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范增他们太卑鄙了。”声音竟是个女子,而且柔美如天籁,先吹灭了油灯,以免被帐外的人发现身影,随手从囊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虞姬鼻孔前,一股刺鼻的气味传出,虞姬咳嗽两声,嘤咛醒来,首先感觉到一股凉意,女子习惯性保护动作,双手握着饱满的酥胸,悠悠睁开眼来。
帐内一片漆黑,帐外淡淡星光透入,在帐内能隐约看到彼此朦胧身影,外面却休想看到任何,这是光线波散射与吸收特点的缘故。
虞姬醒来后,发现身前一道黑影,而自己又身无寸缕,惊讶地缩了缩身子,却发现身旁还有一个身体,颤声道:“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那位女子蓦然拉下脸庞挂着的面罩,低声道:“虞姐姐,是我啊,月瑶!”
“月瑶妹妹?我怎么在这儿,榻上躺的人是谁?”
李月瑶伏下身,凑过去解释道:“他是项羽,这一切都是范增他们制定的毒计,把虞姐姐迷昏后放在这里,便宜项羽这厮,不过,幸好我发现及时,赶快穿衣,以免他酒醒过来。”
虞姬从她短短几句话中猜知了整件事的阴谋,无非是把自己清白之躯受到项羽酒后的糟蹋,以此打击夫君龙天羽,这计真够阴险毒辣的,气的佳人一阵发晕,赶快摸黑找衣服穿上。
李月瑶有眼线暗中为她提供情报,得知虞姬被迷晕抬走后,急的乱乱转,想不到其它好办法,只能换上紧身衣,利用将领都在主帐喝酒,两婢女出去,侍卫松懈之际,从营帐一侧角落潜进来,找机会搭救虞姬。
此时虞姬贞节被及时挽住,但如何出去却成了难题,忽然月瑶秀眸看到软到在床榻边的两名婢女,心生一计,对这虞姬道:“虞姐姐,来把她俩的衣服脱去,咱们换上,趁着夜黑扮作婢女混出去,项羽心生邪念,就让他与这两名婢女共赴云雨吧,等明日清晨看范增他们发现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第三章 决战秦宫
龙天羽统领一万龙军,一万赵燕联军,跟在王陵人马之后,直奔秦王宫殿,为了辨识双方盔甲的颜色,避免混战中伤到自己人,王陵的家将和亲兵统一脱掉外衣,然后把甲胄直接系在内层布装上,以作区别。
三万人马的大军浩浩荡荡冲往秦宫,有王斌、严超、吴昆将军前面带路,避免很多弯路和阻碍,顷刻就来到秦宫外墙,那里布满了层层御林军和速援军,共有两万人,大将齮、将军冯戬、左庶长陈恢、御林军侍卫长龚烨镇守在皇宫正门前,火把通明,映得秦宫口犹如白昼,此处是皇宫唯一可抵抗的地方了。
眼见叛军骑过来气势如虹,兵强马壮,一干人等顿时脸色大变,见到王斌的家将也在叛军之列,冯戬明白过来,破口大骂道:“王陵何在?秦王派你们去镇压叛军,你竟然与叛军一同谋反,你有何脸面见秦王?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王陵手持长矛骑出阵列,语气平静道:“冯将军,在下已经弃暗投明,归顺沛公龙天羽,诛灭暴秦,为天下百姓谋福,谁再挡路就是助纣为虐。”
冯戬气得脸色发白,双锏横在马前,怒斥道:“你食君之禄,胆敢做出背叛朝廷之事,简直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快快掉头与叛军厮杀,将功补过,我们联名上书,饶你王家不受诛灭!”
王陵颓叹一声,说道:“冯死将军愚忠至此,难以救药了,甘愿做暴秦的殉葬品怨不得别人,来人,列阵准备攻入秦宫!”
大将军齮在旁喝道:“王陵,要攻入秦宫先要过本将军这关!”手持吴钩枪,策马驰出,朝着王陵叫嚣。
王陵正要开口,严超在阵前按耐不住,蓦然道:“何劳将军动手,先锋将严超愿意代替将军出马迎战。”
王陵素知齮的本领不低,在秦军中威望极高,自己未必是他对手,便道:“好,严将军,你去与齮将军一战,若有不敌,立即掉马撤回。”
严超想在义军首领面前显露身手,将来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当下猛夹马腹,挥起三角刃,如箭离弦疾冲出去,双臂贯力,加上冲击力道,三角刃锋寒光一闪,狠狠划过了空气,刺向齮身子要害。
“不自量力!”齮手中吴钩枪在身前一抖,幻化出一轮枪影,虚虚实实拦截三角刃,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枪锋寒光闪闪,轻描淡写削中了对方的兵刃,跟着吴钩一划,反向那严超的脖颈钩去。
严超急忙收刃回防,双臂一抬用三角刃身及时挡住钩锋,当的一声,兵器交击震得虎口疼痛难当,暗呼劲敌,不敢掉以轻心,三角叉刃犹如三条毒蛇吐芯一般猛噬过去,十分狠辣。
奈何齮棋高一筹,吴钩枪划出一道弧线磕中了叉刃,瞬间一挑过去,穿透了严超的防御,正刺在他的胸口,只听严超惨嚎一声,噗通摔落马背,气绝身亡。
一万速援师见将军大显身手,当场刺杀一名叛将,立即高呼起来,敲动着兵刃有节奏地叫嚣:“齮将军!齮将军!齮将军!”
