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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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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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
  姚启拍掌叫了一声“好!果然是我昆蒙儿女,真勇者也!”
  众人纷纷大笑,任那斜风细雨扑面而来,自有一股风流态度。
  笑过之后,姚启便向商穆欠身道:“既如此,属下便带两人立刻去准备精钢索和巨弩车,王君请给我十日时间,定不辱使命!”
  商穆点头:“辛苦你了,那我们便在此分道,十日后我们在龙岗峡等你!”一脚踏在了那个用剑戳中的位置,谈笑间便拟定了计划。
  姚启身为景王的心腹之臣,自有她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与人脉关系,所以商穆不会细问她要如何去准备,去哪里准备,一如他笃定儿子姚清夏一定会攻破拜泉关一样,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姚启一行三人驭马而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飘飘洒洒的雨雾中,商穆令众人去附近城镇投宿客栈,休整一晚后向龙岗峡前行,既然允了姚启十日时间,他们一路上便也不再着急赶路,反而侧重于养精蓄锐,只等峡上一搏。
  第六日,商穆一行便到了龙岗峡。果真如商穆所说,长江行至此处,江面竟骤然窄了一半,但水流因为峡谷的原因变得更加湍急,卷着浪花拍打着两岸,如一头困兽般咆哮不已。
  峡谷两岸从下往上有一大部分是赤黄的裸岩,靠近江水的一段呈深褐色,几乎直上直下的角度,对岸有几处细长的瀑布从崖顶直泄而下,崖顶处坡势略缓,也许是因为瀑布的水汽滋养以及充足的阳光照射,长满了长及人膝的青草,一棵老松孤零零地长在崖顶,半身探出崖外,树下一堆怪石。
  余雅指着对面那棵松,赞道:“王君果然料事如神,此处可不就是神来之笔?你们看那老松,像不像在向咱们招手?”
  众人细看之下,果然有几分意思,纷纷附合。
  余雅又问道:“王君怎会如此熟悉此处地形?莫非以前来过?”
  商穆摇头道:“未曾,吾王爱好地理山川,她曾画过给我看。事实上我并不知晓这里有棵松在等着我们。”
  余雅“噗哧”一声笑了,为了王君难得的幽默。
  商穆却又想起景晨,笑意浅淡,未达眼底,只因思念愈甚。
  
  ☆、第23章 父子相见
  等待的时间里,轻甲卫们极尽可能的去熟悉地形,方圆五丈的草皮都被扒了个遍,或坐在崖边上俯视峡谷,借此锻练自己直面涛涛江水的勇气,时间一长神经也变得麻木起来,这天堑便也没那么可怕了,人人都蓄足了精气神,只等总管的好消息。
  第七日,江对岸的山中隐隐传来吼声,轻甲卫们相互对望,脸上都布满了兴奋之色,商穆侧耳听了一会儿,道:“不远处就是拜泉关了。”
  第九日,九岭山脉的群岭之间依次燃起了峰火,滚滚乌烟直上云宵,说明拜泉关岌岌可危,众人在江岸上欢呼不已,商穆远目眺望,一脸欣慰。
  浓烟滚了一日,到夜间又变成了明火,更加引人注目,轻甲卫们摩拳擦掌,难掩激动,恨不得立时渡江,好加入到昆蒙大军中好好厮杀一番,这一夜,多少人注定难以成眠。
  第十日,姚启不负使命,果然将一辆驽车搬上了峡顶,上面如蛇般盘卷着一堆精钢索,小儿臂粗细,精钢三爪钩垂在一旁,锋税的长钩尖泛着金属冷芒。
  姚启连日奔波,素来引以为傲的精致妆容不复存在,发髻也有些零乱,脸上却不显疲色,兀自兴奋地跑到崖边研究地形,当她看到对岸那棵老松时与余雅的反应竟如出一辙,拍掌一笑:“王君真是料事如神!此乃天助也!”
