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其实,你也是一个很需要有人监督的官老爷!
第1232章又存在又看不见
有时候,几次无法解释的巧合,往往能迷惑人,把一些很荒谬的东西,误认为是真理。李向东和表妹的交往就应验了这句话。那次,在家的浴室里,李向东无意间窥探了表妹,事业上便出现了挫败,那次,在北京追赶公交车,两人相撞,又让李向东听到了要去大专院校任职的消息。昨天晚上,两人发生了那么一大堆事,将有什么厄运等着李向东呢?
第二天,李向东去宽县时,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早把什么??杀星的鬼话忘得干干净净了。一个人走下坡路的时候,总会左埋怨右埋怨,会把自己的不顺无端端地归结于某一种可能,一旦春风得意,便气势如虹,乘风破浪,别说脑子里会萌发什么不祥的预感,就厄运晦气都踢到一边了。
这时候的李向东便是这么一种状况。
他去宽县,主要就是了解那同学外商投资的情况。他要听听县委刘书记的看法,同时,也想会一会那个同学外商。
这些天,他已经翻阅了女副县长提供的所有资料,还分别在旅游局、林业局召开了座谈会,与两位分管旅游、林业的副市长谈过话。
支持的人看法与女副县长、小郝记者大致相同,骗子不会不考虑成本,不能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骗子不会那么沉得住气,都入驻宽县半年了,怎么也得主动与政府联系吧?他们认为,女副县长不能代表政府。他们说的政府是类似于刘书记这样的头面人物。
他们说,问题主要还是在我们这边,还是能不能改变观念的老问题?是固步自封,还是大胆接招?天大的好事都送上门了,还怀疑这是个陷阱!
反对的人恰恰就是这种心态,认定可能是一个陷阱,认定这可能是一个高明的江湖骗子,对宽县旅游资源的评估应该是政府干的工作,他一个外商在八字还没一撇的状况下,有必要那么做吗?在必要做得那么细吗?说那不是圈套,还真有点不信!
他们说,我们不必急着出接招。他既然投入那么大的人力财力,迟早会找政府。政府太主动,反而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危险!
李向东觉得双方说得都有理,然而,他更认同反对方的意见。这种观点完全符合他一贯的风格,招商引资是可遇不可求的,想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水到渫成,瓜熟蒂落。
既然到了某种程度,投资方一定会找政府,那么,政府为什么不能沉着气,静观其变?被动有时候也是一种主动,被动有时候更能让人冷静地看清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然而,在青山市,李向东必须改变自己一贯的风格。
这几天,他已经想清楚了,大书记不允许他守株待兔,坐享其成,他自己也不能允许自己守株待兔,坐享其成。他要把珠??地区那种勇于拼搏,敢于争先的精神带到青山市来,否则,他李向东还不平庸得与青山市的干部没多大区别吗?
他要主动!在别人都不敢主动的时候,他要主动,如果,那同学外商是真正的投资者,他要以政府的名义提前介入,如果,那同学外商是江湖骗子,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戳穿他的阴谋!
刘书记知道他的目的后,“嘿嘿”一笑,说:“这似乎很难。我迟迟不行动,就是怕我错过了真正的投资者。”
李向东笑着说:“听你这话,你感觉他更像江湖骗子!”
刘书记“哈哈”笑起来。
李向东说:“谈谈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刘书记说:“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或者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看法。”
李向东笑着说:“就这件事而言,在我这里,你的意见是最有份量的,没弄清楚你的看法前,我不会下任何结论。”
刘书记不并不相信李向东的话,你是来征求我的意见吗?应该是来说服我的吧?他也笑着说:“其实,我的意见你已经清楚了。”
这次,轮到李向东“哈哈”笑起来。
他收敛了笑,说:“你不会就这么跟我捉迷藏吧?”
刘书记说:“哪敢,我哪敢!”
他说,我不谈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只跟你谈虚的,谈一些好像存在,又看不见的东西。
这话一下子抓住了李向东。
在这之前,有人想说服他,非但没能说服他,反倒被他说服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些虚的东西?李向东跟那两位分管旅游、林业的副市长谈话时,曾向他们询问过刘书记对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却说,这个还是让刘书记直接说吧!他说似乎更有信服力。他的说服力在哪里,就是某种又存在又看不见的东西?
