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说:“你认为,你说这些合适吗?别人会相信吗?你竭尽全力劝说各有关单位,人家反而会有其他看法?”
他本不想管她和那同学外商的事,现在却觉得,这也是他应该要知道的事情。
一个真正的投资者,根本不会与她发生情感方面的纠葛,他知道,什么更重要,知道与一个副县长发生这种纠葛,想要得到政府的支持将会多艰难!知道跟一个有夫之妇发生纠葛,会失民心招惹许多麻烦!
当然,一个高明的江湖骗子,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女副县长问:“是不是听到了一些有关我和他的传闻?”
李向东淡淡一笑。
女副县长说:“本来,我早想跟你说,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话有点假。
女副县长似乎看懂了李向东,说:“你会相信我吗?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我们根本就没那回事,全都是空穴来风,是我那男人心眼太小,妒嫉心太重。他要吵,我也没办法,他要闹,我也阻止不了。”
李向东说:“你觉得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说一个巴掌永远拍不响,如果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让丈夫信任你,他会吵吗?然而,女副县长却一下子??下去,脸红得低下了头。
她说,他太在乎过去的事,我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我们不是现在就吵了,一直都在吵,都是为以前的事吵!
她说,也不知他是怎么打听到的,我那同学外商就是我大学时的恋人,他就吵得更凶了,我跟那同学外商见个面,通个电话,他也会吵,到处跟人说我们重续旧欢,说那同学外商就是冲着我才来宽县的。
她说,我早就忍无可忍,早想跟他离了,但我离不了,周围的人都劝我,组织上也劝我,我一点也没想到,一个副县长竟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痛快痛快地了结一段无法忍受的婚姻?
女副县长说:“现在,我那同学外商来到宽县,说法就更多了,我就更不能离了。”
第1236章节外生枝(三更求花)
李向东从一个极端转到另一个极端。刚才还为那美丽的传说,一段美好的姻缘感叹不已,这会儿却又陷入了另一段破碎的婚姻。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从女副县长的话里他已经有些明白这段婚姻哪里出了问题,她丈夫??情结太重,当他知道她不是??时,他便摆脱不掉那阴影,开始,他怀疑她那副县长是睡出来的,后来,才知道,她把第一次给了那个同学外商。当然,他还没弄清楚这件事时,女副县长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就已经提出离婚了。
然而,她遇到了来自各方面的阻力。婚姻法规定,婚姻自由,不仅包括自由恋爱,双方自愿结合,同时,还赋予了离婚自由的权利。
离婚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宁教人打子,莫教人休妻”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好心人都希望他们能维系这段婚姻,当然,女副县长的领导也会找她谈话,可能也强调不代表组织,只代表个人意见,但真的就只是代表个人意见吗?即使领导是代表个人,女副县长却未必认为他代表个人。
在种种压力下,女副县长不得不考虑得更多,亲戚朋友的意见可以不考虑,但领导的意见不能不考虑,虽然,他强调他并不代表组织。于是,她不得不收回离婚的想法。这好像是一件好事,但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丈夫会怎么想呢?
如果,珍惜这段姻缘,彼此好好维系,倒是坏事变好事,一段濒临结束的婚姻重归于好,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又出现了生机。如果,他反过来想,认为所有的人都同情他,都在偏帮他,她的回归只是一种赎罪,为曾犯下的过错赎罪,为给他带来的屈辱赎罪,他更会变本加厉,这段婚姻便越发水深火热。
李向东想,事情正是朝着后一种可能发展!
那同学外商再一露面,她更是有嘴难辩!所有的人不得不怀疑她帮同学外商的动机,她的丈夫怀疑,宽县领导班子成员怀疑,市里各有关单位的领导也不得不怀疑。许多事,公和私是分不清的。人家不会认为,你能撇开过去的情感,客观公正地对待这件事,何况,你还没能撇开过去那段情感,和那同学外商纠缠不清。
至少,刘书记就有这种看法。他不相信女副县长,他认为,女副县长的每一句关于同学外商的话,都被她内心拥有的情感美化了,无意间成了同学外商的代言人。
他们离开野人国前,发生了一件事,远处有几个山民正在拆除钉在山坡上的木桩。女副县长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搞破坏!”
