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说:“那我们就转入正题吧!”
他问,听说,你新买了一套复式套房。绮红说,这是真的。他又问,可以告诉我多少钱吗?绮红说,接近五十万。他再问,你是省城人吧?为什么想到要在这买房呢?真就想留在这里吗?绮红说,可能是想嫁给他了吧。他笑了笑,说,为什么要你买呢?应该要他买才合情理吧!
绮红笑着说:“我想,你们应该通过银行了解到了他的经济情况。他没有那么多钱。”
老高问:“你在这里每月的薪水是多少?”
绮红说:“这个你好像不应该问我,可能查查我们的工资签领表。”
老高说:“可以问问,你和张老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绮红说:“在这个城市,我最先认识的是张老板。他在我认识向东之前,就已经给我现在这个报酬了。后来,我离开过一段时间,他再三要求我回来,给我的报酬还是以前给的那个数。”
老高说:“可以谈谈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后来,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绮红想过他是会问这个问题的。这里有一个涉及到李向东的原因,张老板会不会原因李向东,又把她请回来了。
她说:“那段时间,我和向东发生了一点状况,所以,我们分开过一段。因为这个,我离开了张老板的企业。后来,我们和解了,张老板又屡次三番地要我回来。我们是犹豫过的,想回来,但又担心会有其他影响。结果,张老板把这事捅到市委书记那去了,市委书记打电话要我回来的。”
老高笑着说:“不简单呀,连市委书记也惊动了。”
绮红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老高说:“听得出来,你说的都是实话。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市委书记要你回来,你才回来呢?”
绮红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可是她没想到的。
老高说:“我只是好奇而已。不能说吗?”
绮红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向东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虽然,张老板多次向他提出要我回来,但他担心张老板是别有用心,所以,一直不想让我回来,张老板迫不得已,只要惊动了市委书记。”
老高说:“看来,你可是张老板不可或缺的人才。”
绮红听出了他话里的怪味,让她感觉到,他认为,她和李向东或者张老板一起布了一个巧绝的圈套,把市委书记套进去了,让她的回归更有说服力了。
她没有争辩,她想,她只要把她要说的说了就行了,他要怎么想,怎么猜就由他去想去猜。她时刻记住黄说的那句话,不要自作聪明。
老高说:“还有一个事,我想问问你。”
绮红说,你问呢!他问,你和小姨子相处得怎么样?绮红说,我们相处得很好,像亲姐妹。他说,听说,你们经常三个人在一起。绮红说,向东的儿子在寄宿学校读书,更多的时间都是我们三人在一起,所以相处得很好,如果,相处得不好,也不会住在一起。我经常和她开玩笑,说要给她找一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省得她总缠着我们,碍手碍脚。
她说的这番话,早就和小姨子默契过了。因为她相处得好,她才会出钱装修新房。因为她想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又显示她与李向东没有那种关系。
第二六零章问题更尖锐
老高想了想说:“今天,就到这吧!”
他说,以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还会再来打扰你的。
绮红马上站了起来,做出送客的样子。老高伸出手来和她握着,说,很感谢你。绮红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老高说,当然可以。绮红说,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老高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他会在哪里?你以为他在监狱里吗?他说,他还是我们的同志。他过得很好,比住宾馆还舒服。
绮红问:“可以去看看他吗?”
老高说:“现在还可不可以。”
绮红问:“什么时候才可以?”
老高说:“等他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绮红说:“那是什么时候?”
老高高深莫测地说:“只要你们愿意配合,说实话,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绮红说:“你认为,我没讲真话吗?”
老高笑着说:“你说的都是真话,都是准备好了的真话。”
绮红脸色变了,想这老高真厉害,把她给看透了。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但是,他认为,她还有其他的话没说,比如,对李向东不利的话没说。难道,她就一定要把小姨子和她和李向东的关系说清楚了,他才罢休吗?他一定要至李向东死地才罢休吗?
送走了老高他们,绮红想,李向东想要避过这一劫似乎并不想她想像的那么容易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姨子打来的。
她忙就问:“你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姨子说:“你好像很紧张。”
绮红说:“他们刚找我谈过?”
小姨子说:“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绮红说:“没有。”
小姨子说:“没有你怎么那么紧张?”
