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惹梦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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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惹梦鸳鸯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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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俯身, 住东薄殁的唇,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想让他知道她在呢,在呢,就在他身旁呢。
那样干裂的唇,冰冰凉的,向暖 ,去咬,最后哭得最伤心的却是自己:“东薄殁……东薄殁……”
他听到了,他感受到了,却没有力气回应向暖呢,他想用手去 她呢,他想告诉向暖他也在呢,他想问为什么看不到她呢,他想说别哭呢……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呀,抬不了手,连 她,安慰她的力气都没有呢……又有谁能理解他心底的恐惧、无奈和担心呢。
向暖抬手去摸他的眉眼,摸他的脸,摸他身后淌着的长发,知道他还没恢复,知道他强撑着自己保持清醒,看得向暖心里更酸楚:“再睡一会儿,我在。”
东薄殁抬了抬眼皮,又挣扎了几番才昏睡过去,向暖把毛巾折起来垫在东薄殁的脖子后面,以便他更舒服一点。
等她安妥好一切,她才慢慢转过身,老太婆在身后看着这样的向暖,看着这暖丫头敛了所有的神色,清冷了所有人的实现。
她说:“鹊兽角,我定会拿回来!”
这样全身散发着寒意的向暖,竟让趾高气昂的赤焰猴也不敢造次。
老太婆很无奈,她也心疼小殁子,但此时更心疼的是这暖丫头:“这半岁寒在他小时候我已经给他烈药压制了,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他硬是冲了内力,经脉全断,想毕眼睛也受到了淤血压迫……保底的武功全废了,现在就是在吊着一口气……”
还没等老太婆说完,向暖猛地抬起头,脸色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师傅!红针的毒与解药相冲后,剩下的变异的残毒是难得复脉的奇药……对不对!!”
老太婆的脸一冷,眼睛看着向暖的脸:“我不同意!”
055



老太婆的脸一冷,眼睛看着向暖的脸:“我不同意!”
她是给小殁子吊着一口气,她跟向暖一样想救他!但她最希望的是,小殁子最后还是由暖丫头来救的,但她低估了暖丫头的决心啊……这样的药引都想出来了?
红针的毒本就主血气,其解药与之相冲会后,残留下来的毒性经过变异,的确有滋养经脉的作用,但药性毕竟太毒,小殁子又只是吊着一口气在,万一他受不住药性呢?这样做太过凶险,还要生生割一块肉下来,以至于让她不敢轻易下这个药方。
而且,别跟她来什么割肉救人的戏码啊!她最反对这个,割肉的人倒觉得自己无所谓了,但被救的那个人醒来之后还止不住怎样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呢,她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向暖看老太婆这么严肃的样子,立马就明白她吼着“我不同意”的原因,忍不住举起自己紫黑的手,一本正经地问她:“我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吗?是剁了小拇指做药引呢,还是剁大拇指呢?”
这神情,哪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老太婆急了,恨不得一拐杖揍死她,“你以为你是那头猪啊!肉白切的吗?把你养得这么敦实,你现在说切就切?!”
猪崽在一旁听得再泪,要不要这样,它的肉招谁惹谁了!它现在躺着连中两枪啊!
向暖昵了猪崽一眼,越发一本正经:“救东薄殁要紧……”
老太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对我来说,你们两个都要紧!”说着悲从中来,甩了拐杖坐在地上抹眼泪,“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是空络国贤王的女儿,老天爷都舍不得让你死,你怎么这么不惜疼你自己!我把你带回生谷,让你无忧无虑的长这么大的个儿,模样儿也跟花蝴蝶似的,还有我老婆子的功劳呢!现在你居然问我是要割你小拇指还是大拇指?你丫良心被猪吃了?存心让我难过是吧!”
猪崽萧瑟……你家猪吃心脏的啊?它连中三枪啊有没有!!
