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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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枭雄-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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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想过,是不是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特意花钱委托某位权要人物,如此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然而,他又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幻想。

    他和父亲被抓,哥哥逃到哪里也不知道,家里唯独剩下母亲,她一个普通农民,又怎么会办成这样的事情。

    尽管想不通,可事实毕竟对他有好处。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和别的勤杂人员住在一起,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道爷竟然直接把他领回了小屋。

    他把疑惑说给了道爷。

    道爷脸上挂着笑容,并不回答。

    小屋就在猪场旁边,虽然时不时就有一股子臭味飘进来,但对于张金钢来说,不仅不厌烦,而且还增添了几分乡村熟悉的味道。

    农村几乎家家养猪,夏天的时候,有点臭味是难免的。

    从此之后,张金钢就在小屋住下了。

    监狱的勤杂人员除了道爷之外,都是刑期比较短的或者是快要释放的犯人,除了不能走出高墙之外,在监狱里面基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空间限制,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有人身自由的。

    勤杂们每天的事情很多,不单要负责诺大监狱里犯人的三餐,还要精心编排工作人员的餐饮结构。

    而且,有些工作人员很会利用手中的权力,除了常把家属带入监狱吃喝,还总把换洗的衣服也拿来让勤杂人员清洗。

    另外,监狱为了节省开支,更是充分利用空间,既有菜园子,又饲养了不少的牲畜家禽,这些都需要勤杂人员来管理。

    张金钢住进小屋的第二天,就开始参加干活了。

    当他被道爷领着,和别的勤杂见面的时候,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似乎有着一种异样的好奇。

    他又偷偷地问道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爷似乎在开玩笑,说这些人有点怕他。

    他不明所以。

    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和大家渐渐混熟了,经过含沙射影的询问,结果真和道爷所说的一样。

    由于他把强悍的狂狮和老地主给放倒了,所以,在监狱这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中,大家还真有些畏惧他。

    他对此并不在意,尽可能去和别人沟通,没过多久,大家对他已经没了那种戒备,开始和他嘻嘻哈哈起来。

    他这人很精明,知道在这里一定懒不得,所以,道爷给他安排了工作之后,他干得很努力。

    道爷总共给他安排了两件差事。

    一个是侍候伙房的大师傅老房,打打下手什么的。

    老房是监狱里的在职工人,也是位技艺很高超的厨师。

    这位大师傅主要负责监狱警务人员的饭菜,至于犯人那块,通常过过嘴儿,具体的事情由道爷他们去打理。

    老房是个典型的大胖子,平时穿着一件油渍麻花的白色厨师服,戴着一顶高高的厨师帽,嘴里还总叼着根“哈德门”烟卷。

    所有的勤杂人员都知道,别看老房这人大大咧咧,但绝对没什么坏心眼。

    本来,老房一开始见到张金钢的时候,对他很冷淡,总叨咕年纪这么轻就进了监狱,天生就是个坏痞子。

    可是观察了一阵子,看到张金钢手脚勤快,而且还很有一股伶俐劲儿,老房开始觉得这个小子很不错。

    既然顺了眼缘,老房每到做拿手菜的时候,总不忘了唠叨几句,告诉张金钢一些烹饪的诀窍。

    张金钢也很好学,而且颇具学厨的慧根,对于老房的指点,一听就会,这不禁更让老房另眼相看。

    特别是到了后来,张金钢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时不时的就把老房换下来的那身打扮儿洗个里外干净,老房看在眼里,对他更加稀罕的不得了。

    按理说得到了老房的赏识,他现在应该过得很滋润,可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又遇到了麻烦。

    给他造成麻烦的,不是别人,正是道爷。

    道爷除了让张金钢给老房打下手之外,还安排的第二件事,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必须要把伙房里所有的水缸打满。

    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监狱的伙房大得很,一天的用水量也很大,所以在伙房的一个单间里,整整齐齐排放着二十四口大缸。

    像这样的大缸,张金钢的农村老家也有两口,所以小伙子比谁都清楚,每一口大缸至少需要十一桶水才能灌满。

    还得是那种可以装一百斤水的大桶。

    如此换算起来,二十四口大缸都灌满,一共需要二百六十四桶水。

    假如水龙头就在旁边,这活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最让张金钢恼火的是,水房竟然离着伙房有四十多米远。

