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第860部分

没想到，文仔找的却是梁明山那所学校的游泳池。

第1608章惩治腐败分子

李向东并不认识梁明山，梁明山却是认得李向东的。李向东和文仔走进那泳池时，他一眼就认出李向东了，便有一种仇人相见的愤怒。

那是一所近市区中心的学校泳池，且是一个室里池，虽然，那泳池并不标准，略显短了些窄了些，但因为是近市区中心，又是室内池，便显得热闹许多。在池里游泳，总要多个心眼，时不时总要躲避一些横着游过来的人。李向东倒没多少觉得不妥，只是杨晓丽觉得很不顺畅，总要停下来，先等横过来的人游过去了，再继续向前游。

她说：“这些人怎么不守规举？怎么能横着游？”

李向东笑着说：“也没说不准横着游啊！人家只能横着游那么点距离，你总不能硬要人家竖着游吧！”

杨晓丽说：“还是以前那个泳池好，人不多，又都守规举。”

李向东说：“你不是不想让我去吗？”

杨晓丽还嘴硬，说：“我什么时候不准你去了？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她说，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去？不但可以游泳，还可以大饱眼福。

李向东不跟她争，说：“这边好，还是这边好。”

说着话，见文仔不下水，只是很无聊地在一边蹓哒。杨晓丽便招手叫他过来，问，你怎么不游？文仔笑了笑，说，我不会游。杨晓丽说，你不会游就回去吧！不用你陪我们。文仔说，没事，没事。反正我闲着。

这一切，梁明山都看在眼里。游泳池中间地段有一个高高的椅子，那是救生员坐的位置，密切关注游泳池里的动静，如果发生有人溺水，就扑进池里抢救。梁明山就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游泳并不是他的专业，但中学里的体育老师，总是样样都要懂一点的。

本来，他也不用来守这游泳池，正因为去市政府闹事，惹怒了教育局的领导学校的领导。你喜欢李市长的表妹没关系，但闹到市政府去，还谎言表妹跟你分手，是因为李市长插足，这就太离谱了。所以，停了他的教职，让他来守游泳池反省。领导说了，静观其变，如果还不老实，就别想恢复教职。

梁明山很清楚，那些领导们还有打击报复的意思。他们一直都反对他参加市里组织的晚会演出，一直都说他不安本份，总想找机会离开教师队伍。跑到市政府闹事，就是想通过与李市长的表妹谈恋爱，企图达到离开学校的目的。目的达不到了，就恼羞成怒疯狗一样咬人了。

看到李向东跳进泳池时，他真想从那高高的椅子上扑下去，一下子把他按下水底，让他再也浮不起来。这样的垃圾，留在这世上有什么用？看到杨晓丽在水里一沉一浮，同样地他也想扑下去，这样的女人，真他妈不是人，明知道老公玩了自己的表妹，还保证她老公是清白的。你拿什么保证？你每时每刻看着他吗？还是你把他那家伙拆下来锁在保险柜里了？

那个文仔他也认识，以前老爸还在位的时候，副书记只是小科长，住在一个大院里，好几年的暑假文仔都从乡下跑到城里，在副书记家里住一段时间，成天拖着两条清鼻涕，大院里的孩子没有见他不欺负的。一个乡巴佬，莫明其妙地竟成了市长的跟屁虫，这天真是不长眼，真是没天理了！

这么想，梁明山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自己哪一点不比别人呢？不就是因为没人罩着吗？于是，他便埋怨了一阵老爸，埋怨了一阵老哥，最后，又不得不叹息自己真没有那运气，想表妹都送到手了，自己竟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老实说，梁明山也不是完全责怪别人，不时也会反省一下自己，感觉自己当初真够傻的，真够心软的，那么多的机会，他硬要下手，十个表妹也逃不出他的魔爪。那天晚上，他在街上拦腰抱住表妹的时候，表妹已经完全被他镇住了，当时，路过的人谁不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他就是在那街边把她怎么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然而，自己却还天真地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他想，自己错就错在这里，错就错在不够狠！这世上真是没后悔药吃。等你想明白了，想要狠了，却没有机会了，表妹躲得无影无踪，你想见都见不到。

他想，这会儿，表妹怎么样呢？表妹绝对不可能再跟李向东在一起了，表姐都知道他们的奸情了，还会再让他们在一起？

他想，这会儿，是表妹最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自己出现在表妹面前，表妹一定会痛哭流涕，一定会投入他的怀抱。