老太婆继续数落,老泪纵横:“暖丫头……我知你心里苦,我也知道小殁子跟你一样苦。他的母妃是徐良娣,徐良娣本就是一陪嫁进宫的丫鬟,先帝喝醉酒才要了她的,虽名义上封了个良娣吧,但先帝并没有过多的正眼瞧过她,因为她不招先帝待见,所以直至她快要临产宣太医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她怀了孕,这不,有些妃子急了,想在太医前脚就绝了她的孩子,但谁知这毒受过临产的母体后,部分在母体身上,部分在生产过程中分娩出来,还剩下部分全在胎儿身上带出来了,所以小殁子完全是踏着鬼门关出来的,从小身体就弱。那临产的御医全看出来了,但也不便多说,于是就跟皇帝禀报部分实情说,徐良娣生的这位皇子身体弱,恐活不过十岁,那先帝也是薄情的主,直接甩手给他取了一个‘殁’字,再冠以皇姓,所以小殁子这孩子,跟你一样的苦,我老婆子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一路走过来的日子,完全就是在拼一口气。”
老太婆真急了,她是真怕自己的爱徒想不开,别说剁根指头下来了,就算是拉一条肉下来她也不舍得!不不不,是两个孩子她都不舍得,她急得拿拐杖直敲地板:“你割了肉倒是英雄了,对吧?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小殁子醒来的时候,看你手上少了根指头,自己胃里多了根指头他会有多难过!当时东薄国干旱,也不知哪个混账传言是小殁子命中带煞所致,他们母子便被双双送到了云水寺祈福,与其说是祈福,还不如说是流放,但这对他母子俩说倒是最快乐的时光。云水寺的方丈见徐良娣母子可怜,又见小殁子根基不错,私下交了些功夫给他,那云水寺的方丈还欠我一株好兰草,我去取的时候,正巧碰到这孩子,见他在宫里已经不知被那个心黑的妃子酌量下了半岁寒,与胎体带出来的毒相融,如不是方丈的那些内力保身,还真该绝命了,我就觉这孩子是老天爷要护下来的人,也想研究他体内的半岁寒,方和徐良娣商量,偷偷带他回了生谷疗养。暖丫头,我去空络国寻这味药的时候又正巧看到了老天爷怜惜下的你,把你带了回来。那时候,你俩围着我转的日子,生谷别说多热闹了,那时候看着你们我就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夫妻相。你喝下忘尘汤的那天,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死去的太后,派人来云水寺接小殁子进宫,你刚醒,小殁子就被方丈接走了,那时候啊,我也在想,你们一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果然……暖丫头,人有些时候不得不信命!”
见向暖低头沉默,老婆子赶紧加火候:“虽然不知道你俩怎么相遇,又怎么发展到这步的,但暖丫头,小殁子疼惜你,光从他刚才拼了命醒过来还找你这点就能看出来,我也知道你如今想起来了你们小时的情份了,也更愿意为他见刀见血的,但是暖丫头,我是真心不愿意看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疼了苦了累了。你看,经历这么多,连老天爷都在怜惜你们,你们更应该怜惜自己,懂不?懂不?”看着向暖仍低头不说话的样子,老婆子真的好急啊,恨不得用拐杖戳穿她的耳朵,有没有听进去啊,有没有啊!急死她了。
这样想着,老婆子干脆站了起来,掳起袖子,将自己的手皱不拉几的手往向暖面前一凑:“这样吧,我老婆子活了半百岁数了,看这世道也看得差不多了!暖丫头,你别心疼,把红针往我身上扎!等毒发一会儿在把解药给我服下,我老婆子的这胳膊就算是给你俩的成婚之礼了,好吧?好吧!!!”
向暖这才慢慢抬起头看她,眼底看不清弥漫着是什么神情,嘴巴向上扬似乎想笑,但这抹笑却比哭还难堪:“成婚礼?您倒真是……您皮老,我怕东薄殁咽不下。”
老太婆:“…………这么说你还是要割自己的肉?”这丫头要造反是不?是不?!
向暖也不回话,她走过去朝猪崽招招手:“过来。”
缩在角落里的猪崽立马警觉地退后一步,双眼可怜兮兮地瞪大,你们这帮女人刚才还说着话的,现在叫它过来又要干嘛,干嘛!
向暖微笑:“过来~猪崽。”
这种语气……你个死女人发什么嗲!非奸即盗啊非奸即盗!
猪崽浑身僵硬,果断摇头。它有不好的预感,有不好的预感!!
向暖再微笑:“哎呦~过来嘛~~可人的猪崽~~~”
猪崽顿时就泪奔了,你要干什么你直说!!把身子扭成这样你要干嘛!
猪崽是谁呀,如果它是人,一定是老实巴交的男人,心里虽在抗议,但着实不敢反抗,瞪着可怜兮兮的猪眼,猪鼻子挂着因为惶恐而流出来的鼻涕,它能装死吗?它能再次装死吗?!!
在它旁边的赤焰猴看不下去了啊,真看不下去,说实在的,刚才这公猪崽舍身救它的行为还是挺让它猴大娘感动的。它觉得这老实巴交的公猪崽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欺负了去,是吧!
于是……它跳出来了,它跳出来了!她猴大娘龇着牙跳出来了,横在猪崽面前,全身猴毛倒立:“吱吱吱吱吱吱吱!”
向暖木着一张脸:“别急,它下面一个就是你。”
赤焰猴和猪崽:“……”
向暖的脾气猪崽最了解,她看上的东西还真很少有不拿下的,像它的血也不是被放了一两次了,被蛇啊蝎子咬过,也不下千百回来,这回顶多就是再被放次血而已嘛,吃几次糖葫芦也就补回来了,但这红猴子瘦不拉几的,可不能因为它而遭罪啊,于是……猪崽跳出来了……它跳出来了!它毅然地跳出来了!
猪崽横在赤焰猴面前,大无畏地看着向暖,异常坚定的眼神似乎就是在说:“放血吧!”
