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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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 第8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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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教训的口气跟梁明山说话了。这又让梁明山很不愉快起来。他想,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副省长的女儿吗?你不就靠着你老爸那点权势做了点生意吗?在我梁明山面前耍什么威风?你可要搞清楚,你回青山市是来求我梁明山的,就目前这种状况,我们是合作伙伴,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吆喝!

枝子起身离开的时候,梁明山还是跟了过去。

他问:“你马上就走吗?”

枝子说:“马上。”

他又问:“什么时候还回来?”

枝子说:“还没定。”

他再问:“这阵,我能帮你点什么?”

枝子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

离开餐厅,来到电梯口,枝子要上酒店十楼的旅业部拿行李退房。枝子说,你回去吧!她说,不管怎么说,这次再见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的,也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梁明山笑了笑,想你枝子还知道麻烦我了。他说,没什么?你大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什么时候都乐意给你拉橡皮筋。

两人便会心地笑了笑。

电梯到了,梁明山跟枝子一起进了电梯。这会儿,他只是想送送枝子,只是想帮她提提行李。他要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如果说,刚见到枝子时,他心里就有一种不着边际的幻想,那么昨晚在咖啡厅分手时,看枝子开着那辆红色跑车飞驰而去的一瞬间,梁明山心里就认定,她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了。

虽然,他很清楚,想要追到她非常非常难。

赖蛤蟆不是没有吃天鹅肉的可能,但前提是你要有敢吃的勇气。

第1614章枝子睡着了

那是酒店一个普通的房间。因为是暂时决定退房离开,枝子的日常用品还散放在房间里,她先是收拾床上的衣物,把睡衣、昨天换下来的衣物一样样叠好,一件件放进行李箱,然后,又进卫生间收拾沐浴液、洗面奶,以及摆满洗脸架上各式各样的护肤霜化装品,分门别类地装进一个个小塑料里,一件件放进行李箱。

梁明山帮不上忙,就很无聊地坐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上,看她一遍遍进出卫生间。枝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好一会,不见枝子有反应,梁明山就冲着卫生间叫:“手机响了。”

枝子听到叫声,匆忙跑出来,因为,梁明山坐在床上拦住了两张床之间窄小的过道,她便弯腰拨开他的腿走过去拿手机。

她对着:“正在收拾东西,收拾好就退房回来。”

她又弯腰拨开梁明山的腿出来,一边走一边说:“你就是多心,我怎么会跟他还有什么事呢?我真是想看看能不能回来做生意。”

她一步没有迈稳,坐了下去,不偏不倚坐在梁明山腿上,但她的心思只在打电话,很快又站了起来,还一手扶了扶梁明山的肩。这一连串的举动,却让梁明山受了很大的刺激,脸红红的好一阵呼吸喘得很不顺畅。枝子还是没有意识到,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往窗户那边走去。或许是因为那边更宽敞一些,她可以在那边来来回回走着打电话。

枝子说,这有什么呢?什么好兄弟好朋友的。他要把你当兄弟当朋友,早就应该让我过来做生意了。你不是说帮过他很多吗?他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才开始起步的。

枝子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这么对付他。你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跟他坐下来好好谈。你要借钱给他应急,他一知道你的用意,态度都变了。这不是防着你吗?他对你都提防着,还说什么好兄弟好朋友?他明明可以帮你,都不帮你,还说什么好兄弟好朋友?

枝子说,我并没想要怎么他,我就是想要他答应我回来做生意,想要他帮我把生意做好,手段可能有点卑鄙,但并没有真正伤害他啊!你也是一个实在人,如果,玩点偏招能迅速钳制对方,还装扮什么清高?那只能让自己失去大好机会。

她说得太投入了,却忘了梁明山正在身后听着。

虽然,他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却还是猜到枝子在说什么事?弄得懂他们在说谁?他有点明白枝子打听李向东与表妹丑闻的目的了,她根本就不是对李向东有多么的憎恨,想要报复他致他死地,她完全是出于她做生意的目的。她是想通过查出李向东和表妹的事,要胁李向东给予她生意上的方便,为她赚更多的钱。

梁明山并不担心李向东怎么被枝子钳制,这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知道,枝子并不想与李向东形成对立面,不想给李向东增添真正的麻烦,换言之,他梁明山如果要找李向东的麻烦,她枝子反而会阻止他。也就是说,枝子绝对不会干出有利于他梁明山的事。他梁明山白忙乎了,白把小郝记者介绍给她了,完完全全被她利用了。

他看着这个女人,看着这个儿时跳橡皮筋的女孩子,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愤怒,想你那时候就欺负我,这么多年不见了,还从那么老远跑来欺负我!想你凭什么?你们这些当官的,当官的子弟都欺负我!你们可别忘了,我梁明山也像你们一样的出身,也曾是当官的子弟!