    在此之前,这活原是两个人承担,可道爷偏说人手紧缺,只留下张金钢一个人干。

    张金钢虽然很不理解,但也只好硬着脑瓜皮尊崇。

    一开始的时候,他非常不习惯,每天晚上蓄水过后,总是骨软筋酥,回到小屋,躺在床上便想睡觉。

    然而,道爷的举动却让他更为愤怒。

 第十二章:提审

    道爷竟然不让张金钢睡觉,而是教他做一套体操,稍有违拗,道爷就会一改慈祥,朝着他大发雷霆。

    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感觉道爷就是个变态,故意地折磨人。

    然而,当体操做完之后,道爷所做的事情又令他感动不已。

    道爷负责监狱里的伙食,有了这种特权,总会偷偷留下点好吃的,在他做完体操之后,给他弥补体力。

    不仅如此,道爷还会在他睡觉之前,浑身上下给他按摩一番。

    道爷的按摩手法很怪,也很有效。

    因此,张金钢虽然睡得晚,但睡得很香甜,总是一觉到天亮,等到第二天清晨起来,从里往外的精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奇怪地发现自己有了变化,不仅气力在增长,而且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盈。

    他感到事情很不寻常。

    尽管他不能完全弄清楚个中原因,但有一点敢肯定,这些变化与他重负荷的劳动以及练习的那套体操有关系。

    他本想问一问道爷,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可是,每当他刚刚起了个开头,道爷就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笑呵呵避了开去,并不给他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做了闷葫芦。

    在和道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张金钢感觉曹青龙当初说的一点都没错,面对不同的人,道爷确实有着两幅嘴脸。

    在他面前,除了逼着打水和练习体操之外,剩下的时候道爷都是和蔼可亲,而且唠叨话还不少。

    可是,在别人面前,道爷除了保持一副好脾气之外,基本上没什么话,就连安排事情,都是简单扼要。

    另外,道爷的生活很简单。

    抛开吃喝和监狱里承担的工作之外,道爷每天有一件雷打不变的事情,就是会在中午给犯人送餐之后,来到监狱西南角的一棵大槐树下默立片刻,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道爷也从不解释。

    道爷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盘腿坐着,眯缝着一双眼睛,如同老僧入定。

    甚至连晚上睡觉,道爷都是这副德行。

    出于好奇,张金钢问道爷,为什么睡觉也不躺着。

    道爷笑着回答他,坐牢“坐”久了,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就不躺着了。

    张金钢自然知道这是开玩笑,同时也明白问下去也是白问,索性打住好奇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中,张金钢干勤杂已经半个多月了。

    这一天晚上,他本想去打水,道爷领着别的勤杂给犯人们送餐回来,便悄悄把他叫到了一边。

    感觉道爷有点不寻常,他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老地主和狂狮回来了。”道爷淡淡地说。

    张金钢心里一动,眼睛里闪过杀气。

    道爷叹道:“只要你不往号子那边溜达,应该见不到他们。”

    “我知道了。”他回答。

    张金钢并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真这样做的。

    随后的几天,监狱里很平静。

    张金钢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暗想自己既然不去招惹,老地主和狂狮也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就这样,他住进监狱眼看快到一个月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于管教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武警。

    “张金钢,今天有人提审你!”于管教淡淡说道。

    这时候,道爷不在身边,而老房中午喝高了,也在酣睡,张金钢身边没人,于是伸出双手,一边心头惴惴,一边被武警扣上了手铐。

    在押送的道上,于管教看着张金钢的眼神很怪异。

    “听说你小子这一段时间过得很惬意啊?”于管教语气很不忿。

    张金钢冷冷的“嗯”了一声。

    于管教看了两个武警一眼,忽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在监狱里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这一句冷不丁的话语,张金钢感到很奇怪。

    谁在给我撑腰?

    他很想问一问,可是,此时此景之下,他知道绝对不能问。

    怀着疑惑,他被带到了设在监狱外面接待室旁边的提审室门前。

    于管教先进到屋内,里面传过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随后寂静了一阵儿,跟着于管教便出了来。

    两个武警把张金钢送进去之后,也出了提审室。

    张金钢先是闻到一阵香烟味,接着便看到写字桌后面坐着个警察。

    “先坐下吧!”

    警察大约五十多岁,鬓角花白,长得挺和蔼,看到张金钢进来,先把烟掐灭,然后示意他坐到写字桌前面的椅子上。

    “我叫郝仁!”