嘿~这猪遇上猴,还真懂得救美起来了。
向暖也不客气,现在在她心里,自是岌岌可危的东薄殁重要一点,弯起腰抱着猪崽就要往大草屋走:“师傅,这猴儿你先看着。”
老太婆至始至终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向暖:“……不割肉了?”
向暖看着她笑:“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割肉。”
老太婆傻眼:“那你……”
向暖耸肩:“是你自己要把东薄殁的事情讲给我听的。”语毕,抱着猪崽直接走出小茅草屋,也不知要把猪崽怎么着了。
留下老太婆望着向暖的背影发愣,等等……等等啊,让她的脑筋转一下。
等等啊……等等!!
这丫头一开始就没打算舍身割肉,就她一老太婆激动得说了这么多,是吧是吧?
老太婆转过脸,看向药桶里昏迷不醒的东薄殁,唯有老泪两行:“小殁子,我算不算是把你卖给暖丫头了?”
谁知道呢,对吧……
056
这一年来,猪崽的血供给东薄殁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东薄殁的身子对猪崽的血早已产生了适应性。
如若要向暖真给猪崽扎一根红针,看着它毒发再给解药凝结药性的话,向暖还真不舍让这老实巴交的猪崽受苦,所以只放了猪崽一蹄子的血,再溶以红针的毒,待片刻后再加以红针的解药,这样,以猪崽的血作为缓冲,也能防止这药太毒让东薄殁的身子受不了。
当然,向暖也把东薄殁从药桶里搬了出来,安排他睡在大草屋的草榻上,向暖和老太婆则和一猪一猴窝在小草屋里,共同挤在一张小床上,通通横过来睡,如果一个人要翻身,“嘿”地一声所有人都全部朝同一个方向一起翻身~没办法,两个人睡都嫌挤,更别说还增添了一猪一猴,不知不觉中啊,这猴和猪也跟向暖和老太婆形成了非凡的默契,气氛甚是融洽。
这几日,药效似乎正慢慢地体现出来,东薄殁逐渐有清醒之势。睁开眼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白里的淤血又有消除之势。他每次睁开眼的时候也会跟向暖说几句话,微微转过头,似乎能感受向暖就在他床旁似的,就冲着床旁笑,看得向暖心里发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左手 他的眉眼,东薄殁的神色便会显得安和一些,不一会儿也便昏睡过去了。
今日,向暖照旧走进大草屋,一眼便看到东薄殁睁开了眼睛,眼白处的淤血已经化开了不少,想必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她了呢。向暖走过去,用左手替他把脉,欣喜地发现东薄殁的脉象正在恢复正常,她坐在他床旁轻声问:“好点了吗?”说完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向暖已经很习惯用左手做任何事了。
东薄殁双眼毫无焦距,摇摇头。
“还是一点也看不到吗?”向暖不由皱眉,声音里的担心是显而易见的。
“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模糊的光。”东薄殁的狐狸眼显得很沮丧,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向暖更加担心,可他眼睛里的淤血正在逐渐消除,照理来说过不了几日视线就会恢复了啊,怎么还看不到任何东西呢?
向暖想着,又诊断性地去按东薄殁的身子,表情严肃:“其他呢?身子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去按东薄殁的脾脏,手指刚一碰到他的皮肤,东薄殁痛得直皱眉:“疼。”
这还得了?
向暖立刻就更严肃了,生怕那药起了反作用,又去按东薄殁肚脐上三寸:“这里疼吗?”
东薄殁简直疼得要把五官都皱在一起了:“疼。”
向暖真的怕了:“手能抬起来吗?脚还有感知吗?”
东薄殁不知为何便沉默了,向暖见他这样,更是害怕,连忙去摸他的手,想帮他按摩筋骨,生怕是他躺久了肌肉都僵化了。向暖一路按下来,从胳膊到手背,再转移到胸腹,再再转移到大腿,膝盖,小腿,这芊芊玉手,柔软细滑的触感啊,东薄殁的喉结一动,一直显得毫无焦距的狐狸眼竟然看着向暖露出了一丝幽光。
当然,向暖自是没有发现的,现在的她心急如焚,生怕东薄殁这刚刚转好的身子再有个什么意外,这样想着又气又怕。
向暖就是嘴上绝不饶人的人,一边帮他细心地按摩,一边嘴上骂道:“你丫再不好起来,我就把你搬去跟猪崽和母猴睡!”
天知道现在东薄殁的心情是怎样的,只听得他喉咙里滚出极其压抑的:“嗯。”
他现在算不算是在自作孽?算不算!
向暖也没听出东薄殁的声音有什么特别,全当他身子还没彻底恢复,虚弱着呢……只是她按着东薄殁的腿吧……按着按着……隔着一层亵衣都能感受到这家伙的体温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向暖心下疑惑,也没多想,以为是东薄殁的肢体终于活血了,但眼睛这么一瞥,不由瞥到东薄殁的裤裆,然后吧向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石化了。
你看,身为行医者她总觉得造物主是神奇的。男男女女的构造是多么的巧合细微,在她印象里男人也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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