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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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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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击即中,再次上前探手抓住女孩手臂,张肃此时顾不得其他,忙环住女儿的腰身,两方用力,孩子被拽得疼了,“哇”得一声哭得更加凄厉,张肃忙又去掰那禁卫军的手,那名禁卫军一愣,忽然抬头四顾了一下,脸上透出一股诡异的狞笑来,张肃一呆,又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怀中猛然一空,女孩哭泣的声音陡然拨高,同时张肃终于爆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不!”
  然而螳臂当车,徒劳而已。
  
  
  
  
  
  
  
  
  
  ☆、第14章 牢狱之灾
  张肃被迫与骨肉分离的一幕落入很多人眼中,却无一人敢于上前阻拦,几个成年女子刚一动顿时遭遇一阵如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萧老太君几度昏厥,一片人仰马翻。
  当然,也不乏一些族人恼恨萧珏连累族亲,看着张肃被欺,脸上反而一片快意,但是同样的事情很快便降临到他们头上。无论怎样挣扎反抗,男女依然被分开押入天牢。
  那名禁卫军抢到了孩子,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麻烦,将孩子硬塞给了萧望,张肃跪行着哀求萧望在狱中多多照顾一下年幼的女儿,萧望脸上一片萧索,虽点头应允了,却神情恍惚。
  萧桐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着了凉,入狱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热,被放在萧老太君身旁,浑身滚烫昏昏沉沉,哭得噪子都哑了,萧老太君哆哆嗦嗦地直敲手中的拐棍,破口大骂,不时剧烈地咳嗽一阵,喉间如拉风箱一般,很快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萧望跪在监牢门边,双手拽住木栅,连声呼救,无论怎样恳求,几名狱卒都无动于衷,一脸冷漠。她只好又回到那一老一小身边,她虽是女人,可她的孩子打出生便是男人在一手照料,她自己反而缺少经验,端着仅有的一碗凉水,蘸点儿在孩子额头,蘸点儿在孩子唇上,可是小身子依然滚烫,烫得她心里直发慌,老人又在一旁呻#吟。
  萧敏居一脸青紫,抱膝坐在一旁冷笑。她自己官至兵部尚书,如今又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拉下马来了,而且罪魁祸首竟然是萧珏,和她最宠爱的儿子,可笑的是萧涵无故辞官离京,她还帮他在在皇帝面前扯淡,这几日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有如锥心,如今真的坐在牢里了,心里又被铺地盖地的恨意填满,连带着也恨起了那地上躺着的萧老太君和萧桐,一片怨毒。
  萧敏兰白了她一眼,拨下自己髻上的金簪,将金簪递到栅外呼唤狱卒,这回终于有个狱卒慢腾腾地踱过来了,却只盯着她,并不接金簪。
  萧敏兰又拽下腰上一枚玉佩递了出去,狱卒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道:“老娘看在你识相的份上,就帮你一回吧!”于是转身走了。那狱卒边走边将金簪跟玉佩揣入怀中,待她走出去了,另外几名狱卒却站了起来,如狼似虎地盯着这群“贵人”,眼中贪色毕露,萧敏兰咬了咬牙,忍不住一阵发寒。
  萧敏居此时又发出一声冷笑。
  那名狱卒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坐在桌边喝酒。
  萧敏兰只好坐等,好在半个时辰后果真来了一位八十岁左右的妇人,肩上挎着个破破烂烂的药箱,狱卒将她领到牢门口,悉悉索索地打开门,跟在大夫后面也踏了进来,立在萧敏兰面前,萧敏兰无奈,扯下一双耳坠,那狱卒不动声色地拿了过去,看了看成色揣进怀中,环视了一圈,道:“藏着掖着做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还能带到地底下去不成?哼,一窝逆贼!”
  那名大夫显然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径直走到萧老太君面前,看到小萧桐的样子,首先皱了皱眉,俯身探了探额头,凝神扶脉。
  医者怜悯,她叹了口气,眼皮一撩,看见萧望手里那碗冷水,便将碗端过来,撩开孩子的衣袖露出手臂,以指蘸冷水点在孩子手心,将手上、臂上穴位一番掐揉,弹拍,而后辅以大椎、肺俞、膻中等几处穴位按摩,末了从医箱里摸出三粒鸽蛋大小的丸药交到萧望手中,“尽量以温水送服,刚才我的手法可记住了?狱里艰苦,唯有此法比较实用了。”萧望有些愣神,:“手法?”大夫又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探头去看萧老太君,察看了一番,给他扎了几针,起身时道:“乃是痰厥之症,思虑焦劳,风壅痰盛,气闭肝逆,药食不通,需外力吸痰暂治其标。另外,不能刺激情绪,否则恐还有中风之虞。”
  言毕,她即不看牢里众人的反应,也未开腔收取诊费,径直走了,萧望追行了几步,喊道:“大夫,大夫,诊费!”那大夫已站在牢外,闻言只是摆了摆手。
  萧敏兰将身上最后一枚翡翠斑指并萧望头上一根簪向狱卒换取了两碗热水,一床满是补丁与破洞的烂被子,亲自上前喂了点热水,将那被子盖在老人身上。
  萧望也用热水化了药丸去喂孩子,但是孩子烧糊涂了,加之药丸极苦,便又哭闹起来,只是因为烧得筋疲力尽,萧望没费什么力气便给硬灌了下去,小萧桐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小脸红得泛紫。
  喂过药后约摸半个时辰,萧望摸到孩子似乎退烧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背靠着墙壁,怔怔望着牢房上方唯一的一处气窗胡思乱想。
  然而没过多久萧桐重新又烧了起来,手脚还时不时抽搐一下,萧望恍然明白太夫为何要问她有没有记住手法,奈何她这一天脑子里都乱糟糟如一团乱麻,哪有认真看大夫的所谓手法?正当她束手无策时,还是萧敏兰走了过来,蹲在她的身旁。
  萧望低声愧疚道:“母亲……我真是太没用了。”
  萧敏兰原本也有些火气,萧望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平时做事也颇为沉稳,奈何出了事便自乱阵脚,神思恍惚反应迟钝,实在叫她有些失望,本想骂她几句,话到嘴边,却又没了骂人的心情,她伸出手在女儿的鬓边摸了摸,道:“无妨,不怪你。”
  萧望五十多岁的人了,瞬间鼻酸得要命。
  萧敏兰慢慢回想着大夫的动作,生涩得给小萧桐推拿退热,心中也是没谱,但也由不得她犹豫,只要能救人,赶鸭子也要上架,看着小萧桐痛苦的脸庞,她便想起萧珏。也不能说萧府没有未雨绸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下水了,只是不知道萧珏现在人在何处,她手上的景王是萧府唯一能翻牌的砝码了,是的,哪怕被打入天牢,哪怕要被斩首,萧敏兰心中其实并不绝望,这一点她谁都没说。
  靠着萧敏兰现学的手法退热,小萧桐时烧时退,反反复复的坚持到了第二天下午烧退,却不知为何又开始咳嗽,这次萧敏兰也束手无策了,她手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次打动狱卒了,萧望平时不好打扮,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佩饰。
  她将目光放到萧敏居身上,萧敏居只作没看见。
  于是小萧桐的病便这么拖着,一日胜过一日。
  萧府的谋逆案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中丞三司使会审,尽管大理寺卿张恒因为张肃的关系在这件案子上极力周旋,然而迫于皇帝不断施加的压力,最终还是在六天后尘埃落地。
  萧府所有男丁均判流放岭南充军,女子不论老幼一律秋后问斩,而这时离秋收亦不过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
  至于萧敏居最关心的问题,她入狱后兵部尚书的缺究竟花落谁家?很快也有了答案,皇帝有心提拨宇文家族,任族长宇文长为大司马,统领军事,兵部尚书从此形同虚设,再无实权,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侍郎,竟日里只管兵籍器仗一类,任江北仗打得热火朝天,他自巍然不动,又是另一朵奇葩不提,反倒为大司马所喜。
  