李向东像上次在办公室里听女副县长汇报那样,拿出笔记本和笔,用眼睛示意刘书记开始。
刘书记笑了笑说:“太有点郑重其事了吧?太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吧?”
李向东说:“说你的!”
刘书记说,他为什么到我们宽县来?我们的生态环境保护得好,我们的旅游资源丰富。这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是一种说得出口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宽县是一个落后地区,我们有一种急于摆脱落后的迫切要求。如果,能利用这种心态,那不仅仅是宽县对他的支持,还可以通过宽县县委县政府争取青山市的支持。整个青山市都太需要摆脱这种落后面貌了。
刘书记说,政绩对每一个官员都非常重要。他没想到,会遇到一个闯劲不足,稳健有余的县委书记。但是,在这之前,谁又知道我是这么个人呢?谁不认为,我是一个急于出政绩,急于回青山市的人?说一句你可能不高兴的话。在你没到青山市之前,那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一直空着,人家可能判断,我一直瞪着那个位置。如果,有这么大的政绩降临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不放!
刘书记说:“高明的江湖骗子,首先要抓住的是对方的某种心态!”
李向东说:“你认为,他是冲着这种心态来的。”
刘书记说:“现在,情况变了,他更想要抓住你的心态。”
李向东笑了笑,问:“怎么把我牵进去了?”
刘书记笑着问:“你这人说话直。你别不高兴!”
李向东说:“没什么不高兴的。我们摊开来说,有什么看法都说出来。”
刘书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普遍规律。目前,你非常需要证明自己,太想得到青山市的认可。还不仅仅是你,大书记也同样太想出政绩,太想证明自己。如果,能抓住你们这种心态,你们两个人在青山市将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李向东笑着说:“你是说,这事现在与你无关了?”
刘书记也笑着说:“不是一点无关,但已经不重要,大书记一声令下,有你坚决执行,我也就只能积极配合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别太抬举他了,把他看得太有能耐了。”
刘书记说:“你这次来宽县,不也要见他吗?”
李向东说:“这就能说明,我会偏向他吗?”
刘书记说:“你不要不承认,你应该更看好他会在宽县投资!”
李向东说:“按你这么说,我好像已经不知不觉踏上了他的节奏,朝着他为我铺好的路走下去了。”
刘书记只是“嘿嘿”地笑。
李向东说:“他也太神了吧?”
刘书记说:“你想想,他敢于先投入几百万,反其道而行之,会那么简单吗?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他迷惑了许多人,也正是这一点,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规出招的人。因此,我们不能按正常思维判断他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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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3章多了一个爱情悲喜剧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从刘书记这个角度分析,也非常有道理,而且,让人感觉到那同学外商的高深莫测。
那同学外商是否真的就这么高深莫测呢?
有时候,无意识地抵触某一件事,往往会让人主观地想出许多反对的理由,往往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刘书记会不会一开始就有某种抵触呢?
刘书记说,我不相信他会来宽县投资。他的架子铺得太大了,他把所有家当都投进来,也不定能完成这项投资。他说,既然没有哪个实力,又为什么要把那评估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呢?他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要达到一种轰动效应,引起宽县、青山市政府的注意。
李向东说:“到目前为止,他的目的没有达到,正骑虎难下,如果我掺和进去,反倒正中下怀?”
刘书记摇头否定了李向东的看法,说:“他的效果一直都非常好。”
他说,表面看,他似乎非常低调,其实,他一点不低调,他干的每一件事,女副县长都及时向我汇报,哪怕是一个细节。同样地,女副县长也及时向市各有关单位汇报。
他说,不是登登报纸,大张旗鼓的宣传才是高调,才会产生轰动效应,能让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单位和领导都知道,就足够了。他需要的是政府的支持,不是舆论的支持。
他说,当初,他选择宽县,还有这个原因,就是有女副县长这么一个同学做接应。他可以摆出一副实干家的样子,不理会政府,埋头只干自己的事。他这是不理会政府吗?完全是一种假象!
