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样了?”
张金钢浑身冷飕飕,感觉从心里往外发怵。
裘大少瞳孔已经缩小到了极限,他盯着窗外,说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地板上还躺着两个人。我仔细一辨认,好悬没再次昏过去。原来躺着的那两个人,都是老爸留给我的保镖,昨晚一直带着其他人在外面寻找水柔,而眼下却一动不动的躺在我面前,估计是已经死掉了。”
张金钢越发感觉不可思议。
“我到了他俩身边摸了一下,果然都已经死翘翘了,当时吓得我拔腿就想跑,可是那个家伙听到了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瞬间就把我捉了回去。”
说到这里,裘大少竟然浑身打起了哆嗦。
“我拼命地挣扎,结果被那人再次电晕,而后那人给我泼了冷水,于是我又苏醒了过来。经过两次折磨,我不得不老实了些,问那人个人究竟是谁,闯到我家里又是为了什么?那人也不搭理我,直接将地上那俩保镖弄进了厨房,随后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走过去一看,魂儿好悬没吓飞,可怜我那俩保镖,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让那人连卸带割,弄成一块一块的了……”
裘大少忽然干哕了起来。
张金钢听得毛骨悚然,他走到厨房看了看,发现一切都很干净,不禁有点奇怪。
“你不用看了,事后的现场在那人的强迫之下,都被我打理得干干净净,尼玛,我从小到大,从来也没有这么努力地干过活。”
裘大少恨恨地道。
“接下来呢?”
张金钢蹙着眉头问。
“接下来那人在我身上点了几下,于是我就不能说也不能动了,眼睁睁看着那人把装着碎尸的垃圾袋拿在手里,然而,他就出去了……”
“咱们回到沙发上继续说。”
张金钢见到裘大少晃了几晃,担心他晕倒,便扶着他重新回到了客厅。
“那人回来之后,他让我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然后阴森森地告诉我,一定得听话,否则后果就像那两个保镖一样。我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我的保镖,他说那俩货活该,偏在我晕倒的时候进了来,而且要出手打他,所以他才在一怒之下,将俩个保镖全都‘悄悄地’弄成了饺子馅。”
“这人真是个疯子!”
“他才不疯呐,嚓,你知道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吗?”
“恐吓你?”
“嗯,这是他向我显示手段的一种方式,既是想让我明白,一切都得按着他的吩咐去做,否则后果很严重。”
“还说他不是疯子,一个正常人哪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张金钢叹道。
他随后也挠了挠脑袋:“你刚才说水柔是他抓走的,而且还是为了我,这是什么逻辑啊?”
裘大少叹道:“那个人也不只从哪里冒出来的,浑身上下充满了邪恶的气息,据他说,你在以前曾经得罪过他,甚至还将他差一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他这一次回来,不仅要把没完成的事情完成了,并且要玩得更加精彩,捉水柔只是一个开始,紧跟着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
难道是那十八?
张金钢听着听着,脑子里灵光一闪。
不过,他随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按着那人的设想,虽然水柔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我和你却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而且水柔对于我来说,几乎是命根子一样,所以只要控制了水柔,就能制约住我,继而通过我来给你下毒。”
“给我下毒?”
“不错,据那人说,你现在虽然身手还不错,但和他比起来,实力差得太多,打起来会很不过瘾,于是,他依据古方,弄了一味汤药,混到水里,无形无味,可是你一喝之后,便会在短时间内,实力增长好几倍,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才能够玩得过瘾。”
“尼玛,这不是疯了是啥?”
“那你早晨的时候为什么没给我下呢?”