他心里发起一阵狂笑,你梁明山算什么?你提你什么当年勇?你的当年勇全被你自家人给糟蹋了。你梁明山就是一介平民,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一棵小草!

他的脸扭曲了,狰狞了,像一只猛兽扑了上去。枝子还没挂手机,就觉得一股风扑来,眼前一黑,喉咙就被狠狠掐住了,“啊”一声,只喊了一半,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手机并没有断线,整个过程,陈坚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边大声地喊,一边听着枝子的挣扎,听着一个疯狂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他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二十多年没见,你还跑来欺骗我?你们一个个都过上好日子了,有权了有钱了,风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说,那时候,你就欺负我,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叫我帮你拉橡皮筋,还骂我“不要脸,死流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对我?我梁明山这辈子就是被你欺负吗?就是被你们这些有权有钱的人欺负吗?

他说,我一直都要自己好好做人,都要自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想那都是命,不是我的就怎么也不是我的,但是,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小郝记者找了个表妹来诱惑我,你又从省城跑来欺骗我,让我看到某种希望,却又一次次击碎我的希望。

梁明山掐着枝子的脖子,不停地摇晃。

他说,你看着我干什么?你瞪着我干什么?你不要一副很怜巴巴的样子,不要一副委屈的样子,其实,真正可怜的是我,真正委屈的是我。我和你们有什么不一样?我哪一点不如你们?你们一个个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还不是凭你们的老爸?你们有个好老爸,我就没有好老爸吗?

他说,天太不公平了,好事都让你们这些人给占了。你们知道老百姓都骂你们什么吗?骂你们是骑上人民头上的寄生虫!那些富二代,他们也凭老爸的能耐,但他们老爸的钱毕竟是辛苦赚来的。你们的钱,你们的权是哪来的?是政府白送你们的,因为你们有一个当官的老爸,他们可以把你们扶上马,再送一程。

他说,你现在威风了,不再是那个跳橡皮筋的女孩子了,你是大老板了,开跑车了,你可以满世界地做生意,可以想在省城,就在省城,想在市县就在市县,想回青山市就回青山市,但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你把全世界的钱都赚光了,我也不管,但是,你就是不能欺负我,就是不能欺骗我!

梁明山只是想发泄自己心里的憋屈。这么多年的憋屈郁闷在心里终于找到了喷发的机会,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地方,他要痛痛快快地发泄,痛痛快快地喷发,然而,当他发现枝子像面条似地瘫软下来时,他才意识到什么?脑袋“轰”一声炸了。

他告诉自己,死人了。大姑娘死了!

他对自己说,是你掐死她的!你是杀人犯!

他不停地摇晃她的身子,慌忙给她做人工呼吸,疯狂按压她的胸脯,强烈捶打她的胸部……他把学到的所有救护溺水者的本事都用上了,枝子却依然一动不动,依然软软地躺在地上。

梁明山瘫软地跌坐下来,傻了似地一动不动。他仿佛看到大姑娘在跳橡皮筋,那双腿很灵巧地在橡皮筋之间穿来穿去,嘴里念念有词。他仿佛看见大姑娘看着他,闪着一双大眼睛说,难道在街上你也能认出我?他仿佛看见大姑娘驾着她那辆红色跑车飞驰而去,驶向很远很远看不见的地方。

警察推门进来时,他还那么瘫软地坐在那里。

他对警察说:“死人了,死人了!”

他说,大姑娘你们认识吧?她爸爸是副省长!

他说,好多人都想要杀她,所以,我在保护她。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把她吵醒了。她睡了,刚刚才睡,她太累了

第1615章不该询问的询问

不道义地说,这起凶杀案的发生,对李向东倒是一件大好事。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希望以这种形式解除自己的麻烦,何况,他与表妹的事已经有了结论,只是枝子偏要翻旧帐,偏想要从中得到某种好处。

他对陈坚说:“你事先就一点没察觉枝子要这么做吗?”

陈坚说:“她心里想的事,我不可能都知道。她想要干这么一件事,不可能告诉不关联的人。”

李向东说:“你是不关联的人吗?”

