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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水方力气被抽干,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那老板以为她是故意的,骂的更狠
“你别给我装,老子不吃这一套。”
俞水方已无力再争
“你要赔多少钱?”
“嗯?这个一万块…我不算你误工费,你赔我8千。”
俞水方茫然的掏出卡给了店老板
“密码6个6。”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店老板反而有些适应不了,颤悠悠的接过卡,赶紧刷走了8千,把卡还回去。
俞水方接过卡,脚步虚浮的离开。你要问她是否想时召业?她会回答,她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甚至,很多个失眠的夜里,她无数次的想拨通他的电话,哪怕只是听一听声音也好。
可是,那个人是时召业,他原就有丰富多彩的生活,少了她俞水方,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刚才看他疏离冷漠,甚至陌生的眼神。她心里那根线彻底断裂。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很好啊,这样的结果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不能忘
田安麦忐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原本揣测不出时召业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只是专注的开车,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她逐渐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他的身体是紧绷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有青筋爆出。
她想再看清楚一些,他却忽然把车一拐,紧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上。
田安麦看的清楚,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甚至他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着,像是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她刚想开口说话,已经见时召业开了车门,长腿一蹬就出去。
然后发疯似的往刚才的那家店跑过去。
是啊,时召业是觉的自己疯了才会跑回来,但却在快到店门口时,收住了脚步,慢慢走了进去。店里已经安安静静,只有店主一个人。
他问
“刚才的女孩呢?”
店主怕人来找事;急忙回答
“她刚才已经走了。“
他环顾了一些四周,确实早没了人影。一店的水晶或玻璃制品,被灯光照的泛着五颜六色的晶莹光亮,他不由的一个激灵,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心里凉透,转身大步朝车里走去。
所有兴致都全消失,亦没有任何事情引起他的兴趣,还是白天,他已回家。
时老爷子最近对他非常的宽容,哪怕他前阵子天天花天酒地,烂醉如泥的回家,时老爷子也没有一句训斥,只嘱咐下人好好照顾他。
今天他回家,一句话也不想说,直接去了地下酒窖。酒窖里清一色的葡萄酒,有时老爷子存的,也有他存的,大部分葡萄酒都有些年头了,甘醇清香,此时的他极少去看年份,只是按着最低排的一瓶瓶喝过去。
并不品尝,只是想把自己灌醉,他觉得挺好,喝完一瓶,醉的不省人事就在地窖里睡上一觉。这个地窖平时没人走动,所以没有人会看到他的悲伤,看到他的狼狈,真的挺好。
这些日子,哪怕他纸醉金迷,哪怕身边有形形□□不同的女人,哪怕他逼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但是当黑夜降临,当一个人独处时,他会想俞水方。想到最狼狈时,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听着手机里她的录音。
这种想念是绝望的,绝望到看不到一丝丝的出口,全部压在心里最脆弱的部位。
他的车库里多了一辆几十万的普通黑色轿车,管家一度以为是他朋友暂时存放的,他一笑了之没否认。
其实,车是他新买的。
在每个清晨,俞水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把车静静的停在康远山店对面的马路上,就那么看着她下公交,看着她走进店里,看着她抱Q仔,看着她认真工作,然后离开;
