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菱慌忙去摸耳垂,这才发现一边耳环果然不见了。
她低头四顾:“掉哪儿去了?不会掉出租车上了吧?”
张之俊顿时就起了疑。好端端的裙子怎么会第一次穿就拉链坏掉?耳环也掉了,再加上她的闪躲抗拒,难道……
他抓紧她的肩膀,面色铁青:“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老板今晚上是不是带你去跟那帮臭男人周旋的?是不是有人把你怎么了?”
沈冰菱忙道:“没有,不是这样的……”
她言辞闪烁,张之俊眼前越发浮现出一幅幅不堪的画面,他放开她,红着眼就要往门外冲:“我去问个明白!”
沈冰菱哭笑不得,连忙拉住他:“你上哪儿问去呀?”
张之俊反应过来,憋了两秒钟,又道:“你不告诉我,我明天上你们公司问去!”
沈冰菱只好坦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提了口气,“我前男友也在那个酒会上,他有点冲动……”
张之俊霎时间又横眉立目起来:“那人到底是谁?我去宰了他!”
沈冰菱再度拉住他:“他没占到什么便宜!”再看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啦,你信不信我?”
张之俊为难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恨恨地吐出一句:“我当然信你,可我也想保护你,而且我、我嫉妒得快要爆炸了!”
沈冰菱挽住他的手,温言安慰道:“别嫉妒啦,他之所以那样下三滥,就是因为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而不是跟他在一起呀。”
听了这话,张之俊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一些。
沈冰菱拍拍他的手背,主动踮脚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要进屋。
他忽然从后面狠狠抱住她:“冰菱!……”
他的欲言又止吞下了太多难以启齿的渴望,但他的行动尽然出卖了他此刻狂潮滔天的内心。他的手紧紧地笼在她的胸前,本能驱使着他用力地攥紧她又捏又揉,牙齿将她上衣的肩袖连同其下的内衣肩带一并咬到一旁,呼吸紧绷到真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断掉。
沈冰菱也觉得浑身发紧,提着呼吸喘不过气来。
张之俊声音发着抖,喃喃地问:“可以吗?冰菱……我好想,我真的好想……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沈冰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接着说下去:“可我受不了他那样对你……他都可以那样对你,我也可以的,是不是……”
沈冰菱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两个人早已爱得血肉交融形同夫妇,情到深处一触即发的事情,何必苦苦压抑?
她刚轻轻地“嗯”了一声,张之俊已低呼出来,咔的一下扯开她裙子后面的拉链。他伸手进去环住她的腰,一只手顺势而上,一只手顺流而下,手心滚烫如焚。裙子悄然滑落,她里面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内衣,映得雪白的肌肤美得妖异。
他不知该如何解开她的内衣,只知道胡乱地扯,她抬手自己解开,雪嫩的糯团突然之间膨大着跳到他的眼前。他眼睛都直了,如同对待圣火般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一边,可又想要另一边,一时忙乱无措到如同陡然闯入玩具屋里的孩子,明明都是他的,却还是不知该先拿哪件才好。他俯下身试着吻它们,明明已经腿软气短睁不开眼睛,却又贪婪地要看而舍不得闭上;动作明明急切而狂暴,真的含到他口中时却是能化成水的温柔呵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带到床上的,脱掉裤子时,里面已经湿黏得不成样子,一掏出来就在她的大腿上糊开一片,可他来不及也顾不上羞惭,因为他根本就还在坚…挺着,她哪里有让他软下来的余地……
这是沈冰菱第一次跟所爱的人做这件事,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可以如此妙不可言。以前和迟以恒在一起,她简单功利直奔主题,而现在她才知道,不管最后有没有达到,这过程本身就可以比那满脑子的瞬间烟花绽放更加美好。她也舍不得闭上眼睛,便始终着迷地看着他像个孩子般单纯地渴望着她执迷着她,从她身上每一寸丝绒般的肌肤里汲取最甜美的幸福。
从来没有如此满足,从来没有……如此……完整……
第二天上班,沈冰菱思来想去,还是想把耳环找回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副小雪花耳钉,更重要的,那是张之俊刚刚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她打开微信,从通讯录里翻出迟以恒。
本来是想发消息问他,结果才点开他的页面,就看见个人相册里赫然就是那枚耳钉的照片!
真是明目张胆,分明一副等着她来找、就怕她看不到的姿态!
