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眼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容浅浅身后的萧澈戳了戳她的脑袋,“大叔是你家的。”
容浅浅连忙转过头,只可惜动作还没完成一半,萧澈就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让她只能看着前面而很难将头转回去。
维希提起裙摆走到湛亦泽的身边,在凝视他几秒之后嘴角微弯。抬起右手接过湛亦泽手中定做的darryring钻戒。
拿起又放下,女人的双手将男人原本摊开的手掌合在一起。
“今晚宣布我和亦泽是情侣关系已经证明我们走下去的决心,爱情这条路上永远都会有困难出现。如果这枚婚戒出现在我结婚的那一天,我想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没有话筒,但是她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人们的心中。
说完这一番话,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维希像刚才一般,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大厅。
她注定没有未来,又何必幻想穿上婚纱的那一天。
湛亦泽神色复杂的望着维希的背影,指腹碾磨着手心的戒指。
当众拒绝欧皇总裁的求婚,玩的是欲擒故纵还是其他,想必可以成为明日的头条。
“小心——”余姿惊呼,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推开身边所有挡在眼前的人,然后往萧澈和容浅浅的身边跑去。
容浅浅和萧澈不由得同时抬起头往上面看去,冰人手中拿着的法杖呈自由落体状掉落,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在她和萧澈的头顶。
要么砸到她,要么砸到萧澈;或者同时一起砸到。
萧澈眉头紧锁,手已经放在容浅浅的头顶,然后踮起脚尖将容浅浅推到自己的胸前,动作一瞬间完成,然后认命的闭上眼睛。
容浅浅的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整个身子狠狠被推开向后倒去。
因为她是压在萧澈的身上,所以倒下去的时候就像地上垫了个垫子,没有半分受伤。她知道是谁将她们推开,大脑里面‘苦肉计’三个字一闪而过,回过头看的时候刚好那法杖砸在余姿的额头上。
应该不是苦肉计,毕竟看起来是这么的疼。
容浅浅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阴暗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余姿姐——”陆鹭连忙跑到余姿的身边,在看到她的额头上鲜血汩汩流出之后,吓得面色苍白。手忙脚乱的打开自己袖珍型包包将里面的纸巾拿出,可是在她手中的纸巾还没触及到余姿的额头上,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快去将车子开出来——”萧澈将躺在地上的余姿给抱在怀中,然后吩咐呆若木鸡的容浅浅道。意识到她不会开车之后不再说任何话,将余姿紧抱往外面大步走去。
“萧——”容浅浅想要跟在他的身后,但是谈修将她的手给牵住,“我去看看伤势,你放开我。”
“是去看伤势还是去看表哥和她会发生什么?”谈修的一句反问,将容浅浅问得面红耳赤。
“我……我……”容浅浅被说中心中的事情,一时苦于找不到任何的措辞。
谈修带着容浅浅在冰人的周围绕了一圈,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底部托盘的电源开关处,一眼不说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然后带着容浅浅往外面出去。
维希半靠在大门的门槛上,想要对擦肩而过的容浅浅说点什么,可惜话到嘴边又咽下。最终只是目送她被一个男子连拖带拽的带走。
或许他们一路回去,什么都不会发生。
走到外面,容浅浅好不容易从谈修的手中挣脱开。
而此时,眉目如霜的萧澈开着车子在容浅浅的身边经过,连半分眼神都没有给她。
“谈修,我想知道萧澈和余姿之间的故事。”容浅浅看着呼啸远去的车子,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她想哭却又忍住的脸蛋上,莫名的让人感觉有些心酸。
谈修拍了拍容浅浅的肩膀,没有开口对她解释什么,“等表哥回来你再问他,我想这件事情,他的解释比我更有力。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个觉。”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自己丈夫当着我的面,将一个女人抱上车然后送往医院,我甚至在余姿推开我们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这是她策划好的一场苦肉戏。”容浅浅甩开谈修放在她肩膀上面的手,然后有些歇斯底里,“我从来都不把每个人想得简单过。”
“估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苦肉计,所以我才将你给带了出来。”谈修试图让容浅浅冷静下来,平时如水般温润的语气现在也有些急促,“这个圈子中的人,或许在你不简单的思维中,要更加的复杂。即使他们知道所有的经过,即使他们知道所有的真相,也会选择站在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容浅浅有些发懵,抬起头望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谈修拿出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然后打开刚刚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界面,“这个就是我的判断依据。”