绮红说:“回去再告诉你。”
小姨子说,现在,你就过来。她说,他们也找我谈了,也刚谈完了。绮红说,怎么这么快。小姨子说,可能不止一拨人。绮红问,没出什么事吧?小姨子说,应该不会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一句也没说。绮红说,这还不行。他们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有准备的,他们就更认定我们可以隐瞒了什么。小姨子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我怎么不明白。于是,绮红便约小姨子在美容院对面那个餐厅见面。
两个女人坐在餐厅里,一对口供,真就让人有一种事先做了充分准备的感觉。绮红说,我们要改变一下,要想办法让他们觉得,我们并不是刻意要那么说的,是有准备的。小姨子说,怎么改变呀?怎么才能不刻意呀?这也太难了吧?绮红说,再难也要去做。小姨子说,我不跟你们玩了,我什么都不去想了。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两个女人怎么了?我们就是喜欢他一个人怎么样?妨碍谁了?犯什么法了?
绮红说:“你小声一点。”
小姨子左右看看,说:“这都是什么事?不说假话不行吗?”
绮红说:“不行!他不是平民百姓。平民百姓这么做别人奈何不了什么,但他大小也是一个官儿,是共产党员,他就不能用平民百姓的标准要求自己衡量自己。”
小姨子说:“他干什么要当那个什么官呢?他不当不行吗?又不缺他吃,缺他喝的,成天官瘾那么大。”
绮红说:“你觉得,他是有吃有喝就能满足的人吗?他已经熟悉了官场的那一套,习惯了官场的生活,他不能每天什么事都不干,隔三几天,他不用他手里的权力做点事儿,他心里就不舒服。他已经习惯了使用权力,已经习惯了让别人尊重他敬仰他。这些,他一刻都不能没有的。”
小姨子说:“就你了解他,就你迁就他。”
绮红说:“你不了解他呀?你不喜欢他呀?你只是嘴里说呀说的,心里就不像嘴里说的那么吧?”
小姨子推了绮红一把说:“我心里不是烦吗?”
绮红说:“你以为我不烦呀?你以为,我愿意说假话,让自己那么痛苦呀?”
小姨子说:“好好好,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呀?”
绮红说:“我也不知道。”
小姨子说:“搞了半天,原因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绮红说:“你是不知道,那个老高,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想要猜他会问你什么?根本就猜不到。”
小姨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们问问小刘吧!”
绮红不无怀疑地说:“小刘能行吗?帮得了我们吗?”
小姨子说:“他当然能帮我们。他一直跟着向东,有很多事向东都要依靠他的。”
正说小刘,小刘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已经知道纪检的人找她们谈话了。他担心地问,他们都问你什么了?小姨子说,你有时间吗?你如果有时间,马上来一下,我们正想要找你呢!小刘问清楚她们在那后,很快就赶过来了。
他火急火燎地问小姨子,纪检都问她些什么事了。小姨子说,问了好多,问她开美容院本钱是谁的,问她的美容院每个月赚多少钱,问她为什么愿意出钱帮绮红装修新房子。她说,她感觉到,那个人是怀疑那美容院是李向东的,美容院赚的钱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李向东洗黑钱,所以,那美容院是李向东的,她从美容院拿钱出来帮绮红装修新房就顺理成章了。小刘便又问绮红,绮红也把老高的问题说了一遍。
这时候,小刘反而松了一口气了。他说,这么说,他们并不是冲着李市助的生活作风来的。他们是冲着他的经济来的。他说,这下,我放心了。李市助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不会犯经济错误的。
小姨子说:“你这么说,就是他会犯生活作风错误了?”
小刘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最有可能击倒李市助只有这一点事儿。”
绮红说:“我们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小姨子说:“所以,叫你来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我们怎么才能说得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话。”
于是,她把她们的担心告诉了小刘。
小刘想了好一会,说,应该不必担心这么多,有准备也是正常的。李市助被他们带走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们通通气,有所准备也是正常的。如果,你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反而不正常了。
小姨子问:“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话呢?”
