☆、第54章 求偶
  54
  樊询以如此强势的方式震慑了三十六部族人,南疆向来以强者为尊,除了惊魂未定的望苴部以外,其他诸部均很快认清了这个事实,不知是谁带的头向樊询下跪,很快便匍匐了一地乌泱泱的人群,以表示对她的臣服之心,为了这个南疆史上第一个王,注定将改变南疆命运的女人。
  商穆看见衍苏站在萧涵身边,却迟迟未见景晨的身影,不由微微有些疑惑,他向万俟剑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后快速消失在人群中,不一会儿便见景晨风风火火地疾步行来,身后紧跟着微云与万俟剑峰二人。
  她穿过人群,那擂台之上的惨状似乎丝毫也未影响到她的情绪,面不改色地快步向商穆走来,上了高台,向老毒王点头示意,而后接过商穆递上的五尾白玉凰。
  她站到高台中央,将手中玉凰高举,道:“南疆子民们,苍天大地与我们一同见证了南疆王者的诞生!而世人敬重强者!以此五尾玉凰为信,我景王愿与南庆王结为同盟,携手同进,共创盛世!”
  她略带低沉的噪音自有一股令人凝神倾听的力量,来自于景王的鼎力支持更加增强了樊询的底气。
  樊询红唇微勾,昂首向景晨走去,步履从容,不骄不躁,与台上的景王一静一动,相得益彰,皆乃不世英才。
  樊询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了五尾白玉凰,老毒王命人端上三牲血,景晨与樊询皆以指蘸血,涂于唇上,以盟定从。
  樊询转过身面向南疆部众,染血的红唇更加妖艳无双,她道:“从今往后,南疆三十六部合而为一,从此共荣同衰,再无内部征战!要饱,大家一起饱,要战,大家一起战!”
  若说樊询有一统南疆的夙愿,她未必就是完全出于大义的考量,这或是大势所趋,长期的内部分裂只会让她们愈加落后野蛮,与圣乾王朝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然后于某一天湮灭于时间的洪流中。但是对于普通的南疆人来讲,她们对南疆统一的概念很模糊,樊询最后的两句话才点到了她们的心坎上,毕竟谁也不愿意挨饿受冻,常年混战除了好勇的天性使然,更多的也是为了温饱问题,三十六部共选出来的王者绝对比圣乾王朝派驻的任何一个将军都要令她们心悦诚服,甘受驱使,甘受教化。
  樊询又道:“我既已为王,今后必然会竭尽全力造福南疆,而你们,要对我秉持忠诚!达慕会的今夜将是我们的狂欢夜,各位可以痛快地畅饮烈酒,享受美食,彻夜行乐!明日乃是达慕会的最后一日,我们上午祭祖,下午各部首领便要启程回去集结军队,三日内合军。勇士们,你们将与我一同出山,为景王而战,也为南疆而战!”
  匍匐在地的人们叩拜新王,纷纷站起来欢呼雀跃,三十六面巨鼓同响,有兴起者三三两两拉起手便原地跳起舞来。
  景晨拍了拍樊询的肩,向她挤了挤眼,道:“南庆王,实至名归!”
  商穆也站到她们身边,笑对樊询:“南庆王果真不负众望,有勇有谋,武艺卓绝,实乃当世奇才。”
  樊询竟难得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穆君,被你夸的人,会迷失方向!啊哈,其实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毒王啊!”
  景晨有心事,看着樊询言笑晏晏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商穆,心中很想现在就将樊询带到一边询问一番,但是又很明白现在不是好时机,于是只好强行忍耐,面上不露分毫。
  樊询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此刻最想要与萧涵分享喜悦,她向来是不藏心事的主,于是大大方方地向景王夫妇告辞,只嘱托她二人务必参加晚宴,与南疆部众一同见证这狂欢的不眠之夜。
  樊询满腔激动与愉悦想要跟萧涵分享,然而她仅仅是与景王夫妇谈几句话的功夫,萧涵便已起身离去,消失在人海中,倒叫樊询一阵好找,最后仍是在大瀑布那里看到他的身影。此情此景,如同那沁凉的瀑水一般浇得樊询一阵心凉,心中燃烧的狂焰似乎一瞬间冷却,她为王了又如何?萧涵心中若是有她半分,又怎会在这个时间,迫不及待地离开擂场,远离人群,仍然跑到这里来伤思?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心中有个小人,与萧涵的背影重叠,一样的萧索万分。
  她未曾惊动他,敛目悄然离去。
  当夜的狂欢,歌乐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男男女女于这一夜彻底放松心神,仿佛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与幸福感,部落间的隔阂仿佛骤然分崩离析,她们与他们都再无顾忌,堕林邑的上空都仿佛笼罩在一层暧昧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欢快气氛当中,蓝黑的夜空,闪烁的星辰,共同见证了无数佳偶的鸳梦。
  樊询做为三十六部首领中唯一未婚的女子,又是新王,自然而然地被无数男子热烈追捧,她也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两腮嫣红,眼神迷离,态度风流,言笑无忌。
  有各色男人络绎不绝地在围绕在熊熊的篝火旁为她跳流传千古的求偶舞,她却只是托腮笑吟吟地看着,兴起时拍拍手掌,臀下却稳如泰山,未曾有半点起身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走去的意思,她不去牵他们的手同舞,他们便都白忙活一场。
