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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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骨娘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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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蕊接连两次丢了面子,自然不悦,可她终究不能拿欧阳香雅出气,目光转了一圈落在晏清潭淡然的脸上,更为恼怒,想着势必要拉一个人下来,什么皇后的警告通通抛到脑后,就道,“御使府大小姐离家多年,刚从外头回来,怕是诸位还未见识过呢!”

    晏清潭冷冷一笑,八公主果然记仇,几天前的事,记得真叫一个清清楚楚。

    “清潭实在不上台面,就不劳八公主惦记了。”熟悉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语调端得是无礼,却让众人不禁肃然。

 第五十七章 |御花园内的大阴谋

    清越的声音显得尤其突兀,众人抬头望去,年轻的男子眸色漆黑,剑眉英挺,面上俊逸非凡,嘴角噙笑,惊为天人。梨白袍子纤尘不染,姿态优雅洒脱,一步步向着八公主走来,从从容容。

    诸国来使皆惊,就连一向随意而坐的岁醒国战神戚不寐也打起了精神,双目神采奕奕地看向男子。

    萧华冉眼里现出数种情绪,最终定格在欣喜上,萧络也是同样,他端起酒杯,趁这个机会打眼看着骆止谦,骆止谦也是正襟危坐,冲他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个神色。

    看着周围的反应,晏清潭心里漏跳一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一旦云初夏怀疑起来,日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部泡汤了。难不成他是放弃了任务,或者是打算通过别的途径完成目的?

    云初蕊简直喜不自禁,两眼紧盯展苍莫,早已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可她又不敢冒冒然近身,只柔声道,“少主怎么来了?”

    染玥国主也是欢喜非常,连忙答道,“枫舞山庄此前挽救了我染玥一场无妄之灾,故而少主今日便是朕请来的贵客,望大家莫要介意。”

    介意?五大国谁不存着收揽枫舞山庄的念头?这样精锐的组织,这样精密的情报网,谁人不想拥有?尽管谁都不提,但彼此都有着相同的念想,可是枫舞山庄并不隶属任何国家,就算再神秘莫测,也终究抵不过一个国家的权利,势必要灭亡。难不成枫舞山庄存在这许多年,竟然是有染玥国暗自庇佑?

    展苍莫淡淡一笑,柔和地看着云初蕊,“八公主方才想说什么?”

    云初蕊分明从他温柔的神色里看出了点点冷冷的光芒,当即避过他的眼神,转了话题,“方才正要邀人献艺,既然少主来了,还是先行入座吧。”

    展苍莫点头,在众人目光下,却不向着染玥国主身边的位子,独独向着御使府的桌子走去。

    晏歧山大惊之下下意识站了起来,展苍莫也不客气,侧过他的身子,直直坐到他的位子上,正邻着晏清潭。

    这下晏歧山就突兀地立在当中,好不尴尬。染玥国主见状,面上生了几分疑惑。到底是皇后反应迅速,当即命人再上一个凳子。

    晏歧山瞧着展苍莫的神色,不敢坐在他旁边,就命人将凳子放置在晏清潭的另一边。御使夫人本来在御使左边,这下子就落在了展苍莫的左边,她心中突然警铃大作,深感不安。

    刚才展苍莫算是给晏清潭解了围,现在又坐在她旁边,众人的心里都是摸不准什么道道,只把目光放在晏清潭身上,深感她不简单。

    这才发现,晏清潭在这一众佳丽当中,面容不是最美丽的,所以不算显眼。但细看之下,她眉宇间却是神采动人,极其特别。

    这段插曲在各人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云初夏看着晏清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云初蕊回到自个的座位,心里极度不平衡。展苍莫居然放着如此尊崇的位子不去坐,偏偏要坐在她的旁边?这下子不用说什么都知道,他对御使表情淡淡,根本不可能因为跟御使是故交所以特地坐同一桌。

    台上的歌舞又重新开始,戚不寐隔空对着展苍莫举杯,展苍莫回他一笑,也举杯回应。

    晏清潭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很久没见展苍莫,知道他因为她要复仇而不顾任务而不满,可是难不成他会笨到用这种法子警告她?要知道一旦她再跟枫舞山庄的人扯上关系,云初夏是不可能信她的。

    可谁又说的准呢?说不定云初夏正是因为她枫舞山庄的身份,想着借以利用,笼络枫舞山庄也不是不可能。

    展苍莫望着满桌的菜色并不动筷,只是用新添的白玉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虽不烈,可难道禁得住这样喝么?

