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惹梦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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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惹梦鸳鸯锦-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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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便轮到东薄殁笑道:“的确很有夫妻相!”
小梦锦:“……”
从这一刻她便知道,这个少年肚里装着一滩坏水!
老太婆有意把情栽,让狐狸眼双双两小无猜。
东薄殁走在前面,看着在后面远远离了他的小梦锦。那胆小的模样,生怕他会吃了她似的。
东薄殁勾手指:“丫头,过来~”
梦锦揪着衣角低头瑟缩。
东薄殁环胸邪笑:“婆婆让我带你熟悉环境,便就是要你听我的。”明显就是小霸王的语气。
梦锦抬头用眼角瞄了瞄他,又瞄了瞄他,极其不情愿地挪动脚尖蹭过去,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东薄殁在前头,像只邪笑着的狼,看着这头羊走过来,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狼性一发走过去强行拉住小羊的手,狼儿牵着羊儿 一道儿往前走。
生谷的山,生谷的水,生谷的少年和女孩,郎骑竹马来,一天又一天,狼牵羊儿情意绵绵。
“丫头,过来~”东薄殁坐在藤椅上,看到远处的小梦锦拿着草药在玩儿,便朝她招招手,那坨粉红色羊角辫的小女孩撒着丫子就扑过来,趴在他的膝头,仰着脑袋笑:“殁子哥哥!”
看看看看,小狼和小羊相亲相爱一家人,暗地里可乐坏了老太婆。
“跟生谷里的哥哥姐姐可熟悉了?”东薄殁看着趴在自己膝头上的女孩,有双比他大的狐狸眼,看着单纯却暗翻凉意,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眉眼,拭去她额头上的薄薄汗意。
“嗯。”梦锦的下巴抵在东薄殁的膝头,不满地皱起眉毛,“他们都捏我的脸。”
东薄殁一笑,手指轻轻捏住梦锦的脸蛋:“那我捏呢?”
梦锦笑嘻嘻地扬起脸蛋:“婆婆和你捏就没有关系!”
这句话可甜到了东薄殁的心窝里。摸着梦锦毛茸茸的头发,嘴角上扬。一向虚寒的手似乎也跟着暖和了不少。
他自是知道这个丫头是特殊的,胆小怯懦,充满着防备,现在看起来天真无暇,但那颗心恐怕早已千疮百孔,要不然……眼底不会泛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层该有的……介怀。
他没问她名字,没问她过去,拉着她的手,叫她丫头,给她讲他到生谷后的故事,看着她趴在自己膝头上咯咯地笑,他的嘴角也会开心的上扬。
这个丫头说:“为什么你的手总是好冷?”
东薄殁笑:“因为啊……我出生的地方是没有温度的地方。”
他的小丫头跳起来把他的手捂住使劲搓,认真地说:“殁子哥哥,那我来帮你热热。”
东薄殁便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郎骑竹马来,缘起何时一线牵?
小梦锦瑟缩在门栏外,看着老太婆拿着空空的药碗出来,身后的榻上是虚脱的东薄殁,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的厉害。
老太婆走到门外,看到小梦锦噙着泪的双眼,心里也一阵发苦,蹲 默默她的头:“怎么了?”
梦锦扑到老太婆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婆婆,为什么你每次给殁子哥哥喝药,他都会很痛很痛!”
老太婆 她毛茸茸的头发,这时门外春意盎然:“丫头,那你想不想跟婆婆学医,学比婆婆跟厉害的医术,不让殁子哥哥疼了?”
怀里的小丫头在点头:“我要!”
老太婆的心口一震,抱着怀里软软的丫头许久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缘起何时一线牵,谁成了谁的执念?
梦锦走过去,趴在东薄殁床边:“你会死吗?”
“你太直接了吧……野丫头。”东薄殁虚弱地半张开眼,掩住嘴角轻咳。
梦锦低下头,复又认真地抬起头:“那让我……治好你吧。”
那让我治好你吧。
你会死吗?