上面配了一段文字,看起来文不对图——
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星座:……
从来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星座:……
比较喜欢做树的星座:……
第一类当中的四个,其中三个分别就是程令卓、迟以恒和张之俊的星座。
她的星座则在第三类当中……
沈冰菱明白,这个耳钉是要不回来了。
尽管如此,气不过之余,她差一点就要发消息去讥嘲他堂堂一个公司老总,居然在朋友圈里发这种幼稚腻歪的内容。
消息输到一半,她又把那些字一个一个删除。
她想过来了,这一定是分组可见。
很可能只是她一个人可见。
因为她知道,她在他的通讯录里一直占据着一个独一无二的标签: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20
每天快下班的时候,沈冰菱和张之俊照例要联系,看看当天晚上的安排。有时候他问她,有时候她问他。
这天他没问,她便给他发微信:“按时下班吗?晚上想吃什么?”
张之俊回复:“你等我一会儿行吗?我得稍微加个班,下班后咱们去吃那家新疆馆子好不好?就咱们第一次一起吃的那个。”
“怎么又加班啊?”
“嗯……我中午溜出去回了趟家,所以事情还没做完。”
沈冰菱刚想追问,他又来了一句:“先不说了哈,我抓抓紧,一会儿争取早点去接你,你先吃点东西垫肚子,乖。”
待沈冰菱在楼下见到张之俊,已经七点多了。她问他:“你中午溜哪儿去了?”
他饿坏了,拉着她边走边说:“回了趟我家。”
她不解:“你回家就回家呗,干嘛要上班时间溜出去?”
“因为那会儿我爸妈也上班,回家不会被他们抓到。”
沈冰菱失笑:“你回家做贼的呀?干嘛怕被抓到?”
谁知他答:“我真是做贼去的。”他低头看看她惊讶的表情,咧开一嘴白牙愉快地笑起来,“因为我是回去偷户口本的!”
沈冰菱奇道:“你偷户口本干嘛呀?”
张之俊站住,望着她:“我们明天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
沈冰菱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节上去,登时愣住。
张之俊有些羞愧:“我本来今天也要顺便去把戒指买了的,但我老板连环夺命call催我回来,就没来得及,咱们一会儿去买行吗?你介意我不是偷偷买来求婚给你惊喜吗?而且我现在可能还买不了太贵的戒指……”
沈冰菱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去那家新疆馆子吃饭了,是为了纪念吧?
之前被迟以恒求过无数次婚,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可不知怎么的,张之俊明明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甚至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此时此刻,她的眼眶却忽然发酸,忙低下头:“急着领证干嘛呀……”
“我怕你担心我不负责任!”他忙不迭地解释。
沈冰菱觉得好笑:“谁担心这个啦?”
他怔了怔,改了口:“那……是我担心你不负责任总可以吧?”
沈冰菱好笑,想了想,不纠缠这个了:“你还真够儿戏的!说结婚就结婚啊?我还没见过你爸妈呢,你也没见过我爸。”
张之俊像个任性的孩子:“我就是怕见了他们要走很多形式,一时半会儿反倒结不成婚了,我等不及了反正!咱们还是先斩后奏吧,领了证再走那些过场。难不成他们还会反对?反正他们就算反对我们也肯定要结婚的,就先别管他们了!”
沈冰菱说:“明天是新年前最后一天,公司忙着呢,你不提前说,让我突然请假哪里请得下来呀?你那边也是吧?你别老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动不动就请假甚至溜号,老板会对你很不爽的。”她想了想,“那要不这样吧,反正就算要领证也得等过完元旦,那干脆元旦的时候,我们就去见见你爸妈?我爸那儿倒不急,我的事他都不怎么管的,只要我自己想好了就行。”
张之俊说:“可我已经跟我爸妈说我元旦三天要出去玩了,而且我也的确订好了,咱们泡温泉去!”
沈冰菱嘲笑张之俊刚还哭穷戒指买不起,却又舍得把钱砸在什么温泉山庄上,张之俊解释说这是他一个土豪发小开的,现在试营业,所以人不会太多,而且那发小听说他要结婚,非说要让他们在那儿住三天尽情消费全部免单,算是他送的礼物。
张之俊说:“别的都还好说,就是人少这一点太难得了,不然这种时候,去哪儿不得人挤人啊?”
那天晚上,他们真的一下子就把戒指买了,只逛了一家店,不挑不拣,一眼相中。
沈冰菱有些不确定:“咱们会不会太草率了呀?”