容浅浅将目光放在萧澈照的几张照片上,只感觉后背一阵又一阵的发凉。
***
大厅里面,萧佳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个自己曾经撞了五次车尾的男人所吸引。不就是被冰块砸伤个人,这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着步步逼近的萧佳人,迟隐插在口袋里面的手随时保持防备状态。在发现她手里面没有任何的危险物体之后,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怎么也在这?”萧佳人明显心情很好,在看到端着酒水的服务生后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生倒两杯红酒给她。
迟隐刚一放松的情绪,现在又开始紧绷。身子刻意地往后靠着,打算远离这个事故多发体。
萧佳人端起两杯红酒,然后将其中的一杯递到迟隐的面前。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杯接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一仰头将整杯酒饮尽。
动作迅速,神态稍微不自然,喝完酒后将杯子拿回给萧佳人,因为喝得太猛所以被呛到,刚毅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红,即使一直隐忍着咳嗽声,但还是一不小心咳了出来。
这世上有三种东西是无法掩饰,而咳嗽,恰好是其中的一种。
萧佳人凑到迟隐的脸前,一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你该不会是,不会喝酒吧?”说完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看起来,酒量应该是很不错。
迟隐一阵羞赧,不语。
有些人高兴会喝酒,不高兴也会喝酒,萧佳人就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
而且有个奇怪的现象,但凡萧家的人,酒品不好也就算了,这酒量,也是在不敢恭维。
淡淡的酒味混合女人身上的香味,竟让迟隐有一种很好闻的感觉。即使身体里面有一万个声音在告诉他要远离这个女人,但在她险些晃倒的时候,他还是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萧佳人打蛇随棍,整个身子趁势靠进迟隐的怀中。
占便宜什么的最好了。
迟隐:“……”
现在推开也不是,不推开更不是。
“我头非常晕,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说完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从迟隐怀中差点滑下去。
这个女人……迟隐想着她如果滑倒的话自己立马走人,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挪到腰上的萧佳人的手上,使劲一拉没有拉开;再来一次依旧是以失败而告终。
看来自己今晚不送她回去,她是铁了心不放开自己了。
迟隐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出违心的话语,“正好我没事,送你回去——”
☆、第27章 chapter27
迟隐扶着萧佳人离开,两人的离去的身影不早不晚,刚刚好落入了别墅外面谈修和容浅浅的眼中。
“萧佳人和迟隐认识?”容浅浅边走边问身边的谈修,试图想要转移话题,然后将先前发生的不愉快忘却。
谈修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眼前面的两人,头微微地摇着,“不清楚,表姐几年前出了国,最近才回来。估计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也不一定。”
容浅浅‘哦’了一声,在走到别墅的出口时,侧过身子对谈修说道,“宴会好无聊,反正也没什么可玩的,我这苦逼的高三生还要读书,先回去了。”
“需要我送你吗?”谈修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估计不大安全。正好我车子没有开来,等送你回去之后我再回去。”
容浅浅连连推脱,“你住的地方和我住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如果再送我回去,还不知道你几点才能到家。”像是要证明自己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容浅浅继续开口道,“你看看像我这么一个女汉子,怎么可能发生意外。没事啦,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谈修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间在别墅门口守候多时的出租车群中有一辆已经开到他们的面前。司机将车窗缓缓打开,然后伸出头问,“要到什么地方去?”
容浅浅说了个地址后就上车,谈修无奈的看着坐在车里面的容浅浅。好将出租车的钱给付了之后俯身伸手摸了摸从车窗里面伸出来的容浅浅的头,“回去打我电话。”
容浅浅点点头。
有些时候,即使错误明摆在眼前,但是人们的双眼往往都被蒙蔽。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的环境,往往暗藏杀机。
谈修的目光一直望着车窗里面容浅浅的身影,以致于忽略在欧皇年中盛典请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怎么会像其他小型宴会一般,会有这么多的出租车呢?
