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把他给过我的所有钱都加上利息还给了他,让他把你还给我,但他说你是自愿跟的他,让我有本事尽管试试,到底能不能把你抢回来。”
沈冰菱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是自愿跟的他,而且我已经早就对你没感情了,你死心吧。”
那天迟以恒强…暴未遂之后,第二天就来找了沈冰菱。
他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给沈冰菱送她落在他家的包。
假如是一般女孩子,就该有骨气地不要这个包了,毕竟那天是去做家教,她并没有把什么重要的课堂笔记之类的东西放在里面。
但沈冰菱没这个条件,一个包至少也要好几十块钱,何况里面还有她的钱包,虽然也就一百来块钱,但这些都不是她能随便丢弃的东西。
她接过来,当着迟以恒的面,毫不客气地打开清点。
东西自然没少,倒是多了一信封的钱,沈冰菱没见过那么多钱,也估算不出大概是多少。
但这不重要,反正不管是多少,她都会同样处理——
她抽出那一沓子钞票,劈头盖脸地砸向头上还包着纱布的迟以恒:“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前面也开个口子?”
其实迟以恒敢继续来追求沈冰菱,一来是他就是有这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头,二来是他笃定沈冰菱不会对他怎么样。
强…暴未遂根本留不下什么证据,反倒是他留下了她故意伤害的证据,虽然他绝不会用这个来对她怎样。
而且以他对沈冰菱的了解,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不至于把事情做绝。她需要钱,而且在今后至少三年之内都还会继续需要钱。人都有遇上急难的时候,譬如程令卓就是这样,所以这些穷孩子就算平常能通过打工兼职来维持生计,一旦出了什么急事,之前的所有努力和俭省都可能沦为一场空。
他们根本出不起事,可人生在世,谁又能确保步步顺遂万无一失?而他迟以恒,是能够给她钱的人。
那段时间,迟以恒来找沈冰菱其实不过是自讨没趣,充其量也就是满足他能看到她的愿望、也时时刻刻提醒她他尚未对她死心罢了,反正他送她东西她不会收,跟她说话她也不会理。
他永远也忘不了最狼狈的那次。
那天又是个周六,他一大早打电话到她宿舍——因为打她手机她绝不会接,他已经习惯性打到她宿舍。接电话的同学说她出去做兼职了,他问她去了哪儿。
她那次是帮一家很著名的企业做市场宣传活动,地点也是全市最热闹的一个商业场所,同学记得很牢,当即很溜地报了给他听。
他立刻驱车赶去,果然老远就看到广场中央有一个特卖棚,旁边立着一根高高的细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沈冰菱固定在上面,因为她身下穿着的是在细竿上收拢的灯笼裙,刚好把腿脚完全遮住,而她上身着一件无袖礼服,化了美艳的妆容,正笑容可掬地做着优美的舞蹈动作。
特卖棚周围围了许多人,有买东西的,也有专门在这儿给沈冰菱拍照的。不少小朋友和女孩子过来跟沈冰菱握手,沈冰菱会弯腰躬下,那根细竿也会随她的动作弯下来,让她能够够着这些好奇的顾客,那情形看得迟以恒又是胆战心惊又是嫉妒难言,再加上其时已是初夏,在临近中午的大太阳下这么暴晒,教他如何能不心疼?
他当即去找了这家公司的人,让他们赶紧放沈冰菱下来。
那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没当一回事:“她本来也要下来了,吃完午饭再上去。”
他一听炸了毛:“下午还有?!”
他略微想了想,便掏出钱包:“你们换人,别让她上去了。但是下午的工钱照付啊,我来出,这些够不够?”
对方愕然:“换人?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找人来换啊?”
迟以恒不管:“想办法找呗,实在找不着,你们的损失算一个数给我,我来赔。”
一刻钟之后,市场部的工作人员用梯子把沈冰菱接下来,同时通知她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去了。
沈冰菱一惊:“怎么了?我做得不好吗?”
那人也不是很了解状况:“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说你工钱照领,别的就甭管了。”
沈冰菱莫名所以,不知是天上掉了馅饼还是怎么的。然而一瞥眼看见正跟市场部经理说话的迟以恒,她立刻猜出了七八分。
她默不作声地坐到特卖棚里面去吃盒饭,片刻之后迟以恒过来,坐在她对面,温言道:“以后别干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儿了,好吗?你需要钱,我有,你要做兼职,我公司就可以,环境舒适,报酬丰厚,我还可以找最得力的前辈来带你,让你做你喜欢的职位,真正能学到东西。”
她当他不存在,只是专心吃饭。
他换了个话题:“这个不好吃,要不别吃了,我带你去吃好的?”
