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顾囚城_by然有日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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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顾囚城_by然有日月姬-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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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城



我叫杨佑哥,不是喜欢占人便宜,只是天生就叫这名。
作为一名史官,我的职责就是用客观的笔记录下眼前的事实,用好友千里一醉的话说,我是世界上最公正的史官,但我其实很清楚,我还应该写些什么,比如我所看见的隐藏在真实背面的东西。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我的第三个孩子玩耍的身影。我想,比起我的其他的那些朋友,我是幸福的,哪怕仅仅是携爱人归依到这偏僻的山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么些年来唯一梗在我喉间的刺便是那些用血将墨色染红的记忆。
我长叹一声,研墨。


第一章.与君初识
逆天四十年,先皇韩无誓驾崩,传位于长子韩日骅,韩日骅拒,由次子韩剑鬼继位,长公子被封为云知(念四声)王爷。


皇位上面容丑陋的男子苦着一张脸问堂下的男子:“皇兄他又出去了?”
面容清秀的男子一脸嬉皮笑脸,完全无半分对皇上应有的尊敬模样:“嘻,酒鬼那家伙,定是又到七彩居饮酒去了罢!”
“定是!”一名眉目里略带几分稚气的可爱男子吐吐舌:“指不定他当日不肯继位就是怕不得自由来去,况且王上事务杂多,那人随性惯了,哪愿意理睬这些。”
“不然。”之前那男子依旧笑曰:“酒鬼他随性归随性,轻重缓急总还是懂的,他清楚得很,比起他,烟鬼更适合居此王位。”
“也是。”那可爱的男孩眨眨眼睛,“若是他来当皇上,只怕不出三天,朝廷里的人就走光了。”
“你确定要用‘走’这么平和的字眼么?我倒觉得……是逃吧?”
看着面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自己的兄长批评得一无是处,皇位上的男人只是苦笑,甚至找不到话语来替兄长辩解两句。


远在云端城七彩居里的云知王爷打了个喷嚏,皱皱眉:“是谁在嫉妒我的无上美貌?”然后又思考了一下:“嫉妒我的智慧也不是不可能的。”然后冷笑了一下:“御天,水深,你们两个等着死吧。”
甩下一锭银子,带着满身的酒气,他站起了身。
不得不说,他的自恋是很有道理的。
如丝绸般柔滑的黑色长发,狭长的凤目,秀气的鼻,红润的唇——这样粗浅的语言怎么能够形容他的美丽?想那逆天四大美人细腰舞、肖茫茫、席小天、钟落落大概也不过如此吧?——不,他应该还略胜一筹,毕竟他是个美丽到让人即使明白他是个男人却还是忍不住投向他的目光的人。
突然迎面撞上一人,他瞪开迷蒙的醉眼,然后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物?身上穿着的原来大概是上等衣料,但现在已经被泥污染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脚上是弓箭手常穿的轻便长靴,头上却是剑客喜爱的草帽。
那怪物撞上人后抬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光,但很快就沉寂下去,略一抱拳道一声:“抱歉。”便要离去。
这下韩日骅就真的是震惊了。
面前之人面色苍白,但脚下的步伐却还保持着尽可能的稳健,这表示他应该是个习武之人,但与此相对的,脚步却很是沉重,这表示他周身全无内力——也就是说他竟是被费去了全身武功!
他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眼神的毒辣是与身俱来的,断不会错。回想起男人投向他的眼神,他眼里精光一闪:他断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人面上再肮脏,也收敛不住自己眼神的锐利,他原本定是一个高手,而这样的高手却内力尽失——不得不说,他引起他的兴趣了。
作为一名医者,他从来没有过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但却有一种迎难而上的精神,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他越要完成它,而至今为止,在他面前也没有出现过无法抑制的案例。
他微笑:“阁下请留步。”
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回过身来。

韩日骅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很强,说得不只是他的实力还有他的意志力。
作为一个高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内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大概不比作为一个智者失去了所有知识的感觉要好,连他都可以具体地想象出痛苦的形状,但这个男人却丝毫不为其所动,只是该如何就如何,整天随性地活。

