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丽妃心下也就释然了。
等南疆侯,柔嫔起身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后,南疆侯悄声对柔嫔说道:“蕊儿,自己进去了宫里,好好侍奉皇上。早日怀上龙种……”
“父亲,我懂。只是那个朝安郡主实在太可恨了,竟然让陈贵妃和丽妃都帮着她说话了。”她心中不平。
“如果能让你三哥迎娶她当嫡妻的话,那嫁妆一定很多。”南疆侯还是觉得让自己的嫡幼子迎娶朝安郡主是多么好的打算。
“可是三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啊,三哥的眼界太高了,寻常女子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柔嫔摇摇头说道。
“蕊儿,这你就错了,这朝安郡主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嗯,做本公子的嫡妻勉强凑合。”南疆侯嫡幼子秦惜兆瞄了一眼正嫣然浅笑的朝安郡主,笑道。
“三哥,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觉得她有几分姿色?嗯哼。”柔嫔有一点妒忌。
白娉婷不经意的抬头瞧见似有一抹窥探的视线从远处看了过来。
是谁?她有些淡淡的恼意,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然而那个年轻男人的视线却毫不掩饰的望了过来。
白娉婷下意识地也朝那人望过去,入目的是一张俊逸洒脱的脸,狭长双目眼角斜飞,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瞧见白娉婷朝他望过去,也丝毫没有尴尬,反倒歪了歪头,冲她露出一抹风光霁月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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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娉婷的反算计,悬梁自尽
这人怎么和南疆侯坐的那么近?
白娉婷皱了皱眉,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心里却在想,这个人这样大胆狂妄,身份肯定不简单,远远瞧着他穿的衣裳,虽然低调内敛,可却是上好的料子,肩膀处还隐约绣着银丝暗纹,莫非是南疆侯的儿子之类的人?
不过,对方是谁和自己又有何关系呢?
白娉婷然后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张润扬,见张润扬正好在对她举杯微笑,白娉婷然后莞尔一笑,也举杯遥敬。
“娘娘,我想给我好友琉璃郡主送去一盘点心,可以吗?”白娉婷侧目笑着和陈贵妃说道。
陈贵妃笑着点点头,于是白娉婷亲自拿起一盘点心往琉璃郡主的方向走去,此时台上又在表演节目,也有人坚持不住,已经去如厕了,说起来这是除夕宫宴,也不如平日里那般拘谨,是以,白娉婷起来走动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影响。
小小的插曲并未给白娉婷带来什么影响,她含笑着走过去和琉璃郡主送点心顺便聊了两句。
“娉婷,你不必亲自过来啊,让你婢女走一趟就是了。”琉璃郡主感激道。
“你我之间的情分不同。”白娉婷淡淡一笑回答道。
“那我不客气了,嘿嘿……哦,我来时可听说今年除夕宫宴上会燃放烟花呢,估计等这些杂耍的节目结束后,就该燃放烟花了。”琉璃郡主笑眯眯的说道。
“可惜清露县主不能来参加除夕宫宴,不然咱们三人在一起可热闹了。”白娉婷想起这几日染了风寒的清露县主,她有点担心,虽说她也派了蔷素去给清露县主送药,如今除夕宫宴上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她心中总是惦记的。
“你说的对,我也这么想呢,娉婷,你是不是和那个张公子走的很近啊?”琉璃郡主八卦的微笑着问道。
“我和润扬是好朋友。”白娉婷觉得这么回答的时候,自己颇有点儿底气不足,不由得脸色微红,也幸好,天色渐暗,琉璃郡主倒是没有察觉,否则她啊少不得又打趣白娉婷了。
“你快过去贵妃娘娘身边了,皇上可是说了要你照顾她的。”琉璃郡主笑着劝说白娉婷赶快过去。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说回头开春了之后,她得空了就去宁安侯府上去瞧她,琉璃郡主闻言笑着答应了。
秦惜兆时不时的看了看白娉婷,随后他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兴趣盎然的意味。
“三哥,你在看什么?”被册封为柔嫔的惜蕊县主很是好奇,于是她这样问道。
“没看什么。”秦惜兆优雅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
但是这一切逃不过南疆侯的目光,他知道因为他的提醒,他的儿子秦惜兆对那朝安郡主上心了,至于怎么个追求法,他可不管,他只注重结果。
不一会儿,秦惜兆转头却吩咐身边的小厮箭奴,“你一会儿找个机会将朝安郡主诓骗到御花园的紫彦堂那边去。”
箭奴皱着脸,为难道:“这,这奴才怎么诓骗啊?”
