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石生气的坐起来,随手呼扇了一下,打碎了床头的瓷碗,惊住外面的人也惊住了他自己,这里是。。。。。。
看着熟悉的摆设,这不是他生前的屋子吗?这是怎么回事?江清石惊讶的看着熟悉的摆设,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
正当他恍惚之际,屋子外面响起了一阵叫骂声。
“哟!还摔开东西了!没考上举人,那就是命!以为是个玩意儿就可以考上呢?啊呸!狗崽子,给我滚出来,摔什么摔!”
没考上举人?那不上三年前的事情吗?他记得当时就因为父亲给自己定下了男妻,被大伯娘整日里嘲笑挤兑,他一时气愤,没发挥好就没有考上,可惜三年后却没有机会参加乡试。
那现在这是?江清石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任何伤疤,反而细嫩了许多,胳膊也是白皙的。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咝!好疼!这不是做梦,那就是。。。。。。回到三年前了?一切重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清石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他何其有幸,竟得上天垂怜,让他重新来过!“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好似癫狂了一般,吓得外面那个咋咋呼呼的胖女人都不敢再喊叫,以为他中邪了,趁着江母拍门顾不上她,赶紧溜了。
“儿子!你怎么了?儿子?开门啊!”江母焦急的拍着紧闭的房门。
江母的声音唤回了狂笑不已的江清石,他整理一下自己,打开门。江母赶紧拉着他,不住的看着,“儿子,你没事吧?你别吓娘啊!跟娘说,你没事吧?”
江清石差点哭出来,硬是把眼泪逼回去,一把抱住还健健康康的江母,江母不知所措的被他抱着,带着哭音问:“他怎么了,儿啊,没事吧?”
他压下心里翻涌的情感,尽可能平静的说:“娘,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开了。”帮他娘把乱了的发丝捋顺,“娘,这次考不上,我用用功,下次肯定考上。”
“对对,我儿一定能考上秀才,别泄气。”江母擦掉眼泪,笑着说:“儿子哎,饿了吧,娘给你热饭,等会啊。”江母赶紧跑到厨房热饭。
江清石没有拦着他娘,只抬头望着已经高照的太阳,一笑,还好,重新来过了,这一次他不会给别人伤害他们一家的机会了!
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第三章
江父是在半夜回到家里的,看厅中点着灯还以为是自己媳妇,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你今天没喝酒?”江父一脸诧异,没想到江清石居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坐在中厅,看样子是在等他。
“爹,儿子想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借酒消愁了。”江清石一见江父进来赶紧起身迎上来。
江父一听,欣慰的笑着,“你想明白就好,不能被这点小事绊倒。”江父接过江清石端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爹,儿子有话要说。”江清石一脸郑重。
江父瞄了他一眼,“去你房间。”
父子俩进了江清石的屋子,江父率先坐下了,江清石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干巴巴的站着,而是走到对面。
“坐下吧,在家里就别守着那规矩了。”江父挥手让江清石赶紧坐下,语气充满了对江清石在家里还恪守规矩的无奈,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还以为他和家里离了心。
“好。”江清石想了一下,没有反驳就坐下了。此举让江父又惊讶了一次,儿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父子俩相互沉默了一下,江父是因为惊讶,江清石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好半天才呐呐的道:“爹,你给我定下婚事了?”
江父把刚才拿起的茶杯放到桌上,语气很硬:“这件事不能商量,你必须娶他。”好像察觉自己太过严厉,江父缓和了语气,“清石啊,挽书是个好孩子,自愿服下孕子丹为你生儿育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清石一听大惊,“他已经服下孕子丹了?”
“这是自然,不到一个月挽书就过门了。清石,我知道你不愿意娶男妻,但是这是你杜伯父生前的遗愿,你杜伯父对你那么好,你就真的不愿意娶他的儿子过门吗?你要讲良心啊,娶了挽书,善待于他吧。”
江父说了这一大段话就是怕江清石不甘愿娶杜挽书而闹出什么事来,但是江清石现在满脑子都是挽书已经服下孕子丹这几日肯定很难受,想到挽书自己一个人受着罪,他就心疼。
江清石拧着眉心疼的说:“爹,我当然愿意娶挽书了,只是这么早就服下孕子丹,挽书自己要受多大的罪呀,怎么不让他嫁过来再服药呢?好歹家里什么都不缺,还能给他好好养养。”
这话一出,江父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儿子怎么这么快就变主意了,前两天还死不愿意娶呢,现在又心疼上了。江父若是知道江清石是重生的也许就不会惊讶了,但可惜他不知道啊,心里直嘀咕,咋回事呢?