  商穆含笑点头,看了看天,道:“未时五刻过江,姚启、魏顷、遥峰三人休息片刻,尽量恢复体力,你们排在最末吧。”
  三人应诺,姚启给余风指了指驽车,便走到一边席地而寝,闭上了眼睛。她们都是军伍中千锤百炼出来的人,最懂得怎样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余风已经凑在驽车旁,她将精钢索从头至尾理了一遍,确有六百丈左右,依她对两岸距离的目测,大约只需五百四十丈,绳长是足够了。又将两端的爪钩拿在手里,皱眉思索,在驽箭和对岸的树身上来回衡量,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树下的一堆石头上。
  驽车是最普通的弓力型驽车,箭槽里有三只丈长的驽箭,亦是精钢箭头,锋锐无比。驽车旁还挂着一个布袋,余风将袋子拿下来解开,里面凿、锤、拳头粗的精钢柱和牛筋绳等等一应俱全,她不禁看了一眼俨然沉睡过去的总管一眼,暗赞她的心思慎密如斯。
  在这崖边苦等的几日,余风早已在心中选好了几处位置,如今一应工具到位,她便从容不迫地将几根长约三尺的精钢柱依次锤入地下,只余三分之一露在地表,顶端用牛筋绳缠绕数圈。五根精钢柱并拢在一起,中间留了够爪钩插入的缝隙,再缚一圈牛筋绳,精钢爪钩往柱身一抓,一扯,便牢牢地被固定在上面。
  精钢索的另一端爪钩颈端用牛筋绳牢牢绑在驽箭上,她左右行了几步,将驽车移到位,而后架箭,眼睛死死盯着对岸,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上弦,放箭。
  驽箭瞬间带着强劲的力道崩射出去,眼见盘卷着的精钢索被一圈圈快速拉伸起来,随着箭身向对岸飞去,众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等待着。
  眨眼间,驽箭带着破空之声陡然入木,尾端尚自在与老松的冲撞之下颤动不已。
  余雅高兴得跳了起来,万俟剑峰也把剑抱在怀中一阵傻笑,不复冷面刹君的模样。
  余风仍端肃着脸,拽着精钢索,双手交替着缓缓地扯动,直到她落在脚边的精钢索越来越长,对岸那端的三爪钩卡在石缝中,手上已经扯不动才松了一口气,着手将脚边多出的那部分精钢索又一圈一圈缠到精钢柱上牢牢固定住,此时精钢索才在两岸之间崩直了。
  未时五刻,以轻身功夫最好的万俟剑峰为首,率先踏上那精钢索,空中有了这样的着力点,对他来说,飞奔过江便易如反掌。
  万俟剑峰到了对岸后对爪钩的情况察看了一番,又与余风合力调整,将精钢索在老松和巨石上缠了几圈,重新崩直,这才向这边遥遥挥手。
  两刻钟后,只余下四人未到对岸,便是姚启、魏顷、微云以及医官衍苏。
  魏顷已经行至一半,这时天再次阴下来,零星的雨丝开始扬扬洒洒,倘若雨下大了,精钢索被淋湿后将会像泥鳅一样滑,凶险万分。
  姚启有些焦虑,所有人中以衍苏的武力最弱,这让她非常不放心,反复叮嘱微云走在衍苏之后,两人同时上索,以便能够在衍苏需要时及时相助。
  衍苏却放心不下她的医箱,姚启一挥手,道:“衍苏啊,我用驽帮你射过去就行了,赶紧上吧!”
  眼看要上索了,微云突然一把将衍苏捞在怀里,衍苏大惊道:“浑小子,你这是做甚?”
  微云露齿一笑,“衍苏大姐,得罪了,你别动!”
  言毕便提气发足狂奔出去,姚启留在原地惊讶之余也不禁笑骂一句,转过身将衍苏药箱里的东西全部转移到布袋里,再将布袋绑在驽箭上射到对岸,最后拿出火折子就地将驽车点燃。
  等她做完这些时,微云和衍苏也已经到了对岸,姚启这才放心地踏上了精钢索。
  亥时,昆蒙大军的帅帐中灯火通明,姚清夏与姚四郎两兄弟正凑在沙盘边上低声交谈着,忽闻帐外兵士相报:“禀少帅,王君已在营外!”
  姚清夏扔了手中的绿色小旗,猛得站起身来,喜出望外,“快请进来!”
  姚四郎不慌不忙地捡起他扔掉的那支小旗,插入一处谷地,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姚清夏身后,姚清夏早等不及,跑到帐外迎接,入目便见商穆一行风尘仆仆地行走在营中,十八岁的男孩,顿时眼眶泛红,扁起了嘴。
  商穆走上前来,将两个孩子一手揽一个,拥进了帐中。
  进了帅帐,姚清夏再崩不住面子,单膝下跪抱住商穆的大腿,委委屈屈地含泪叫了一声“爹!”
  相别近一年半,再见面时却是这番光景,平日里再强悍,也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罢了,商穆也险些哽咽。他含泪摩挲着姚清夏的头顶,另一只手抚上姚四郎的脸颊,姚四郎这样冷冷清清的性子,此刻也湿了眼眶,低声道:“父亲安好!”
  商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两个孩子都扶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总管姚启在帐边上默然擦泪,泣不成声。
  三人略叙别情,便振作精神一同坐到沙盘前,姚清夏将战况娓娓向父亲道来,商穆认真听着,时而点头表示赞许。
  昆蒙有四十五万兵马,蓟满留驻五万,其余四十万兵分三路,姚家老大姚洛怀率十万兵马从北地边境线绕到北庭和燕中两部都护后方,而姚清夏与姚泾天两兄弟率领的十五万兵马直捣拜泉关,他们要通过拜泉关入北庭腹地,取道南下,一路紧靠着长江开拨,计划在里海都护府最南端的秀水城渡江,这是渡江攻打乾京最近的路线,但这样一来,将直穿江北三大都护府的地盘,再加上东宁都护府在一旁虎视眈眈,昆蒙大军将力挑四大都护府,压力非同一般。姚洛怀悄然北上的目的就是在那几大都护府围攻姚清夏主力时,直攻他们的主城,并在必要时与姚清夏一同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另外还有十五万人马,则在昆蒙大将贺吉手中,以贺吉为首的一干将领才是景王多年培养来的军中骨干,一帮身经百战的老将强兵,老三姚江漫便身在其中。
  拜泉关一战中,姚凯春之所以三日便惨败,一方面固然是他能力欠佳,另一方面则是贺吉大军早已绕过拜泉关,从北庭中部翻越九岭山脉,在北庭与燕中交界处设伏了燕中都护府派出的第一拨为数三万的援军,所以姚凯春注定是无援的,而且就算有,他也撑不到援军到来的那天,姚清夏毕竟是个很令人头疼的孩子。
  商穆拉着两个儿子的手,将它们叠放在自己的手心,道:“我之所以亲自赶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关于你们母亲的。听着,她并没有死!你们的母亲尚在人世!”