秦惜兆不理他,“反正我命令已经下达了,至于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箭奴的脸顿时皱成了一个包子。
“这……”箭奴心想主子的命令,自己只得答应了。“奴才愿意一试。”
白娉婷接下来看了嬉冰表演,这和现代的滑冰差不多,许是喝的茶水多,这会子她想如厕了,于是她禀了陈贵妃娘娘说自己要去如厕,让她小心一点儿,然后她留了心细的沉香,凝香在一边照顾陈贵妃的吃食,毕竟凝香沉香在白娉婷的指点下,与药理方面也是有几分造化的。
陈贵妃感激她,就让一个宫女叫银菊的带着白娉婷去了如厕的地方。
等白娉婷如厕出来,叫银菊的宫女却不见了,这引起了她的警觉,心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大活人怎的就不见了呢?
幸好她记忆力不错,从如厕的地方走了出来,眼看要向敏晖阁的方向走去,忽然一个小太监装束的人走到了白娉婷面前,弯腰对她打了个千说道:“郡主,皇上他有事找你,此时他在前面紫彦堂等你。”
奇怪,皇上怎么会叫一个小太监来唤自己?莫不是为了商议阿旺发疯的那一案子的细节,但是也不必让小太监来传唤吧?再说皇上不是还在看教坊司的表演吗?
白娉婷仔细一联想,再查看面前陌生小太监的脸色,倒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再仔细盯着他瞧了许久,见他眸光闪烁,白娉婷心道,这是有人想要坑自己吗?成,且看谁坑谁?她白娉婷可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白娉婷笑盈盈的答应了,说,“那你在前头给本郡主带路吧。”
紫彦堂处于御花园的东北部,靠着秀石假山,是很清幽偏僻的一处地方。
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御花园中心偏西,离紫彦堂还有一定的距离。
白娉婷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故意问道,“是这条路吗?本郡主怎么还没有瞧见皇上呢?”
“郡主别急,皇上就在前面了,你稍安勿躁。”小太监笑着说道。
“哦。”白娉婷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
咸阳城的冬夜很冷,寒风呼啸,好像带着冰刺一般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
饶是穿着厚实的貂皮大氅,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却没有减轻分毫。
南疆侯嫡幼子秦惜兆站立在廊檐下,他长了一张俊逸洒脱的脸,此时他东张西望的等着箭奴把白娉婷给带过来。
廊檐下的琉璃宫灯倾泄出莹润的玉光,打在秦惜兆的脸上。
不一会儿,白娉婷被带到了。
“皇上呢?”白娉婷见到是他,自然要问带她来的小太监了。
“不是皇上要找你,是本公子要找郡主你。”秦惜兆说话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带着些调笑。
白娉婷回身望过去,只见华灯月影下,站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约莫十九岁的模样,眉飞入鬓,眸若桃花,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是你!是你让这小太监叫本郡主来这紫彦堂的?”白娉婷假装害怕,心心则想着如何反算计对方?
“正是,本公子名叫秦惜兆,我不介意你喊我惜兆哥哥,情哥哥也可以!”秦惜兆不要脸的说道。
明明该是十分精神的长相,但因为他斜倚着廊柱,几缕发丝垂散,给人一种慵懒又洒脱的感觉,矛盾之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和谐,给人瞧着总觉得怪怪的。
白娉婷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她记得这个男子,刚才在除夕宫宴上,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偷窥她,又好似张狂得不可一世。
“那个宫女也是你们的人?”白娉婷问道。
“聪明。”秦惜兆不否认的点点头。
“本郡主毕竟尚未出阁,您这样贸贸然找本郡主私下谈话,孤男寡女的声誉不好!”白娉婷倏然愠怒着说道。
“怕什么,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秦惜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挑了挑眉,用十分暧昧的口吻道:“再说了,如果真那么不幸被第三个人知道了,那我就是娶了你又如何?反正你长得也不赖,而南疆侯世子妃的身份也不差,想必你也是愿意的。”
白娉婷猜测南疆侯莫非是想这秦惜兆继承爵位?
什么?想必你也是愿意的?