春秋战国时期秦人居住陈仓关以西,凤翔泾河一带挨近匈奴,被东方六国视为戎狄分支,加上秦人好战喜攻,崇尚武力,一家老少皆能作战,这也是七国争雄唯独秦能统一天下的一个原因,此时这些秦兵在即将亡国的霎那间,见到己方将军战胜了叛将,士气大涨像没事般欢呼雀跃,竟感受不到自己要成亡国奴了。
王陵脸色很难看,手持长矛就要亲自下场,王斌了解其父的实力,不是齮的对手,在旁劝道:“爹爹,还是让孩儿上阵挑战齮将军吧!”
“行了,本将没空看他耍威风了,由我亲自来打发。”龙天羽不等其它将领开口,已纵马冲入两军对峙的中央空地,夏侯婴、张云等龙军的人想都不想,毫无置疑地猜到这一战的结局。
龙天羽坐在骑上,全神贯注在齮的身上,发现对方有一种善战勇猛的气势,点头道:“你愿不愿意归顺我,铲除暴秦?”
大将军齮被他一问顿感愕然,奇怪道:“你是哪一路叛军将领?”
龙天羽微微笑道:“我就是那个使整个大秦灭亡的人。”
齮见此人威风凛凛,隐然流露着王者风范,大吃一惊道:“你……你莫不是沛公龙天羽?”他言一出,秦军阵前一片寂静,也不敢再吼了,都注视龙天羽,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有没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
龙天羽意态自若,手中并没有持着兵刃,佩剑悬挂在腰间,双手摊开道:“不错,我就是龙天羽,今日攻入咸阳已经占领三座城门,咸阳城池尽在我掌控之间;暴秦人伦天道,此乃天之亡数也,尔等休要做无谓的牺牲,速速进去通告子婴一声,让他带领朝中大臣出来投降,宣布秦朝就此灭亡,尚可免去一死做个王侯,其他人等仍能留个官职,否则大军厮杀,斩无赦!”
秦将齮傲然冷笑道:“秦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别把我与王陵那些鼠辈相提并论,大丈夫只要死得其所,有何惧哉?今日不杀汝这叛军头目,齮誓不罢休!”
龙天羽眉峰一挑,神采飞扬,目光如剑罩住了齮,冷哼道:“王将军识得大体,甘为天下苍生放弃虚名,而你们直到此刻仍助纣为虐,执迷不悟,死不足惜!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我留你全尸!”
“大言不惭!”齮怒喝一声,双臂握紧吴钩枪,快马急冲过去,枪尖银光闪闪,枪缨红光点点,招数灵动,变幻巧妙,挟着一股撕裂的气劲狠狠地刺了过去。
龙天羽思绪运转比常人快了十倍百倍,完全将齮出手的每一处细节印在了脑海,不松不弛地伸手抽剑出鞘,“锵……”冷气森寒刺骨,瞬间劈出了一道虹芒,以无声之势迎着枪锋之上。
“铮……”
枪吟剑啸,各自发出颤抖之声,下一刻,龙天羽仗起长剑霎那间划出了六六三十道剑,剑锋破开空气形成了道道气旋,声势惊人,在火光之下,仿如一道银白色光幕剑网漫天盖地罩向了秦大将军齮,使周围空气都充满了杀气。
齮使出全力,挥动着吴钩枪在身前不断挥挡,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剑路,只凭着求生的意识和临场自身反应来挡敌,心中暗自叫苦:这剑法也忒快了,根本看不到破绽和路线啊?难怪谣传龙天羽剑术高深莫测,看来真不假啊。
说时慢那时快,龙天羽剑网一圈圈收紧,剑气纵横,劲风呼啸,就在剑网消失的一霎那,气旋核心,唯有一剑,这就是龙天羽的剑,出剑的瞬间,已没有给对手任何生存的退路。
“嗤!”枪影防御被划破,发出急促刺耳的尖啸声,剑锋穿透了齮的心窝处的铠甲,深深地插入了心脏,一剑必杀!当剑锋抽离的瞬间,一股血柱迸出,鲜血如花绽放。
第四章 谋客夜访
楚军营地,主帅项羽帐内走出两位婀娜的身影,一身婢女打扮,由于夜色太黑,看不清脸颊容貌,手持着脸盆和杂物,盈盈玉步离开帐篷,不往四周看一眼,帐外守夜的侍卫打着盹儿,根本没在意这两名婢女,任其倩影消失在黑夜中。
又过了半个时辰,帐内逐渐传出亲吻的声音,肉体肌肤的摩擦、粗重的喘息,娇嫩的嘤咛声、渐渐的,床榻吱呀吱呀开始有节奏地响动起来,随之而来传出女子痛并快乐的呻吟声,霸王真的发起‘攻势’了。
再过一会,范增、季步等人对月把酒言欢结束,从项羽营帐前经过,听到帐内男女间急促的呻吟声,不禁露出狡猾得意的笑容,心想虞姬再美,还不是在霸王的身体下娇喘叫床,女人的地位高,完全是被男人捧起来的,最终还是要受到男人的‘欺压’。
诸人借着酒劲,听着帐内的男女行房叫欢声,也兴奋起来,谁也没过多怀疑,踉踉跄跄走回自己帐内,看能不能叫个歌姬也来发泄一下。
