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看着第一医馆里烧着几个炭炉,病患们还是很冷的样子,她吩咐下去,让人免费提供热茶水给病患们吃,又想着还可以和现代的医院一样,也弄个病历本好了,这样也方便医生们知道此人之前所患何病?
第一医馆里即使白娉婷昨儿没在,蔷素等人也把第一医馆管理的极好,许是天气严寒,病患多是来看呼吸道疾病的。
次日一早,白娉婷要去第一医馆看看,毕竟昨个三哥沈平郎一来,她尽是招待了,从今日起,按照三哥的意思,是说要认真备考春闱了,是以,她和婉婷都很支持他,而且她和婉婷都清楚,如果沈平郎出人头地了,婉婷和妙婷的亲事也好说一些。
沈平郎被白娉婷安排住进了郡主府后院靠近枫树林的木屋里,他还不要人伺候,说一日三餐自己搞定,还说只要让厨房提供食材就好,白娉婷都一一答应了。
墨剑在咸阳城呆了两日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白娉婷又让他带了一些咸阳的土特产和自己做的护肤品,以及淑女首饰铺里极好的首饰一并带了回去。
用了午膳后,白娉婷今天没有去第一医馆,而是在府里陪着三哥,墨剑,还让白婉婷一起四人打起了马吊。
白娉婷听到了沈平郎肚子叫的声音,笑着让厨房那边上了两桌席面,这次风家马队带的东西多,自然也有几个护卫跟随保护。
风少恒的那封信里说了他自己和秋心,以及儿女们开心的趣事,末了还感谢白娉婷姐妹俩从京城给他们子女捎过去的有趣玩具。还说万分惦记,锦园和回春堂一切都好,斗鸡场也赚的盆满钵满。
看了一会儿,猛的想起秋心这是在借着画老鼠告诉她友情深深没有忘。
只是顾秋心这次没有写什么,只是画了两只笑眯眯的穿着红裙子的老鼠娃娃拥抱在一起。
白娉婷知道大信封是风少恒写给她的,小信封里面的是顾秋心写给自己的。
是一个大信封套着一个小信封。
“大少奶奶晓得你们俩会这么说的,所以拜托我给你们捎来一封信。”墨剑说着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
“真是跟亲姐姐似的,居然送我们这么多好东西。”白婉婷感激道。
“是呢,大姑奶奶的家里如今非常热闹。”墨剑说道。他心道出身青楼的女子,手段更是毒辣。“除了给你的礼物,还有一些滨州的特产,以及给你们送来的好看的布匹,说是让你们姐妹俩做衣服穿,还有各类首饰头面。”
“我猜这个大姑奶奶一定忙着和小妾通房们斗法,风大少一如既往的彪悍威武。”白婉婷笑盈盈的说道。
“你家大少爷可真是对秋心一心一意呢!做的太好了,你们家大姑奶奶府里一定非常热闹吧?”
白娉婷听到这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风少恒雷厉风行,次日他便让人去青楼买了三个姿色好,手段厉害的清倌送给了自家妹夫,意思是让妹夫可红袖添香。
某日大姑奶奶回娘家去的时候瞧见大哥就大嫂一人,且大哥风华正茂,大姑奶奶想起家里的糟心事儿,心中颇不是滋味,也妒忌大嫂顾秋心的好命,相公疼爱她,她自个儿还执掌风家中馈,更是儿女双全,妒忌之下,她脑残的把自己随身伺候的一个漂亮丫头浅黛送给了大哥风少恒做妾,谁知顾秋心淡定的收下了,而风少恒却把浅黛留下送给了顾秋心,还嘱咐顾秋心,浅黛留在风府可以让她刷马桶,顾秋心于是就分配了浅黛去刷风府的马桶了。
墨剑则说起出嫁了的风家大姑奶奶风少雅因为受了婆婆的气,原因是婆婆又要给自己儿子纳妾,风少雅气的要命,本来家里已经有两个妾了,这个该死的婆婆又要让她的相公纳妾,她心里愤怒,然后也不敢和婆婆顶嘴。
于是蓝氏就闹腾,几次下来,沈土根被蓝氏逼的烦了,就说若是她再和自己闹,要去什么咸阳城,回头他就学人家城里老爷纳几个小妾回来,反正他现在手头有点银钱了,也该享享齐人之福了,这么一来,蓝氏吓的也不敢胡闹了,也歇了去咸阳城的心思。
原来白娉婷带着白婉婷离开了滨州后,过了一个月,沈家虽然有收到白娉婷让人捎带的家书,也知道一切都很好,可是白娉婷的母亲蓝氏怂恿着沈土根卖了家产一起去咸阳城找白娉婷重新在咸阳城置产业,但是被沈土根拒绝了。
沈平郎说了一些家里的琐事,墨剑也把风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
“姐姐,这一套山茶花的茶具可是栩栩如生呢,就像真的山茶花。”白婉婷也很喜欢这套茶具。
“是呢,可是命令属下按照郡主给的图样去烧制的,这茶具的样子就是和绽放的山茶花似的。刚烧出来的时候,还去拿给你爹娘瞧过,他们都说好看的不得了。”墨剑解释道。
“这套山茶花的茶具,我瞧着极好,难为你们家大少奶奶了,一定花了很多功夫烧制吧?”白娉婷笑着问道。
那墨剑见推辞不过,便应了。沉香去搬了两个杌凳放在下首,凝香亲自下去沏了香茶捧上来。