  “什么?!”姚清夏蹭得跳了起来,满地乱转,语无伦次,“爹爹,此话当真?我母亲还活着!我母亲在哪儿?是不是还在乾京?不行,我们得再快点,再快点!”
  姚四郎身体没有动,却绷得紧紧的,反握住商穆的手,紧张地盯着他。
  商穆冲他微微一笑,眼泪瞬间划落,“我在西泽时,碰到了皇帝身边的御前总管,她因为知晓内情怕被皇帝灭口,便诈死出宫逃到西泽。此事是她告诉我的,千真万确,裕山葬的不是你们的母亲,那被毒药腐蚀掉的头颅也是一个死囚所替!”
  姚四郎声音微颤,道:“父亲,那我们母亲现在身处何方?是否还在乾京?”
  商穆点头,“那位总管离开乾京时,你母亲还被囚禁在皇宫里,据说身中剧毒,不知如今情况如何!我来就是要与你们商议出个法子,目前还是要先救出你们母亲最为重要。”
  
  
  ☆、第24章 侠客
  闻言,两兄弟立即安静下来,身中剧毒这件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倘若母亲安然无恙,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皇宫中坐以待毙。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只能说,情况不太妙。
  姚清夏问道:“父亲您有何打算?需要我们怎样配合您?”
  商穆道:“我要潜入乾京去救人,来这里一是想亲自告诉你们,二来也想了解我昆蒙军的战事部署,最好是能让乾京乱上一乱,才好方便我行事。”
  姚清夏和姚四郎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又听商穆摆手道:“不能急进,凡事欲速则不达,你们现在的行军路线与我想的相去不远,已经很好了,只是接下来与姚雁君的交锋只许胜,不许败,拿下燕中,皇帝就会心慌了。”
  父子三人一夜未眠,商穆第二日略作休整便离开了大营,来去匆匆。
  彼时小兵杨大正趴在医帐内哼哼,当她从帐篷缝隙中看到商穆一行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末了,她捂住眼睛,嘟啷道:“噩梦啊噩梦……竟然真是假的!”也不知是为自己纠结,还是为那帮惨死的黑衣亡魂哀悼。
  
  
  商穆想要乾京乱,事实上不等昆蒙军有何动作,乾京就已经够乱了。
  萧氏一族遭逢大难,朝廷官员任免大起大落,江北战事如火如荼不知哪天昆蒙军就渡江而来从天而降,而禁卫军一天到晚只知满城搜捕那没影的刺客,乾京仿佛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人心惶惶。
  乾京的天牢根据关押犯人的身份、性别不同,共分了十多处,萧氏族人便被分开关在了东市的上林狱以及召卢狱,被判处流放之刑的男人们已经踏上了南下的不归路,女人们则还在狱中苟言残喘,等待秋后刽子手无情的一刀。
  久旱的乾京终于在夏日将尽时迎来了久违的雨水,举城皆欢,但有一个人举止异于常人,站在江边顶着风吹雨打神情萧索,却不是别人,乃巡山将军游具顷。
  巡山一族通常情况下终身不出裕山,因而他站在这里,人来人往也无人相识。
  而他之所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乾京,乃是因为萧珏。
  可能萧珏自己都很难相信,游具顷会为了她不顾祖训私出裕山。景晨少年时被罚皇陵思过,她悄然跟去捣蛋,与游具顷三人可以说是总角之交。而这三个人在相处中,景晨待游具顷可说是照顾有加,相当礼遇,而萧珏背地里不知揍过他多少回,两人若有若无的情谊纯粹是在拳打脚踢中升华而来。世态炎凉,烈火烹油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却少,碰到萧府这样的合族大难,常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像他这样上赶着往跟前凑?
  然而游具顷确实是来了,而且是在听闻萧府之难后第一时间便毅然出山,数探天牢,见到了萧氏族人的惨状,手中拽着绘有萧珏画像的缉拿令四处奔走,几乎想要出京寻找,可是茫茫乾夏,要想找到她谈何容易。
  只是有些事仿佛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游具顷站在江边,望着烟雨中缓缓行来的一艘乌篷船,仿佛刻意等待它归航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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