    晏清潭没有阻止,甚至打展苍莫来没有说半个字,她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坐在展苍莫身边,原来还是有点紧张的。

    没有人的心思放到歌舞上,场面沉寂了不少,这时秦修就说,“念儿去别处透气,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方才秦念的确说是要去别处透透气,晏歧山也就随她去了,这时候不由得怪自己粗心大意。刚要发话派两个人悄然去找,就听有人慌慌张张地赶来汇报,“启禀主上,御花园,出了事。”

    染玥国主顿住,他没想到这国宴如此重大的时候,居然会出事,御花园,不就在离望仙台不远处,可不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会出什么事?

    四皇子云初衡一直不动声色,这时候方起身开口,“父皇,让儿臣看看去罢!”

    染玥国主望着自己的儿子,十分郑重的点头,“今天是个顶重要的日子,你一定要处理地妥妥当当的。”

    云初衡领旨而去,欧阳香雅却是坐不住了,她一向喜欢看别人的麻烦,甚至当成了一种乐子,知道染玥国主不希望让更多人见到家丑,当即站起身道,“本宫也跟着看看去。”

    欧阳知也随后站起来,相较而言却得体得很,“染玥国主,朕这姐姐一向鲁莽,还望不要见怪,未免她出什么差错,我还是跟着去看看得好。”

    其余几个国家的使臣一个接一个,大有跟风到底的趋势。染玥国主倍感头痛,只好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染玥国重臣加上各国使臣,除却侍从仆役,顶少也有百人,齐齐向着御花园走去。

    秦修率先冲在前头,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妙,转头对晏清潭道,“清潭表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展苍莫眉头轻挑,并不理他,继而抓住晏清潭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注意脚下。”

    御使夫人紧紧掐着自个衣袖,有些六神无主,刚入园就听到女子轻声细细地哭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念跌坐在地上,衣冠不整,不断抽噎。旁边立着的正是酒熏,也就是日前抛弃她的狠心戏子梅巷。梅巷此时袍子上也多处褶皱,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极为狼狈。

    见到国主,当即跪在地上,连连扣头,“皇上饶命,小人是被人下了药,要不然,万万不能对秦小姐不敬。”

    云初衡眸光变得幽深起来,却不看梅巷,只对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宫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不敢隐瞒,只好照实说,“奴婢方才是奉了陈良嫔的指示,去宫里取她最喜欢的一条帕子来。却不想走到这处,听见秦小姐压抑的求救声,就立马找了侍卫赶了过来,就见到……就见到这人压在秦小姐身上……欲行不轨。”

    御医正好赶来,迅速给梅巷诊了脉,又瞧了片刻,才肯定地说,“启禀皇上,这位公子的确是中了合欢散。”

    御使夫人当即就冲上去要打梅巷两个耳光,秦念可是她亲外甥女,如此一来,可算是毁了一辈子。女子重节大于天,纵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名声没了,又哪里有旁人会娶她呢?

    晏清潭冷眼旁观,原本这御使夫人装作忧心,极力劝秦念别处走走,秦念是要拉了她一块去的。可她到底是心思缜密,早就瞧出这俩人的不对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今天这场戏原本她是主角,配合演戏的人却不知道,这就造成了秦念今日的下场。

    展苍莫的手骤然缩紧,晏清潭腕上一痛,他就松开了她,整个的没看她一眼。

    欧阳香雅觉得十足无聊,云初蕊却觉得十分痛快,子休楼里秦念都公然冒犯她了,秦念既然想嫁给梅巷,那就随她好了,这不正好也如了她的愿么?

    染玥国主对这类小事不放在心上,可是碍于这么多人在,不给个交待终究不好。

    云初夏掩在人群里,眸光暗淡不少,也没空关心旁的。到底是云初衡果断,他望着梅巷道,“你可愿意迎娶秦小姐?”

    梅巷连连扣首表示愿意,云初衡又接着说,“殿前苟且,到底有违皇室尊严,下去领三十板吧!另外,派人查查究竟是何处投毒。”

    立刻就有人拿了梅巷丢在一旁的荷包呈上去,却用布条盖住了。御医道,“禀皇上,经微臣判断,荷包里应该放了特殊的合欢散,随汗入体,随着运动,药效就会发挥。”

    夏季多多少少总会有人出汗,但运动的人统共不过那么几个表演的艺仕而已。梅巷跳舞自然出了不少汗,难不成这荷包,跳舞前就放在他身上了?