而经过几天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是:他身中剧毒。
一个全身内力消弭的武者,不过是个废物,但他大概是不同的。
“哼,胆子真不小,正大光明地撒谎。”韩日骅咬咬牙,冷哼一声。
当他问他名字和身份时,他居然很自然地回答:“千里一醉,从城外来。”那种姿态表情明摆着就在告诉别人:我就是在说谎,你有意见不?
说实话,韩日骅其实很想说一句:“你TMD说谎都不会说,有人姓千或千里的吗?”
他真的不是废物,至少闲暇时还会拿本诗词或是关于下棋的书籍看看,有的时候甚至给人一种他是儒生的错觉。而且人非常的温和有礼——当然,前提是面对的人不是韩日骅。况且这人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韩日骅语),那就是——舞剑。
不得不说武者就是武者,即使失去了杀伤力,舞出来的剑就是比一般人舞得好看。
“哈,你这可不是夸奖啊。”听到他的评价,男人白了他一眼,“对于武者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招式华而不实,毕竟,用来杀人的招式,不需要好看。”
韩日骅眨眨眼睛,没说话,其实他轻哼了一声:“凡夫俗子。”

这一天,突如其来的,云知王府迎来了一批客人。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身材娇小到站在这样一群人里面很快就被淹没的御天颤抖着身体询问着。
“当然。”原本就看起来很深沉的战无伤很沉重的点点头。
水深苦笑一声:“你觉不觉得,他这次太久没有出现了?”
御天惨白着一张小脸:“觉得。”
“那你觉不觉得如果我们再不来找他,他会挨个去找我们一个一个鄙视一下?”
在一片响亮的“很觉得”中,只有一个“不觉得”特别突兀。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剑鬼:“你也太善良了,居然这么不了解公子。”公子是戏称,体现的是他不可一世唯吾独尊的自恋模样。
剑鬼摇摇头:“我是觉得他会把我们叫到一块儿,再挨个鄙视一下,毕竟他从来不做没有效率的事。”
所有人脸色白了:“原来如此,我们还把他想善良了。”
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为了鄙视别人这种家常便饭的小事劳烦他尊贵的腿呢?

“今天的云知王府……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御天缩了缩脖子。
水深朝他微微一笑:“连你这么迟钝的人都发现了,那就的确没错了。”
“什么叫像我这么迟钝的人……”御天郁闷。
水深再次微笑:“反正不是在夸你。”
“……”吐血。
“不过说实话,今天真的很奇怪。”佑哥歪了歪脑袋,总觉得今日的云知王府处处飘着粉红色的气息……错觉么?
“恩……”御天伸手拉住一个婢女,笑着问:“美女姐姐,请问今日王府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总觉得……有些反常。”
那婢女呵呵笑着说:“哪是今日啊?王府里的姐妹们已经反常了很久了,自从王爷把千里公子捡回来,姐妹们就都像打了鸡血一般。甚至连各位哥哥们也都很崇拜他。”
千里公子?
几人面面相觑,剑鬼询问:“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
那女子掩嘴一笑:“连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这些奴才哪敢妄自猜测。”
“那么,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佑哥的好奇心永远没有终点。
那位女婢左右看了一下,低头窃笑:“无论什么样的人,跟王爷一作对比那都是好到没边的,更何况他真的是位很平易近人的公子。”她眨眨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王爷奴婢这么说过啊。”
“那你们王爷在哪里?”
“王爷大概还在房里炼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不过千里公子会在池塘边饮酒,几位大人可以去那边与他一同畅饮。”
“好吧。”御天嘟嘟嘴:“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千里公子是个什么东西。”语气中的酸意完完全全是为了那个轻易地获得了众位美女喜欢的人。

剑随心舞,身影穿梭在风中,长剑灵动,黑袍翩飞,步伐稳健,不动而动。
“好剑法!”水深用力的鼓掌,大叫出声。
那人回头看着他们,苦笑一下:“剑法再好,现在也没什么威力了,只能用来观赏。”
“不止是这个问题。”水深煞有介事的道:“你的剑上没有杀气。”

男人一顿,说不出话。
“难道失了内力,便连杀气都失去了吗?”
“……”他沉默着,半天才嘲讽一笑:“或许不是失去……而是……”
“你有杀人的能力,却无杀人之心,飞,你太危险。”
还记得他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如果当初自己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是不是一切都将不同?
“唉……”长长一声叹息,男人笑道:“不提那些了罢,今朝有酒今朝醉,诸位可愿共饮一杯?”
“恩……共饮一杯?”一个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月白色的长袍,精致的面容……所有人的脑袋里冒出来五个字:是那位妖孽!
那个妖孽笑得很是风骚,挥挥手招来了一长排奴才,而让千里一醉面色发白的则是他们手上托着的碗,那碗中之物……怎么颜色那么古怪呢?
韩日骅微笑:“共饮是很好,不过……”扫他一眼:“我们饮酒,你饮这些。”
然后,千里一醉脸青了,把剑竖在韩日骅面前,“如果再像上次的药一样喝了浑身发痒,或者是全身无力一整天什么的,等药效一过,我就杀了你。”
韩日骅嘴角一抽,目光转开:“粗俗之人,一天到晚就会使用武力。”
千里一醉微笑:“被我这么一个武功全失的废物给用武力威胁的人是谁来着?”
韩日骅无话可说,众人吃一惊,难得看见公子吃瘪啊。