他想，其实，坏他大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小郝记者。她是完全知情的，完全知道李向东和表妹的事，她却守口如瓶。她是完全知道怎么能找到表妹的，她却守得滴水不漏，任他梁明山怎么问也问不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梁明山挥舞着拳头说：“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早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了。”

小郝记者竟挺着胸昂着头，一点畏惧也没有。她问：“梁明山，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她竟把她的脸送到他的拳头下。

当时，梁明山不得不怀疑，这个小郝记者跟李向东也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她为什么要保护李向东？为什么要保护表妹？现在的女人，乱七八糟的得你都不敢相信，几个好姐妹同时喜欢一个男人，同时和一个男人鬼混都不奇怪。他想，肯定是这么回事了，表妹和小郝记者都跟李向东有那么一腿，或许，她们就是因为都跟李向东有那么一腿才成好姐妹的！

梁明山把目光投到泳池里，看着游泳的李向东，想这家伙何德何能，竟让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想这么个半大老头，凭什么竟让那么些年青漂亮的女人死心塌地？他想，还不就因为他是市长吗？还不就看到他当官的面子上吗？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他补充了一句，现在，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他认为，老爸还算是一个好官的。虽然，他没能把自己扶上马。正因为他没能把他扶上马，才显示出了他的大公无私。他想，这个李向东，能让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肯定是个贪污**的官，否则，他怎么能笼络那些女人。这么想，他就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自己，也为老百姓惩治这个**分子。你们**不是不管吗？那我就帮你们管一管！

他看到杨晓丽拿着衣服进女淋浴间了，想李向东游完这一趟，应该也会进男淋浴间淋浴换衣服了。妈的，就趁他淋浴的时候下手。他想，趁他把自己脱光的时候，他逃都无法逃了。他想，哪也不打就专打他那个地方。他老婆不是说可以保证他的清白吗？那就让我梁明山替你做这件事吧！

他记得，男淋浴室里有一张残旧的凳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也不知放在那里干什么？昨天，校长来检查，还指着那凳子叫他清理掉呢！本也想今天就清理掉的，一时却忘了这事。看来这凳子是为李向东准备的，是让他梁明山抓住那残旧的凳脚，把李向东那命根子砸个稀八烂的。

李向东上池了，去拿衣服了。他提着一个装着衣服的塑料袋向男淋浴室走去。梁明山不急，再等片刻，等他脱光正淋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再进去。

男淋浴室的一个个小单间都没有门。

第1609章不要脸死流氓

梁明山顺着高高的椅子的阶梯走下来，刚迈出一步，手机响了起来。这会儿，他只穿一条游裤，在身上披了一件外衣。这是方便发生状况时，双肘一撑，撑掉披着的衣服，就可以扑进泳池救人。因此，那手机便装在一个小袋子里，绑在椅子的阶梯上。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第一感觉可能是表妹打来的，否则，他绝对不会听。然而，他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她竟叫他的小名：“小山子吧？”

他问：“你是谁？”

她说：“我是春花。”

他没想起来是谁？

她又说：“总记得大姑娘。”

梁明山想起来了，以前，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女孩子，比他大两年级，成天在家门前跳橡皮筋，有时候跟同学跳，有时候自己跳，自己跳的时候，一头绑在家门前那棵小树杆上，一头就找个比她小的小孩子帮拉着。小山子就经常被她叫去给她拉橡皮筋。小山子很羡慕她那双腿，围着橡皮筋蹦来蹦去，穿来穿去。小山子很羡慕她那张小嘴，总是念念有词，从来不串错句。

小山子以为帮她拉了橡皮筋，就跟她很熟了，在学校遇到她，想要巴结她，再想帮她拉橡皮筋，她却不理他，还对她的同学说，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她的同学就骂他小流氓，不要脸！

回到家，她再在窗口喊他帮她拉橡皮筋，他就也不理她了。

她在窗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

他说：“我就是不在家。”

她说：“不在家你还能应我？”

他说：“我应你也不在家。”

她就说：“不在家就算了，我也不叫你了，以后也不叫你了。”

小山子听了她的狠话，却出来了，可怜巴巴地问，我帮你拉橡皮筋好不好？她说，我不跳了，我做作业了。小山子很没意思，跟在她后面。她问，你跟着我干什么？她说，不要脸，死流氓！他就不敢跟了，就靠在她家的门框上很委屈的样子。

后来，她们搬家了，说是她爸爸当更大的官了。再后来，又听说，她爸跟她妈离婚了，她跟了她妈妈。等他知道什么叫离婚时，却在梦见了大姑娘，梦见她挺可怜地站在家门前那棵树下，没人跟她跳橡皮筋的样子。他就在梦里想，她跟他是两公婆就好了，他小山子一定不跟她离婚，一定每天都帮她拉橡皮筋。