    梅巷眼皮一跳,惊呼,“这荷包,是秦小姐送给小人的。”

    秦念的确是送了荷包给他,就在上台表演前不久托人送的,由头说是留个念想,只要见到他挂着就好,以后绝不再纠缠。

    晏清潭看着,觉得可笑,秦念早前也送过一个荷包给她,她早命小瑶将那个荷包跟秦念的调换了。秦念身上挂着的那个荷包,御医自然无法搜到,她却是知道的。

 第五十八章 |明日生辰你会来吧

    秦念原先送晏清潭和送梅巷的荷包里都是没有特殊东西的,因为知道晏清潭多疑,他们也不敢冒冒然如此大意。到时候若是查出来源,自然跟他们免不了关系,他们没有这么笨。

    御使夫人伙同秦念,他们原先打的主意是秦念带晏清潭到御花园去,提前派人给梅巷送话,邀她到御花园去,说是这趟不会白来,能攀上御使府大小姐,这是几世修来的好运气。

    梅巷是个唯利是图的,有东西踩着往上爬,他自然不会错过。再加上方才在望仙台受到的冷遇,都使他想要拼命抓住这根稻草。

    很明显的,梅巷也是计划的参与者之一。秦念送荷包为的是坐实他们两情相悦情不自禁的说法。那两个荷包分明是一对的两双鸳鸯绣。到时候晏清潭若是自觉受辱,轻则掩面垂泪,重则寻死觅活,怎么会管得着他们怎么说呢?纵使是反驳,事情已经发生了,国主也一定会在国宴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而招来侍卫的小宫女,是陈良嫔的婢女,恰恰参与了最重要的捉奸引人环节。陈将军府和御使府向来交好,甚至晏泠溏都差点同陈将军的嫡次子陈筹定下婚约。陈良嫔是陈筹的大姐,为弟弟喜欢的女人报仇应该也说得过去。况且只不过是小事,旁人无论怎样也找不到她身上来的。

    只是他们都没想过,晏清潭会来一招李代桃僵。秦念前几天已经与晏清潭相处的很融洽了,但万万想不到晏清潭会一口回绝,秦念只好跟梅巷讲定暂停计划。没想到梅巷和她身上的荷包都被人调包了,二者碰到一处,梅巷自然狂性大发。

    染玥国主将疑惑的目光落到秦念煞白的脸上,道,“这荷包,可是你给他的?”

    秦念暗道不妙,她默然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秦修见状立刻道,“皇上,念儿万万不会做这种事啊!”御使夫人在这时也扑上来,跪倒在地,“皇上明查,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诸国使臣尚在,染玥国主压根不愿扯出什么别的事来,只挥了挥手,“秦小姐同这个艺仕,择日完婚即可!任何人不准再生出旁的事来。”

    御使夫人哭哭啼啼伏在地上,却也明白国主不追究就已经放他们一马了,立刻拉着秦念和梅巷叩首道,“谨遵圣意。”

    秦修完全傻眼了,他们居然就这么默认了,府尹府里的二小姐,就这么着嫁给了一个戏子?

    展苍莫两手拳头深深握紧,面上完全没有任何不同,晏清潭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生气了。

    就在展苍莫要上前一步的时候,晏清潭下意识就拉住他的袖子。展苍莫低头看她,见她冲着他摇摇头。

    展苍莫就笑了。

    晏清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个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不过就是差点遭人陷害,他又怎么会这么冲动不顾大局替她出头呢?

    秦念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和秦修以及御使夫人回去了,晏清潭倒觉得轻快了不少。国宴在一种还算融洽的氛围里匆匆结束了,因为出了一遭事,各人都显得兴致缺缺。

    展苍莫被染玥国主请去叙话了,晏清潭跟着晏歧山出了宫门,正准备登车,就听见云散在后头喊了一声,“晏姑娘等等。”

    云初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淡淡道,“本殿想送晏姑娘回去,御使大人就先行回去吧!”

    晏歧山恭敬地行了个礼,也顾不得说什么男女有别,说了些恭维话,就踏上马车回去了。晏清潭有些想笑,她这个亲爹,怎么好像把她当成瘟神了,一得空片刻不留立马离她远远的。

    “清潭,陪我走走吧。”云初夏突然放软了语气,对着晏清潭说话直接连自称都省了。

    晏清潭不疑有他,轻轻点了点头,“六皇子说如何便如何吧。”

    云初夏却有些不高兴,语气也重了很多,“你是本殿的救命恩人,爱如何叫便如何叫,倒看谁敢抓了话柄。只是,不要让本殿听到六皇子或是云公子。”

    晏清潭略惊讶,难不成要直呼其名?这该是大不敬的罪过……

    “那我当如何唤你?”

    云初夏不说话,这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街上人并不多,两个人走在路上,纵使再加上丫鬟仆役,多少有些寂寥的意味。

    “我不在宫中长大,亦不是生于初夏。自小到大,给我举办庆生的人,除却母妃,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云初夏突然开口,“但她却实在喜欢初夏的时候,她说就是在那个时候,遇着父皇的。所以,如果可以,以后叫我初夏吧。”

    晏清潭惊诧之余,不由得开口,“想必你的母妃,应该是个很重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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