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复活了。”
玖兰李土睁大了眼睛:“为……为什么?”
“他的躯体已经化为灰烬,就连最后的一点灵魂都已经消失了,就算复活回来也只能为他重新塑造一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早就不是他了。”见玖兰李土犹自不相信地摇头,玖兰剑一嗤笑,“莫非你情愿对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玖兰李土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浑身颤抖,颓然坐在地上,失去了力气。
一缕拉住还想再说什么的剑一,对他摇摇头,剑一撇嘴,拉着他出去了。
房间里恢复沉寂,半晌,支葵走向呆坐着的玖兰李土身前。
“为什么,生下我是一个错误?”
玖兰李土的身体微动了动,眼睛望向地上的某一点。
“因为当年吸血鬼猎人的大肆捕杀,纯血族不是死亡,就是沉眠,世上已经没有纯血了,只是我们身上至少拥有纯血的血液,所以力量相较于一般血族强大。这是每一代纯血都死死守住的秘密,可是,当年我不小心打开了家族密室,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们生下来时就拥有以前几代所没有的强大力量,家族里的元老们欣喜若狂,在我们出生时给我们喝下了一瓶血液,那是当年李斯特留下的玖兰弘的血,仅存的唯一一瓶纯血的血液。希望我们为家族带来无上的荣光。所以,我们可以算是玖兰弘的孩子。玖兰家族每一代,都会至少有两个继承候选人,每一代的家主都必须互相争斗,直到其中一个杀死其他的竞争者脱颖而出成为家主。”玖兰李土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玻璃台前,看着里面的人,“我们兄妹三人,从小在家族的监禁下长大,后又被送入元老院培养,我不想杀他,总想找到什么方法,能够既不会让他死,又能够逃脱无时不在的监禁与追杀。我准备了那么久,谁知道,我们的妹妹,玖兰树里,爱上了悠,呵,纯血血脉的纯净,兄妹结婚,妹妹爱上哥哥,这是多么平常。那个女人为了得到悠,出卖了我们,我被追杀,被家族里的血族抓住并被囚禁,家族派了个女人过来,威胁我跟他结婚,否则悠就会有危险,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家族其实准备放弃我和悠了,他们一心想要得到新的继承人。而悠为了保护我不被杀害,娶了玖兰树里。等到我逃了出来,找到他们时,他们的孩子,都有那么大了。”
玖兰李土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迷茫:“玖兰树里一心想要得到悠,又有想要得到玖兰家族,但那时的玖兰家族已经开始没落了,家族里的元老千方百计地想要振兴家族,最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被家族里的高手抢走,用魔法阵召唤出了玖兰家的始祖,谁知道他们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失效,始祖对于振兴家族一点不在意,他们又没有能力制服,他们就打起了悠的第二个孩子的主意,悠察觉到了,带着树里躲到一处连我也找不到的地方,可还是被找到了,等到我赶到时,他就在我面前化为灰烬。”
玖兰李土神情突然又变得愤恨:“哼!我搜集到了悠的魂魄,想利用他唯一的后代优姬的血为他塑造身体,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也不放过悠,居然用法术将优姬的血族身份隐藏起来,害我找了那么多年。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对了,现在优姬的身份确认了,我可以把那个死女人复活,再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玖兰李土又转身看着玻璃罩里的人,神情恍惚,似笑非笑:“悠,你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
支葵从怔忪中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怜悯。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血脉。”他轻声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79
79、第 79 章 。。。
“这是什么?”莉磨捏着手上的小瓶子,不解地看着架院。
血族们都已退到山谷外围,将山谷围了起来。
天色渐渐黯淡,夕阳旁出现一抹抹绚烂的红霞。
架院刚刚带着几名血族过来,每个手里都拿着造型古怪,一头有着喷头的机器,并为每个血族分发了一只小瓶子。
手中的小瓶在夕阳下透明而晶莹,里面的晶体透着粉红色的光。
“这是那个老头研究出来的药,待会儿吃下去。”架院拔掉手中小瓶子的塞子,将晶体倒进嘴里。
莉磨看着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在血红和正常颜色之间变化了好几次,有些担忧的开口:“还好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终于又恢复正常颜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都吃下去,我们要开始了。”他将所有血族召集到一起,仔细搜索一遍以免遗漏,“所有血族都在这里了吗?有没有被抓伤的?”