或许，这就是小山子的初恋吧？好多年以后，他还会想起这个梦。

……

梁明山说：“你还记得我啊！”

枝子说：“怎么会不记得你小山子。”

梁明山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枝子说：“我想找你，还会找不到？青山市有多大啊！”

梁明山问：“你现在在哪？”

枝子说：“当然是在青山市了。”

梁明山说：“你一直都在青山市吗？”

枝子说：“离开好几年了。”

梁明山说：“是去省城吧？”

他知道，枝子爸爸当了副省长。这几乎是青山市官们都羡慕的，老爸就曾拿着报纸对老妈子说，你看看，他竟当副省长了，爬得够快的。老妈子问，谁啊？老爸说，以前住我们隔壁的，有一个大闺女叫春花叫大姑娘的。老妈子就说，我就说他会比你有出息，比你年青好几岁，就跟你一样当局长了。那晚，梁明山又重复地做了那个梦，梦见她挺可怜地站在家门前那棵树下，没人跟她跳橡皮筋的样子，就在梦里想，她跟他是两公婆就好了。

枝子问：“可以见见你吗？”

梁明山说：“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

枝子说：“你就不怕我骂你不要脸，死流氓？”

两人都笑了起来。

梁明山问：“你现在在哪？”

枝子说：“我都说我在青山市了。”

梁明山说：“我是问你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好去找你。”

枝子说：“我在一家咖啡厅。”

梁明山说：“我这就过去找你。”

枝子说：“那你快点来。”

她想起了什么，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梁明山说，我保证一眼就能认出你。枝子说，你有那么大本事？我不相信。梁明山说，信不信你可以试试。枝子说，这咖啡厅里的光线很暗的。梁明山说，光线再暗也能认出来，多少年没见也能认出来。这会儿，他真想立刻就出现在枝子面前。

他太想知道枝子的事了，这些年她都干了什么？她在省城一定混得很不错吧？他想，她不可能混得不错，她老爸不是副省长吗？虽然，她父母已经离婚，她只是跟她妈妈，但这并不能隔断他们的父女血缘，枝子要老爸帮忙，他是不可能不鼎力相助的。

其实，梁明山更想知道的是，她结婚没有？有男朋友没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上班，根本就不可能马上去见枝子。在其他岗位上班，还可以偷鸡摸狗地溜出去，在这守游泳池，那可是寸步难离的。接着，他又想到了李向东的事，想那家伙可能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想这次便宜那家伙了。正这么想着，就见李向东穿得整整齐齐地从淋浴室里出来了。

他心里想，你李向东大还是副省长大？副省长一句话，还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叫你帮他干点事，你还不乖乖照办？他想，从今天开始，你那表妹滚蛋吧！你李向东靠一边去吧！只要有春花有大姑娘，总有一天，你们会跪在我脚下求我给机会你们拍马屁！

他想自己真有点犯傻，枝子有男朋友怎么了？结婚怎么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有男朋友就不能分手吗？结婚就不能离婚吗？他想，就算不分手不离婚又怎么样？现在，一个男人有多个女人，就不许一个女人有多个男人？他梁明山才不在乎这些，才不在乎跟多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才不在乎什么戴绿帽。他想，这戴绿帽也是前面那些男人戴。他梁明山是制造绿帽的，是派绿帽的。

他打电话给一位要好的同事，叫他马上来帮他守游泳池，他说，他有急事要去处理。他说，他老爸住进医院了，可以就快不行了，如果晚一分钟，可能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那同事挺够义气，五分钟不到就出现了。

他说：“拜托了，拜托了。”

说着，就急匆匆地往游泳池外跑。那同事在后面叫他也叫不住。跨上摩托车，他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游泳裤，想自己真要这么跑去见枝子，真就要被她骂不要脸死流氓了。

那咖啡厅分上下两层，光线果然像枝子说的那样有些暗，且客人也很多，梁明山在一楼转了一圈，也见有几个女客人单独坐在包间里，但他只扫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了。

二楼也坐了许多人，他第一眼就看到枝子了，走到她坐的包间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枝子也没理他，只是淡淡一笑。但没想到，很快他就回来了，站在她面前不动。

枝子抬头看着他，问：“有事吗？”

梁明山笑了笑，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大姑娘了。”

枝子问：“大姑娘是谁？你认错人了吧？”

梁明山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枝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