“墨剑你确是少见的稀客,即来了我这里,若是没什么急事,也别忙着走,大冷的天儿,吃盏热茶暖和暖和,再在咸阳玩几日再走也不迟。”
白娉婷忙谢了,笑着说:
“这是大少奶奶让属下给郡主送过来的,除开那个答应了郡主的一套山茶花的茶具,还有一套徽州的香墨。”
先给白娉婷规矩的行了礼,才听墨剑说道:
只见墨剑露齿一笑,扬手击掌三声,从门外带来的两个小厮,手里头各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木盒子,进了屋里头。
“墨剑,你怎么不说话?”白娉婷笑着打趣道,“你们家大少奶奶有没有让你送我什么礼物啊?”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沈平郎笑着点点头。
“自然有把握治好祖母的病。”不过是浪费一点儿空间灵泉而已。
“姐姐,你有把握治好祖母吗?”白婉婷问道。
“可是马上要过年了,我如今是皇上御封的郡主,还真的走不开呢,这样吧,你这么说我也晓得是什么病症了,我今个就派人把药材送过去,骑最快的马,快的话*日就能到达滨州了。”白娉婷心想只要弄点灵泉在药材上,戴氏多半能延迟一年的寿命,回头自己空了也来得及去瞧她,实在不行,夜晚利用随身空间瞬移一次,穿着隐身衣去瞧她也不是难事。
“有时候祖母神智清醒的时候,就会说想见娉婷婉婷两个孙女,说怕自己死了,就见不到了。”沈平郎又说道。
“给叶公子瞧过了,叶公子说他治不了,祖母那病还得找你治。”沈平郎说道。
“有没有让叶溯去瞧瞧?”白娉婷皱了皱眉问道。
“是我离开家的前几日,祖母开始不好的,一会儿忘记这个,一会儿忘记那个,有时候还不认得人,可是却记得你的名字,嘴上老喊着娉婷丫头,娉婷丫头,爹说是不是让你回去见祖母最后一面,也许能把祖母的病给治好……”沈平郎的描述下,让白娉婷觉得祖母戴氏可能是得了现代人说的老年痴呆症。
“祖母病重?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在家书里提呢?”白娉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平郎问道。
☆、050将计就计续,面如土色
“马车上所载之人若有损伤,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张润扬的脸色阴沉。
楚包和狄青更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的几个领头的士兵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刚才收了别人的好处,现在楚将军等人来责问,若是被告诉了皇上,他们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如今被张润扬那话一恐吓,他们也是心虚,立时就把门打开了,还说了大致的方向。
楚包和狄青对视一眼后,说道,“我们多带点人过去,若是贼人多,咱们也好对付他们,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说的好!”张润扬点点头。
“好的,咱们尽快去查找,不要延误了时辰,希望娉婷没事!”楚包说道。
“对,朝安郡主一定会没事的。”狄青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虽然他晓得白娉婷会点子武功,但是此时却失踪,他总是担心的。
一行人立即出城而去。
可城外茫茫一片天地,马车会去哪儿呢?
张润扬道:“不若分开走罢。”
楚包也有此意。
“三岔路口,咱们一人一条路寻去!”狄青说道。
“好的!驾!”分成三拨,分别寻去!
正屋里,那领头的和几个下属正和一个蒙着面巾的老妇人说话:“咱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你要的人弄来了,怎么样,咱没说大话吧?只要咱们出手,就没有弄不来的事!嘿嘿,这么说吧,你把剩下的那部分钱付了吧!然后我们银人两清,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那老妇人阴测测一笑:“急什么,说了给你们就不会少了你们的,喏,这一千两银子在这里,你拿去,不过,你们可要嘴里严实点,不该说出去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否则,我们跑不了,你们也一个都别想逃脱!”
那领头的接过银子,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嘿嘿,那是当然,好了,既然银子已经付清了,咱们也该撤了,弟兄们,咱们走!”