坐在出租车里面的容浅浅精神有些恍惚,拿着手机想要给萧澈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在他接了电话之后要说些什么。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司机开的路有些陌生,并不是来的时候萧澈车子所开的那一条。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路了?”容浅浅问道。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眼容浅浅,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操控着方向盘,声音有些沙哑,似乎音带受过伤一般,“这条路近一些。”
这声音,听起来就让人不大舒服。
因为行业竞争比较大,一些司机在没事的时候就会找寻新大陆力求在最短的距离将乘客送到所说的地址,所以对于司机的话,容浅浅没有半分的怀疑。
将手机屏幕中萧澈电话号码的窗口给关闭,容浅浅开始玩起手机游戏来。
“师傅,这儿附近有个公厕,等等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路边等我好不好?”玩了几分钟的游戏后,容浅浅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口道。
司机点了点头,“不过车钱要多付我一些,刚好前面就有个公厕,你赶快下去。”
容浅浅打开包包找出自己的钱包,然后拿出一张给司机,“这是当然,随后在车子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
所有的动作在车门打开的那一瞬停住,后视镜中,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紧紧捂住女人的嘴巴以及鼻子部分,根本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挣扎,女人始终看着窗外的目光慢慢失焦,最后失去知觉。
***
送走了容浅浅,谈修想着等她打来电话自己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就一个人靠在别墅花园中的椅子上,双眼闭起,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柱子的身后,一双充满怨恨的眼时时注意着他的一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谈修倏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谈修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维希,问道。
维希笑了笑,看了眼身后大厅入口处那些疯狂的记者,无奈道,“如果我不找个地方躲起来,估计是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来。”
谈修了然,自己的身子往右边挪了一点,然后示意维希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他的身边。
“听说你们谈氏,今年赞助了董靖的影视基地。”维希看着天上的月亮,这个模样,让谈修不由得想起了容浅浅来。
“没错,只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维希一笑,“我就是有些好奇。”月光太过温柔,就连身边以前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此刻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也是过分的温柔。维希将手抚上自己的脸,“我脸上的妆,是不是花了?”
谈修低笑,拿开了维希的手,“没有,妆容很好看,就是我见到你,会有一种浅浅在身边的感觉。”
“浅浅——”维希低喃了一遍这两个字,“是指容浅浅吗?”
谈修的目光更加温柔,维希想,自己是猜对了,“她是个宛如阳光般的女孩,似乎很多人都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听到身边女人如此说,谈修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似乎只要说起容浅浅,就连平时沉默寡言的他,话也多了不少,“我从没将她当做是阳光般的女孩,与其说她阳光,倒不如说这是她刻意伪装的一种现象罢了。如果在你眼前有两个女孩,一个知性一个活泼,你会对谁敞开心扉?”
似乎理性的人,会让人想要倾诉吧。维希没有任何的犹豫,选择了前者。
谈修莞尔,“你的答案,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活泼虽好,会让人喜爱,但是往往也不会选择和这样的人谈心。她在将所有向她走近的人,都关在了门外;同样,也将自己与外界隔离。”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奶奶和她被冯晓赶出了家。那个时候她才*岁大,眼里面那藏不住的恨意就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那么瘦小的身板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让人看起来既心疼又心酸。”
维希轻叹一声,“许是她的父母比较严格,嫌弃她的奶奶年老体弱也不一定。”父母含辛茹苦将子女养大,到最后落得个被自己子女视为累赘的事件在这个社会屡见不鲜。
谈修看了眼维希,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到了后来……”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般,他们真正嫌弃的人,除了她奶奶之外,还有她。”
以为以为,多少人曾被自己的以为所蒙蔽。
当你对一件事情发表看法的时候,别人会站出来告诉你,眼见为实。当你眼见为实的时候,你就觉得自己是真相的见证者,你永远是对的。
殊不知你即使是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或许事情比我现在想的还要复杂。”维希说道,想要试图安慰眼里面隐约有泪水的谈修,但是抬起的手在下一秒落下。
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