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和她说的话,她一准儿答应。这样吧,晌午你再留她吃一顿饭,吃人的嘴软,所以她会帮咱们的忙的。”周氏笃定的算计道。
“娉婷妹妹是个好的,还懂医术,蝉姐儿让她看顾着,我倒是也放心的。也好,如果她答应帮忙照顾婵姐儿,也好让你歇一下午,你好好睡个囫囵觉。”沈安郎到底是疼娘子的,马上一口答应了。
沈安郎转身出去,连忙从外头院子后的柴房里抱了一捆刚收割下来不久的玉米杆枝进厨房里头,将灶里的柴灰拨了一些出来,将灶膛清空了,挽了两把玉米杆,塞进了灶堂里头!
他把淘好的米倒入锅里,再放水,盖上锅盖,开始走去土灶旁烧火。
等焖饭的瞬间,他再去把刚才切了一半的山芋藤继续切起来,刚才一手抱着蝉姐儿,所以只能另外一手用力,此刻他两只手一起弄后,自然快的多了。
这山芋藤混在猪食里搅拌着,猪也喜欢吃。
听到这切山芋藤的声响,猪圈里面的猪像是知道了这是自己的口粮般,顿时都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嘎里嘎里的叫的欢,外间院子大开着,沈土根挑着两捆柴走了进来。
“爹,娉婷妹妹来了,她说有法子治好的眼疾,这会子她还在祖母的屋子里等你呢。”沈安郎抬头看向门口,对沈土根说道。
“好的,我马上进去瞧瞧。”沈土根点点头,把两捆柴扔柴房里,他去墙角的水缸里洗手,然后背着手走了他娘戴氏的屋子里。
白娉婷见戴氏把沈石头溺宠的不像话,也许是戴氏怜悯沈石头的娘去世的早,现如今对沈石头的要求简直是百依百顺。
就比如现在,沈石头要吃说要祖母给他当马骑,戴氏还真的趴在地上给沈石头当马骑。
但是戴氏的年纪毕竟大了,戴氏在地上爬了两圈实在坚持不住了。
等戴氏起来后,沈石头对戴氏说道,“祖母,我还想玩骑马,你再给我当一下马,好不好?好不好?”
“曾祖母年纪大了,老趴在地上,吃不消啊。”戴氏解释道。
“曾祖母,那让四姑姑给我当马骑吧。”沈石头眼珠子一转,贼溜溜的说道,心想是你们欺负我娘,我一定要帮我娘报仇。
什么?这个死小孩!居然让她给他当马骑?
“祖母,孩子不能太惯的。”白娉婷闻言冷着脸说道,她才不乐意呢,当马骑,亏他想的出来。
“曾祖母,四姑姑她不疼我,她是不是嫌弃我没有娘,我……哇哇哇哇……”沈石头立即眼眶一红,哇哇吼了出来。
白娉婷一听更是烦躁了,她暗道,今个真是没有出门看黄历,应该是不利于出行吧。
“小石头啊,你还有曾祖母疼你呢,你别哭啊……”沈石头一哭,戴氏立即慌了手脚,忍不住冲着白娉婷斥了一声,“你比他年长,更何况你还多了一层姑姑的身份,你咋能那么对他?不就当马骑吗,你就勉为其难给他当一次吧。这儿又没有外人的。”戴氏心疼曾孙子,此刻朝白娉婷说道。
“我做不到。”白娉婷作势起身要离开。
“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你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戴氏见白娉婷冷冰冰的说那四个字,好你个我做不到,亏她处处为她们姐妹两打算,白娉婷竟然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简直令人太气愤了。
“祖母,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白娉婷不疾不徐的冷笑道。
“那你为何拒绝?”戴氏也火了,特别是怀里小石头哭的伤心极了。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难道他提什么要求,我们都该答应吗?”白娉婷更是气愤了,心凉了半截,祖母还是那个祖母,她已经是个彻底的老糊涂了。
罢了,她也不想和她把祖孙关系搞的太僵。
“我可没有那功夫给小石头当马骑,我还要去给爹治疗瞎的那只眼睛呢。”白娉婷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发火,这个祖母就是一个老糊涂,自己不要去在意。
恰好此时,沈土根走了进来。
沈石头那坏小子立马哭天抢地的哇哇大哭起来。
“咋的了?小石头?你咋哭了?”因为小石头现在是沈家唯一的男孙,特别的受宠,所以他一哭,沈土根和戴氏都急了。
“四姑姑不肯给我当马骑,呜呜……”沈石头知道只要自己哭了,祖父和曾祖母都会依自己的。
“爹,你是不是也想叫我给小石头当马骑?”白娉婷似笑非笑的问道。
“哪能呢,我听安郎说你是来给我治疗眼疾的。”沈土根摇摇头解释道。
“祖父,我就要四姑姑给我当马骑!”沈石头执拗的表示道。
沈石头吸了吸鼻子,眼眶哭的红肿的像两只水蜜桃。
“胡闹!”沈土根瞧着白娉婷冷着小脸就知道先前她就拒绝了,他自然不会勉强白娉婷,是以,他朝着沈石头训斥道。