会死吗?
那让我治好你吧。
狼牙月,逐清风,生谷药香梦里中。
老太婆收起药碗,替东薄殁把脉,脉象虚无,她不动声色地替他也好被角,刚想嘱咐一句,却听到东薄殁说:“婆婆,你会收丫头为徒吗?”
老太婆心中微动,点头:“是,那孩子命苦,却聪明。”
“收进生谷的人是都要忘记以前的记忆的,对不对……”东薄殁的眼睛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所以,那丫头也会忘了我……”
“其实如果不记得我,也挺好。生谷的人都快活干净,我不一样。她若忘了,挺好。”
郎骑竹马来,谁又在离开?
婆婆说:“收来生谷的人都是命苦的人,要留在生谷就要甘愿喝下忘尘汤,忘掉之前所有的回忆,记忆从生谷开始。丫头,把你的决定告诉我。”
她抬头:“我要。”
那一日,梦锦变成了向暖,那一日,东薄殁离了生谷,偷回到了烟云寺,被太后派来的御林军接回了皇宫,开始他成为傀儡皇帝的路程。
交叠的命运开始短暂分叉,沿着自己成长的路线前进磨合。终有一日,权谋之下,阴差阳错之中,被吴穹带进皇宫的向暖重新遇到了那双拥有狐狸眼的少年。
她忘了他,他却记得她。
你可知,我们都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青梅竹马。
“眼睛长得倒真的像朕呀。”
“侍寝吧。”
“你能为朕做什么?”
“朕要你,帮朕守住江山!”
你是这权谋之中的意外一局,我明知是你,但还狠下心利你,用你,是因为我想要以此留你!
想要留你,又想放了你……你又可知,世间千百种心态,千百种 ,千百种爱恨,都没有这种苦,这种酸,这种无奈。
但幸亏,我们有遇见,有经历,有这么多可延续的未来。
“朕是怕你若是回来了,找不到朕……”
所幸,你回来了,而我,也在。
074


东薄殁自是能注意到向暖紧张的目光,他不可能眼睁睁见向暖于不顾!他放开她时又暗暗握了握她的手指,似是让她宽心,只听得东薄殁跪地而拜,无比虔诚,刚要开口说一番说辞,空络皇帝却打断他的话:“谷主才艺出众,朕深得欢喜。但生谷谷主一路奔波至此,与东薄之使必是心身俱惫。朕已在宫中安置楼殿,若不嫌弃,谷主和东薄之使可以稍作歇息。”
听得此话,东薄殁和向暖都不由绷紧了脊椎。
这一步,终究是走到了!
……
向暖被空络国的国卫兵送到了羽化殿,国卫总兵示意向暖进去后,毕恭毕敬地说:“为了谷主安全着想,我等今夜连守门外,请谷主安心就寝。”
向暖心知肚明,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只见国卫总兵派了四人守住了大殿正门,又派二人立于窗外,想必在大殿之外还有更多的国卫兵。向暖也乐得清闲,闲闲地卧在软榻之上,用手撑着下巴,一盏烛灯,忽明忽暗,她 举起右手细细端详,紫黑的皮肤像鹰爪般可怖,在烛火下更显焦黑。
她的眼忽然一眯,用右手直接覆在烛火中, 的烛火在右手中 ,却没有让她坏死的皮肤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但掌心中却燃起了许多黑色水泡,留着紫黑 的血液。向暖立即将血擦在了桌子上,又擦在了床榻上,紫黑 的血只是沾在这些边边角角,不仔细看便不会发现污迹。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丸,放在手中慢慢磨擦,直至药丸在受伤的掌心中全部融化,药液粘在伤口上逐渐吸收,破损的伤口开始渐渐止血,愈合。