  得益于萧涵沿途的悉心照料,景晨千疮百孔的身体终于开始大面积结痂。
  躲过了无数的明枪暗箭,他们命大的顺利进入南疆,萧珏几次单独离开后,有一次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奇怪服饰的少女,都是布巾包头坠红缨,右衽竖领窄袖短上衣,胸前挂着一圈金银饰物,露出一截滑溜的腰线,下穿长及脚踝的裙子,那裙子也极窄,侧边还开着钗,隐约露出小腿来,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别样的风情。
  萧涵不过多看了一眼,那其中一名女子便向他抛了个媚眼,腰肢如蛇,萧涵耳根一红,低下头将景晨圈在怀中,不再看她们。
  他这才知道萧珏竟然已经跟堕林邑搭上了线,堕林邑派出两个人出山来迎接并保护他们。萧珏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表现得对这两个人极为放心的样子。安排好进山事宜后,萧珏说堕林邑的人平时都在山中自给自足极少外出,她要去集市上采买些东西好做礼物,萧涵这段时间已经是有如惊弓之鸟一般,极度没有安全感了,同行五人如今只剩下三人,他很难相信那两个异族少女。然而萧珏所说有理,他亦无法不让她去,于是便抱紧景晨,静静坐着,一刻也不敢稍离。
  那向她抛媚眼的少女便打趣他,“这么热的天还抱得那么紧,小郎君不觉得汗多难受么?”
  萧涵毕竟还未出阁,饶是平日里见多识广,胆识过人,此时也难免窘迫,双耳通红,手上却依然紧紧抱着景晨不松,甚至还更紧了些。
  
  
  
  
  
  
  
  
  
