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驸马爷在微臣这儿,就巴巴的追来了。”
我干干笑道,“大人又说笑了,本公主是专程来看你的。”
“专程?”郁锦修鼻音重重一哼,“怎么个专程法?昨儿臣怎么请公主夫人都不过来,今儿倒是及时。”
我脸一红,再说不出话来,眼神看向驸马,琢磨着驸马到底有没有把方才的事说给郁锦修听。
要是说了,我叹息,要是说了,这叫本公主以后还怎么混啊,郁锦修那厮绝对会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的。
郁锦修又是重重一哼,“还说不是来看驸马的,公主夫人的眼珠子都快飞到驸马身上去了。罢了罢了,驸马爷,你还是快回去吧,本相看你要是再不走,公主夫人能在这儿呆一晚上,我一个病人,还得休息呢。你受受累赶紧把这个麻烦精给本相带走!”
驸马站起身,也不看我,直接朝郁锦修躬身,“那下官告退。”
这就走了?
驸马擦着我肩膀走过的时候,我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四五六来,心里更是捉急他究竟有没有将那事说出去啊。
驸马走了,我想喊他又忌惮着郁锦修。郁锦修见我追着驸马看,气的转过了身,屁~股对着我。
我想驸马反正走也走了,我现在追上去和一会儿追上去没什么区别,但今天一天还没看过郁锦修,昨儿也闪了他一下子,于是决定还是先留下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了,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怕吵醒他,走到床边很轻很轻的喊了声,“大人?”
郁锦修不动。
我扒了扒他的手,“生气了还是睡了?”
郁锦修绵长的呼吸传来,我一听就知道他在装呢。
拉到!
我心里切一声,然后嘴上说道,“那既然睡了,我就走了,明儿再来看你。”
我说着转身,却再也动不了。郁锦修牢牢握着我的手,一用力,我一下扑到他身上。
顿时吓得不轻,“喂,别胡闹,当心碰到你伤口。”
郁锦修睁开双眼,不满道,“公主夫人就是偏心,要是驸马爷你也舍得走?”
“胡说。”我嗔他,“我哪里偏心了,还不是一碗水端平。是你自己小心眼。”
郁锦修冷哧一声,“算了吧,公主夫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明白,当臣是三岁小孩儿吗?臣问你,你真不是听着驸马来我这儿了才巴巴赶来的?”
我摇头,“当然不是。”
郁锦修似信非信的哼了一声。
我从他身上挣了挣,“好了,锦修,先让我起来,当心压着你。”
郁锦修不听我的,反而将我压的更紧,小孩一般的熊抱着我,“公主夫人今儿哪也不许去,只能陪着微臣,昨儿都在驸马爷那了,今儿轮也轮到微臣了。”
我好笑道,“不走就不走,但是你不能这么压着我啊,我不舒服,你也难受,你先让我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郁锦修听我不走了才大发慈悲的让我起来,我就着他的力道跃上床,钻到床里面。
和郁锦修并肩躺着,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郁锦修的眼睛很漂亮,流光溢彩,我看着看着就流出口水来了。
郁锦修的手指刮过我的唇角,嘻嘻笑道,“怎么了?怎么还流口水了?臣就那么好看吗?”
我一窘,打开他的手,“胡说什么!”
郁锦修抬着手指,“不是口水这是什么?人证物证具在,公主夫人怎么这般赖皮。”
我见说不过他,便佯装生气翻身背对着他,“不理你了,就知道取笑我。”
郁锦修动了动身子,长臂一伸,胸膛贴着我,将我卷进他的怀里,“好了好了,臣不取笑公主夫人了,你转过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我这才转过身子来。
他拉着我的手不松开,“臣一天到晚在房间里巴巴的等着公主夫人来,谁想公主夫人一来就是为了驸马爷,臣难过,臣嫉妒。”
我心里咯噔一声,安抚着他,“没有,锦修,我,我真是来看你的。”
郁锦修想笑又忍着笑的表情,“得了吧,公主夫人,你那点伎俩骗骗驸马爷还成,骗臣还嫩了点。不就是担心驸马爷跟臣说了你什么坏话!”
“胡说!”我一下子炸了,梗着脖子道,“本公主向来行的端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别人说我坏话。”
“是吗?”郁锦修挑眉看着我,“果真如此?公主夫人没做错什么事?可臣怎么听说,今儿公主夫人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完了完了,我心里上下敲鼓,身子都僵了。驸马,驸马,驸马还是说了!