“早晨的时候,他去看水柔了,并不在屋里,尽管临走的时候,他把药给了我,可是我实在拿不定主意,故而没给你下毒。”
“我说你怎么问了那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什么又是兄弟又是妻子的,哦,原来当时你在纠结。”
“嗯,事实却是如此。”
裘大少忽然掉下泪来,接道:“你和水柔都是我最为重要的人,失去了谁,我都会感到极度痛苦,然而,现在为了你,我已经触犯了那个人的禁忌,说不定此时水柔也像我那两个保镖一样,成了……”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极度恐慌,让他泣不成声。
张金钢沉默了下来。
他知道此时再好的安慰都是无用,因为事实就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裘大少似乎也意识到,无论怎么样的哭天抹泪,也终究对事情一点用处也没有,于是他擦了擦眼泪,恨恨地说道:“假如那人真的把水柔杀掉了,我会不惜一切的给她报仇。”
“说了半天,那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张金钢问道。
裘大少想了想:“他很瘦,比骷髅强不太多。如果不是深陷在眼窝里的那一双眼睛闪动着鬼蒙蒙的光,几乎就是一个复活的木乃伊。”
“这会是谁呢?”
张金钢催动着脑子里的记忆库,可无论怎样努力,就是记不起自己还认识这样一个人。
“有一件事我感到很不理解。”
他很沮丧的放弃了回想,说道。
“什么事?”
裘大少眼睛红红的,好奇地问。
“那个人身手如此厉害,只需自己给我下毒便可,可为什么要拐个大弯胁迫你给我下毒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靠,他竟然说那样没意思。按着他的逻辑,要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但要在弄死某人之前,予以一定情感上的摧残,那才是最不容易的,而偏偏这种不容易的死法,也是最最有意思的。”
“真特么变态!”
张金钢愤然站起,凌空狠狠打出一拳。
“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裘大少问。
张金钢冷静下来,来回踱了几步:“你先不要太着急,据我想来,那人既然处心积虑的想玩生死游戏,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放弃,所以我估计那个人迟早还会再出现,不如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再说。”
“那水柔怎么办?”
裘大少又开始眼泪汪汪。
张金钢心里也十分难受,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安慰裘大少说道:“你不是还有另外一些保镖吗,可以试着再找找看,而我则去求助一些熟人,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唉,所谓事在人为,只要水柔尚在人间,我们终究会找到她的。”
“你不用安慰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心里很清楚,等一会儿,我再给老爸去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主意?”
裘大少垂下头说道。
张金钢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哦,对了,一旦和你家老头接上了电话,再问一问你二婶的事情,我总感觉咱们现在所面临的这一切,似乎都有着某种关联。”
裘大少“嗯”了一声。
“你现在就跟我走,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你送我去一趟警察局。”张金钢叹道。
裘大少一呆:“去警察局?”
他刚想说,去警察局岂不是主动让那人撕票吗?
可随后一想,禁不暗骂自己糊涂。
如果那人想撕票,只怕今晚从这里离开就会去做,根本用不着非得等到警方介入才办。
第261章 :绝不是侥幸
市刑警大院。
一辆奔驰车在大门口戛然停下。
“现在都接近半夜了,咱们这么冒冒失失的,会不会引起人家反感啊?”
裘大少在打开车门之前,有点犹豫。
张金钢瞪着眼睛道:“怕什么,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哪有什么时间限制,别合计那么多,赶紧下去。”
裘大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推门下了车。
俩人来到收发室门口,见到里面灭了灯,裘大少不禁又犹豫起来,张金钢却不管这些,使劲敲了敲窗户。
“谁?”
里面有人非常不满,问了一句之后,灯便亮了。
“报案!”
张金钢大声回答。
“报案可以先打110,跑这来干嘛?”
里面人一边嘟囔,一边打开了门。
俩人一看,出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估计之前已经睡着了,现在他正揉着眼睛。
“大爷,我们遭到坏人追杀,没地方去,所以就到了这里,麻烦您开一下门,我跟这里的王冲指导员非常熟。”
张金钢走上前,说明来意。
“跟王指导员熟啊!”
大爷念叨了一句,并且瞅了瞅俩人身后面的大奔,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们来报案,他知道吗?”
“我只有他办公室的电话,并不知到他家里电话,所以报案的事情,也就没法通知他。”
张金钢实话实说。
“哦,看来你跟他还不是太熟……”
大爷脸上闪过警惕的神色。
俩人听他话里有话,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大爷随后说道:“王指导员调到这里之后,一直住在院里的职工宿舍,吃饭也是在咱们的食堂,你连这些都不知道,怎么能说熟呢?”