“真像烤鸡爪……”向暖看着自己焦黑的右手,实在忍不住嘲讽了自己一句,在这个时候她倒还真是个自娱自乐的主,说着还真自己嘿嘿地笑了起来,把手掩回了袖子里,用左手抵着下巴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站在门口的国卫兵透过门缝向里面监视了一下,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向暖神情安逸地靠在小榻上,像只极为安顺的小猫,看得这国卫兵心里直发痒,忍不住将手里的矛换了一只手拿着:“啧啧啧,真不愧是‘南晨北暖’……我家娘们儿跟她比简直算是……算是……”这国卫兵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倒是他旁边另一个国卫兵蹦出一句:“算是个屁。”
“……”那个国卫兵心里顿时又不舒服了,但又想不透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只能用矛捅了捅地面,郁闷地看着脚尖。
正在这时,一阵目光忽然就刺了过来,刺得他们全身冰冷,这两个国卫兵立刻回头,入眼的便是空络皇帝站在他们身后。
这两个国卫兵心里猛地一颤,连忙要跪地行礼,这膝盖还没粘在地上呢,空络皇帝挥了挥手指,身后的太监立马尖着一副嘴脸走上来,示意这两个国卫兵到殿外去。
皇帝老儿夜访生谷谷主,这其中的意味能不让这两个国卫兵明白吗,他们立刻对视一眼,拿着矛低着头快步离开。空络皇帝又挺了挺身板,佝偻的背已经挺不直了,但这么一身鹊兽皇袍的他却自有一种威严,他咳嗽了一声推开门进去,又反身将门关上,硕大的大厅,唯有正殿上头的向暖闭眼小憩,均匀的呼吸声都散发着隐约的甜蜜。
皇帝老儿 手靠近她,花白的头发,像蛤蟆一样皱起的皮,他走得极慢,眼睛紧紧地盯着榻上的向暖,她像极了安静的小猫,只想让人伸出手替她顺毛,但这样的一只猫,却有着利爪,不经意间就能把人撕碎。
向暖忽然就微眯开眼,眼底三分浅笑三分醉人:“皇上披着夜幕而来,身上都带着夜晚的味道呢。”说话间仍旧撑着下巴没有动,姿态慵懒而妩媚。
当女人跟男人提起“味道”,话语本身就带着九分的媚。
这皇帝老儿一愣,却是大笑,声音带着年老者独有的嘶哑和干瘪:“朕尤认为得谷主便能得天下。”
“皇上言重,我本受东薄帝之托前来空络国为您效力,必是竭尽全力,天下之说,小女子实在惶恐。”向暖起身,恭敬地伏在地上。
皇帝老儿踱步过来扶起了向暖,蛤蟆一样皱起的皮顺了开来:“生谷谷主妙手回春,只要愿意,就算人命在阎罗王手里都能夺回来。朕说得你就得天下便是如此。”
向暖被皇帝老儿扶了起来,依旧低眉垂眼地立在那儿,像尊最平和的菩萨像:“皇上古稀之年依旧对朝廷之事亲力亲为,此番能力和精力甚让世人佩服。而小女子受东薄国之托,定是来祝陛下一臂之力的。”
皇帝老儿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的泯灭下去,他负手慢慢踱步至软榻之上,慢悠悠地坐了下来,饶有意味地盯着向暖看:“东薄国近年来风云突变,与我空络国向来生疏。而生谷谷主历来避世,怎得如今甘愿为东薄国效力,这点,朕非常之意外。”
这皇帝老儿的声音本就干瘪,这番话说下来,语气又特显怪异,让向暖听得鸡皮疙瘩全部炸了开了,胃里直泛恶心,右手在袖子里抖啊抖啊,真想把银针给 去啊!