陈坚却定定地看着李向东,突然大声吼起来:“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他揪着李向东的衣襟说,你是杀人犯!是你杀了枝子!

李向东抓住陈坚揪住自己衣襟的手说:“你冷静一点。”

陈坚说:“我能冷静吗?我没法冷静。”

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心里高兴得很。

他说,这世上,只有你最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一下子,把你的麻烦都解除掉了,你又可以放心大胆往上爬了!

他说,这么些年,我陈坚一直背着沉重的包袱,一直觉得永远也还不清欠你的人情债。从今天开始,我跟你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了,我陈坚再不欠你了。

陈坚说:“好事,这是大好事,不仅是你李向东的大好事,也是我陈坚的大好事!”

他哭了起来。

李向东压低声音说:“你哭什么哭?要哭也不应该在这里哭。”

他们这是在医院的大平间,警察就离他们不远。李向东说,枝子是你什么人?是你老婆吗?他说,你就是再痛苦,现在也要藏在心里。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的话。

警察还是不得不怀疑陈坚的身份,问他到底与枝子什么关系?为什么在省城就知道这起凶杀案?为什么那么清楚案发地点?

陈坚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说,他和枝子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当然,还不仅是生意伙伴,他是她大哥,她是他小妹。

他说,案发时,他正跟枝子通电话,凶手就杀人了。当时,枝子的手机掉在地上,一直都通着,所以,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整个杀人的过程。

他说,他知道枝子回青山市住在哪家酒店,当时,枝子在电话里说,她正收拾东西准备回省城,所以,他报案时,就说出了准确的案发地点。

其实,案情再清楚不过,只是还有些细节要弄清楚。梁明山杀了人就疯了,说话语无伦次,一会儿大姑娘,一会儿跳橡皮筋的小女孩,一会儿,又笑“哈哈”地骂人,不要脸,死流氓!开始,警察以为是一起*未逐杀人案,但从枝子整齐的穿着又一点没有*未逐的迹象。后来,警察发现了一支录音笔,听了录音,竟发现这事与李市长也有某种关联,就不得不谨慎了。

常委公安局长亲自过问了这起凶杀案,最后,分析案情后断定,这案子与李市长没有直接关系,或者说,案发前市长一点也不知道。很显然,这是死者想查清李市长的某一桃色事件,合伙人之间产生纠葛,导致了错手杀人。

不过,常委局长还是向班长汇报了此事。

班长问:“还需要向李市长了解一下吗?”

常委局长说:“问题已经很清楚了。”

班长想了想说:“我认为,很有必要跟他谈一谈。”

常委局长愣了一下,马上便领会了书记的意思。不是案情有没必要?是班长觉得有必要。他说:“多了解清楚也是很有必要的。”

班长说:“叫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李向东过来时,班长说,叫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春花的被杀案。刚才常委局长已经向我汇报了,案情也很清楚,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问清楚。他看了常委局长一眼,说:“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就问吧!”

常委局长干咳了两声,说:“真不好意思。”

李向东说:“没关系。”

常委局长说:“本来呢,本来呢……”

他看了一眼班长,才又说,本来负责这案子的警察想来说向李市长了解一些情况,我说,这李市长是你们想要见就能见的吗?我说,我要见李市长还要请求书记呢!所以,我就先请示书记了。

常委局长也不是等闲之辈,几句话就把自己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摆脱出来了。但他还要考虑问李向东些什么问题?问题不能太离谱,但至少也要有三个问题以上才像回事吧?

他问,李市长是怎么认识大姑娘的?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他问,李市长认识梁明山吗?

他说,我们有一点很不明白,大姑娘想要回青山市做生意,为什么要玩那种小把戏?

李向东说,她在市县开过广告公司。由于她身份特殊,有过较频繁的接触。这么说时,他看了班长一眼,避开了曾与枝子的瓜葛。他说,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像以前在市县那样回来开广告公司,我想,主要是她心里清楚,按她的实力,以正常途径开广告公司,还会像以前在市县那样,赔得无法经营下去。所以,这一次,想通过某一些非正常手段要胁我对她的支持。

李向东说,我不认识梁明山,只是听说,他曾向省委调查组反映过我的所谓绯闻。这事省委调查组已经有结论了,我也就不多说。

常委局长很认真地做着记录,并没有细问下去。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李向东回答完问题,他便抬起头,看了班长一眼,说:“我问完了,要了解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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