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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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缘-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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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佳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地跟女孩对视着。
  来吧。
  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要让你尝尝,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被毁掉,是什么滋味。
  门开了。
  高挑瘦削的身影弯下腰来,沉默着换上自己的拖鞋。他站起身来扫了屋内的男女一眼,平静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厌恶。
  他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到玄关旁的台灯下,白色的宽领毛衣,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漆黑如墨的头发,雪白的灯光下白瓷一样的肌肤仿佛诱人触摸般一样煽情。他微微地抬着头,下颚的线条优美,饱满嫣红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漂亮的丹凤眼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
  于佳航的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微笑,深邃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啊……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光是这样看着站在那片灯光下的他,自己内心的渴望就开始无比汹涌地泛滥起来。
  开始了哦,little Princess。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
  于佳航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屋内的男男女女识趣地收拾收拾自己,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夏然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被高大的装饰柜挡住视线的,此刻正蜷缩在长沙发一角的女孩。
  “薇薇!”他惊呼一声,伸出的双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于佳航大力地甩在沙发上。夏然咬着牙挣扎,又踢又踹,疯狂拍打着于佳航的动作毫无章法。他愤怒地吼叫着:“你对她做了什么!”于佳航面无表情地将他按在身下跨坐上来。神情冷峻而自然,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如同机器人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想要完成的任务,任凭夏然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不躲也不闪。
  耿乐薇拼命地眨了眨渐渐朦胧的双眼,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喂了什么药,这种感觉很不正常。
  “放开我!混蛋!于佳航,别逼我恨你!”
  正伸进衣服里抚摸着夏然腹部的双手一顿,于佳航阴沉着脸,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畜生……
  看着那个男人如野兽般对待夏然的动作,耿乐薇气得浑身发抖。她感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她想尖叫,想怒吼,甚至想杀人。然而,发软的身体却不听她的话,只能一动不动地摊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颤抖着不听使唤的双手摸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防身用的。
  很小,却很锋利。扎这一下,应该足够。
  耿乐薇克制不住地一身一身出着冷汗,她咬着牙抬高手臂,手起刀落。
  银光一闪。锋利的小刀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殷红的鲜血一股股地涌了出来。
  没想到这把刀的第一次用途用在了自己身上。她苦笑着闭了闭有些眩晕的双眼,等到再睁开时,尖锐的疼痛已经使她清醒了很多。
  她咬着牙拔出刀,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已经汗湿了她的衣服。她克制不住地战栗着,一瘸一拐地朝着那人走去,那个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地,狠狠地践踏着自己最最珍视的东西的人。
  眼前是血红的。
  她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
  意识早已被剖开剥离
  面前崩裂的场景足以使她疯狂。
  “我杀了你!”耿乐薇尖叫着高举着刀扎向那个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的人。
  消失吧!
  只要你消失就好了!为什么你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呢?像你这种人啊,就应该去死不是吗?!
  耿乐薇疯狂地攻击着于佳航,一心想要治他于死地。
  于佳航的手臂和腹部都中了一刀,锋利的刀片刮过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强忍着疼痛动作迟缓地闪避着女孩毫无章法的攻击,忽然被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头在坚硬的茶几角处磕了一下,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薇薇!”