  ☆、第15章 堕林邑
  萧涵压在景晨身下的手使劲握了握拳,强自忍耐才没有反射性的挥掌而出。
  那女子弯着腰,一张脸还放大在他眼前,几乎与他的脸相贴,耳边的圆月明珰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星芒闪烁。
  那女子红唇轻启:“小郎君,我说你为何不肯看我一眼?我长得很丑吗?来,你可要看仔细了,我叫樊询,你叫什么?十一郎?”说着伸手欲抬起萧涵的下巴,萧涵皱眉后移了半分,躲开她的手,却不得不看向她的脸,一双细长的柳叶眉,狭长的眼眸精光闪烁,红唇微微勾着,仿佛随时要笑。
  萧涵皱眉道:“看仔细了,樊询小妹,男女有别,还请自重!”顿了顿,“我叫萧涵。”
  话音刚落,那女子果然“噗哧”一声笑了,还笑得前仰后合,转过头与另一名女子快速地用当地语言交谈,脸上满是兴味。
  萧涵听不懂,便也不再吭声,过了一会儿,樊询又探身过来,将景晨从萧涵手里拉起来,一双蜡黄的手十根指尖都仿佛被墨浸染一般,掌上满是厚茧。萧涵眉头一跳,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樊询状似随意地探脉,翻看景晨紧闭的眼眸,口舌,又扒开她的衣服,大致察看了身上的伤,云淡风轻地问萧涵:“啧,遍体麟伤啊……这一路都是你照顾她的?”
  萧涵点点头,有些紧张地问:“她身上的毒……”
  樊询笑笑,“不只是毒,她身上还有盅虫。”她两根手指在景晨身上游走,景晨的头随着她手指的点动无力地垂向另一边:“当盅虫钻进这里,她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忘尽前尘往事,如傀儡一般任人摆布,最后被盅虫噬脑而亡。”
  萧涵吃了一惊,看看人事不省的景晨一脸担忧怜悯,又问:“若盅虫是为了控制她,那她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像这样昏迷着,如何变成傀儡?这毒是什么毒?跟盅有什么联系吗?”
  樊询摇摇头道:“这个毒么,是有些复杂,既要让她在盅虫长成钻入头部之前保持昏厥不至于忍受不住痛苦而自尽,又要挥散抑止她的内力,最后还要让她的身体敏感兴奋……呵呵,制这个毒的人有几分天赋,哦,对了,这是给禁脔用的最好的毒了。要让她醒来并不难,难的是醒过来后生不如死。”
  萧涵着急道:“你既已看出来了,是不是说明景晨的毒不难解?”
  樊询妩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世上有姐姐不能克的毒物么?”
  萧涵看着她年轻自信又狷狂的样子,半信半疑。
  萧珏从集市回来时眼眶有些泛红,见萧涵要问,她自己便先交待了:“哈,不知谁家在造饭,让胡椒味儿给呛的!”
  樊询闻言诧异地瞧了一眼萧珏,却没说什么。
  几人决定即刻起程,于是萧珏起身去退房,樊询见没她什么事,便往客栈外面走去,另外那名女子亦步亦趋,片刻不离她左右。
  萧涵见樊询走开了,便叫住萧珏,将樊询的话说与她听,道:“堕林邑随便派出一人便有如此识毒本领,那毒王岂不是登峰造极了么?樊询的话,可信么?”
  萧珏闻言摆手,“之前我忘了告诉你,樊询就是堕林邑的少主,她说是什么毒,八#九不离十的。堕林邑当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恐怖,樊询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比起老毒王,或许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况且,既然她都已经识出景晨所中之毒,那么解毒也是必然的事,你放心吧,景晨不会有事的,那么多人,都等着她呢。”
  萧涵闻言大定。
  萧珏变戏法似的摸出两顶竹笠帷帽,不由分说给萧涵和自己分别戴上,放下笠沿上的轻纱,面庞顿时模糊一片,“你知道的,咱们得尽量隐藏行踪,要不是时间仓促,我还想穿樊询那样的衣裳呢!呆会儿咱们得徒步出镇,你切记不要四处张望,知道么?”她将景晨背在背上,掂了掂,轻得像个孩童一般。
  萧涵无奈道:“五姐,我省得,这还需要你特殊交待么?”
  堕林邑实际上就是一片广袤的森林,位于南疆南部,三面环海,独特的气候环境令森林里植被生长比外面快很多,出产各种珍惜药物和毒物,猛兽异禽无数,林中随处可见瘴气,杀生于无形,加上毒王樊氏一族世代居住在里面繁衍生息,隐隐自成一国,世人谈之色变。
  红叶镇是离堕林邑最近的一个城镇,出镇便能望见远处雾霭中半隐半现的群山。
  红叶镇与堕林邑中间还夹着几个小村寨,樊询与她的侍女走在前面带路,径直穿过那一片片农田,往山中走去。脚步匆忙与田间耕作的农人有很大不同,有的人远远见着他们便避道而行。
  樊询突然脚步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萧珏与萧涵隔着帷纱对视一眼,这一段时间频频遭遇京中暗卫的突袭,身体对于危险的反应已经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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