小刘说:“我觉得,这个你们倒不用担心了。这是他们的事,他们是会分析的。你们越是刻意想要让他们相信,反而有可能会让他们看出破绽。”
小姨子说:“那就是顺其自然。”
小刘说:“我倒觉得,你们不要想得太多,不要有一种想左右他们的想法,只要抓住一点,不把你们三个人的关系说出来,李市助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绮红不认同小刘的看法,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想,还是再问问黄。她更相信黄。
小刘临走时告诉她们,他已经打听到李市助在什么地方了。他说,那边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要她们放心。小姨子问,可以去看看他吗?小刘说,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去看他,反而会招惹麻烦,会对李市助更加不利。小姨子又问,可以带点东西给他吗?小刘说,不用了。如果,李市助需要什么的话,他会通过他的关系帮他解决的。两个女人说,真麻烦你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小刘说,感谢我干什么,我应该那么做的。李市助平时那么关心我照顾我,有机会,我能不回抱他吗?
两个女人看着小刘离去的背影,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晚上,两个女人与黄谈起白天的事,黄也支持小刘的观点。他说,你们不要想得太多,只考虑如果避开这个问题,他还提醒她们,今天的谈话只是试探性的,接下来还会再找她们谈。那时候,问题就会更尖锐了,而且是一些她们想都不可能想得到的问题。
第二六一章缴兵们的枪
李向东在小楼屋呆了几天,倒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静是静了点,但静也有静的好。一个人忙碌惯了,突然有那么一段静,却发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他的这种心态取决于他的坦然,取决于他认为,他并没有犯什么事儿。尽管,他猜想这事儿有可能是老常在搞鬼,但是,他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的不能变白的,白的也不能变黑的。总有一天,老高是会分辨黑白的。他相信老高是一个敬业的人,他不会放过每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每一个好人。
尽管,他担心绮红和小姨子在老高面前会露馅儿,老高会猜测到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们是绝对不会松口承认的,不承认就只是猜测。猜测的东西能上纲上线吗?再说了,他李向东又没结婚,怎么就不能处两个女朋友呢?
这么想通想透,想明想白了,李向东就释怀了,就不去想那些了。
他早上起来,听那鸟儿在林子里“知知”地叫,就手扶着在楼上的护栏看武警那些兵们在操场上一二一地操练。
太阳还没升起来,还有雾在轻轻地飘,就见一只鸟在水塘平静的水上掠过。
小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惺忪着眼,穿着短衫短裤。李向东问,昨晚睡得好吗?小李说,还可以,说楼下的军犬总是叫。李向东笑着说,不会是以为我逃跑吧?小李笑了笑,说,你倒似乎很平静。李向东说,在这么好的环境,有这么好的空气,睡觉睡得很香很甜。
他说:“城里不是有什么氧吧吗?说可以减压,可以调节城市人烦燥心态。那都是要化钱的高消费,其实,这里才是名符其实的氧吧,而且,还是免费的。”
小李说:“住进这小楼屋的人,没有像你这么放得开的。”
李向东说:“不是我放得开,是我根本没什么事,倒像是来休假的。”
小李说:“即使是没事的人,到了这里,更烦燥,他们觉得委屈,觉得组织上对他们不信任。”
李向东笑了,说:“我不这样想,我倒觉得,这也是一种考验,从这里出去后,组织上更会相信自己。”
小李也笑了。他不是一点警觉也没有,他在想,李向东摆出的这副神态,是发自内心呢,还是想要迷惑他?
李向东看他一眼,说:“你不觉得凉吗?在这山里,一早一晚总有些凉意的,小心别着凉了。”
小李说:“没关系。”
李向东就挥舞着手臂活动着筋骨。他问小李,这些兵们是不是每天都驻扎在这里?小李说不是,说平时只有三两个兵在这驻守,只是这楼屋有客人了,才派一个班过来。李向东当然知道,那客人指的是什么人。他问,他们属哪部分的?小李说,他们是属于守卫市委市政府武警连的。
最后,李向东就下了楼,走近那些兵们。一个貌似班长的士官向李向东敬礼,称呼他首长。毕竟,能到这小楼来的人都是处以上干部,到目前为止算不上有问题的领导干部。
李向东笑着说:“你也把我当成你的兵吧。我和你们一起操练。”
那士官问:“首长当过兵吧?”
李向东笑呵呵地说:“当过,当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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