江清石自是知道自己变化的太快,但是那三年负了挽书良多,他实在不愿意再耽误下去。他也不解释为什么转变,只跟江父说:“爹,挽书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如我明天带上补品去看看他吧。”
江父虽然搞不明白,但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他不会弄虚作假的,这么说就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也就宽了心。
“你看着办吧,只是过门前三天不许去就是了。”
江家生活在大乾朝的北方,属于平原地带,结婚的风俗本来是结婚的两人婚前一个月不得见面但是由于大乾朝男子也可成婚,男子又是劳动的主力,因此男子成婚只需前三天不得相见。
“我知道了,爹。。。。。。”江清石想到自己死前听到的事情,有点想要问一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还有事?”江父对儿子今天突兀的迟疑十分不解,儿子今天也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他了。
“额。。。。。。挽书几号过门?家里怎么张罗?”江清石转移了话题,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找人合过了,就定在三月二十五,其他的你娘都会弄好的,你就安心等着成婚就是。”
“好。”
看到江清石犹犹豫豫的,江父就说:“儿子,有话就说,咱父子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说什么吧。”
江清石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问清楚,“爹,我听大伯说,你藏着什么宝贝,是真的吗?”
江父噌的一下站起来,“谁说的?什么宝物不宝物的?瞎说什么!你大伯那是胡说八道!”
都说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知父莫若子,江清石一看江父的反应就知道他爹是真的藏着什么宝贝了。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宝贝,前世一家子都送了命,他对这个宝贝实在是不喜,冷淡地说:“爹,你跟儿子说实话吧。大伯既然知道了,少不了要打一番注意,我知道怎么回事也好防着点。”
江父这时才猛的冷静下来,看儿子的表现恐怕是真的从他那个贪得无厌的大哥那儿知道了什么,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儿子,江父决定告诉儿子所有的事。
“儿子,你爹我早些年在外跑商赚了不少钱你是知道的,这宝贝其实是别人寄放在我这儿的。那是我跟着皇商付家跑商,我只是一个小伙计头儿,虽然每次都能赚的比其他伙计多点,但是怎么也没有资格跟家主对话的。。。。。。。”
原来,江父早年跟着皇商付家跑商,偶然救了藏在货物箱子里昏迷不醒的付家大少爷。那大少爷在这一批货物里藏着付家家主的证明,一枚镶嵌着夜明珠的玉章,大少爷清醒以后发现自家商队里的小伙计救了自己,自是十分感激,这江父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还不知道自己就得是付家大少爷,自己掏腰包救治了人不说,还没有要报酬,反而给了这大少爷几枚碎银子就跟着商队出发了。
那信物还在队伍里,大少爷怎么能不跟着商队呢,可是当大少爷刚刚养好伤追上商队,就有两路人马追上来杀他,于是他把藏着信物的匣子交给江父代为保管,交代他如果不是他来取回,谁也不要给,并告知江父自己的身份。
江父混乱中接过匣子,向大少爷保证尽力保护好匣子,想办法藏到路上的某个地方,才躲过了一波又一波搜查匣子下落的人。过后,为了防止有心人看出来,江父又跟着跑了两次商,直到受了伤才名正言顺的离开付家,带着匣子回到了兴隆村安生过日子。
“原来如此,爹,五年过去了,这付家大少爷都没有来取走匣子吗?”江清石真没想到还有这番境遇。
“没有,听说大少爷九死一生,过了两年才回到付家,却昏迷不醒,两年前醒过来的。我以为他会来取匣子,却没来。但是托人给我捎过信儿,说最迟三年一定来取,所以只好还藏着了。”
“爹,既然他真么说应该会来取匣子的,你好好藏好,别被大伯找到就好。”
“可是,我记得大哥他不知道我带着一个匣子回来啊,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个。。。。。。”江清石哪里知道大伯是从哪里知道的,他说的大伯是上辈子的那个,现在这个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妨碍江清石提醒父亲小心这个无耻之徒。“爹,我是在外面喝多了睡梦间听到大伯和二堂哥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他从何处得知的。”
江父想想,冷哼了一声,“哼!估计是我那个好大嫂瞎说的吧,整天盯着咱们家的钱财,臆测咱家有多少好东西!”
