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翠微拧眉看了钱易阳一眼,然后上楼去敲主卧室的房门,结果敲了半天没动静。
“哼!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房间里做什么!”秦莲香瞥了一眼楼上主卧的房门,冷哼一声,心里却是为即将揭发的奸情而期待着,激动不已。
房门没关上,开了一道缝儿,梁翠微就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突然梁翠微尖叫了一声,捂着眼睛腾腾腾的跑下楼来。
“怎么回事?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做事怎么也毛毛躁躁的不稳妥!”钱老太太不悦的看着梁翠微问。
“老夫人,我,上面,上面……”梁翠微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血,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倒是说话啊,究竟怎么回事?”钱老太太着急的问。
“就是!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秦莲香拿话诱导着梁翠微。
“我,我没,什么都没看见!”梁翠微惊慌的开口。她刚刚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长长的头发,窝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身上光溜溜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钱大少!
这是这话她怎么能说的出口来?
她一说出口来,小小那丫头不就是完了?就算是这个是个圈套,但是易阳少爷跟小小两个都已经入了套,这不关原因是什么,结果已经促成了,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说,我老太婆自己上去看!”钱老太太生气的说。
“就是,我们自己去看看,我就奇了怪了,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句囫囵话来!”秦莲香也在一边煽风点火,这边钱易阳跟秦文雅已经捉完奸了,现在只等着将苏小小的罪证给落实了,钱易阳娶秦文雅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别!老夫人,你们别过去!我,我刚刚只不过是看到里面有人换衣服,我……”梁翠微极力的解释着,只是脸上的惊慌却出卖了她。
“你说这话谁信啊!闪开!”秦莲香不客气的一把推开梁翠微,然后上前扶着钱老太太的胳膊说:“妈,我们上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这下面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上面的人跟死了一样一声不吱,也太不正常了!”
仿佛是要配合秦莲香的话,就在秦莲香刚一抱怨完的时候,楼上卧室里传来一声不满的怒斥:“大清早的都嚷嚷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准备上楼的钱老太太身子猛地一颤!已经在客厅里坐下来的钱老太爷也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的人呼吸都不顺畅——刚刚从苏小小跟钱易阳主卧室里传出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他们都不陌生,是钱家有名的花花公子,钱易仲的!
“这个畜生!”钱老爷子生气的将佣人刚端给他的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碎片飞溅了一地不说,他整个人气的差点昏厥过去,幸亏何林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钱老太太犀利的目光落在了秦莲香的身上,像是要剜心割肉一样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秦莲香虽然是胜券在握,但是此刻被钱老太太的气势一压迫,做贼心虚,心里终究是有些慌得,弱弱的说:“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钱老太太听了秦莲香的话,气的差点也昏厥过去,什么误会?白痴也看出来这么拙劣的设计!
“我想,的确是有误会,这误会可大了!”秦莲香的话刚一落下,在钱易阳怀里的躲着的苏小小觉得是时候揭开谜底了,于是露出一颗小脑袋来,看着门口的秦莲香讽刺的开口。
“怎么是你?!”秦莲香没想到此刻躺在钱易阳怀里的竟然是苏小小,看着苏小小脸上毫不遮掩的讥诮,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谁比我这个新进门的少奶奶还有资格跟钱家三少同睡一张床?”苏小小虽然躺在床上,只露着一个脑袋,但是那冰冷的话锋跟刀刃似的,气势丝毫不减。
“臭小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钱老太太跟钱老爷子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来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大逆转,异口同声的质问道,不过,听他们的语气里都带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钱易阳曲着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随意的把玩着苏小小的发丝,看着钱老太太说:“不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回事!我昨天跟小小两个心血来潮,突然想换个房间睡,只是不知道原来有人比我们还喜欢睡新房,去了一个不成,还去了两个!”钱易阳玩味的看着秦莲香,只是说道最后“两个”的时候,语气无法形容的冷。
“啊——文雅!”秦莲香被钱易阳的话给点醒了,立刻不管不顾的跑上楼,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房间里凌乱了破碎了一地的衣服,然后目光落在了床上交颈而眠的钱易仲跟秦文雅身上,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了进去,拿起一个枕头,就朝着钱易仲砸了过去,边砸边骂:“畜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畜生!”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钱易仲本来就被刚刚别人打扰到他睡觉心情十分不爽,现在被秦文雅拿着枕头这么一打,忽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生气的一把拽着枕头用力的一推,将秦文雅给推到了地上,生气的怒吼:“你个疯子,跑我房间里来撒什么野!滚出去!”