“百里驱驰,不如千里一醉,何妨共饮一杯。”千里一醉举杯邀人共饮。
韩日骅晃了晃酒杯,笑曰:“然。”
“千里兄真是胸怀宽广,若是我功力尽失,定不能像你这般豁达。”水深对他很是信服,这全多亏了刚才发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千里一醉向众人走来之时,行至半路,突然表情一变,向后一跃,手中的长剑重重一磕,将凌空而起的狰狞物什给一剑斩落,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还很不满意的叹了口气:“若是以前的功力还在,我甚至可以在触发机关之前跳开,真是……今不如昔啊……”
设下陷阱的正是水深,不过说实话,他只是想跟新认识的朋友打个招呼而已,所以所用材料并不是顶级的,这是为了方便上药,完全没猜到会被躲过,所以大惊之下更是将千里一醉惊为天人。
靠!没内力了还这么强,那有内力时他还是人吗?
“我说千里兄,你对陷阱什么的很熟悉吗?”水深虽说对他很信服,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说两句——他作为天下第一陷阱师,这当得也太憋屈了,连一个内力全无的人都可以轻松闪过。
“熟悉……应该算吧。”千里笑着思考了一下,说:“我有一个朋友……不,是一群,他们一天到外就在摆弄一大堆的陷阱什么的,整天说想要抓个美女做老婆。”大概是想起了那些朋友,他笑得很高兴,“他们虽然看起来猥琐是猥琐,但一个比一个讲义气。”
“哦?那他们知不知道你中毒之事?”
千里一醉举杯的手顿了一下,杯中之物却是小心地一滴未洒,他道:“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呃……结论是?”
“我不知道。”
“……”囧,那你直说不就完了?
“为什么不回去找他们?”面对韩日骅突如其来的发问,千里愣了半天才记起来要回答:“你有给我回去的机会么?”
答案是否定的。
这几天一逮到机会就让他做小白鼠,什么千奇百怪的毒他都中过,比如说什么发冷的病啊,发热的病啊,那真是数不胜数,正应了一个词:冷暖自知。
于是,韩日骅不说话了,光顾着喝酒。
“唉,到底是谁这么歹毒,下了这种毒药,要是让我知道了……”几人确实是有些惺惺相惜,才是初始,就已痛其所痛了,此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千里一醉对他们微笑,他其实是十分感激和感动的,但是他想到了那日发生的事……微笑变成了苦笑,轻叹道:“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呢……”
这种似是而非的叹息第一个弄晕的是御天那傻孩子,呆愣着问:“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千里一醉只是笑,并不说话。
不过,对于御天来说,“失去”至始至终都只是失去,永远都不是得到。
无人发现的,有一个人从见了他开始,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有话想说,却不知是当讲不当讲。
第二章.出游记
乌龙山脉虽然算不上山清水秀,甚至应该说看上去很是贫瘠,可是那种壮观的艺术感还是很吸引人的。
“……所以说真的没关系吗?明明你们一个皇上(剑鬼),一个王爷(韩日骅),一个丞相,两个大内侍卫(御天,无伤),一个史官(佑哥)三番四次的……翘班,不太好吧?”千里一醉看着面前这一堆一听到玩就什么都不顾的人,有种想把他们全部打包送回皇宫的冲动。
“没办法,他们一离开我光辉的身影就不能活,你就体谅一下他们的苦处,允许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吧。”
千里一醉微笑一下:“你还能再自恋一点不?”说话间手若有似无的握了下刀把。
韩日骅哼了一下:“好吧,是我们。”
千里一醉飞了个白眼:“谁在意这种事了?”
“那你在意什么?”水深乐呵呵的开玩笑:“难道你担心路边那些小姑娘的眼神会被我们几个瓜分完么?”
千里一醉笑笑,也不答话,水深自觉无趣,悻悻道:“你太君子了,不好玩。”
千里一醉耸耸肩:“你希望被几个大老爷们觉得好玩?”
“……没。”
“我只是在意……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适合搞一次暗杀吗?”千里一醉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这些少年郎(某位大叔自动排除在外),“你们都是对这个国家来说太过重要的人,失去任何一个都会动摇到这个国家的根本,你们太不谨慎了,这样不好。”
“哈哈哈哈。”御天仰头大笑几声,“我们在场的,除了公子,其他全部都是本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什么好怕?”
千里一醉皱皱眉,没好意思说出口:“原来的我一个人就可以非常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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