张之俊不这么认为:“那有什么?就像我对你,第一次恋爱就定了终身,有什么不好吗?而且他们还要拿去刻咱们的名字,得过几天才能来拿呢,别到时候赶不上结婚了。”
买戒指的时候,张之俊非不让沈冰菱出钱,本来沈冰菱说买一对经典款的指环就好了,张之俊却非要有钻石,他说:“因为钻石恒久远,光冲着这个彩头也要买。”
于是他们最后买了对各镶着一粒比沙子稍微大一点钻石的戒指,是那家店里最便宜的钻戒了。
出了门,张之俊忽然拉住沈冰菱,双手捧起她的双手:“冰菱,你现在肯跟我裸婚,你知道我有多感激吗?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负你一分一毫、让你吃一丁点苦、受一丁点委屈,我会让你比全世界所有其他女人都幸福,包括那些结婚的时候有最高档的车最豪华的房的女人!”
张之俊的发小真的很够义气,给了他们一个顶级豪华蜜月间,浴室里就带着汩汩的温泉,整个房间全反光玻璃,他们可以拉开窗帘边泡温泉边看外面茫茫山野皑皑白雪的景致,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漫天礼花仿似就在他们身畔手边绽放,他们俩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长时间地接吻,那一刻,沈冰菱觉得他们仿佛变成了迪斯尼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张之俊则另有感观。他搂紧怀里刚刚从激情中平静下来的沈冰菱,悄声说:“我觉得简直就好像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一样!”
冬天留在北方度假,这样应有尽有的全室内景点再适合不过。那三天里,他们俩通常睡个大懒觉,起来之后带着咕咕乱叫的小胃到自助餐厅去吃一顿充斥着山珍海味的自助餐;下午可以在影院看电影,也可以去做个按摩或美容,抑或去做做桑拿汗蒸,尝试不同类型的温泉药浴,还可以去游泳;晚饭他们可以选中餐各地风味,也可以选各种外国菜肴,晚上还可以在酒吧喝上一顿不醉不归。整个山庄室内煦暖如同初夏,尽可以穿着单薄轻便的衣裙翩然游弋。
不过,短短三天,他们并没能将这么多服务全部享受到。
因为大多数时间,张之俊都倾向于留在房间里。
直径两米的大圆床,居然也能让他们折腾到都显得不够宽了,沈冰菱真不知道在家里那张小床上他们都是怎么做到老老实实始终留在床上没摔下去的?翻滚腾挪中,她的脑袋垂到了床下,他不知餍足地趴在她身上亲吻她因为被迫后仰而越发显得修长雪嫩的脖子,那种抵死厮磨的情致,直教人心尖儿也颤了起来……
他孩子气地喃喃问:“我怎么就要不够你呢?”
她扯扯他的耳朵:“要是这么快就要够了,咱们还结什么婚啊?结了也该离了。”
他挺身再刺进去更深一点:“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要得够你……”
转移到温泉里时,本是为了清洗,却不知怎么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水不断洗去润滑的汁液,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低喘着求恳:“就在这里好不好?这样我能坚持得久一点,不然我总是太快了……”
他比迟以恒高大一点,因而也比他粗硕一点,满胀胀地填充着她。在最分不开的时刻,他憋着气对她说:“你说能不能找到一个崂山道士之类的高人,给咱俩作个法,让咱们不但这辈子不会分开,还能以后每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失笑:“你居然信这个啊?”
他叹息:“以前不信,现在想信了,哪怕只是骗我一下给我个盼头呢,否则以后我肯定会特别特别怕死的,我怕死了就跟你分开,再也找不到你了……”
沈冰菱觉得,那个帖子终究说的是对的。
要拿下她这个星座的女孩,最致命的方法就是娶了她。
不过得是她爱的人。只要是她爱的人,一旦启动这个魔咒,她便万劫不复。
元旦过完,答应了张之俊的结婚登记事宜再度被提上议程,而且马上就要付诸实践了。
但收假第一天,还是不方便请假,而就在沈冰菱要开口跟陈经理请第二天的假的时候,陈经理先说了一句:“冰菱,你明天来上海开个会吧,咱们仨还没碰过头呢,新年也有新的工作安排,我给你算三天出差,你开完会在上海玩两天也好。”
她知会了张之俊,张之俊哀叹道:“怎么不晚一天去啊?要不咱们登了记我请假跟你去上海,咱俩刚好小蜜月了。”
她嗔道:“又想请假!幸亏我们没雇你。”
他理直气壮:“你们要是雇了我,我跟你在一起朝夕相对了,就不用请假了啊。”
她想了想:“其实也正好,我出差回来就周末了,咱们到时候先去见你爸妈,下周再去登记。”
他却担心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多磨难啊!不会夜长梦多吧?再这么拖下去我爸妈都该发现我把户口本偷走了!”
她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