说完之后,钱易仲又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昨天晚上纵欲过度,这身子累的的厉害。
“啊——钱易仲,你这个畜生!你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秦莲香没想到钱易仲竟然还敢推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死了还是昏迷不醒的秦文雅,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偷听墙角儿的事情来,心就剧跳个不停,揪起枕头来又朝着钱易仲用力的打了下去。
“真是个疯子!你一大早的跑我房间来闹什么?滚出去!”钱易仲一把甩开秦莲香,将枕头砸到她的头上,怒吼一声。
“你个畜生!你看看这是谁的房间?畜生!”秦莲香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耗光了似的,指着钱易仲大骂。
钱易仲这才发觉到不对,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身边躺着的着浑身都是欢爱痕迹的秦文雅的身上,目光一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莲香没有发觉钱易仲的异样,还不等她开口说话,楼下传来钱老爷子的暴喝声:“畜生!给我滚下来!”
这一声的声音不大,威力却大,吓得钱易仲慌了手脚,差点跌倒床下,然后求助的看着秦莲香,想要从秦莲香的那里看出什么端倪来,结果秦莲香只是恨恨的瞪着他。
“还在上面磨蹭什么?给我滚下来!”见楼上的房间里半天没有什么动静,钱老爷子又生气的吼了一嗓子,然后对着身边的何林说:“将那个畜生去给我带下来!”
“是!老爷子!”何林听了钱老爷子的命令,上了楼,对着仍旧傻坐在床上的钱易仲说:“易仲少爷,老爷子有请!”
“啊——”好巧不巧的,何林的声音惊扰了秦文雅的美梦,她一睁眼看到何林就放开喉咙尖叫了起来,一边尖叫一边看也不看的就扑到了钱易仲的身上,大喊着:“易阳,易阳这是怎么回事?让他出去出去!”
虽然是刚刚醒来,但是这个场景在秦文雅的脑海里已经反复的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从尖叫到这一扑,脸上的表情从惊吓到羞涩,每一个细节都很到位,每一处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扑在钱易仲身上的秦文雅,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激情心里就觉得无限满足,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从今天开始,她向着钱三少奶奶的位置,迈进了一大步,苏小小那个女人,是斗不过她的!
“滚开!”钱易仲因为秦文雅嘴里的那声易阳,脸色黑的跟锅底灰似的,一把甩开秦文雅,起身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啊——”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无限美梦中的秦文雅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刚刚抱着的人是谁,更大更刺耳的尖叫声传了出来,那声音里还夹杂着刺人耳膜的凄厉。
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这样!不是的!不是真的!
钱老太太听着楼上乱作一团,然后看了看楼下房间里仍旧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的苏小小,又看了看好整以暇,仍旧跟没事人似的把玩着苏小小头发的钱易阳,狠狠的松了口气后,没好气的对着两个人说:“你们两个小东西要躺倒什么时候,给我起来!”
钱老太太说完转过身去,梁翠微赶紧低着头,将卧室的门给关上。
“听到没,该起床了!”苏小小被子下的脚踢了踢钱易阳说。
“大清早的来扰人美梦,不道德!不理他们,我们再睡一会!”钱易阳继续玩苏小小的头发,将柔软顺滑的发丝在指头上缠了一道又一道。
“别玩我头发,都给我弄的乱糟糟的了!”苏小小抗议。
“好玩,再玩一会!”钱易阳像个孩子似的。
“起床!快点!爷爷奶奶都在外面等着呢!”苏小小黑着脸推了推身前的结实胸膛,她真不明白,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不用理他们!”钱易阳咕哝:“哪有上赶着来吵人家新婚夫妻起床的!”。
钱老太太在外面还没走,听了里面两个人的话羞臊的不行,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两个先起来,将事情说明白了,爱怎么睡怎么睡,爱睡多久睡多久!奶奶保证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们!”