张金钢不想和他啰嗦,便肃然道:“既然他就住在宿舍,能不能麻烦大爷您通知一下,就说有个叫张金钢的人找他。”
大爷合计了一下:“这么晚了,万一你们是冒充的,那他岂不是会拿我出气……”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就算胆子再大,还敢跑到这里来瞎胡闹吗?”裘大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
大爷一想这话也没错:“那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叫他。”
没过几分钟,大爷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哦,金钢,真是你啊!”
王冲披着衣服,瞧见张金钢之后,先是打了个招呼,随即让大爷打开了大门。
裘大少把车开到了院内,接着便和张金钢随着王冲来到了办公室。
“大半夜的,你俩急匆匆找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金钢把裘大少介绍了给王冲,二人寒暄几句,跟着王冲就怀着十足的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张金钢先把水柔失踪的事情说了,接着又让裘大少描述了一番保镖被杀的情形,最后,他才说道:“那个凶手不仅处处透着古怪,而且极度凶残,我担心一旦离开了大少,说不定那家伙会连他也一道杀了,所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将他托付给你好,不管怎样,他也是凶杀案的目击证人,警方就算出人出力的保护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王冲连连点头。
“另外,水柔现在仍是下落不明,你看看通过什么方式,是不是也能帮着寻找一下?”
张金钢趁机说道。
王冲叹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安排警力寻找那位水柔同学的,另外,对于你们描述的那个凶手,我立刻纠集人手,在全市范围内连夜展开扫荡调查,如果不把这么嚣张的家伙绳之于法,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也显得太没用啦。”
“嗯,你要是这么做就太好了,不过,我还得叮嘱你一声,那个凶手十分凶悍残忍,你和你的手下办案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尽可能避免无谓的伤亡。”
张金钢郑重其事地告诫王冲。
王冲笑道:“你说的我会记在心里,不过,我可不是夸口,王哥我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愣头青了,办过的大案不胜枚数,所以,如何对付这样的家伙,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张金钢见他如此自信,便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你哪儿也别去,就呆在警察大院,我就不信了,那家伙胆子再大,还敢到这里闹事?”
张金钢站了起来,拍拍一直有点惊魂不定的裘大少的肩膀说道。
裘大少满脸苦笑,点了点头。
“过一会儿,我再给老爸打个电话……”他随后说道。
张金钢笑了笑:“嗯,我明白的。”
明月当空,张金钢偷偷侵入赌场豪放女居住的森林别墅附近。
他之所以前来,一个是担心常晓天的安危,另一个也想亲自到别墅里面探一探究竟。
对于那个豪放女,他心里充满了疑问,如果不搞个清楚,就算真的躺在了床上,也会睡不着觉。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把自身的感知全都提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经过缜密的观察,他发现林地里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老妖那些人已经走了。
他心里嘀咕着,猫着腰站了起来,就想往别墅靠近。
忽然一枚石子飞来。
张金钢听觉十分灵敏,听到风声之后,立刻伏在地上。
石子在他上方飞过。
他赶紧四下踅摸。
“咕咕咕”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过来布谷鸟的叫声。
他下意识望了过去,竟然影影绰绰发现树荫深处,有个黑影在向他招手。
再又仔细一辨认,黑影戴着帽子。
尼玛,常晓天!
他不再犹豫,像个狸猫似地蹿到那棵树下面,接着施展自幼练就的爬树伎俩,“噌噌”没几下,爬进了树荫。
“你来了半天,就一直躲在这里吗?”
见到常晓天,他气鼓鼓地低声问。
“嚓,老妖那些人一直在这里转悠,我没被发现就不错了。”常晓天对于张金钢的诘问有点恼火。
张金钢笑道:“现在他们不是走了吗,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常晓天气道:“老妖是走了,可是独狼却来了,结果他刚进到别墅,我正想下去看个究竟,你又忽然冒了出来……”
“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呢?”
张金钢轻轻打了他一下,做了一个鬼脸。
“嗯,既然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也都走了,那咱们就别在树上晾着啦,赶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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