“土根,孩子还小,况且他娘已经去了,他爹又要娶新妇,只能咱们多疼着点儿,护着点儿了,他刚才说的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要求,就让娉婷丫头满足他一次吧。”戴氏虎着老脸训斥着沈土根。
“娘,你不能这么宠他,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如果娉婷丫头愿意也就算了,娉婷丫头既然已经拒绝了,这事儿就休要再提。”沈土根果断的决定道。
“娉婷丫头,你不是说你是来帮爹治疗眼疾的吗?还不快走——”沈土根催促道。
“嗯。”白娉婷嗯了一声立马跟了上去,父女俩都没有去搭理戴氏和沈石头。
这么一来,沈石头哭的更凶了,眼泪哗哗哗的流,让戴氏怎么也哄不好,她不由得在心中怨恨白娉婷了。
不就让她给小石头当马儿骑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天太热了,沈安郎的鼻尖处全是汗珠,屋里却响起了一声嘤儿的啼哭,一个如同嗓子被人捏住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相公,相公,你快点帮我来哄哄婵姐儿,她拉屎了,弄了我一手,我不好抱她。”
被这声音突然一吓,沈安郎那快速宰山芋藤的菜刀顿时没留意,一下子就切到了自己按着山芋藤的食指上头,顿时一阵钻心的疼,鲜红的血立即从染了绿色菜汁的伤口处渗了出来。
可疼死他了!
沈安郎心中不由得冒火了,心道周氏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唤他干活,她自己只要动动口就好了!
本来她坐月子吧,他想让丈母娘来他们家住个几日来帮衬他们,却被周氏给拒绝了。
瞧瞧现在,他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跟陀螺儿似的团团转呢。
沈安郎冷着脸儿气愤的将菜刀丢在一旁,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顿时一嘴的血腥味儿,直疼得倒吸冷气,里头婵姐儿的哭声越发厉害了,心疼死他了,这个周氏怎么当娘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周氏像是发怒了般,又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都有些凄厉了:“沈安郎,你是死人不成!听听婵姐儿哭得这般厉害,你还不赶紧来哄着,是你说要自己养着,别把婵姐儿送走,你看你现在……”
听到周氏恶狠狠的数落自己的声音,沈安郎的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沈安郎想想自己每天做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还不时要被周氏骂上几句。
周氏在里头骂骂咧咧,沈安郎却是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屋里周氏越来越大声的叫骂,污言秽语不时钻进耳朵里头,令他嘴角不住的抽了抽,却是自顾自的忍了疼,倒抽着冷气洗了手。
“二哥,你咋的了?可是被菜刀切着手指儿了?”白娉婷正好跟着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出来,她远远的瞧见沈安郎在吮吸手指的动作,不由得心中一惊。
“嗯,是的。”沈安郎点点头,只心中对周氏不体贴自己,不由得恼了。
白娉婷在看了沈安郎的手指上的伤处后,说一点小伤,抹点金疮药就没事了,一会儿,她就帮他的伤口处置好了。
“你怎么不好好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土根见儿子切山芋藤切着了手指,他关心道。
“爹,我没事儿,娉婷妹妹,你快点去帮爹治疗眼疾吧,今个你留在我家吃饭吧,我那儿有煮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呢。”沈安郎缓了缓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白娉婷笑着说自己要回去吃的,就不麻烦二哥了。
白娉婷可不是笨蛋,沈家自从重新分家后,周氏和沈安郎自己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了,但是意味着事情也多,没准儿邀请她吃午饭是假,说不定他们还会找她帮忙带孩子呢。
“沈安郎,你快点进屋来瞧瞧婵姐儿!”周氏的声音尖锐难听。
沈安郎不悦的大声吼了一声,“别吵了!我晓得了!”