“我没有!”马上发挥我厚脸皮的作风,死都不承认。开玩笑,我承认的话,郁锦修他还不活剐了我。
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郁锦修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
我眼睛转着,四面八方都看到了就是不去看他。
我得承认我怕他。
我不怕驸马,我对驸马唯唯诺诺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敬他,但是郁锦修,我可是实打实的害怕、敬畏。
“公主夫人不招吗?不招的话,臣……”
我马上紧张的戒备的看着他,“不招的话你怎的,想要殴打本公主吗?”
郁锦修扑哧一笑,“臣殴打公主夫人作甚。公主夫人要是不招的话,臣就请驸马爷过来,当面对质。”
“你卑鄙!”我咬牙切齿,郁锦修反而笑了,“公主夫人这是承认了?那就招吧,今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外面。
环儿终于摆脱卧延的钳制,像只抓人的小猫,“你疯了!抓我出来作甚!”
卧延抱着双臂,“不抓你出来你还要跟进去不成!说吧,你和公主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是不是偷窥……”
“啊呸!”环儿叉着腰,“你个死奴才,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狗嘴!偷窥!好意思说,这里是公主府,公主哪里去不得,用得着偷窥!”
卧延哼一声,“总之你就跟这儿站着,等我家爷审完了再进去。”
“审?”环儿顿时慌了,“审什么?”
卧延一副坏笑的嘴脸,“听说,你和公主今儿做了不该做的了。我家爷刚得到消息,正审你家公主呢!”
环儿脸色大变,“不该做的事!什么?”
“不是说今儿四公主偷偷带着三公主出宫,去哪儿玩了?我可听说,三公主正被软禁呢!结果被四公主偷带出宫。皇上知道三公主来咱们府了,还特意为这事下了圣旨,让咱们府赶紧交人。驸马爷一接到圣旨就带人出门了,结果在……”
环儿一慌,“怎的?”
卧延一哼,“我怎知道!知道了还用审!不过话说,你们到底去哪了?怎么驸马爷还三缄其口。”
环儿一颗心突突跳的厉害,对卧延的话已经听不大清了,她往她家公主那儿看一眼,心里默默念着,公主啊,您可一定要挺住!千万别被郁相大人给炸出来!郁相大人他什么都不知道,驸马爷什么也没说。
屋内。
我额头都冒汗了,被郁锦修这么一措不措的盯着,不冒汗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
“恩?”郁锦修高高的挑了一个尾音。
小心肝抖了一下,心里突突的更厉害。
“还不说?”郁锦修开始扭动身子,完了完了,我心里念叨着,这是要使美人计了。
这可是我的弱项啊。
而且对方太强,那可是帝都第一美男子啊。
我咬咬牙,变作一脸正气凛然。恩!坚持住!我心里对自己说,司徒茗瑞,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被迷惑!你可以的!
天灵灵、地灵灵,装疯卖傻我最行。
郁锦修呵呵一笑,手忽然撑着身子来到我身体上方。
“公主夫人不说?好,从现在开始,臣问一句,公主夫人你要是不说,臣就脱公主夫人一件衣服。”
“公主夫人到底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天灵灵、地灵灵,装疯卖傻我最行。
啪,一件。
“公主夫人还是不说吗?那好……”
天灵灵、地灵灵,装疯卖傻我最行。
啪,两件。
“公主夫人看来是铁了心不说了。那……”
嘶——
冷空气顿时袭遍全身,呀呀呸的,郁锦修那厮就给本公主剩了一件肚兜。
我咬牙,我切齿。我抓耳,我挠腮。
郁锦修支着好看的脑袋瓜子,眼底闪过一片绯色。
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再看本公主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你信不信。
“还不说?”
天灵灵、地灵灵,装疯卖傻我最行。
啪,又是一件下衣。
完了完了,我心里直嘀咕,我就剩一件中裤了。
“公主夫人……”郁锦修声音里突然带了点黯哑,看着我的神色也不对了。
我一慌,就要往后退。他抓着我的脚,不让我动。
我忽然脑洞大开,意识到有点玩过火了。
“锦,锦修,你听我说……”
“公主夫人什么都不要说。”他拉着我的力道忽然轻了好多,声音嘶哑,“如此良辰美景,公主夫人只需闭上眼睛享受就好了,臣,一定会伺候公主夫人舒服的。”
……
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
☆、36
——驸马被盯上了!驸马贞洁要不保了!
然后,然后就是我被狗啃了。
啃的连渣滓都不剩。
大约昨天合该本公主失~身,没栽在那几个环肥燕瘦、威武、文弱的人身上,结果折在了郁锦修手上。
丫丫个呸的。
真是一颗好白菜,叫猪给拱了。
翌日,当第一抹光辉照进屋子的时候,我揉着腰离开了东苑。我一边揉腰一边骂,丫丫个呸的,公主府的鸡都没有我起的早,公主府的狗都没有我累,公主府的猪都比我待遇好。
丫丫个呸,丫丫个呸,这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这要是没伤,还不得把我吞了。
原来男欢女爱就是这么个滋味,本公主这头一遭可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啊!
