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改换大刀咚咚咚不一会儿就把野猪分成几大块。放入烧的滚烫的大锅里开始烫猪皮,接着用刀三下五除二地把猪皮上的毛刮干净,然后把野猪身上最嫩的一块肉切了下来,‘咚咚咚’地切成了小块,放入了一个盆中,撒上切好的葱姜蒜,并把刚才调至好的酱倒了上去,用筷子搅和了一会儿,便放在了一边。
虽然此时猪肉还是生的,但是那酱香味道却传满了整个厨房。不由的勾起了西门金肚子里的馋虫。
“宝珠啊?你做什么呢?这么香!”西门金好奇地走到袁宝珠身边问道。
“野猪宴!”
“野猪宴?”
“恩,就是这顿饭全是用野猪身上的东西做的。你快出去,君子远庖厨也!”
“咦?宝珠。你还念过书啊?”西门金听袁宝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有些好奇。
袁宝珠愣了一下后,毫不在意地说:“小时候跟娘学过一些字,算不得念书!”
过了一个时辰后,野猪宴做好了。袁宝珠和钱妈把一道道精美的餐食摆上了饭桌。勾人的香味早已传满了屋子,让早已在饭桌前坐好的三人流下无数的口水。待袁宝珠和钱妈坐下来后,西门金一声令下“开饭”。三双筷子不约而同地奔向了最近的盘子。
“宝珠,再给我来一碗饭!”西门金一边把碗递给袁宝珠,一边用筷子和西门清抢猪肉吃。
“阿金?你已经吃了三碗了!一会儿肚子会疼的!”袁宝珠看着肚子已经圆滚了,但还在大吃特吃的某人,不由的担心起来。
“没事儿,宝珠,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啊!这红烧肉做的真地道,还有这猪蹄堪比金满楼大师傅做的了。不,应该比那大师傅做的还好吃呢。”因为生意上的原因,西门金也总被请到大的酒楼吃饭,所以对云州的各大酒楼的特色菜,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就是说啊,夫人的手艺真不错啊!”西门清也满嘴含饭地附和着。
“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美味的饭多好啊!也不知道这顿饭得多少银子?”小元宝感慨道。
“……”
突然饭桌因为小元宝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沉默了下来,空气都有些冻结了。除了袁宝珠和小元宝外,另外三个人手中的筷子渐渐地放在了桌上。
西门清狠狠地瞪了小元宝一眼,赔笑地对西门金说:“家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偶尔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那个,钱妈,这顿饭花了多少银子啊?”
“夫人做饭真是一点都没浪费,用的全是厨房里有的东西,如果说这顿饭要花多少银子,也就花了点作料钱,顶多二十文钱吧!”钱妈很了解西门金那小气吝啬的样子,怕他责怪夫人浪费银子,忙起来解释一番。
“你说就这桌子菜,花了二十文?”西门金不确定地看向钱妈,然后又把视线移向袁宝珠。
袁宝珠看西门金那吃惊的表情,更加下定了决心要赚钱,好天天给自家相公做肉吃。
“放心吧!我以后会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这话,西门金的脸变的更加阴沉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佳肴,仿佛要把它们盯出个洞来。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又喜欢吃袁宝珠做的佳肴,又心疼额外花的钱。
“这么贵的饭还天天做?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真是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天的饭钱也就几文钱。这一顿把几天的饭钱都吃出来了。真是败家啊!”
“但是家主,真的好好吃哦!”小元宝嘴含满饭粒地说出了西门金某些心里话。让西门金的脸更加地黑了。
袁宝珠看着西门金那一脸心疼钱又舍不得佳肴地纠结表情,忙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西门金碗里。“我以后会注意银钱的,不会再多花钱了!趁热吃吧!”
西门金一听袁宝珠这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是心疼银子啦……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就是……”算了,以后再多给钱妈些买菜的钱吧!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袁宝珠继续安抚着。
……
此插曲一过,饭桌又出现了抢菜的场景。
这晚饭加夜宵也吃了,下面该新婚重头戏入洞房了。可是――
“阿金?我今天晚上要睡在地上吗?”袁宝珠收拾完厨房,走回卧房,看见西门金大大咧咧地躺在那张只能容纳一个人躺的床榻上,不由地问了一句。
“恩?不……你睡,你睡,我睡地上……”真是该死,西门清那个老东西,怎么没多买张床啊!这么小怎么睡啊?真是的……
他也不想想,他一分银子都舍不得出,人家西门清拿什么买大床啊!
西门金赶紧从床榻上下来,让袁宝珠睡,自己打算打地铺。
“阿金?这只有一套被褥,你盖什么?”
