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俞水方从楼上下来时,已洗了澡,化了妆,换了一条露肩暗红长裙,她款款从盘旋的楼梯走向她,裙摆摇曳生姿。
客厅的灯,她已经调成微暗,餐桌的烛光点起。
昏黄的灯光之下,她笑着邀请他
“过来啊。”
她笑的那么美艳而动人的邀请他,可他心中冰凉的不成样子,他终于确定,今晚的不对劲与不安是因为俞水方的主动。烛光下,她拿过他的手机按关机,与她同样关机的手机放在一块。她起身替他到了红酒,笑着跟他干杯。
他举着杯子的手有些僵硬,透过烛光看她精心化的妆,含笑的眸子里有跳跃的光火,薄薄的唇上淡淡的粉色,她脖颈的线条很好看,衬的锁骨尤为的性感,可他今晚完全无心欣赏。
俞水方替他夹菜,替他倒酒,甚至后来,直接绕过餐桌,坐在他的腿上,他拥抱着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她低头亲吻他,含酒喂他。
光线暖黄,红酒迷人醉,影影绰绰中是他俩越来越交织在一起的身体。
俞水方前所未有的热情,她亲遍时召业身体的每一寸,她极尽所能的取悦他,引他欢心。时召业多次想阻止她,或者掌握主动权,都被俞水方压下。
此时的俞水方是疯狂的,她想把她这一生的热情在这一夜里耗尽。
这一夜的疯狂里,时召业后来主动发起猛烈的攻击,两人都像是来自原始森林的动物,用最原始的方式舔砥对方血淋淋的伤口,可是伤口却越来越重,令他们感到窒息的绝望与疼痛。
直到累的筋疲力尽了,他们才相拥而眠。
第二日的清晨,阳光那么的好,天空蓝的澄净,连一片云也没有。时召业醒来,离开了这栋别墅。
开车门的前一刻,他忍不住回头看,卧房的落地窗前站着俞水方,她一身白色的睡裙,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朝他摆手。
他看见她在张口说话,虽听不见,但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再见”
“再见,时召业”
“时召业,再见。”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灿烂的笑容,可眼泪却簌簌的往下掉。
时召业开着车回时家老宅子,他猛烈的踩着油门,心口剧痛,视线渐渐模糊了双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全是湿的。
这一生,这一世,他已永无出头之日。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再也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番外
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上,一对双胞胎兄弟吸引了所有老师家长的眼球,穿着黄色运动服,带着棒球帽,帽檐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样子又潮又可爱,而且十分乖巧听话,在别的孩子满操场乱撞时,兄弟俩乖乖坐在矮矮的木马椅子上。
有家长问:
“两位宝宝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呢?”
兄弟俩彬彬有礼奶声奶气的回答
:“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妈妈说,我比哥哥晚两分钟出生,所以是弟弟。”
家长又问:
“你们的妈妈呢?”
兄弟俩齐声回答
:“她去门口接爸爸。”
清澈的眼里提到爸爸二字充满了崇拜。
家长想,这家的父母一定长的非常出色,才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兄弟俩。果然,不一会,亲子校运会正式开始,这位家长便看到了兄弟俩旁边的父母,不,确切的说,是所有家长包括老师,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这一家人所吸引,妈妈长的明艳动人,气质出众,爸爸身材修长笔挺,剑眉星目,一家人站在一块,怎么看,都像是一副画工精良的画。
整个运动会,兄弟俩缠着爸爸参与各类比赛,而妈妈只在旁边负责喊加油,递毛巾递水。这位爸爸的运动天赋极高,;两手各抱一个孩子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不仅场场比赛第一,在别的家长累的满面大汗时,他还轻松自若。
孩子们朝场外的妈妈挥手喊
:“妈妈,我们第一。”
“妈妈,爸爸好厉害。”
场外的妈妈,也就是田安麦,朝孩子们挥手,面带柔光。
“妈妈爱你们,加油。”
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时召业已带着他们又闯过一个游戏。
看着场上的三个男人,田安麦的心里柔软成一片一片的云,她想她何其幸福,能拥有他们?