本公主现在满脑袋就记着疼,郁锦修这可恶的厮竟敢偷袭本公主,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挺着腰回屋倒头就睡,睡了足足一晌午,差不多用午膳的时候,环儿来把我叫醒,“公主,公主……”
我缓缓睁开眼睛,“几时了?”
环儿道,“公主,奴婢准备好午膳了,您怎么了?怎么睡得这么死,奴婢早前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支着身子起来,结果刚一动,腰和腿就疼的厉害。然后昨晚发生的事一股脑想起来了,我狠狠咬牙,“环儿,胡太医有没有来汇报郁锦修的情况。”
环儿点点头,“来过了,但是奴婢说您睡着,就走了。怎么了?”
“去把胡太医给我叫进来,我有话要问。”
“哦。”环儿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回来,“公主,胡太医在外面候着。”
“叫进来。”
胡太医躬着身子进来,“公主,您找微臣。”
我道,“我问你,你今儿给郁相大人请过脉了吗?”
胡太医道,“回公主,今一早郁相大人派卧延吩咐过微臣,郁相大人今天不请脉。”
“不请脉?”我咬牙,我猜他也不好意思请。昨儿他把我弄疼了,我一生气在他身上咬了一口,他肯定是怕让胡太医诊治的时候被胡太医看见。
我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胡太医退下了,环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公主,昨儿郁相大人怎么了?不好吗?您一夜没合眼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我捂着脸看环儿,“很明显吗?”
环儿点头。
我扁着嘴巴,“算了算了,赶紧传膳吧,用完膳我还要进一趟宫呢。哦,对了环儿,你现在就派人去大理寺一趟,请范大人过来。”
“是。”
轿子到了宫门口,我一边下来换乘轿撵,一边对环儿说,“你不用跟着我了,去打听打听三姐姐昨儿回来后怎么样了。”
环儿福了个身下去了。
父皇仍在埋头批阅奏折。我进去的时候,故意弄了点动静,父皇抬头对我一笑,“皇儿来啦。”
父皇冲我招招手,我行过去,与父皇并坐在一处,我看父皇脸色不大好,关切道,“父皇,累吗?”
父皇笑着摇摇头,“朕不累,倒是你,皇儿,你看着好像挺累的样子,怎么,最近公主府有很多事吗?还是在为郁爱卿的伤费神?”
我捂着脸,“父皇别看儿臣,儿臣丑了。”
父皇被我的话逗笑了,“谁说我皇儿丑,我皇儿要是丑的话,云黎就没有美的了。”
我轻笑,“父皇,你笑话儿臣。在儿臣心里,云黎有二美,儿臣羡慕都来不及。”
“哦?”父皇挑眉,“皇儿说出来让朕听听,谁会比我儿还美?”
我笑着弯弯眼睛,“当然是父皇和母后了。父皇玉树临风、母后沈鱼落雁,儿臣望尘莫及。”
“你啊!”父皇点一点我额头,“一张小嘴甜的,父皇真拿你没辙。”
我和父皇笑了笑,视线便落在桌案前的一沓奏折上。折子正好是范大人呈上的,父皇还来不及批。
我拿起来,跟父皇说,“父皇,范大人将前前后后都跟您说了?那李大人……”
“皇儿你的意思呢。”
“既然李大人已死,不管他身前是什么身份,如今都是一抔黄土。儿臣在家想了几日,父皇,可不可以饶恕李大人的家人?不要祸及无辜?”
“皇儿的意思是……放过他们?”
我点头,“是,但是不能就这么干脆的放了,李卿涵刺杀朝廷命官是事实,不如便命他们一家子迁出帝都,永世不得回来。”
“皇儿是想补偿那个李卿涵?”
到底是我的父皇,知道我在想什么。是,我想补偿李卿涵,我只有尽力保全她的家人,才能减少我心底对她的愧疚。若不是因我一时起的念头,她也不会被李大人派来刺杀郁锦修,也不会如此年纪轻轻就丧了性命。
她还是一朵那么娇艳的花,却如此早的枯萎了。
父皇叹气,“皇儿还是走了这一步……也是为了驸马吧。”
我一惊,“父皇,你都知道?”
父皇摇了摇头,“罢了,皇儿,按你说的做吧,朕会命人拟旨,兵部侍郎谭林酌晋升为兵部尚书,李玖余下家人即日迁出尚书府,离开帝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