刘书记笑笑说:“你不就被吸引过来了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你认为,女副县长跟他是一伙的?”
刘书记说:“我认为,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她太相信他,成了他利用的工具。”
他说,或许,你上一次来宽县,他就瞪上你了。或许,还要早,你一到青山市,他就瞪上你了。你是从女副县长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吧?
他说,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女副县长主动向你汇报的。
李向东似乎找到了某一个点,找到了解开刘书记心结的某一个点。
他问:“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吗?”
刘书记笑了,说:“你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李向东说:“他们不仅仅是同学关系。”
刘书记说:“大学的时候,他们谈过恋爱。”
李向东不露声色地问:“这能说明什么?”
刘书记说:“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李向东说:“这应该是过去的事了。”
刘书记说:“似乎并没过去。”
李向东问:“女副县长还没结婚吗?”
刘书记说:“结婚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能说明她就忘记了那段恋情。”
李向东感觉已经抓住了那个点,刘书记不相信那同学外商,应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他问:“女副县长和丈夫的关系一直不好吗?”
刘书记说:“非常不好!”
他说,她当副县长时,还是孤身一人。你知道,很多人马上都会关心她的婚姻大事,认识她的人,似乎都行动起来了,官界也好,平民也好,大家都给她介绍对象,也有那么几个不仅从身份和职务都与她相匹配的。然而,她却选择了现在的丈夫。
他说,她丈夫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她怎么就会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丈夫倒挺得意,觉得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驸马爷。有一段时间,他神气得见人就说,你们可得识相点,否则,我成了县长的姑爷,你们可别怪我秋后算帐!
他说,她选中的竟是这样的人!一开始,好多人就不看好这段婚姻,但他们还是结婚了。在我记性里,他们在一起就没过过好日子,成天吵个不休。具体什么原因?说不清楚,有一种说法是,她丈夫怀疑她那副县长是牺牲色相换来的。
李向东看了刘书记一眼。
刘书记很敏感,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那么敏感,不用我说,你心里已经明白。”
刘书记满脸涨得通红,说:“我没干过那种事。”
他说,这完全是组织上的意思,与我这个县委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很多人却相信那个王八蛋的屁话!那个王八蛋竟还跑到我这来讨公道。
他说,事情很清楚,不说你也知道,女副县长结婚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本来,这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偏就扯到我身上来了,组织上竟还找我谈过话!我“呸”,我刘书记会是那种人吗?
他说,那同学外商一出现在,真相终于大明于天地!
李向东笑了,没想到,竟听到了这么一个爱情悲喜剧。他有点明白了,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出于这种心态,那同学外商一出现,刘书记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和排斥。当然,他自己未必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会直说,于是,他便为自己想出各种理由排斥那同学外商。
刘书记问:“你相信我的话吗?”
李向东点头说:“我相信!”
他不能说不相信,到底是否真有其事?对李向东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那同学外商来宽县投资的诚意?至于女副县长是否牺牲色相,曾和那同学外商有什么瓜葛,那都是以前的事,与他无关。
刘书记似乎也感觉到了李向东的不经意,一定要洗脱自己的罪名。
他说,他们现在就打得火热,成天粘粘乎乎地黏在一起。宽县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她丈夫隔三五天就来吵,听说,还在家里大打出手。动起手来,那女副县长一点不示弱。那天,她丈夫跑到我这来诉苦,让我看他被抓的伤痕,那个狠劲,你根本就想不到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
他说,现在,她丈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跑来向我认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至还跪在地上请求我,要我把那同学外商赶出宽县!
李向东笑着说:“你有责任化解他们夫妻的矛盾。”
刘书记说:“这能化解吗?天要下雨,娘要跟人,我管得了吗?我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别一个不小心,自己反惹一身骚!”
李向东说:“你这县委书记当得……”
刘书记“嘿嘿”笑,觉得不应该在李向东面前表这个态,说:“我不是不管,我已经吩咐常委主任去处理这事了。”
李向东严肃了,说:“这事必须马上处理好。”
他说,必须让女副县长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一个副县长,怎么可以这么干呢?虽然,她未必与那同学外商有什么问题,但她必须考虑群众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