她看了他一眼,他忙撇清自己没转坏心思:“然后送你回学校。”
她想了想,搁下筷子:“好啊,那就不吃了吧。”
说着,她站起来,将那盒饭菜干脆利落地往迟以恒头上一扣,另一手操起配汤一并从他头顶倒了下来。
身旁的人齐刷刷目瞪口呆,迟以恒也呆若木鸡。
沈冰菱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本来心情极其糟糕的,糟糕到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否则她也不会舍得浪费食物。可是坐在回学校的公车上,想想刚才那一幕,向来春风得意的迟以恒长这么大,怕是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堪的时候吧?而且还是当着众目睽睽,太痛快了,太解气了!
她想着想着,忽然情绪就好了起来,一路发笑,直到回到学校。
反正工钱又没少,她不想去管这好事是怎么来的,就算是迟以恒给的,他搅了她的活儿,本来也该给补偿。
这天既然是周六,就意味着第二天还有一个周日。
不出所料,迟以恒又来了。
当时沈冰菱刚从水房打水回来,见他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一副玉树临风的架势,不由又想起昨天他头顶饭菜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笑。
不过沈冰菱向来不是那种憋不住笑的小女生,她无谓给迟以恒好脸色,便只是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经过迟以恒身边的时候,他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声:“我帮你提上去。”
沈冰菱仿似才发现这个人,惊讶地驻足瞪他:“你还敢来?信不信我这回把开水浇你头上去?”
他不惊不怒,从容不迫地笑:“没问题。不过这回可是要出事的,你没钱赔偿正好,以身相许吧,我毁了容娶不到老婆,正好娶你。”
沈冰菱第一次在他面前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无语:“……真没见过皮这么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11
在追求沈冰菱这件事情上,迟以恒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持之以恒。
其实他向来智商高情商也高,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很少玩玩而已半途而废,但他因为从小家世好,其实从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值得他执著的,坚持到底只不过一方面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是从小的家教给他养成的习惯罢了。
而沈冰菱,是他有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件让他觉得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人这一辈子,谁能没个遇到难处的时候?而穷孩子,是最最遇不起难处的。
大一的暑假,沈冰菱在一家公司的财务部实习。
大一的学生还找不到什么专业对口的实习,这家财务部聘她也不过是做些最简单的体力活儿罢了:合同归档、贴报销单、填付款申请单等等。一个暑假做下来都好好的,眼瞅着暑假马上就要结束,居然就晚节不保了。
其实很难说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但她是毫无背景的实习生,不欺负她欺负谁?月底时公司发现账面上出现了20万的缺口,几天盘查下来,说是她一份付款申请单多填了一个零,账单又填错了一个数,最后主要责任算在她这里,要她和带她的出纳一起承担。
她那时学的专业知识还不多,更没有做过法律实践,只觉得就算是她这里出了错,难道其他工作人员就没有检查指正的责任了吗?而且这么大的数目,真的应该由员工个人一力赔偿?但她并不完全清楚究竟应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又没人可以求助,跟人力资源部沟通了好几次,越谈越僵,有些责任也越来越乱越来越模糊,这才知道现实中的法律事务,原来并不如同教科书上总结出来的理论那么黑白分明条理清晰。
而就算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又有几个人走得起那个程序?她更担心这个事故会在她的记录里留下一笔黑,将来不管做什么工作,假如有人质疑她做事不够细心,都是个致命的硬伤。
比较来比较去,这件事她多少有一部分责任在里面,赔钱也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她给迟以恒打电话,老实不客气地开门见山:“迟以恒,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虽然迟以恒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真的接到这个电话还是一时如在梦中:“……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快到你家了,你在家吧?”
迟以恒跳起来:“我在!”
