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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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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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七人,请放心让我们前去,我们定会将他带回来。”
  薛美仁跟着道:“对,得带回来给我们做压寨宫主。”
  众人大笑,眼含热泪。
  稚儿道:“那我们就在此地扫榻以待。”既然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赴汤蹈火,不如安心在此,为你们免去后顾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随我一起虐起来(确定不是后妈←_←

  ☆、绝情

  短短数日,江湖上风雨飘摇,一场浩劫将至。梅教四大长老得知教主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在他们成亲当日赶了回来,清欢也得以见到梅教众人。
  整个山庄,两百名教人全部出门相迎,梅雪骨携着她坐在教主之位上,不急不躁地等着。
  清欢抬眸打量梅教四位长老,清一色的黑色绸衫,上面绣着不同的图腾。四位长老并无具体名号,众人按照入教时间尊称“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
  原来竟有比夜半还随意的人。
  大长老走在最前面,矍铄目光扫过清欢落在梅雪骨身上,“教主去哪儿了?”
  梅雪骨牵起清欢的手笑答:“找我的教主夫人。”
  大长老道:“你确定要娶她?那个叛徒的女儿,江湖人人可诛的魔女?”
  梅雪骨握紧她的手:“我确定。”
  大长老怒道:“你这样等同于叛教,我四人身为护教长老,定不能容忍叛教之人。”
  梅雪骨看向清欢,清欢解开一直挂在身侧的长剑,站起身,目视众人,拔出剑:“圣剑赤血在此,尔等还不跪拜!”
  长剑通体透红,散发着妖艳红光,的确是赤血剑。
  梅教众人向来视赤血剑为圣物,谁有赤血剑谁就是真正的教主。十八年前,圣剑先是被前任教主梅浅霜取走,后被少林收藏。圣剑不在,现任教主又无能,众人皆以护教长老为尊。现在突见赤血剑,众人哗然,一边是拥有赤血剑的教主,一边是威慑梅教十多年的教主,选择哪边似乎都不对。
  梅雪骨淡声道:“圣剑已归,四位长老亦在,可以行礼了。”
  四位长老因着赤血剑在,不能当众不给教主面子,那样以后就无法拿圣剑威慑这些愚蠢教众了,当下只好憋着气坐下。
  可这亲到底是不能顺利成完的。
  梅雪骨替清欢盖上红盖头,垂眸见上面绣着一只七彩兔子,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他携着她起身,正欲对着天地拜下,一道声音随着春风送进来的梅香而至。
  “我可没答应。”两名梅教子弟被丢进来摔在地上,起伏地喘息,只剩下一口气。
  清欢身子一颤,掩在盖头下的脸上一片绝望的苍凉。
  他竟真的来了。
  宁书涵一身月白衣衫,手握紫毫笔,自外面梅影中一步步踏血走来。
  四大长老怒起,“魔头,梅教岂容你如此放肆。”遂命众人上前阻拦。
  宁书涵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中紫毫笔心随意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顷刻间,喜堂已成了修罗场。
  他全然不看,只安静地注视着喜堂彼端一身嫁衣的女子。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却是头一次深切地觉得她离自己如此之远。明明伸手就可及,却再也无法相依。
  这是他全心全意宠着的小姑娘,如今她竟要嫁给别人了。
  四大长老见教众不敌,身形齐动,四道掌风凌厉劈下。梅雪骨感觉到手中一颤,他拉着清欢坐到教主位子上,侧首在她耳边低语:“真不想看看宁宫主大开杀戒的样子?”
  清欢死死地攥着手,指甲扣进掌心里。何必要看,那股杀气隔着面纱她都能感觉到,可以想见他现在是如何的愤怒。
  梅教四大长老可不是徒有虚名,四人合力,百招之后,宁书涵渐渐趋于下风,臂上受了一剑。
  清欢听到剑划破布料的声音,脸色一变,欲要扯下盖头,却被一直注意着她的宁书涵大声喝止:“乖宝,不要看。”他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好看。手中紫毫笔一转,突破一个空隙,刺向了二长老腰腹,拔出,生生剜出一块肉,其余三位长老见之,面上杀意更烈,手上动作更快,在宁书涵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
  清欢终于受不住,扯下红盖头,拿起赤血剑。
  宁书涵见之,心下大急:“给我放下!”