没有血族站出来,架院满意点头。
“对了,支葵还没有回来。”莉磨突然开口。
“什么?他到哪里去了?”架院皱眉,正在这时,手中通讯器响了起来,里面传出支葵清朗的声音。
“不用管我,我在枢大人身边。”
“那就好。”架院松了一口气,带着手下二十几名血族分开到山谷的各个方位的高地上,将手中的机器打开,对着山谷,喷头开始喷出一阵阵红雾。
那红雾仿佛有意识似的,一直向山谷中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四处肆虐的怪物包围起来。
架院看着喷得差不多了,赶紧带着血族们回来,并与莉磨一起将血族们带离。
等到停在远处时,山谷中传出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嘶鸣,那些怪物似乎遇到了什么痛苦无比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叫的凄厉。
“啧,那是什么?”莉磨撇嘴。
“前不久小银的爷爷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么?这是他发明的,专门对付那些怪物,那种怪物不是都是活的猎人注射了血族的血液变的吗?那些红雾对血族血液特别敏感,一旦遇上就会从毛孔进入身体,入侵血液,杀死那些过分活跃的细胞,身体就会从内而外开始溃烂。那药就是暂时压制我们体内的血液的。”架院说的有些感慨,“啧,幸亏留了后手,将这次的研究资料从实验室拿出来了,不然,那老头以后说不定还用来对付我们呢。”
清留在现场参观了一下怪物们溃烂的全过程,这时候也回来了,手中那着那个古怪的机器:“这个很好用,留一个给我吧。”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的微笑。
“呃……”架院微微抽搐了下嘴角,点点头,“你喜欢就拿走吧。”
“怪物们清理干净了,那些剩下的猎人们呢?”莉磨淡淡问。
“还管他们做什么,枢大人吩咐我们,完事之后炸了这里就是。”
……
艾维尔?菲得埃文单膝着地跪在房间正中央,左手拿着一本黑皮封面的日记本,右手则五指微微张开着,手间的细沙正不住从指缝间漏出。
他怔怔地跪着,盯着那地上那捧细沙间的针筒,脸上一片空白。
“家主。”焦急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有两名西方面孔的血族匆匆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家主,快走吧。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
“外面被玖兰家族的血族把守着,他们就要开始清扫了,按照我们事先的协议,他们通知我们赶快离开。”
“家主,为了玖兰间尾,您已经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了。我们需马上赶回意大利。”
“家主,您要再不回去,那帮老家伙就要有大动作了。”
“家主,请为了菲得埃文家族考虑吧。”
“家主,您必须担负起菲得埃文家族的责任啊!”
艾维尔?菲得埃文终于有了反应,他回身淡淡扫了两名属下一眼,成功的让两名血族闭嘴,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右手轻轻张开,指尖的尘沙纷纷飘落,他静静地看着,最后,轻轻牵起嘴角一笑。
“走吧。”他握紧手里的笔记本。
“艾维尔,对……对不起,我利用、利用你这么久。”
“你喜欢我,可是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有些话……我……咳咳……说不出口,这本笔记,是我………是我很久以前写的,那时我很痛苦,只有记下……咳咳……这个,好几次,我都想毁了它的,咳咳咳咳,因为每次看到它,都会……会想起那些折磨我的事情,可……可是,我又怕自己忘了,血族的生命那么漫长,我害怕自己把这些都忘了,那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我害怕自己忘了,失去了支撑我……挺……挺下来的仇恨。咳咳咳,呵呵,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害怕我在你眼里会……变得……变得很不堪……我害怕……咳咳咳咳,”
“艾维尔,能在生命里,遇见……遇见你,真……好……呵呵,真……好……”
……
一条搬开最后一点废物,站起身拍了拍手。
环顾一周,几天前还是一片废墟的学园在一帮血族高效率的努力下,终于渐渐开始恢复生机勃勃的原貌了。
“哎呀,一条,辛苦了啊,来来来,喝杯我特制的爱心茶。”黑主灰焰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他手里,双手在他面前为他拼命扇风。
“呃,”一条看着他努力得双脸通红的摸样,忍了忍,把自己是血族,并不会对炎热或是寒冷有太大感觉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将手中的茶杯拿到嘴边喝了一口。
只是茶刚入口就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这是,这是什么?”一条指着手里的茶杯。
“哎?我为你泡的爱心茶啊。”黑主灰焰不解地眨眨眼,“怎么了?”