在俞水方不知道的日子里,每个黑暗降临的夜晚,他把车停在俞水方家楼下,看着她下班,回家,开灯,关灯。有时候俞水方没回家,他一等就一夜。
相较于他的放纵奢靡,俞水方过的非常规律,每天按时上下班,甚至没有任何交际。
偶尔昝敬树送她回来,但更多的是她深夜独自回来。
她形单影只的时候,他会恨恨的想,你真是活该,宁愿放弃对你好的人而选择伤害过你的人。但转念间,又会心疼,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开心,她不是已经选择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
他很矛盾,希望她好,又不希望她好。
想的心里纠缠到快喘不过气。
他在酒窖喝了太多酒,唯一被发现过一次,那次,时大姑回国,时老爷子让管家去酒窖拿瓶红酒,管家发现他在底下喝的就快烂醉如泥,见到管家还记得笑着问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管家看到满地的空瓶子,眉心都皱了
“少爷您别喝了,老爷跟大姑都在上面呢。”
时召业当时已经喝醉,靠在那张欧式的椅子上,挥手让他走。
管家拿了一瓶红酒之外,还拎了一筐的空瓶子上来。时老爷与时大姑面面相觑。
管家叹气,如实禀报
“最近少爷常在酒窖喝,怎么劝都劝不住。”
时老爷子与时大姑都面色一沉,时老爷子叹息
“让他放松放松吧,他崩的太紧。”
时大姑未接话,那个俞水方的秘密她还继续保持着。只有看到时召业走出这段感情,她才肯说。
俞水方“利用”完昝敬树,就直接冷冻了两人的关系,她是抱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对待昝敬树,但显然不切实际,在她不知不觉中,她的工作,她的生活竟已在他的控制之下。
康远山现在主要的业务是万集的,而哥哥跟父亲做的生意也是万集,嫂嫂苏婉工作的地方还是万集。就在她后知后觉中,昝敬树已经跟她周边所有厉害关系建立了紧密联系,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把她牢牢圈在里面。
见她与时召业真的分手了,苏婉终于不用两头累心,所以直言不讳天天劝她跟昝敬树相处,甚至把他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那次打完架之后,她非常明确以及肯定的告知了昝敬树,他们之间不可能,最好以后也不联系。
当时昝敬树什么也不说,但依然我行我素的对她好。
但是再好又怎样?她心里只有时召业一个人。
有次,她早晨去上班,刚到单元门口,看到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嘀咕着
“这最近真是奇了怪了,每天傍晚我明明扫过地,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总能看到这一地的烟头,不知谁抽的。”
“这得有多少烦心事啊,每晚抽这么多。”
俞水方看,确实一地的烟头,每个烟头上有一个骷髅标致,正寒森森的盯着人看。
她心中一痛,这不是时召业的烟吗?
但马上又否定,时召业烟瘾不大,几乎十天半个月抽一根而已。所以这个在她楼下的烟鬼怎么可能是他?
她一直强迫自己坚强,但依然会触景伤情,例如一首歌,例如一个画面,或者一个声音,甚至就像这一地的烟头,每一个熟悉的景物,总会刺激她最脆弱的神经,让它们永远放松不了,那根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或者断了之后会怎样?
其实,感情啊,熬过最初分开的日子就好,以后会慢慢淡,慢慢忘。然后充足的精力去爱上另外一个人,所有人都毫不例外,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她不肯忘记,不肯忘记那些真切幸福过的日子,不肯忘记她深爱者的时召业。她不肯忘记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永不能忘
时召业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得缘于许久不见的白柳夏。
她回国领某影后奖的庆功宴上,有好事的朋友把最近爱热闹的时召业叫来。当时时召业正跟一群酒肉朋友喝的正欢,接到电话说满场的明星,名模,他二话不说就来了。结果看到白柳夏也在,而且还是主角,被几个朋友哄抬这往他身边站。
他不仅不避讳,还很妖孽的笑着,一双桃花眼电的在场的女士都莫名的心跳加快。
他无所谓的,风流倜傥的与白柳夏拥抱祝贺。
就这样拥抱的画面,被媒体拍了正着,然后第二天的新闻全是
“白柳夏与前男友复合。”
“白柳夏借领奖之名回国私会前男友。”等等。
她的经纪人看到这些报道,有些生气的说
“见到他,现在如你所愿了。”
经纪人的话很凉薄,白柳夏坐在那,看着那张他们相拥的照片,精致的妆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为什么操作得了这个奖?为什么回国来领奖?