小巧玲珑的女副县长表现得非常勇猛,一会儿被灌木丛遮掩了,一会儿又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有一次,她被一根树藤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扑在地上,便顺着山坡往下滚。但她爬起来,也不管自己摔伤了没有,又奋勇地向那几个山民冲去。
李向东并没有完全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担心女副县长会吃亏,忙叫一直跟在他们身手武警出身的司机跟了上去。
那几个山民还在拆除钉在山坡上的木桩,根本不把这个小不点的女人放在眼里。然而,女副县长冲过去时,那几个山民还凶巴巴地大喊大叫,但很快就被她镇住了。李向东离得远,听不见她说什么,却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那姿势,那举止,透露出一种女人少有的刚劲和威严。李向东也赶过去后,那几个山民已经散去了。
女副县长对李向东一笑,说:“没事了。”
她说,这些木桩是同学外商他们树的,每一根木桩就是一个标记。
她说,明天要跟这一带的山民说清楚,不能乱拔这些木桩,不能因为一时的小贪小占,给投资外商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李向东见她脸上被灌木丛划了两道血印,便说:“你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全。”
女副县长笑了笑,说:“没关系。这里的山民都很纯朴,只要跟他们说清道理,他们还是听的,不会对我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李向东想,如果,那投资者不是同学外商,她会那么奋不顾身吗?如果,那投资者不是同学外商,她会不顾一切地四处游说,争取各方面的支持吗?这时候,他不得不像许多人那样,不相信女副县长对那同学外商的情感已经过去了,不相信他们不会爱火重燃。
因为耽误了时间,他们回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路上,女副县长和那同学外商联系好,在一家酒店吃晚饭。李向东从女副县长跟同学外商的说话里再一次感觉到,他们的情感并没有过去,至少,她还耿耿于怀。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没见到那同学外商,自己却会出了事,且就在那酒店门口,还不是太晚,灯很亮,也有好多人进进出去。他一跨下车,就见一个人扑了上来,手举一把刀,盖头盖脸劈了下来。李向东一闪,闪过去了,但第二刀又劈了过来,由于第一刀太用劲,那人扑了空,身子摇晃一下,这第二刀便有点虚,李向东感觉自己挨了刀,却不敢停下来,撒腿便跑。
那一刻,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枝子干的。枝子曾说过,她玩不起政治,玩不起法律,但可以跟他玩江湖恩怨!她卖通了人,追到宽县来了。酒店门口的人很多,但没人敢奋不顾身,就听见那人在身后追,大声地叫,我劈死你,劈死你!就听见女副县长在身后喊,杀人了,杀人了!
李向东还冷静,知道只能围着车转,跟那人绕圈子,比跑直路好,那人突然袭击,一刀没做掉李向东,已经老怒成凶,跑直路未必就能跑得过发了疯的杀手。
这围着车绕圈子,完全是一种自救的选择,李向东再冷静也没想到,车上还坐着一位武警出身的司机。司机停了车,正等李向东和女副县长下车,然后,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哪知,却发生了凶杀事件。他像李向东一样,马上就意识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拉手刹,跳下车,就见李向东从跑了过去,就见那凶手挥舞着刀冲过来。
司机大喝一声:“站住!”
那凶手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果然就站住了,但马上又醒悟过来,声音比他还大,说:“你滚开,没你什么事!”
司机双手一横,拦着那凶手的去路。
那凶手说,你找死啊!
话音示落,便一刀劈过来。脱离了危险的李向东叫道,小心!但已经晚了,司机像没反应似地直直地站在那里。李向东“啊”一声惊叫还没喊出口,却见司机身子一矮,惨叫的竟是那追杀他的凶手。司机飞起一脚,正踢中凶手的小腹,当场就见他缩成一团。司机并没冲上去,还站在那里,指着他说:“把刀扔了!”
那凶手哪心甘,再次举刀扑上来。
这一次,司机不再被动,一个跨步,粘了上去,一手就擒住那举刀的手,也不知怎么一用劲,那刀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了。司机也不再宽忍,一肘就把那人撞退了好几步,一??摔在地上。
司机问:“谁叫你来的?”
那凶手嘴还硬,说:“我自己叫自己来的!”
李向东过来,低声音说:“把他压去派出所。”
围观的人太多,他不想再发生什么事,那凶手把真相说出来,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第1237章白挨一刀
石市长听说李向东在宽县被砍的消息,脑袋“轰”地炸了起来,忙就打电话给枝子。他问,你疯了吗?叫你别那么干,你偏要干!你连你石叔的话都不听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完全没有了一种父辈的慈爱。枝子却欢欣鼓舞,在电话里说,李向东被砍了?在宽县?太好了!她说,他李向东干的坏事太多,天也不放过他了。
石市长说:“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枝子说:“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
石市长不相信,问:“真不是你干的?”