其实接到沈冰菱电话的时候,迟以恒正在陪客户的饭桌上,他当即撂下一桌子不管,开上车就风驰电掣地奔了回去。
到家的时候,沈冰菱已经等在楼门口。
迟以恒打开大门,牵上她的手:“快进来。”
沈冰菱并不拒绝他的牵手,但开口仍旧不是善茬儿:“你骗我,你根本不在家。”
迟以恒赔上了笑脸——他不记得自己曾对任何人如此这般过,可是在她面前做出来,居然如此自然:“对不起,我是在外面陪客户,我怕你不耐烦走掉,才撒了个小谎。”
沈冰菱“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但她这一声哼,分明就是骄纵女友不可一世的做派,迟以恒喜出望外,试探着伸手搂住她。
她也没有拒绝。
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吻她吻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粗重的喘息以及燥热得陌生的身体,都让他快要不认识自己,可又极为沉迷于这样的一个自己。伸手脱掉外套的时候,为了不让她松开,他将她用力抵在墙上。
她的背正好靠在开关上,好几盏灯同时打开,屋内霎时间一片雪亮。
突如其来的光明令人清醒,她推开他,提出了她的条件:“我犯了事,欠了别人十万块钱,你帮我付了,我就给你。”
迟以恒还以为多大事呢,登时笑起来:“没问题,我马上付。”
他欠下身又要吻她,她再度推开他,一副谈生意的样子:“明天付了钱,我会再来找你。”
同样是十万块钱,这一回,她自己把自己卖给他。
其实作为商场老狐狸,迟以恒深知这件事并非只有这一个处理方式,他完全可以用更好也更合理的方法去解决。但他没时间去磨了,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这个麻烦,就算沈冰菱不会等得不耐烦改了主意,他也会等不及。
而且,他也担心假如采取其他手段的话,沈冰菱会误以为他诚意不够,不肯出这笔钱。
所以,第二天一收到沈冰菱发过来的账号信息,他就快速把钱转了过去,然后把回单发给她。
她回了个短信:“收到,在办离职手续。”
他忙道:“嗯,还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来处理。”
她没再回复。
这一天他都有点心猿意马,想着下班后会发生的事,只觉得终于如愿以偿,可同时又总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他想知道她今天又会如何出现,什么时候会在哪里见面。等来等去没等到她的消息,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弄完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还是没有回复。
但这次,她没有让他等到爆炸。
下午三点多,前台给他电话:“迟总,沈小姐找。”
他一愕之下,声音都把持不住地发了颤:“快让她进来!”
当着满公司的下属,他不便表现得太失常,只好耐着性子在办公室里等她。
秘书领她进来,拿不准她的身份和他的态度,见他似乎在忙,便按常规请她就坐,倒好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她默不作声,他一时之间竟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继续假装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他本来确实是忙的,只是此时此刻哪里还忙得进去?
其间借着接电话偷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正闲闲地斜靠在沙发里看着本什么书,身上还穿着那家公司的西服套裙,外套已经脱掉,里面是半袖的衬衫。她的身材是最有气质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匀婷骨感,但是胸部傲挺,这样的身材,最是适合正装,而这套正装极为合她的身,恰到好处地裹出她的曲线。
有些女人胸大,其实是面积大,会显得胸前臃肿累赘,所以才有人说,平胸穿衣才好看;而她是凸起很高的那种大,并不影响穿衣服的效果,性感程度则无以伦比。
他想起上次摸到她时的触感,那种柔软中带着弹性的感觉……以前他只是在生理性地激情勃发时才会觉得摸女人的胸部可以助兴,一旦激情消退,也就不再有那份心思;然而对她,他是想到了才会激情勃发,想到了就会激情勃发,无论什么时候想到,都会激情勃发!
他再也等不到下班,也等不到回家,直接拨了秘书的内线:“1206的门卡给我送进来。”
他们公司所在的这间写字楼,是全市的地标性建筑,下面有只入驻最奢华品牌的商场,上面则有最高档昂贵的酒店。
1206是他们公司在那家酒店的长期包房,有贵宾来访或想要奖赏高管时,都不必担心突然之间订不到满意的房间。
他拿到房卡,板着脸拉起沈冰菱的手:“跟我来!”
位于这座城市顶端的房间,根本不必担心任何人能够从任何角度偷窥。午后明亮的日色从整面墙的清亮如若无物的落地窗后涌进来,梦寐以求的女孩雪白胴体上每一粒纤毫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楚。
两个人的亲密无间与彼此占有,霎时间细腻清晰而强烈到分子级!
她还是抗拒他,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