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臣等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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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臣等有罪-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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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娘娘已经被太子哥哥请回宫中!”回答我的不是三哥,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我的二姐姐,司徒雪瑞。
  二姐姐笑着,“妹妹啊妹妹,没想到真能在这里遇见你。锦修和忆辰说的真对,你一定会在太子哥哥登基前想办法救走三弟和贤妃。太子哥哥说了,若是今晚在大理寺看不见你也就罢了,若是看见你了,就叫你不用出去了,一块留下来好好的陪陪你三哥吧!来人,将四公主关押起来。”
  我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中的软剑砰一声掉在地上。
  二姐姐看着我,“怎么?还没想明白?今晚是我们故意设的局,等着你来钻呢。好妹妹,忆辰和锦修不愧是和你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这么的了解你。他们说你一定会来救三弟,起初我还不信,没想到……太子哥哥说了,一切异己之人,一律处死。反正妹妹也没几天活头了,就好好在这儿住上几天,陪三弟聊聊天吧!”
  三哥大骂二姐姐,二姐姐充耳不闻,哈哈大笑!她的笑那样刺眼,刺耳,我从没想到,我还是输了,输的功亏一篑,而出卖我的人,竟然是和我最亲近的枕边人……
  我被关押在离三哥很远的牢房里。那夜我才知道,原来第二日并不是太子哥哥的登基之日,太子哥哥是故意说给我听,来试探我的。
  又过了两日,我隐约听到牢房里有人喊我的名字,什么妹妹,什么茗瑞,什么三哥,什么走了。我快疯了,我明明听到很多很多声音,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的,竟然在给我送饭的时候,告诉我,说我没有听错,那声音是三皇子的,三皇子已经被太子殿下处决了。而被软禁在宫中的贤妃娘娘,听说三皇子死后,也跟着自戕了。
  我就那样又在牢里呆了两日,我像个鬼一样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时候,驸马来了。
  我想这辈子注定了我在驸马面前是没什么好形象的,蓬头垢面的我,在听到牢房门被打开的一瞬,慢慢抬起头来。这几日狱卒们都以为我疯了,因为我一动不动,安静的如死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是在思考,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见到驸马他们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我一抬头就看到驸马身后笑的国色倾城的二姐姐,我呆呆的看着他们,驸马的脸上没有血色,我想大概是上次的事被三姐姐连累的不轻,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谢谢。”我对驸马笑了笑,“谢谢你成全了三姐姐。我知道,你还是念了我的好了。”
  我对驸马说完就看向二姐姐,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时候还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黑又脏又冷又潮还有许多冤鬼缠身。该不会纡尊降贵只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二姐姐忽然在驸马耳边说了什么,我就听到驸马说,“好。”然后转身走了。
  等牢房内就只剩下我和二姐姐的时候,二姐姐说,“你猜对了,我同驸马来,就是为了给你添堵。”
  那时一口腥气正好涌上喉头,在我听了她的话之后被我强行按压着。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很多疑虑,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说明白的,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从哪儿说呢?哦,对,从我假意和亲岳闵说起吧。你都知道了,和亲岳闵是我、太子哥哥、忆辰、锦修一起想到的主意,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悄悄和岳闵借兵,帮助太子哥哥登基。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当年郁满将军一家死去,锦修被亲人收养,其实过的并不好,后来,是太子哥哥帮他入仕,太子哥哥对他有知遇之恩,而忆辰,忆辰从前就是太子哥哥的侍读,所以一直都是太子哥哥的人。是三弟蠢,居然相信他们两个是他的人。妹妹说说,如此蠢笨之人又怎配做云黎的皇帝。”
  我把那一口腥咽下,看着三姐姐,“三哥不是蠢,而是错信了人,若他当初不是被你蒙蔽,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不错,我的确是背叛了三哥。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背叛三哥!”
  我很平静的问她,“为什么?”