放屁!你秦惜兆脑子进水了吧!
白娉婷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飙脏话了,这是什么人呐?怎么这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可我不认识你!”也就是说我看不上你秦惜兆!
“没错,我从前的确没有见过你。”秦惜兆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白娉婷刚要松了一口气,却又听秦惜兆说道:“不过以前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现在这不是就要认识了么?有一句成语说得好,似曾相识,郡主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上辈子郡主你跟我应该是一对凄苦的恋人,只是因为某些遗憾不能在一起,所以这一辈子老天爷补偿我们,让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了她。”
白娉婷感觉眼前飞过一群黑色的乌鸦,呱呱叫呢!
白娉婷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
要她相信秦惜兆真对她一见钟情那才是见鬼了!
这种花花公子身子可脏了,不知道睡了多少青楼女子,别身上带什么花字开头,柳字结尾的脏病来着。
但是这厮的表白套路还真的蛮有一套的?倒是一张情圣的嘴脸。
这厮是不是也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
“秦三公子,你可知道北京奥运会?”白娉婷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自己的老乡?
“什么?”很显然对方不是。
瞧着他青蛙问天的白痴表情,白娉婷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不是老乡,对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没什么!马上要燃放烟花了,我要去看烟花,就不打扰秦三公子在这紫彦堂欣赏美好月色了。”白娉婷敬谢不敏,想着早点闪人吧。
之前还以为是某个后妃妒忌她,才命人设下的局,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忽然秦惜兆让带白娉婷来的那个小太监退下。
“秦三公子,您到底是何用意?”等小太监走了,白娉婷也不想装什么谦卑守礼,抬起头冷冷地对他说道。
秦惜兆咧嘴一笑,“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啊!”很无赖的样子。
“秦三公子以为我会信吗?”白娉婷嗤笑一声,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直接道:“秦三公子这么做到底有何深意,何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有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才会采用恶劣的行径达到目的,我相信秦三公子君子有道,定是不会那么做的。”
白娉婷这句话明显是在暗讽他,可秦三公子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拿这么大顶高帽子给我戴还真不习惯,我就要当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就要用不正当的行径达到目的了,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咬我啊!”
当她是吸血鬼吗?还有本事你咬我?
白娉婷闻言一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秦三公子却笑嘻嘻地看向她,眼神明显挑衅,像是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他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从这除夕宫宴上派人引领她往这儿来?也不知道南疆侯到底在皇宫里布下了多少眼线?这么一会儿,居然连队巡逻的侍卫也瞧不见。
那么皇上会不会有危险?
必须得安抚他,必须得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倘若不然,也得借机给他弄个污点才行!回头自己还得和皇上说说自己的担心。
白娉婷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低了姿态道:“好,那我请问秦三公子到底有何贵干?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秦三公子。”
暂时先假意示弱,也好晓得对方的目的,她倒不是害怕他!她要弄死他,也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秦三公子这才挑眉笑了出来,“这还差不多嘛,姑娘家的,在男人面前就得放低姿态,郡主你将自己摆的高高的,还说那些刻薄的话,谁心里会舒服?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个屁!
你怕是被青楼的姑娘们服侍惯了,认为女子都该像她们一样温柔善良,春风拂面,殊不知你只是付了钱的恩客,她们啊必须要对你卑躬屈膝,笑语嫣然罢了。
倘若叫你晓得她们是如何对待她们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就该知道一味的善解人意不过是因为她们不在乎你罢了。
白娉婷心中冷笑,面上却柔顺道:“秦三公子说的对。”
闻言,秦惜兆方才满意的笑了。
“其实,我方才那样说是真想和你定亲的。”秦三公子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
“什么?定亲?”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
“对,更何况你长的国色天香,我娶了你我也不亏。”说着,秦惜兆就想动手动脚来着。
鼻端传来淡淡的酒香,是除夕宫宴上款待重臣的金华酿,白娉婷的脸色“刷”的一下涨得通红。
白娉婷佯装仓促地往后退了两步,嫌弃道:“秦三公子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懂的!”秦惜兆朝着她伸出了修长的手掌拥抱住了她,啊!他的眼神好比具有侵略性的野狼的眼神呢,真是幽暗的吓人。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白娉婷假装害怕的猛摇头,只是她此时心想着自己要不要一个手刀把他打晕呢?还是把他打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