她心里最清楚,不过是知道时召业最近的状态,燃起了她一丝希望,她就飞蛾扑火的万里迢迢赶了回来。现在如愿,她见到了时召业,拥抱了她最想念的怀抱。
媒体把这张照片拍的真好看,多么养眼的一对啊。
但是,谁也不知道,在他们拥抱的那瞬间,时召业附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警告过你别回来。”
这声音阴狠的一字一字穿透耳膜,那一刻,她与时召业脸上都笑着,但心里都凉彻骨。
这个男人太无情。
那一晚,他又喝的烂醉回家。在客厅被时大姑拦着。
时大姑把新闻给他看
“召业,我们谈谈。”
他当时已经头痛欲裂,但依然坐到沙发等时大姑开口。
时大姑没有直接开口,先低头在茶几上泡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接过忽然胃里翻滚的厉害,酒精直往喉咙上顶,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冲上来,急忙去洗手间吐。
吐到胃抽筋,才稍微好转一些。
“大姑,我今晚有些累,有事明天再谈。”
他踉踉跄跄的往卧房走去,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把满身的酒气都泡走。
时老爷子从后花园回来,在客厅看到时大姑面色不佳的坐着生闷气,劝道
“让召业自己缓缓吧。别逼他太紧。”
时大姑叹气
“我看他是缓不过来了,我就纳闷了,那个俞水方哪里好?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再这么下去,他身体能吃的消?”
时老爷子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我明天去找那姑娘谈谈。”
“谁?”时大姑没听清。
“俞水方。”时老爷子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哥。。”时大姑不可思议,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在激烈的交战是否把实情告诉他,最后还是决定说。
“哥,俞水方不适合召业,不,应该不适合时家。”
“为什么?”他问。
“我之前陪她去做过体检,她没有生育能力。”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很轻,但依然击中时老爷子的要害。
“你说什么?”
“找的最好的大夫帮她看过,确定的。”
时老爷子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最后沧桑的问
“她要跟召业分手就是为了这个?召业知道吗?”
“她不告诉召业。”
很简短的几句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人的想法都是一致,时家是万万不能断后的。
时老爷子说不出什么滋味,有晴天霹雳的感觉,又无能为力。
他也年轻过,也有过不顾一切爱一个人过,所以非常能体会自己儿子的感觉,甚至愿意为他搭建所有幸福的桥梁,哪怕是一点机会,也会愿意为他去争取。
但是,不能生育?这一条事大,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时老爷子身体沉重的站了起来,想起后花园透透气,结果,他一转身就看到了时召业正穿着睡袍,站在一楼的楼梯口,一字不落的把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酒意早已经褪去,现在整个人都清清爽爽,头脑更加的清醒,他问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没人回答,他大声了一个音调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还是沉默,没人回答。
他大吼一声
“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他眼底已经发红,盯着时大姑的双眼,想从她那看到答案。
这个答案对他太重要,在等时大姑回答的时候,他简直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喉咙,逼的他喘不了气。
时大姑聚了聚神,神色镇定的回答
“是你听到的没错,但是你想怎么改变?”
时召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阴冷的问
“所以俞水方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所有情绪已经往上涌,全往脑门上涌动,脸异常的红,呼吸也带着喘气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老爷子没有回答,时大姑也没有回答,等于默认了
他急剧的呼吸,紧握着扶梯的手青筋暴露,这副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都以为他会追出去找俞水方,但他没有。
许久之后,他已平复,慢慢挪脚上楼回卧房,那脚步声一声一声,如有千斤般的重。
时家大宅陷入前所未有的的安静之中,静的只能听见古老的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时老爷子与时大姑都未说话,各自静默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然而在半夜,他们听到了门响的声音,听到了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清晰。
时召业最终还是去找俞水方了。
刚才听到对话的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又纷乱复杂的无法静心。但,慢慢的,慢慢的,他又清朗透彻了起来,原来俞水方还是爱他的,是爱他的,这个想法才在脑子里掠过,心忽然就疼了起来,这些日子的不解,这些日子的恨意,全都化成了心头最终的疼。
一路风驰引擎的,就到了俞水方家门口。他还有她家钥匙,站在门口,他不确定她是否会换了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插了钥匙进去,咔嚓一声,门竟然开了。
这么晚,客厅的等还亮着,他一眼并瞧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俞水方。
穿的是他熟悉的睡衣,一头乌黑的长发从沙发上散落在地上,她睡觉时,还是喜欢蜷着身体,埋着头。
这段日子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闻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听着她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他静静的蹲在沙发上那么认真的看她,手慢慢覆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