而此刻的虞姬正随着李月瑶来到对方的营帐内,对范增不择手段的阴险和项羽的行为气度感到厌恶,脸上流露出幽怨的神色,唯有向月瑶诉苦道:“月瑶妹妹,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一晚也待不下去了,万一明晚他们还用这种卑鄙手段,若被项羽得逞,我只有以死表达对龙郎的愧对之情,决不能让他们拿‘妻受辱’做把柄,影响龙郎的无敌形象。”
李月瑶为难道:“至少今晚离还走不了,营地外全部戒严,楚军进入备战状态,看来明日就要发动对盟军或咸阳的进攻了,咱们根本闯不出去,只好等明日战事打起来,趁营内人心慌乱逃出对面的盟军城内。”
虞姬此刻三分紧张,七分气恼,脸色仍未完全恢复如常,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心有余悸,听到今晚还不能离开去找夫君,有些莫名的伤感,与君离别近一年,起初终日以泪洗面,眼看就要与丈夫相聚,偏偏无法脱身,饶是对爱情坚贞刚烈的虞姬,回到天羽怀抱的心情已迫不及待了。
就在这时,帐外脚步声响起,被把守帐篷口的月瑶护卫拦住,一个男子的声音蓦然在外说道:“我要求见月瑶小姐,麻烦通报一声。”
这十二名侍卫是龙天羽为她选的护身精锐,身手都不错,在二流剑手之间,最主要是忠心耿耿,不畏死,在出行前早就立下军令状,以死护住义不容辞。
一名侍卫询问道:“我家小姐快休息了,你有什么要事吗?一般情况,我家小姐是不会私自接见营中谋士武将、任何男人的。”
那人举止神秘,有意压低声音道:“在下陈平,的确有要事求见月瑶小姐。”
“那好,你等一下,容我进去通报一声。”一名侍卫领队应付两句,转身走到芙蓉幕帘前,轻声道:“大小姐,有人求见。”
李月瑶刚才在脚步声响起后,立即侧耳细听,得知帐外来者是陈平,不由一震,难道是他发现自己和虞姬的行动,还是范增派他来打探自己底细?先挥手让虞姬躲在屏风后面藏好身子,好整以暇,抱起一卷书简依靠在床榻旁,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侍卫放行,陈平掀帘进入营帐内,由于帐内住着名动天下的才女,自然少不了檀香和书气,他眼珠一转瞧往上李月瑶,见才女手握书卷,容貌在烛光下闪着圣洁光辉,不禁一颤,暗赞佳人的绝美与才学。
青灯古卷,红袖添香,李月瑶眉目如画,神色如古井无波,与陈平目光一触,说道:“陈将军,不知有何要事,竟夜中造访?”
陈平轻叹一口气,似乎有点难以开口,但在情绪的推动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来此不是贪图便宜要聆听才女天下无双的筝艺,也不是故意打扰大小姐的清净,主要有两件事,向大小姐陈说。”
李月瑶之所以今晚破例让男子进入她的芙蓉帐内,完全因为对方的名字:陈平,并不是她对陈平这个人有特殊的感觉,而是在她离开龙军前的夜晚,龙天羽抱着她从别时,给她重点提起三个人,一是寻找虞姬的下落,二是提防范增的阴险诡计,三是尽量接触陈平,有机会拉拢他到龙军这方来。
能让龙天羽如此重视的人和事,才女都非常感兴趣,一听到陈平,毫不犹豫地让他进来叙话,主要是想了解这楚将陈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让夫君天羽时常提及,甚至大有招揽之心?
“噢?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李月瑶明眸皓齿,姿容脱俗,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坐在长榻椅上,玉手示意对方坐下来说话。
陈平也不拘束,坐在对面的榻座上,开口道:“第一件事,不知大小姐没有没听闻沛公龙天羽已经攻克了咸阳,带军杀入城内了。”
李月瑶神色一动,立即控制住芳心的狂喜,以免被对方察觉,倘若他是来探自己底细和立场的,岂不是漏了陷儿,掩饰住脸颊上的喜色,平淡下来道:“真的假的?盟军不是与楚军实力相当吗?他如何在顷刻之间攻入咸阳,而不被楚军发现?这一棋兵行险招,实在太鲁莽了。”
她边说边分析其中的要害关系,越觉得不可思议,咸阳局面本是三足鼎立,秦方、楚方、盟方各有大军在握,实力相当,让若一个先去攻打另一方,那么第三方便会坐山观虎斗,关键时候出手,一举歼灭两方残余,所以说,没有必胜把握,谁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