“生谷闭门躲世自得安逸不是明智之举。如今这世道,不靠天不靠地,要靠人,还要靠大人!自小女子得谷之日就已有颠覆历来传统之意,如今东薄朝廷依赖我谷,若成,自是生谷光辉之时,故小女子才会出现在此,不辱东薄朝廷之命,实陛下您之愿。”向暖觉得自己说起官话来肯定中听,而这次的官话她又是在心里拿捏再三,说出来能把自己也骗的感动几分。
“哦?”皇帝老儿低头用手抚了抚袖子,忽然就蹦出一句,“若败呢?”
向暖笑,一双狐狸眼流光溢彩:“败?陛下都说了,得小女子便得天下,只要小女子愿意,就算阎罗王已划了生死簿,但照样能把人命夺回来。暂且……陛下的心愿,小女子需做的事儿,还没有要到从阎罗王手里抢人命的地步。”
皇帝老儿眯着眼去看她,看着这个捋着袖子立于大殿中央,傲然绝丽的女子。神情骄傲,似是唯她独尊,这一身的霸气真让人瞩目不移。
“当真是南晨北暖,朕看这你这北暖灵气于万物,自是胜过南晨千分。”皇帝老儿的夸赞不知真假,最后话锋又是一转,“但不知灵气于万物的生谷谷主,怎知朕的心愿?”
看看看看。人一旦有了欲望,这个欲望就会变成他最大的弱点。
向暖继续笑:“陛下古稀之年依旧亲为朝政,太子至终未立,对陛下之意可见一斑。”都说到这里了,向暖明显没了什么耐心,打算单刀直入,加把火候,“延年益寿,万万之岁并不是天方夜谭。我生谷之人历来都比世人活得长久,并不是偶然。天地万物,皆有灵性,用于药,注于身,便必能被人所用!我生谷有天赐的温泉,有地养的物什,历来医术无人能及,求医者,求命者,求寿者比比皆是,陛下心怀千古,我生谷既决定颠覆避世之道,必是有我生谷完全的把握,这点,相信陛下必已洞察我生谷之心。”
向暖说完便用余光偷瞄皇帝老儿的脸色,发现他低着头勾着嘴角而笑,便知她这一步已然走得顺畅。
但万没想到皇帝老儿下一句便说了让向暖冷汗连连的话:“朕看随你而来的使者倒是别有一番气韵。”
这句话他说得极慢极慢,慢到向暖觉得全身冰冷!他的眼皮早已因为年岁苍老而皱巴巴地耷拉下来,目光却灼热地看着她,如不是向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定是要露出破绽的。
向暖假意茫然地抬头:“气韵?小女子愚钝,不知陛下的意思。”
皇帝老儿冷哼一声,起身向她走来,目光冷意而无情,让向暖心里都忍不住警惕畏惧三分。他一步一步走来,像一只苍老而诡异的老蝙蝠, 着尖利的毒牙,可还未等他走到向暖身旁,猛然听到大殿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再听,竟是此起彼伏的呼声!
“走水了!!!”
“快!有刺客!快!护驾!”
在向暖和皇帝老儿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大殿的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国卫兵给撞了开了。这一拨穿着甲胄的士兵个个绷紧了脸,看到皇帝就跪了下来:“有刺客闯入,放火于黎锦库!”
单单一句话,瞬间就让皇帝老儿失了脸色。因为这黎锦库,正是空络国的国库!
075

单单一句话,瞬间就让皇帝老儿失了脸色。因为这黎锦库,正是空络国的国库!
皇帝老儿脸色大变:“走!”
说着再也顾不得向暖,在国卫兵的保护下立马就向黎锦库走去。向暖立于殿中,就算在这皇宫西边的羽化殿,也能看到黎锦库的天空上方冒着滚滚青烟。她刚想出殿,但两把锋利的矛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守在门口的国卫兵面无表情:“外面危险,还请谷主留在殿中,我等只会加紧巡查,定护谷主安全。”
这意思够明确了吧,太明确了吧,典型的开始囚禁了。向暖也不便说什么,对着这两个国卫兵嫣然一笑,径直回到殿中,关上了殿门。
有刺客夜闯国库,还放了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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