  清欢抽剑跳下,望着他的眼神薄凉寡淡,“宁宫主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他们手中。”
  宁书涵手下一颤,轻轻笑了:“也好。”
  梅雪骨见此,也纵身跃下,三人对三人,就有了一半的胜算。
  战局转到院中,清欢割破手指,血融入剑身,赤血剑立时红光大绽。脑中自然涌现出一段词谱,是从前娘亲教她背过的。那日在小村中,这些词谱就曾经出现过,当时她没多想,只顺着词谱指引无意而为。今次却是有意为之,不知这威力会如何。
  宁书涵见清欢面上现出狠戾决绝之色,心下惊痛,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深思。他举起紫毫笔,全力配合着她。
  江湖书生,素衣紫毫,凡人勿近,鬼魂绕道。
  梅谷魔女,丹颜赤血,子初蝶舞,祸水人间。
  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路数,却如此的契合。梅雪骨渐渐退开战局,望着一月白一艳红两道身影不断交错,将四大长老逼到了绝境。
  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竟会在今日得见江湖最为诡异的两种武功,结局一眼可见。
  赤血剑刺进一人心口的时候,紫毫笔的笔端勾下了另一人的头。
  清欢拔出剑,血喷了满脸。宁书涵在她动手之前,迅速结果了另外两位长老。他抽出紫毫笔,正欲开口,却见面前女子提着剑冷冷地看着自己。
  “乖宝。”他露出她最为熟悉的宠溺笑容,“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清欢嗤笑,“回哪儿?夜半?将军府?”
  宁书涵笑容不变,“回我们自己的家。”
  清欢看向身旁的梅雪骨,眨眨眼,唇角弯起俏皮笑容,:“可是我已经嫁给梅教教主了呀。有句话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宁宫主,我可不能跟你走。”
  宁书涵的笑有些撑不住,“乖宝,你乖乖的,不要闹,好不好?”
  这种情境之下,他竟还把自己当六岁小孩似的哄,是希望她和六岁时候一样,记忆全无,心智全失么?他怎么能就这样将已经发生的一切一笔勾去。
  清欢举起剑,“宁宫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赶紧滚,不然——”
  不然如何,杀了他么?
  “清欢。”宁书涵看着一身大红嫁衣,与自己隔了两步之远的人,倾尽天下的容貌,泠泠如水的秋波,嗓音嘶哑:“你不是说要嫁给小爹爹的么?难不成,那些都是你说的玩笑话。”
  旧诺重提,情何以堪。
  清欢大笑,艳若三月桃花,煞了外面一片梅林,却让人不忍心再看,生生别开眼。
  “宁书涵。”她喃喃唤他的名,赤血剑抵在他心口,“今日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宁书涵脸上笑容褪尽,他丢下紫毫笔,一手握住剑,一手覆在清欢手上,“我不答应。”手上的血缓缓流出,被赤血剑尽数吞没。他握着剑往下移了一寸,“乖宝,我现在还不能死。但我会先还你一剑。”话音落下的瞬间,扯开清欢握剑的手,同时身体往前一倾,三尺长剑穿体而出。
  梅雪骨震惊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无法言语。
  有关宁书涵做的事情,他不说全部知晓,也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他留下自己一命,是为了清欢留的。可他又还给清欢这样深切的一剑,奉上了半条命,不久之后,对上九大门派之时,还有胜算么?
  梅雪骨脑中一念起,他望着温柔笑看着清欢的男人,心中突起悲苦之意。他竟是,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么?
  清欢怔然地看着他,眼中凝聚起万千痛楚,泪水滚落,“为什么?”
  宁书涵努力弯起唇角:“这是我欠你的。”
  赤血剑不断地吸着他身体里的血,宁书涵脸上血色褪去,渐显枯黄之色。梅雪骨看着,急切道:“清欢,快把剑□□,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清欢恍然惊醒,连忙伸出手,颤巍巍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握不住那剑柄。眼睛上覆上来一只手,不是从前的温暖干燥,冰凉潮湿。
  “乖宝,不哭。”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却极温润,“小爹爹不会死的。”一声闷哼,然后是长剑落地的声音。脸上的手滑下,清欢慌乱伸手,接住他倒下的身子。
  “小爹爹。”清欢喃喃低唤,手按在他心口,“不要死。”
  宁书涵眼神涣散,看不清他家小姑娘的样子,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他想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却无半分气力。疲倦滚滚而来,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只来得及留给他家小姑娘一个仓促的笑容。
  清欢急切地唤他,可怀里的人闭着眼,毫无生气。她一遍又一遍地嘶喊,内力积涌而出,震落数株梅花。白梅如雪,簌簌落下,仿佛一场送别。
  梅雪骨望着她怀里的人难以置信,他是死了么?宁书涵怎么会死?这不可能。
  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梅雪骨抬眼看去,是夜半的七位堂主。
  七人见到院中情形,皆是惊痛不已,驻足原地,不敢上前。
  一身白衣从头裹到脚的茴香,握着旁边孙一的手,哑声问:“我们是来晚了么?”