没有别的被褥了?怎么会?西门金上前查看了一翻,果然没有,这……这……饶是西门金再吝啬,此刻脸也火辣辣地红起来。
袁宝珠看西门金那涨得通红地脸,安慰道:“阿金,以后会有的!”
“恩……”明天一定得让西门清多买些被褥,不,应该是缺什么都给他买齐了。省的让宝珠看笑话。西门金心里暗下决心,完全忘了这些东西要花他多少银子这件事。
“那个,阿金?夜深了,我们早些安歇吧!”说着上前要脱西门金的外套。
从来没让女人近过身的西门金,此刻的身体已然僵硬了,傻站着让袁宝珠给他脱衣服,脱鞋,直到被拉上床才反应过来。
“等……等一下,宝珠啊,那个床这么小,那个……你睡床就好了,我睡地上……”西门金像炸了毛的兔子‘蹭――’地一下跳了起来。
“可是,阿金?没有多余的被子可盖了,所以今晚我们只能凑合一晚了。”说完,袁宝珠把身子往床里侧贴了贴,留出一个空挡儿,给西门金睡。
也对啊……唉……只能凑合一晚了。西门金慢慢地蹭上床,躺了下来。袁宝珠见他躺下,连忙把被子盖在西门金的身上。身子向西门金靠了靠。
“阿金,被子有点小!我们挤挤吧!”
当袁宝珠用胳膊抱住西门金沉沉地睡去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僵化了。脑海里只有五个字:她抱住我了……
袁宝珠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西门金的胸前,似有似无地体香占满西门金的鼻腔。就连轻轻地呼气也让西门金的身子变的异常的敏感。内心中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欲望。这种感觉很微妙,让西门金既兴奋又痛苦。该死――明晚,明晚就分床睡……
卯时三刻,鸡鸣三声后,袁宝珠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片红色。这是哪?想要起身才发现有一个结实的手臂横跨在自己的胸前。顿时吓了一跳。忙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对了……自己昨天嫁人了!而且相公家还很穷。
昨天光顾着忙了,还没有仔细地看这个新上任的相公,此时一看发现她家阿金还是挺英俊的,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细而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无一不恰到好处地镶嵌在白皙的脸上。如果阿金不是很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女子亲睐他吧?也不会白白便宜她这个小孤女!唉……
袁宝珠轻轻地把西门金的手臂挪向一旁,起身穿衣,走出了卧房。先去了厨房把昨天剩下的饭熬成了一锅肉粥,又从腌菜缸里捞出一些腌菜,切成丁倒入盘中。又把钱妈拿来的馒头,切成片,放在锅里炸成金黄色,撒上些盐巴。
“钱妈?阿金起来后,就让他吃个吧!我有事儿先出去了!中午可能不回来了,午饭就别做我的了。”交代完,袁宝珠提着一个小篮子,心情愉悦地出去了。
昨晚没睡好的西门金临近午时才起来,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忙去厨房找吃的。大口喝完热粥,吃完炸馒头的西门金才缓过来。
“钱妈?今天这早饭做的真不错啊!”往日由于西门金每月只给二百文银钱,根本买不了太多菜,所以钱妈只能买些便宜的菜腌制起来,再用面粉蒸成馒头。可见每顿饭的质量要多差有多差。怎么比得上今天袁宝珠做的那还算丰盛的早餐呢。
“今天早上这顿饭是夫人做的。老妇是一点也没插手。”钱妈看着西门金吃的那叫一个意犹未尽啊,心里也很高兴,笑眯眯地夸起袁宝珠来。“不是我夸夫人那手艺,就算是做了几十年饭的老妇也比不上啊,真跟那些大酒楼的大师傅们做的一样啊!家主娶了这么一个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妻子,真是享福了……”
西门金听钱妈一个劲的夸袁宝珠,心里也美滋滋的。那是,也不看家主我是谁?慧眼识得金镶玉啊!“钱妈?以后厨房涨钱了!给!以后随夫人做,不够再找我要!”西门金随手掏出一块银子给了钱妈。让钱妈的眼珠惊得差点掉出来,五两银子啊……自从老爷去了后,有多久没看到银子了……钱妈连忙把银子收起来,生怕西门金反悔,待西门金走出厨房后,才把银子拿出来放在牙上咬了一下。哎呦――
西门金今天可谓是心情超级不错,连带着看谁都顺眼了,一大早就给厨房钱妈涨钱了,现在又拿出十两银子给管家西门清,让他去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呦……家主今天心情不错啊!”西门清笑得一脸的褶子,心想一定是家主昨晚初尝云雨了。哈哈……就要有小少爷了……夫人真是娶得好啊……
“恩还好吧……”
“太好了……快要有小少爷了!老夫要不要找些瓦匠来修修房子,当小少爷的屋子?”