  揭桑坐在另一边,也是全身弥漫着一股酒香,旁观着樊询周围发生的一切,面带痴恋,兼有讽刺。世事便是如此,你是我的风景,他是你的迷恋,这该死的,纠缠不清的爱恋,他面色酡红含醉,眼神却晶亮,身上乏力,头脑却无比清醒着。
  他看着那一个个无功而返面色失落的男人们,直想放声大笑,这些男人,连他都比不上,又哪里比得过萧涵?他没有上前去跳舞,一是自知必然取辱,二来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樊询那一掐一毒,那轻蔑狠决的眼神,把他的身体掐得有如败柳,也将他的心掐得萎缩干涸。
  可谁知他还是忍不住会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呢?唾骂自己万遍,也难抑制其一。
  他是明白樊询的,想必她此刻的心中,也跟他一样呢。
  因为自萧涵与景王夫妇一同出现伊始,樊询慌乱而略带痛楚的眼神便出卖了她自己。
  看着萧涵在篝火旁落座,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美若冠玉,却又因那明黄的跳跃的火焰仿佛给他谪仙般出尘的气质蒙上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身为萧府人,他确实生就一副令人神魂授予的好相貌,大异于粗鄙野性的南疆男人。
  然而也不是每个女人皆会为他所倾倒,比如景王,她身边的穆君虽年长萧涵许多,然气度上甚至还要更胜一筹,更难得的是夫妻二人之间溢于言表的鳒蝶情深,旁人绝难插足。也正是因为景王对萧涵的恪守礼节,她的无意才给了樊询对萧涵势在必得的信心,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景王无意,萧涵孤掌难鸣,而她樊询对于自己相中的男人,从来不乏耐性与毅力。
  但是今夜,樊询透过她微曛迷离的眼,关注萧涵的同时也敏锐地感觉到景王不时投在萧涵身上的目光,那一种探究与审视令樊询立感不安,联想起萧涵的心思,由不得这个傲视一切的毒王心中不乱。
  她看向穆君,而穆君也正在看她,不动声色间又隐含鼓励。
  樊询打了个酒嗝,所谓酒壮人胆,身为奔放的南疆人,她心中身上皆似烈火焚烧。一片歌乐声中,樊询缓步款款走到萧涵面前,隔着他面前的一堆篝火,如同堕林邑中每一个求爱的普通女人一样,向他郑重行了一礼,而后脚下踩着鼓点,如蛇的腰肢轻摆,跳起了她毒王平生第一支凰凤决,她的身姿绝美,舞步或舒缓或激昂,果真如幻化成五彩凰鸟,浴火而翔,觅择佳偶。
  她的目光始终不离萧涵,终于向他伸出了右手,邀他共舞。
  而萧涵显然很吃惊,他快速地扫了一眼景晨与商穆,又看向樊询固执期待的眼神,脸色骤白骤红,樊询热烈的眼神简直令他不敢直面,他退了一步,眼看着樊询眼中如星光一般耀眼的神采黯淡下去,他张了张唇,无声道了句:“抱歉,樊询!”而后转身疾步而去,独留下樊询僵硬的身影伫立原地,鼓乐声仍不绝于耳,无数与她相似的舞步正在不同的篝火旁跳起,影子拉长在地上肆意招摇。然而目睹这一场景的人们,无不讶然吃惊,敢拂毒王面的人,敢直接拒绝她的男人,横空出世。
  然而毒王也未曾恼羞成怒,她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着似的,只是自嘲地耸耸肩,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又回到座间,端起了自己半满的酒爵,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她的下颌和修长的脖子滑入衣内,洇湿衣襟。
  同样目睹这一切的景王夫妇,表情各有不同,景晨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萧涵远去的方向,而商穆,却暗自皱眉。
  这一夜同枕共眠的夫妻二人,虽闭着眼睛,却都未能成眠。商穆侧着身,感觉到身旁景晨的辗转反侧,心中如坠巨石,沉重又难过。
  
  
  
  
  
  
  
  
  
  
  ☆、第55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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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景晨便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自己穿戴妥当而后开门出去。
  她一关门,商穆便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双眼遍布血丝,毫无睡意。
  稍后门外依稀传来衍苏压低的声音:“吾王……”景晨没有出声,而后两人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商穆凝神想了想,翻身下床迅速穿戴好,也“吱呀”一声开了门,跟了出去。
  樊氏聚居区离大瀑布约有二三里路,景晨与衍苏便借着微亮的天色缓步穿越林间,因为堕林邑的温暖吸引了无数北方迁徙而来的鸟类在此过冬,靠近海边的那一片森林更成为了它们栖息筑窝的首选之地,因而景晨与衍苏二人一路行来,虽脚步并不重,却依然惊飞无数鸟儿,树梢上更是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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