她说,甄总不帮我,我上哪找人干这种事?你说那些小混混不好打交道,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怎么敢擅自跟他们打交道?
她问,砍得重不重?李向东会不会死?石市长说,腿上挨了一刀,好像并不重。她便恶狠狠地说,怎么才一刀?怎么不十刀八刀?那人也太没用了,当场把他砍死才好呢!这天怎么不长眼?怎么就不狠狠惩罚他?他是罪有应得啊!石市长不想听她发牢骚,不想感觉她心里对李向东的恨。他真有点搞不懂,现在的年青人真是好坏不分,人家不占你便宜,倒是人家的不对了,好像不占你便宜,就是看不起你了!现在的年青人怎么那么恨,就算人家看不起你,你也不该那么狠吧?好像就结了不共戴天的仇和恨,非要人家的命不可!
他说:“不是你干的,我可叫公安追查下去了?”
枝子说:“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我对你石叔还会说假话吗?”
石市长又问了一句:“我真查了?”
枝子说:“查吧!真不是我干的。”
石市长这才打电话给宽县的刘书记,详细询问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枝子干的,李向东又跟谁结了那么大的怨仇?他责成刘书记马上破案,立即缉拿凶手。
刘书记说:“凶手当场就抓住了。”
石市长问:“谁干的?”
刘书记说:“是女副县长的丈夫。”
石市长说:“他怎么跟女副县长搞到一起去了?”
刘书记说:“他们之间并没什么事,是那女副县长的丈夫认错人了,本是想砍那同学外商的,以为他们在一起,谁知道是李常务市长和女副县长在一起,结果,看错人,点错相,把李常务市长当那同学外商砍了。”
别人听了可能一下就明白了,石市长却好半天没搞懂,什么同学外商?他是什么人?女副县长的丈夫为什么要砍他?砍就砍呗,怎么就认错人把李向东给砍了?刘书记好一番解释才把事情说清楚,石市长便说,这女副县长也够糟糕的!他又问,李常务市长没跟她搞在一起吧?他还是不放心,这对狗男女都一个德性,半斤八两,凑在一起,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刘书记说:“确实不关李常务市长的事。”
他说,那家伙知道老婆跟同学外商通电话,约了时间吃晚饭,以为他们偷情,便跟老婆吵了起来。偏偏这次是谈公事,是李向东叫她约那同学外商见面的,结果,女副县长据理力争,两人吵得不欢而散。
他说,那丈夫一天都关在家里生闷气,喝闷酒。酒越喝,气越大,胆越壮,看看该到吃晚饭的时间,提着刀跑到酒店门口去砍人了。当时酒喝多了,天又黑,就认错人了。
他说,审讯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怕,跪在地上直嚷嚷,要政府宽大处理。
石市长说:“不管怎么样?这事你得给我控制好了,别给我传出去了。你看看,都牵扯了什么人?别说李常务市长,就是女副县长也够呛!”
刘书记说:“我一定尽力。”
石市长说:“不是尽力,是必须要!”
刘书记说:“你是不知道,那女副县长和她丈夫的事,还包括那同学外商,几乎宽县县城的人都知道了,有个风吹草动,早传得满城风雨了。”
石市长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手下一个副县长出了这种事,竟搞得满城风雨,现在又出了凶杀案,你这书记是怎么当的?”
刘书记哪敢还嘴,心里却想,这女副县长是你们提拔的,你们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当初,我可是保留意见的,现在出问题了,你们却把责任都推我身上了!想那女副县长也真他妈贱,家里有老公,你还嫌弄得你不舒服,还红杏出墙。你红杏出墙不要脸没关系,你偷偷摸摸不行吗?非要搞得满城风雨,非要拿我刘书记给你顶罪!他又想,那当丈夫的也太窝囊了,老婆也看不住,你他妈的看不住不要紧,寻仇报复也没关系,你看准人才是,喝了几口马尿,眼睛掖在裤档里了!他想,这帐我刘书记得好好跟你们算,两个都不放过,一个非撤了不可,一个从严处理,非把你弄进去关个十几二十年。
石市长跟刘书记通了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李向东。自然,那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问,没伤着筋骨吧?不会留下后遗症吧?他说,你还是回市区,这里的医生怎么说也比宽县的医生高明,这里的设备比宽县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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