“怎么是,嗯,甜的啊?”事实上,太甜了,差点把自己本来就不太能品尝出什么味道的血族的味蕾刺激得什么味道都不能吃出来了。
“当然嘛,爱心茶是为了表达我对你深深的爱嘛,当然要甜蜜蜜的了。”黑主灰焰笑眯眯。
一条黑线。
80
80、第 80 章 。。。
“没有?”玖兰枢将视线从手边的文件上抬起来,低沉的呢喃了一句。
“是、是的,大人。”站在面前的血族将头低得更低。
玖兰枢沉默地将视线凝注在他身上。
血族身体微微发抖。
“你先下去吧。”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打破凝固的气氛。
血族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下去。”玖兰枢挥手。
“是。”血族轻轻松了口气,微一弯腰后又将身体转向一直靠着窗边的身影行了一礼,沉默地离开。
“看来暂时找不到了。”室内静寂了一会儿,零抿了抿嘴开口。
玖兰枢面无表情注视了窗边的身影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
少年的脸上映着窗外落日的余晖,竟也使得一向清冷的面孔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银色的短发柔软,在傍晚的微风中轻摆,耳朵上的黑曜石耳钉闪烁着光芒。
玖兰枢的表情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很早就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戴着这个?”他抬手轻抚着零的耳朵,在耳钉处来回摩挲,“嗯,很好看。”
“方便。”零的回答很简单。
“方便杀血族么?”玖兰枢挑眉。
“对。”零看着他,挑起嘴角微笑。
玖兰枢盯着他淡粉色的柔软嘴唇,忍不住低头含住。
将他的唇瓣捉进嘴里吸吮,四片嘴唇合在一起,冰冷的舌钻进他的嘴里,缠住同样冰冷滑腻的舌。
轻轻的吮吸声在房间里回响。
“我很不喜欢。”玖兰枢放开怀里的少年,伸手抚着他锁骨处的那朵开在蔷薇之上的红玫瑰,突然沉声说。
零轻轻垂下眼眸,仔细地欣赏了一遍那处的两个刺青,满不在乎地笑了:“只是多了朵花而已。”他看着固执盯着那里的玖兰枢眼里的不满,“反正又找不到玖兰弘所说的那瓶让它消失的药,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不如将这里的皮肤撕了吧。”
“不行!”玖兰枢看他满不在意的模样,微微有些不高兴,“我的印记必须要永远留在上面。”他抚摸那朵隐在红玫瑰下的黑色蔷薇。
零眯了眯眼。
“大人!”门被略显急促地敲响。
“怎么了?”被打扰难得两人独处的时光,玖兰枢语气不悦。
“一条大人突然失踪了,清大人,”门外的血族迟疑了一下,“清大人似乎……”
正在这时,所有血族都听到了一阵怒吼,夹杂着蓝堂惊慌失措的声音:“晓!晓你没事吧?清!清!你放开他,住手!你快放开他你听到没有?!”
“嗯?”零跨过落地窗,走进阳台,趴在栏杆上向远处看去。
“清你冷静一点!”莉磨快步跑出来。
此刻几乎所有的玖兰枢属下的血族高层都暂时呆在这座位于深山的巨大庄园。
清除了大部分那个组织的势力,现在仍有一部分血族联合吸血鬼猎人四处搜索这个培养怪物的组织的剩余势力。
这大概是值得记入历史的一次重大事件了,血族与吸血鬼猎人之间难得的合作。
世界渐渐恢复了平静。
莉磨跑向几乎烧焦一半的草地上打成一团的刚任务归来的清和架院。
清的眼睛一片血红,眼神狠戾无比。
“他到哪里去了?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清几乎狂化。
“清,一条自己有手有脚,我们又不能监视他,他要到哪里不跟我们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嘛!你先冷静一点,放开晓啊!”蓝堂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