“小少爷?什么小少爷?”西门金一头的雾水看着西门清。
西门清一看西门金还是一脸的茫然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得让他教啊?“难道昨天家主没和夫人洞房吗?”
“洞什么房?”
“您昨晚和夫人睡在一起了吗?”
“睡了?”这和洞房有什么联系吗?
“有没有压着夫人?”西门清继续谆谆诱导道。
恩?昨晚床太小了,两个人难免不贴在一起,自己好像压着宝珠半拉身子了吧?有没有压疼她啊?一会儿得问问宝珠去?对了,今天怎么还没看见宝珠呢?她去哪了?不会又去打猎了吧……
西门清看西门金一脸地沉思状,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家主还真和夫人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夫人?
云州城郊外,袁宝珠穿着婚前那件洗的发白的荷绿色罗裙,来到了那新建好的坟前。把篮子里的馒头,猪肉等饭菜一一摆放好。拿出一个碗倒上酒,对着墓碑仰头喝下。
“爹,女儿来看您了。如您所愿,女儿嫁人了,过上了您向往已久的生活。夫家姓西门,虽然贫穷但胜似简单。以后不求富贵但求一心一意,白头偕老。这碗酒是敬您的,愿您泉下有知,保佑女儿从此平平淡淡地生活再无纷争!”说完,袁宝珠把另一碗酒洒在了地上。又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离去了。
进了城,袁宝珠找人打听了最大的当铺所在后,便挎着小篮子前去位于东街北巷的那个叫‘金银楼’的当铺。起初袁宝珠一听这名字觉得开这家当铺的人真是个俗人。但是为了能把身上仅剩的这个爹爹留给她的玉佩当个好价钱,也只能来这个据说是云州城里最大的当铺了。
站在当铺前,袁宝珠不舍地摸了摸一直戴在胸口那碧绿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当初娘和爹的定情信物。爹一直都小心保存着,直到临死前才交给她。“珠儿啊,以后这个玉佩就交给你了,把它当了吧,找个好人家嫁了,爹也就了无牵挂了。”说完一向坚强的爹爹,流下了一行的眼泪,多少的辛酸血泪汇集于心啊。
想到爹爹的嘱托和不舍,袁宝珠心中一片煎熬。算了,大不了等以后有了银子再赎回来吧!想到这,袁宝珠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消失了。
当铺的掌柜的,抬眼看见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身穿洗的有些发白的荷绿色的罗裙,头发用一条红色的丝带盘在头上。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为人妇了?虽然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媳妇儿,但是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
“这位小夫人是哪家的?来此有何贵干?”掌柜的连忙站起身来接待袁宝珠。
“奴家,夫家西门氏,家住西街巷口。此次前来想当一物件。”说着就把早已从脖子上摘下来的玉佩递给了掌柜的。
“西门家的夫人?”掌柜的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妇人。西门,西门家?难道是东家西门家主的娘子?可没听说西门家主娶妻啊?难道云州还有哪家姓西门吗?掌柜的忐忑地打量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是东家娘子的小妇人,心里不知该怎么给这个玉佩定价。定高了,又怕不是东家的娘子,让东家亏了钱,肯定会被东家扒一层皮下来。定低了吧,又怕万一是东家娘子,到时一跟东家告状只怕自己不仅被扒皮,连饭碗都得丢了。
“掌柜的,您看这玉能当多少银钱?”袁宝珠看掌柜的拿着玉佩在那看了半天,也不言语,生怕自家玉佩有什么问题,忙询问价钱。
“夫人这个玉佩是从哪来的?”掌柜的摸着玉佩上的雕纹,问了一句。这个玉佩乍看一眼很普通,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此玉绝对是上好的和田玉,手感细腻,而且冰凉。上面的花纹竟然是很少见的莲花纹。怎么感觉这花纹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在哪呢……
袁宝珠看着掌柜的用手摸着玉上面的莲花,一脸地深思,生怕他发现什么,连忙夺了过去。“掌柜的,你到底谈不谈价钱?”
“夫人?莫着急,莫着急啊!这就谈价。”一脸尴尬的掌柜,讪讪地笑了一下,忙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两?”袁宝珠心生不满地问。
“不是,夫人此玉价值二百两。”
“二百两?”袁宝珠有些犹豫了,这个玉就值二百两银子吗?
掌柜的看袁宝珠一脸的犹豫,以为她不满意这个价呢,忙说:“要不就,五百两。不能再高了夫人,您上云州打听打听,也就我们‘金银楼’当铺给的价最公道了。
袁宝珠看着手掌内的玉佩,不舍地咬了咬牙说:“行,五百两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