话说完,转身拿了银子就走,其他的黑衣人紧跟着呼啦啦都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那个蒙着面的老妇人。
那妇人见黑衣人都走了,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巾,赫然就是那王汀兰的奶娘叶氏,叶氏先出去在院子里看了看,见所有人确实都走了,门房里只留下了一个哑巴老婆子,这才亲自去关好了大门,回身回到正屋,走进里间,只见里面两个华衣美人正在里面安坐着喝茶,为了保密起见,身边只各自带了一个贴身丫头,原来就是那王汀兰和纪小嫣两个,见叶氏进来,王汀兰急忙上前道:“奶娘,怎么样了?可是得手了?”
叶氏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安抚着着急的王汀兰:“我的好小姐,您放心,可不是得手了?那些人身手还真可以,现在人就关在后院木头屋里,中了迷香还昏迷着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王汀兰闻言禁不住高兴地哈哈大笑:“哈,很好!那个郡主殿下不是一直很风光得意么?哼!现在怎么不得意了?奶娘,雇来的那些人呢?可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底细!”
叶氏得意洋洋的一笑:“小姐放心,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那些人拿了银子都走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总共
给了他们两千两银子,又没让他们伤人性命,只让他们将人掳过来就行,他们焉有不干的?现在这栋破院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就是那看门的哑巴老太婆了!”
王汀兰闻言抚了抚胸口长嘘了一口气:“那就好,当初选了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没人来,只有那哑巴老婆子看门,到时候知道的人越少,我们就越安全呢,奶娘果然办事利索!”
回身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歇,想到自己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烦恼,今天终于有机会出一口恶气了,王汀兰只觉得兴奋不已,转头对纪小嫣笑道:“哼!今天那个尊贵的郡主怎么不骄傲的像只孔雀了?哼!如今,怕是一只野鸡了,走,小嫣妹妹,咱们一起去欣赏欣赏野鸡郡主的狼狈样子!”
纪小嫣也是一副兴奋难耐的模样:“好!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这都要多谢汀兰姐姐的人出了这么好一个主意呢!走,本小姐也很想亲眼瞧瞧,那不要脸的野鸡到底是一副什么狼狈模样!”
说完,就拉着王汀兰的手,叶氏在前面带路,两个丫鬟在后面跟着,五人一起往后院木屋走去。
快走到跟前,纪小嫣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转身问王汀兰:“汀兰姐姐,我们就这个样子去?要是万一那个野鸡郡主醒了过来,看见了是我们绑了她来这里,认得了我们,以后告到皇上和太后那里,那我们岂不是要倒霉了?甚至于还要连累了我们的父母家人?那可就坏事了!”
王汀兰一想纪小嫣顾虑的对,马上也愣了:“是啊!奶娘,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啊!要以防万一啊!”
叶氏一听王汀兰和纪小嫣如此说,也是一番犹豫,想了一会道:“两位小姐,要不然这样,你们回屋里去换一身衣服,也拿布巾子蒙了面,说话变一个腔调,那样就是那野鸡郡主醒了过来,也认不出你们了,只要两位小姐出了这口气,将她关几天饿几天让她吃点亏,然后就放了她回去,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正好?”
“嗯,奶娘此话有理,走,小嫣妹妹,咱们先换好了衣服再过来!”
王汀兰拉着纪小嫣又往回走,两人回屋换了一身农妇的服饰,各拿了一面纱巾遮住面目,让两个丫头珠儿和莺儿也蒙了脸,几人这才又随着也蒙了面巾的叶氏又一次来到后院木头屋前。
到了木头屋前面,几人先在屋外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觉得里面没有一点儿响动,叶氏这才小心的拿了钥匙开了门,吱呀一声推开木门,立即一股子发霉和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王汀兰和纪小嫣同时厌恶的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叶氏大着胆子走在前面,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又封死了所有窗户,所以里面漆黑一片,叶氏摸索着点亮了屋子门口墙壁上的一个火把,立时屋子里亮了起来。
王汀兰和纪小嫣捂着鼻子仔细看看里面,只见烛光映照之下,那身穿浅紫色衣裙的朝安郡主和两个橘衣婢女正斜靠着歪倒在一堆草垛上,三人的双手都被绳子紧紧勒住,朝安郡主俯身趴在一个婢女身上,看不清楚容貌和神情。
王汀兰有些害怕,哆嗦着不敢向前,叶氏大着胆子走上前,伸手拉开两个婢女,将朝安郡主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正面躺在草堆上。拿着火把照亮了让自家小姐上前观看。
王汀兰见三人依然双目紧闭一言不发,而且三人的身子发软,瘫软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来是迷药还没过药效,这位野鸡郡主现下真的还昏迷着,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朝安郡主的脚,见她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王汀兰忽然就觉得心里非常畅快。
她不由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