  孙一断然道:“不会,他的命,阎王不敢收。”他松开茴香的手,上前查看,“清欢,你把手松开。”
  清欢抱着宁书涵不肯动,孙一叹口气,回头看向茴香。
  茴香和莫少青走上来,将清欢拖开。
  清欢奋力挣扎,绝望嘶吼,莫少青又急又怒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你冷静一点!”
  清欢定住,望着茴香,痛哭出声:“茴香哥哥,我没想要他死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他死,他却替她做了选择。
  茴香抱紧她,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乖宝,他不会死的。”
  夜半的宫主如果就这样死去,可真是一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虐到自己了。
  后面一章是交待章节,主要是对宁宫主做的事情做一个交待,恩,完全过渡章,可能没多少情节。不喜欢看的,可以跳过。

  ☆、旧事

  孙一倾尽全力,梅雪骨主动让人找来梅教最好的伤药,堪堪悬住宁书涵一口气。至于能不能醒,何时醒,他却不能保证。
  清欢问:“是不是,他也会一直醒不过来?”
  孙一别过脸,“当年他所中‘吹梦’之毒由于条件有限未能全部拔除,但他内力深厚,加上药物辅助,这几年倒是相安无事。可赤血一剑催动了他体内‘吹梦’残毒。。。。。。”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薛美仁等人看向清欢的目光不免含了一些责备之意。清欢平静地看着他们,嗓音沙哑:“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没想要他死。但是,我也不会道歉,我父母的仇,整个洛家村的仇,我不能不报。”
  茴香见其他人要开口,率先道:“乖宝,那一剑是他自己刺的,没人会要你道歉。”梅雪骨已经告诉了他们当时发生的一切,最后叹息:宁宫主用情至深至蠢。
  是得多情深会算到今日局面,又是有多蠢选了这样的法子,让他宠了一辈子的小姑娘躲开一切责备,自己的,别人的。
  从前他们看着宫主对清欢做的事情,总觉得腻歪肉麻。可是今天这一桩,却是肉麻到了他们心窝子里,疼得人一颗心揪成一团。
  可那个人做的傻事又岂止这一桩。茴香揉揉清欢的头,“乖宝,听我说些故事可好。”
  茴香的故事里只有一个人和一支笔。
  “庆武元年,宫主收到一封信,来自遥远的漠北,他看到信后激动不已。我们都知道宫主有一位极其敬重的师父,他时常挂在嘴边,说他师父是如何的才华横溢风流俊秀。但这却是他师父写的一封求救信。收到信后,我们日夜兼程赶往漠北。然而,还是晚了。”
  茴香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当日情形,她不忍复述。“宫主在你爹娘坟前发誓,一定会手刃仇人。我们在三里镇从夏天一直待到冬天,毫无所获,只好返回夜半再作打算。”
  “老宫主知道了你的存在,指派了许多任务要求宫主亲自完成,你大概不知道,他那会儿骄傲自负得很,总嘲笑我们办的尽是一些蠢事儿。因为你,他觉得这些事儿也不蠢了,办得还挺带劲儿的。”
  “夜半宫规森严,宫主不顾老宫主之命带你回来,惹得他大为生气,加上四使对宫主早就不满,趁此落井下石。夜半鞭刑,每人十鞭,我们几人没有一人能逃得过。他怜我女子身份,替我受了五鞭,加上老宫主额外赠与的五鞭,一共二十鞭。乖宝,你不用替他难过,这些都是他甘愿做的。”
  茴香抹去她眼底的泪,继续说:“你被我接过来,我没有看好你,害得少青那臭小子拿蛇吓你。他很自责,怕你又变成从前那样。”茴香低笑,“他那样的人,竟也有害怕的事。“
  “他把少青关进了北角屋,将我们丢了出去,命我烧了那间屋子。老宫主说你是他的软肋,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因着你这个软肋,开始很开心很用心地活着。”
  “放火烧屋,老宫主岂能忍?三年历练期提前,意料之中。老宫主欲将你留在夜半以此挟制他,他说——”
  清欢打断她,“我知道,他用一生自由换了我随他离开。”
  祁泓道:“那你可又知道,他付出的岂止是自由。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夜半真正的操控者是宫里那位,每一任宫主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宫主少时成名,十岁得封金陵小公子,选中他都是计划好的。老宫主救他一命,他为报恩,留在夜半成了少宫主,不过一场计谋。他知道后,总想着尽快离开,不愿做朝廷控制江湖的棋子,所以甚少插手夜半事务。他能答应留下,他们求之不得。”
  孙一端了药进来,茴香捂着鼻子喝下去,接过祁泓的话,“朝廷的那些事儿,就不跟你细说了,夜半都有记载,你若是。。。。。。以后还回去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就说一件,你可记得你和何家那小子打架那次?这事儿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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