  “都是因为你的好二哥!”二姐姐突然冷笑,“是,我们是同胞,可是我恨,为什么同样是父皇的孩子,同样是不得宠的母妃,他从小就过的比我好!为什么,为什么我母妃要为了他牺牲我,不惜让我和亲岳闵换回她儿子常驻帝都!三弟到死都不会知道,到那时我还都是他的人,是母妃和司徒玉痕!若不是他们两个,我根本不会背叛三弟。就因为司徒玉痕是三弟的人,所以我要跟他唱反调,我投靠太子哥哥,帮助太子哥哥除掉三弟,司徒玉痕和我母妃也别想好过。对了,好妹妹,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的好二哥,我的好二弟,他已经自戕了。听说是为了你,听说你知道给父皇下毒的人是我母妃了,司徒玉痕那个蠢货为了给你一个交代,以命抵命,我的傻弟弟,真是傻啊,他不知道你也活不久了,居然还为了你自戕。哎,还有我的好母妃,一听说她的宝贝儿子自戕了,自个儿受不住,厥过去了,至今没醒。”
  “噗——”
  一大口血喷洒而出,染在二姐姐来不及躲开的鞋子上,她皱了皱眉,“真晦气。”
  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我死死掐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听她说,“你很好奇你在这整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吧。让姐姐告诉你,也好死的明白。你是不是以为当初锦修被你抢走我吃了一个哑巴亏是因为你是咱们云黎的嫡公主,父皇最宠爱的女儿的缘故?
  实话告诉你吧,那也是我们故意的。当初锦修为了让三弟相信他是效忠他的,本打算和我成婚,没想到你如此爱忆辰,为了忆辰竟然不惜抢婚。本来我是不愿意把锦修让给你的,但当锦修提出让咱们两个比试武功又让卧延暗地里助你的时候,我猜他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了,就只好顺水推舟,将他让给了你。
  锦修进了公主府,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进公主府吗?为了报仇!你知道自个怎么得罪他了?当年你与他有过婚约却弃他不顾另择驸马,你不仅抛弃了他横刀夺爱,抢走忆辰,所以我们都特别特别的想让你也尝尝那被人抛弃的滋味到底如何!忆辰和锦修早被太子哥哥安插在三弟身边,虽然当初我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太子哥哥的人。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约定好,演一出戏引你上钩,等你爱上他时就弃你如蔽,报当年之仇。
  你不知道吧,不光锦修连忆辰也有参与此事,我们三个耍的你团团转,而你却不自知,当真以为他们两个爱上你了,真是好笑!
  你的两个男人,听说你和他们合~房了?滋味怎么样?好妹妹,不用谢姐姐,姐姐调教他们调教的好,对妹妹你也有好处不是?至少妹妹也舒坦过。
  茗瑞啊茗瑞,如今我才能好好舒一口气。看你吐血、看你狼狈,真是大快人心!比当年我杀了你的阿黄还大快人心!
  好妹妹,看你这么难过,这么痛苦,姐姐真是欣慰啊,也不枉我和忆辰、锦修忍你忍了这么久。你知道吗?每一次他们和你合~房之后,他们都会来找我,他们说不想让你的气息留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觉得你无、比、恶、心。”
  我听到二姐姐大笑离去的声音,又听到驸马重新回来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我吐了一身的血的时候,似乎动了动。
  我靠在冰凉的墙上,我问他,“驸马还有事吗?”
  驸马没有动。
  我又说,“驸马,事到如今,前话自不必说,你做的、你说的我都懂,都有你的道理。司徒茗瑞就是这么贱,就是爱你,从她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她也没有办法。为了得到你,她不惜得罪她的姐姐,不惜让她的父皇收回圣命,不惜用各种方法,虽然她做错了,拆散了你和二姐姐这一对璧人,但是如今她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了,所以,请留给她最后一点尊严,请你离开好吗?”
  我说完了就闭上眼睛,等了很久,我听不到任何动静,睁开眼睛,我以为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却看到他还在。没想到他还在。
  哎,又将我多少丑态看尽眼底?现在怕是更讨厌我了吧。
  驸马终于说话了,“臣来是想问问公主,有什么臣能为公主做的吗?”
  我听到他这个话时,心里想若是我跟他说再陪我最后欢愉一次他会不会以为我疯了,我不出声想了很久,才说,“倒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驸马……哦不,柏大人可否代为效劳?”
  “公主请说,臣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办到。”
  “咳咳……”吐血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我抚着胸口,对他说,“请代为转告郁相大人一声,就说,就说本公主想见他一面。”
  我的话说完,驸马并没有马上答应我的请求,他笔直的身子站在牢房外,与我隔着牢房的大门像是隔了宇宙洪渊,我几乎都快要放弃了,然而这时他说,“好。”
  驸马果然办事能力超群,第二日郁锦修就到了。郁锦修身着绛紫黑纱的朝服,看来是下了朝连衣衫都未曾换就过来了。
  我心中感谢了一下他并没有摆架子让我多等。
  郁锦修也站在牢房外,驸马昨天站过的地方。他看了我,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嘴角干涸的血迹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朝我作揖,“听说公主找微臣。”
  连公主夫人都不叫了,看来咱们这位权相果真名不虚传呢,我才刚刚失去利用价值,便不再对我假以辞色了。
  我很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咳。
  郁锦修便不好不问我,“听说公主吐血,不知现在如何了?要不要微臣宣太医……”
  我急忙摆手,“本宫谢过大人了,但是大人就饶了本宫吧,大人当本宫还是曾经的司徒茗瑞吗?如今不过是阶下囚一个,死活还不知道呢,哪里就敢劳烦太医呢!”