江清石没有接话,只说:“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江父也没多考虑,点点头回了房。江清石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弄明白了宝贝的来源也就能猜出来前世之祸如何来的,他想着如何避免,一会儿又想着明天见到挽书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想着那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里的书还没有看完,太可惜了。
过了一会,江清石想起来喝口水,一坐起来惊讶的跳起来。‘这是?草庐?’看到自己待了无数时日的地方和白天的经历,‘我这是做了一个梦吗?为什么只是一个梦呢?好想回去!’
江清石感觉眼前一闪,又回到了自己屋中,‘咦,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了好半响,才提着一口气在心中默念:‘进入草庐’果然眼前一闪就回到草庐中的床上,又默念:“出去。”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样反复几次,江清石躺在草庐的床上,高兴的满脸喜色,‘老天爷,我江氏清石发誓:必护得家人安康,多做善事,以回报上天之恩德。’
他明白了这个地方是一个十分神奇的空间,就像民间一直流传的神仙法宝一样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竟有机缘遇上一件,感恩上天,不但让他重生一世,还赐予他如此宝贝。
江清石实在是太过激动,一点睡意也无,起身在房子里转悠,结果发现多了一道门,拉开一看,原来是厨房,厨房里只有灶台和一口大缸。缸里满满的都是脱了穗儿的小麦麦粒。
江清石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足,抓了一把小麦看来看去的,那模样就好像要把黄色的麦粒看成花儿一样,傻气极了。
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抓着麦粒跑到屋子外面一看,果然,那一亩田地已经变成没有被种植过的样子,麦秆等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江清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拿着麦粒出了空间,发现麦粒还在手上,立刻喜不自禁,恨不得现在就把一缸的麦粒都磨成粉,一看黑漆漆的院子,第一次希望快点天亮!
☆、第四章
头天晚上江清石折腾了半宿,早晨差点起不来,还是被他娘叫起来的,到井边打水洗漱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空间里那口井来,一拍脑门,拎着空桶进了屋。
从空间里打了满满一桶水倒在自家院子的井里,折腾了几次,才安心洗漱。穿戴整齐之后,到中厅吃早饭,爹娘已近在等他了。
江清石吃过早饭,急慌慌的想要把空间里的麦子都磨成白面,但是一想到要去看挽书,也就把这事放下了,从家里拿来了半斤红糖、一只老母鸡和二十几个鸡蛋,走着去杜挽书家看望。
这兴隆村挺大的,人口也挺多的,但是人口最多的就是江氏,村里面的村长也一直由江氏担任。其他的姓氏里面,杜氏第二,黄氏第三,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姓氏。
江清石是江氏年轻一辈里比较被看好的,最看好的是村长家的大儿子,如今已经是一方知县了。但是人不在村子里,自然不会有人一直提起,反倒是江清石一直没离开兴隆村,总被村里人议论。
“大侄子,这是上哪啊?”坐在田垄上休息的一个族叔看见江清石,热情的打招呼。
“三叔!”江清石礼貌的回答,“我去一趟岳家,看看挽书。”还晃晃手上的红糖。
“哎,大侄子心疼媳妇儿啦?”三叔拍拍巴掌,“这就对啦,都定下了就好好对人家,挽书也是好孩子啊!只可惜杜夫子看不到你们成婚。。。。。。”
杜挽书的父亲杜逸卿是兴隆村的夫子,而且要的束脩不多,许多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来读点书,因此杜逸卿一家在村子里备受尊重。
江清石笑的和气,“是呀三叔,我们都订好日期了,到时候一定来喝喜酒啊!”
“哎哎,好嘞!三叔肯定去!”江三叔哈哈笑着,“行了,大侄子,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好嘞,三叔,我走啦。”江清石自是不知道自己这番随和的回答,让江三叔惊讶了一番,觉得定了亲这书呆子也变了模样。
一路走一路打招呼,江清石十分平和,再也不动不动就对着长辈行那古板的礼节,这村里不兴这一套,弄了只会让人觉得他读书读傻了。
走到杜挽书家门前,江清石突然紧张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犹犹豫豫的不敢敲门。过了一会儿,江清石还是敲响了门,敲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竟然是已经十三岁的小姨子!
“小妹,这是怎么了。”江清石吓了一跳,杜婉柔消瘦的厉害,双眼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石头哥,先进来吧。”杜婉柔让开道儿。
“石头哥你咋来了?”杜婉柔看见江清石也很奇怪,石头哥自打知道和哥哥订了亲就再也没登过门,对这门亲事极力反对,怎么现在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