房间里的说话声终于消停了,不一会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时不时的夹杂着几声哈欠。
钱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孩子,害的她白担心一场,真是能闹腾!唉!年轻就是好啊,到了她这个年纪想这么折腾都有心无力了!想到刚刚钱易阳那孩子气的话,钱老太太眼角的皱纹都在笑。
“爷爷,奶奶!”钱易仲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狼狈的跟着何林从二楼的房间里下来,看着钱老爷子跟钱老太太恭敬的喊道。
“畜生!给我跪下!”钱老爷子生气的瞪着钱易仲,那怒吼声像是盛怒的狮子在咆哮。
钱易仲扑通一声,乖乖的跪下去。
在钱家,钱老爷子的话就是圣旨,私底下他可以不遵从,但是面子上必须毕恭毕敬。
苏小小跟钱易阳两个已经穿戴整齐,苏小小推着钱易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钱老爷子跟钱老太太害羞的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钱老爷子跟钱老太太应了一声,面上都有些不自然。
“你这个孽畜!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会睡在你三弟的婚房里?嗯?”钱老爷子猛地踢了跪在地上钱易仲一脚,声色俱厉的说道。
“爷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明明记得是在自己房间里睡得。”钱易仲爬起来重新跪好了小声的替自己辩解着。
“放屁!”钱老爷子气得忍不住飚了脏话:“你难道连自己的房间都分不出来?这种屁话谁信!你三弟的婚房,跟你的房间能一样吗?你睡得倒是踏实!”
“爷爷,我错了!”钱易仲低着头,咬了咬牙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三弟的婚房里睡了一夜,但是幸好没有酿成大错,求爷爷奶奶和三弟三弟妹谅解。”
这种时候,死不认错最要不得,结果只会惹恼老爷子,反正已经是栽了,所以钱易仲大方的承认错误,态度看起来也十分的诚恳。
“谁说没有酿成大错?钱易仲你这个畜生!你将文雅清清白白的身子给玷污了,难道就想不认账!”秦莲香从二楼的婚房里下来,拉着秦文雅的手,朝着钱易仲怒吼。
“三婶,我也奇怪呢,为什么秦小姐也会出现在三弟的婚房里?”钱易仲正愁找不到事情来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呢,秦莲香就上赶着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秦莲香被钱易仲问的哑口无言,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钱易仲现在想反骨,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在自己房间里睡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呜呜……我真的不知道!”秦文雅边说边哭了起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当我老头子是傻子吗?”钱老爷子一拍桌子对着,厉声吼道。
钱易仲跪着的身子一僵,而秦文雅也被钱老爷子的怒气吓得不敢再哭,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钱老爷子被拍完桌子后,气的直喘粗气,转头看着苏小小,发现苏小小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一切跟她完全无关似的,钱老爷子又看看钱易阳,发现钱易阳的表情跟苏小小如出一辙,钱老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小两口可真能沉得住气。
“易阳,这件事你怎么看?”钱老爷子问。
“我能怎么看?你们想怎么说怎么做,我没意见,只要你们的理由能说服的了你们自己就行。”钱易阳无所谓的开口,只是脸上的那抹冷笑,如冬日被风雪遮住了的日光。
“咳咳!小小,你呢?”钱老爷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又象征性的问了下苏小小的意见。
“我当然听易阳的,只要大哥跟秦小姐的理由让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流云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易阳离不开他。”苏小小顺着钱易阳的话说,在提到流云的时候,脸上难得的有了焦急之色,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担心。
“对了!那个臭小子呢?平时都是不离易阳左右的。”听苏小小提及流云,钱老太太也担心起来,看着钱易仲跟秦莲香,面色不善的问:“你们将流云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秦莲香被钱老太太的目光一扫,慌忙说。
“你不知道谁知道?”钱老太太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钱易阳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追究到底了,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竟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我真的……”秦莲香是打算抵赖到底了。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是我自导自演的了?”钱易阳冷冷的打断秦莲香的话。
“将佣人都召集起来,我就不信昨天晚上这么大的动静就没有一个人听到。”钱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