  郁锦修微愣,“公主为何如此说,太子殿下并没有……”
  我打断他的话,本来我叫他来也不是为了这些的,这样絮絮叨叨,不切正题,岂不是要叨扰他很久?我也不是那么没脸色的人。
  我攥了些力气,才能将一句话说完整,“本宫叫你来是有一事求你。”
  “公主请说。”
  “本宫想,环儿……环儿那丫头你是知道的,她虽然调皮了些,但胜在伶俐,当初你初来公主府的时候也说过,你觉得她和你的小厮性子有些像,想要把他们配成对,本宫想问大人,大人这话还作数吗?环儿,本宫可以把环儿托付给你吗?自不用像跟本宫时一样待遇,只求大人能收留她,留她一命,省得叫本宫的事连累了她。我……”
  我还想多说些什么呢,可是我的身子越来越沉,脑子渐渐记不住东西,最后眼前一黑。
  等我醒来时,居然是一处宽敞明亮的地方,有人在我床前哭泣。
  我死了吗?
  这么快就死了吗?我还没听到郁锦修答应我,我还有一句话没问他。
  “公主!公主!您醒了!”环儿呱噪的声音把我从虚幻中拉到现实。我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温度,我很不解,“环儿,我,我怎么在这儿?”
  环儿抹一把泪,“公主,太子殿下明日登基,大赦天下,赦免了公主,今日郁相大人去就是去告诉公主您这个消息的。”
  这个郁锦修,早知道我被太子哥哥赦免了,也不早告诉我,害我在里面受了半天的罪。
  真是奸诈啊,到了也不放过我,难道还没报复够吗?
  我又睁了睁眼睛,看东西更清楚了,我忽然看到环儿额头上多了一道疤。
  “什么?”
  环儿愣了一下,用刘海儿遮了遮,“奴婢不小心磕的,不碍事的。”
  怎么会?
  我心知肯定有事,但环儿不说,我如今这个身体状况也没精力去问,环儿服侍我喝了点水,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我听环儿说,“公主好生将养身子,明日出席太子殿下的登基仪式。”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跟三哥打算登基那日一样,日头高高挂着,晒的人暖洋洋的。
  环儿替我捯饬着,穿着内务府送来的长公主的服饰,环儿说,“公主您放心,奴婢一定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二公主比下去。”
  我笑了笑,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这几日在牢中受尽了这一辈子都没受过的苦,容颜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哪里就单靠一件衣服一件首饰就漂亮了呢。”
  环儿不依,“公主是云黎第一美人,奴婢觉着二公主连公主您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我被环儿大逆不道的比喻给逗笑了,现在皇宫里谁不知道二公主风头正盛,得新帝亲睐,四公主已经成为过去时,人人都讨好二公主,如今,敢这么大不敬说二姐姐坏话的也只有环儿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高兴,高兴还有一个人敢这么为我鸣不平。
  我仰着头怕眼泪掉下来,环儿也背着我,手臂抬着,似乎也在抹眼泪。
  从我昨日回来到现在,我们两个很默契的不去谈一些人,驸马、郁锦修、二哥、三姐姐,这些或不属于我们或离开我们的人,我们似乎一夜之间将他们忘了。
  我也不去问环儿额头上那个醒目的疤是怎么来的,虽然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答案。
  钟声响了。
  我和环儿徒步前往祭坛。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太子哥哥特意赏赐我的一支步摇不见了,环儿万分紧张,我比她还紧张,“环儿,环儿,这可怎么是好,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你快回宫里好好找找。”
  环儿应了一声哎,就要跑。
  我拉住她,嘱咐她,“记着,一刻钟的时间,不管找到没找到,一刻钟之后马上来祭坛,知道吗?”
  环儿点点头,跑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把藏在衣袖之下,太子哥哥赏赐我的那支步摇带上,转过身,走了一条与祭坛完全相反的路。
  一路行来,安静极了,所有人此时此刻都云集在祭坛,等着看新帝拜天祭祖,登上御座。
  前两天我在大理寺落下点病根,腿上受了凉,如今有点不听使唤,所以我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足以好好欣赏整座皇宫的景致。
  站在城楼之上时,放眼望去,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欣赏云黎的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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