沈安郎立即去端了水盆,拿了软布进屋后,瞧见婵姐儿的臀部一堆的黄金屎,他倏然气得要死。
“周氏,你怎么当娘的?婵姐儿的屁股下有屎,你咋不给她擦干净?”沈安郎看见婵姐儿哭的可怜兮兮的,可周氏却只管自己把手洗干净,坐在那儿不动了,抱也不抱婵姐儿了。
“你不是说让我别把婵姐儿送走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怎么这会子还要我和你一起照顾她?你不是说白天由你来照顾她吗?晚上我来看顾婵姐儿吗?你这会子啊咋不出声了?你又是不乐意,咱们现在就把婵姐儿送人吧!反正我只要儿子!”周氏也气得狠了,眼眶泛红,口不择言的骂道,丝毫不顾婵姐儿在一旁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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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拒绝,你要不要闺誉了
“周氏,你昏了头了是吧?婵姐儿可是你自个儿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扔掉?你要是把婵姐儿扔掉,我就立马把你休了!别以为我不敢!”沈安郎见婵姐儿哭的那般大声,心疼死了。
周氏见沈安郎放狠话,心中很不是滋味。眼泪更是哗哗哗的往下落。
“又不是让你干重活,就是带带蝉姐儿,你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了,你乘早说!”沈安郎怒道。
“沈安郎——你——”周氏气得胸口起伏一抖一抖,显然是气的狠了。
白娉婷走到门口,却看见沈平郎抱着一筐子野菜回来。
兄妹俩正说着话呢,却听见沈安郎和周氏正在火冒三丈的开骂,于是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劝。
沈土根在自己屋子里就听到沈安郎和周氏的争吵声了,他想马上过去劝说,可一想自己进去劝说的话,没准儿这一对小夫妻之间的矛盾会加剧也说不定。
“呜呜呜……我现在就回娘家,这沈家我是没法呆了,沈安郎,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我现在就回去。”周氏作势要去收拾衣服回娘家去。
“你要回去娘家可以,等坐满了月子再回去。”沈安郎心想这月子没坐好,可是会落下月子病的,这也是他听别人说的。
“哼……”周氏愤怒,可是一想起她娘跟她说的要好好坐月子,月子里不能哭,不能吃硬的东西,不能吹风……一想起这些她也只能熬到坐满了月子再回去了。
七月天,身上一出汗,就有难闻的味儿,周氏想洗澡,沈安郎还不让,说是丈母娘嘱咐他的。
两人吵了一会,接着就不吵了。
沈安郎帮蝉姐儿洗了屁股之后,又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尿布,随后把蝉姐儿往周氏手里一塞。
“你帮婵姐儿穿衣服,我出去把脏水倒掉。”沈安郎嘱咐着。
周氏皱了皱眉,可还是慢条斯理的接了过来,她问道,“娉婷妹妹呢,那事儿你和她说了吗?”周氏此时困的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快要打架了,谁叫晚上婵姐儿闹腾,她怎么哄都没有用,只好自己起来抱着婵姐儿走来走去的哄着,这会子她真的很想睡个囫囵觉的。
“娉婷妹妹说想回家吃饭,我后来没好意思提。”沈安郎端着水盆正要离开呢,他见周氏问起,他才回答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提,她肯定不会拒绝的,谁让你不提的!”周氏忍不住埋怨道。
“好了,你给我好好看顾婵姐儿,别的事儿甭管。”沈安郎说道,他一脸的疲惫,眼窝深陷,显然夜晚也没有睡好。
等沈安郎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周氏抱着婵姐儿坐在床沿,见婵姐儿不哭了,她才把婵姐儿放在床上,她自己则躺在婵姐儿边上。
可是婵姐儿一放在床上的时间长,她又哇哇哇的哭了,这孩子就是喜欢睡在人的怀里。
沈安郎出去倒掉脏水,见白娉婷正在和他三弟沈平郎说话,此刻还没有走。
于是他走上前去和白娉婷搭话,“娉婷妹妹,你既然还没回去,就留下来吃一顿吧。”
白娉婷见他笑盈盈的再三邀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正想再次婉拒,但是沈安郎却说,“婵姐儿能顺利出生,娉婷妹妹你也是有功劳的,做哥哥的请妹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沈平郎不明就里,也帮着沈安郎说话,柔声对白娉婷说道,“二哥现在烧的菜应该很好吃的,你就留下吃了再走吧。”
“对啊,娉婷妹妹,我又不是经常请你吃饭的,都是家常菜,你甭和二哥客气了,晌午就留下来用饭吧。”沈安郎笑着附和。
白娉婷只好莞尔一笑答应了。
她转念一想二哥这个奶爸当的真心不如意,还亲自下厨,罢了,自己就吃一顿,且看他有什么事儿求自己,若是简单的就答应,若是太复杂,就拒绝好了。
“三弟,你也一块儿过来吃吧,也叫上爹娘。”沈安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