回家的路上,两个孩子一直跟八爪鱼似的霸在时召业的身上不肯下来,田安麦只好负责开车,笑着看他们在后座上闹成一团。
时召业倒也耐心,任孩子们怎么折腾,怎么闹,都耐着性子陪他们玩。他平时鲜少在国内,鲜少陪孩子,一年到头,只在孩子们生日时才回来见上一面,但奇怪的是,两个孩子一点不认生,反而跟他亲的狠。这次的亲子校运会,是两个孩子轮番给他打电话,加上家里长辈也电话轰炸让他必须回来,他才临时让秘书订了机票回国参加。
田安麦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后面他跟孩子们的互动。过了一会,孩子们玩的太累都靠在安全椅上沉沉睡去,而时召业也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出神。
从后视镜上看,他面无表情,已不若刚才陪孩子们时的明朗。此时,经过市中心的一栋别墅区与后街的商场,只见他闭上了眼,靠在后背上,眉心逐渐皱了起来,双唇紧抿,似有压制,有痛苦?
车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孩子们在睡觉,田安麦不敢开口说话,这几年,她跟时召业真正是相敬如宾,除了偶尔交谈公司或孩子的事,其余则是没有过任何的交流。
她曾以为自己很了解时召业,但现在年年月月下来,他之于她,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捉摸。他比从前深沉了很多,甚至阴郁了很多,她见不到他笑,见不到他开心的样子,哪怕刚才陪着孩子们闹,他多半是在尽力完成应尽的责任而已。
田安麦自问,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还愿意走这条不归路吗?还愿意一脚踏进这样冰凉的婚姻里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除了这一双可爱的儿子外,她是那样的爱着时召业,哪怕身心都得不到,但有这个名分已足够,她从不后悔。
回到时家老宅子,车刚停稳,两个孩子便醒了,背上书包一路小跑到门口迎接他们的时老爷子与时大姑身上,两位老人各抱一个宝贝孙子,笑意盈盈。晚餐时,时二姑与时二姨也在,加上两个孩子,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时召业并不参与他们,只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吃了几口后,忽觉得胸口窒闷,难以下咽,逐找了一个借口下桌,一个人走到后花园那点了一支烟。
烟火一明一暗中,他才清晰的感受到胸口的窒闷是因疼痛,这份疼痛从他回国下了飞机后便开始,直到刚才路过市中心,路过他曾与俞水方住过的地方,逛过的商场,想起曾说过的甜言蜜语,曾享过的幸福,这份痛便忽然爆发出来,加倍在他心头最尖锐的地方肆无忌惮的侵蚀着。
从那天清晨,他离开那栋房子后,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是太久了,久到他的心变得麻木,成了铁,除了一直隐隐作痛之外,再无任何知觉。
这几年,他只埋首工作,不让自己空闲下来,更不愿意回国,不愿意回时家老宅子,因为看到那一双儿子,他并非不爱,只是一看到他们,便会想到俞水方,是用他挚爱的俞水方换回来的孩子,心里便会有翻江倒海的难受。
你若问他是否值得?
这么多年,值不值得,他已不知。唯一确定的是,他与俞水方再无任何可能,他这一生的快乐也再无可能。
他的背影融在后花园的夜色里,即清冷又落寞。时大姑在客房内与时老爷子温着一壶茶,袅袅茶香之中,两人都透着窗户看着园内的时召业。
时老爷子忽然想起前几年,时召业问他
:“你是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孙子?”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沧桑
:“他现在成了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成了眼里只有工作的工作狂,人人称好,可。。时家,像是少了一个儿子。”
时大姑端着茶杯,本想喝一口,临到嘴边,又放下
:“去年,我跟他透露过俞水方的去向,她在那个小县城帮康远山,我原以为他会找过去,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
:“还去打扰她做什么?我这一生就这样吧。”
时大姑心神恍惚
:“哥,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人生,就是一个错叠着一个错。
也或许,他们谁也没错,只是时间错了,在错误的时间里,空爱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终于写完。
不要问我为什么在没人看的情况下,依然稳定更新,坚持写下这个完整的故事,
因为,因为,我爱的深沉啊…泪…泪。。泪…
所以,你若有缘看到这,劳烦您动动手指头,哪怕写两个字 好评OR 差评
别让我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