    说出名字之后,警察笑了笑,随即一脸严肃,接着说道:“不过,‘好人’到该发火的时候也会发火,所以,你一定不能说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郝仁的开场白,一下子就把原先和蔼的形象摧毁殆尽。

    张金钢点点头,说了句明白,不过,心里却锁定主意,别的都好说,就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家人。

    “好吧,咱们简单扼要,你先说说,张玉堂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一份材料?”郝仁盯着他的眼睛问。

    这一句顿时把张金钢弄迷糊了。

    “谁是张玉堂?”他问。

    郝仁也愕然,不过,随即恍悟,浅笑了一声,说道:“哦,是我的嘴误,不是张玉堂,是张滨!”

    张金钢看着郝仁,心里泛起合计。

    他当然知道张滨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眼下有两个疑问,让他感到很困惑。

    作为办案警察,绝对不可能平白弄错了案子中的人名,而眼前的郝仁先生一开口就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这是为什么?

    除非张滨就是张玉堂,张玉堂就是张滨!

    可是,自从他懂事以来,从来就没听说自己的父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另外,他本以为郝仁开口问的会是关于那天打架的事情,谁知竟然扯到了一份什么材料上,这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什么材料,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他实事求是地说。

    郝仁瞪起了眼睛,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问道:“你知道张滨犯了多大的罪吗?”

    张金钢貌似被吓了一跳,摇了摇头。

    “杀人罪外加叛国罪!其中任何一条都够枪毙的了。”郝仁冷笑着说。

    张金钢心里更迷糊了,暗想父亲顶多就是个防卫过当,怎么又和叛国罪沾上了关系,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瞅着郝仁,不解的问道:“郝警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虽然撞了官司,但基本上是人民内部矛盾,哪来的叛国罪啊?”

 第十三章:开飞机

    “小兔崽子,跟我装糊涂是不?好吧,看来不来点真格的,你是绝对不会理解什么叫抗拒从严了。”

    说完,郝仁“嚯”地站了起来。

    他绕过桌子,走到张金钢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开过飞机吗?”

    张金钢警惕地摇了摇头,心说你这不是胡闹吗,老子才多大年纪就会开飞机啊?

    他刚想到这里,禁不住记起一些事情,立刻生出寒意。

    果然,郝仁踢了他一脚,喝道:“站起来!”

    见到张金钢很听话,郝仁又一脚把椅子踢到了旁边,阴测测地接道:“其实很容易,我教你开!”

    张金钢一听,坏了,这家伙原来这么狠。

    他来到监狱已经接近一个月了,对于里面的规矩和奇闻早就不是一张白纸。

    据别的勤杂们说,警察提审犯人的时候,为了索取供词,大多数还是能够遵守规定,避免使用暴力,然而,有些警察却不是这样,所用手段极其残忍,而且花样翻新,令人难以想象。

    其中,较为常见的有这么两种手段,一个叫做开飞机,另一个叫做皮管子炖肉。

    所谓开飞机,就是要求犯人一条腿撑着地,另一条腿向后抬起,上肢前倾并与地面平行,脑袋顶着墙面,双手向两侧平伸,模仿飞机飞行姿态。

    在做这个动作的过程中,警察会在一旁观察,感觉犯人累了,便会提出问题,如果符合要求,“飞机”就不用开了,否则,仍得继续坚持。

    假如犯人真的坚持不住了,而且仍不肯招供,那么,接下来就是一顿“管饱”的皮管子炖肉。

    具体方法就是强迫犯人裸露背部,面朝下撅着,然后警察会用一条装了钢蕊的皮管抽打犯人。

    行刑的过程中,可谓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被行刑的犯人往往是进去时候还好好的,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难以走路,需要有人搀扶才能出了提审室。

    虽然说华夏国已经有明确法律,禁止审讯病人的时候乱用私刑,但警察队伍中良莠不齐,阳奉阴违的家伙大有人在。

    郝仁表面一团和气,此刻喝令起张金钢来,一点都不含糊,满脸的杀气,瞧着直让人心里打哆嗦。

    人家“嘴大”,说出的话可谓是金口铁断,张金钢无奈,只好表现得很顺从,不过心里却极端的愤懑。

    他主动把胳膊抬起来,送到郝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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