  夏然握住耿乐薇冰凉的双手,她紧紧地攥着刀柄,昔日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水,眼神一片空洞。
  “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她无意识地哽咽着喃喃自语,无助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脆弱的色彩。
  “嘘,嘘……没事了,薇薇,没事了。”夏然亲吻着她的泪水,嘴唇轻柔地磨蹭着她细腻温暖的面颊,语气温柔地哄着她:“把刀给我,薇薇,没事了,把刀给我。”
  他神色冷静地跪在地上,把刀扔到一旁,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无措与恐惧,低声哄着紧绷的神经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开始呜咽出声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又拖了这么久才更新,抱歉抱歉(鞠躬)最近一直在忙SRTP申报的事,又要期中考试了… …诶诶诶,小说也是越写越没有动力啊啊啊~~~~

  ☆、黑

  一身黑色套装的妇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的大楼,纤细的手指按在紧闭的唇上,一言不发。
  “夫人。”
  莫忻走了进来,恭敬地低下头站在一旁。
  “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耿如云侧过头,神情紧绷。
  “是。”年轻的男子利落地一低头,神色冷峻。
  “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太清楚。”
  “继续查。”
  “是。”
  “好了。”耿如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呼尽所有的疲倦,她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我不出面,还真以为我耿家的女儿好欺负。”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对莫忻说道:“告诉老于,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就算不顾我们两家多年的情分也必须如此。”说着,顿了一顿,脸上的神情冷静得可怕。
  “我欠他一个交代,他也欠我一个交代。”耿如云缓缓地转身,神色凌厉地看了他一眼。
  “去吧。”
  “是。”
  “伤口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夏然掖了掖女孩的被角,神色温柔地问。只要一想起女孩腿上狰狞的伤口,他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发疼。
  耿乐薇笑嘻嘻地摇摇头。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夏然,神情有些扭捏:“大神,我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点。”夏然坏心眼地笑了笑,不出所料地看到女孩的脸色一黯,他便伸出手摸摸她的脸,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过我很喜欢。薇薇做什么我都很喜欢。”
  耿乐薇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连忙缩进被子里,把被角拉上来遮住自己绯红的脸颊,心跳得越来越快。
  真是的,大神现在讲这些肉麻的话越来越不害臊了。
  在耿乐薇住院的这段时间,耿如云很少露面。每次到医院来,也刚好和夏然来的时间错开。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好歹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夏然松了口气。
  这天傍晚,夏然等耿乐薇吃完饭后说要回去拿东西。耿乐薇也没有多想,想着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或许于佳航会稍稍收敛一点,所以便放心地让他去了。谁知道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夏然这一去竟消息全无。
  耿乐薇心神不宁地拿着手机,就连看着她喜欢的电视节目也变得索然无味。
  “放心吧,妈会处理好的。”那天妈妈坐在病床旁边,轻抚着雪白的被子,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
  真的么?
  她很少质疑妈妈说的话,特别是像那天那样对她作出的承诺。可是为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却一刻比一刻焦躁不安。
  他怎么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觉得太累太晚,所以不过来了?可是他也应该跟自己说一声……也许是手机没电?或者……他被带走了?还是……他又被……是于佳航吧……肯定是他,这个混蛋……
  耿乐薇抱着头痛苦地俯下身,纷乱的思绪汹涌而来,几乎让她头疼得快要炸开。大脑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着,肮脏的想象和画面令她恶心欲吐,担心和恐惧一刻也不肯放松地狠狠揪着她的心脏。
  可恶……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耿乐薇无意识地捏住了伤口附近的肌肉,挤压伤口的尖锐疼痛令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不能再等了。她想着。拿起许久没有反应的手机,飞快地给妈妈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深夜的医院森冷而寂静。空荡的走廊上只时不时地传来巡查护士的脚步声。带着病痛的人们有些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有些还躺在床上因为病痛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
  压抑而不安的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在她的周围蔓延。
  耿乐薇扶着医院光滑的墙壁,在惨白的灯光下,顺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咔嗒。”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的男子双手抱膝,呆滞的目光没有丝毫反应。
  夏然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已经将近一个星期。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白色的纱质窗帘随着夜风轻轻柔柔地飘逸舞动着,美的如梦似幻。可惜窗户不够高,他坐在这里,就看不到那弯白得纯净的月亮。
  夏然摸了摸脚踝,狰狞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是他到达这个地方以来,于佳航带给他的第一处伤口。他垂下了眼睑,纤长的睫毛在雪白的面颊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目光空洞地伸出手,顺着伤口蜿蜒的痕迹一点一点地将它撕去。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脚踝流到深色的地板上,晕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夏然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执着而机械地揭去脚踝处的最后一处血痂。
  伤口的周围已经红肿,隐隐地显示出发炎的迹象。
  不让别人上药,也不让它自然愈合。愈合一次,他便揭开一次,直到看到殷红的血再一次沾染裤脚,他才罢休。
  他在阻止伤口的复原。
  介于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
  好像,只有看到他的伤口还流着血,那人才不会碰他。他不喜欢他的触碰,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滚开!”
  “然,我说过,你是我的。”
  “你做梦!”
  “从今天开始,在你想清楚之前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于佳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对啊,我是有病,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于佳航的脸上带着冷酷的微笑,失血过多的伤口让他脸色苍白,语调虚弱,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笃定,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让他于佳航烦恼的事情一般那么笃定。
  他是知道他的,可是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妥协。
  “咚!”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头皮发麻。
  “咚!”
  遭受冲击的骨头咯吱作响。
  夏然却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撞那道该死的门。他知道可能出了这道门,外面还有很多很多的门在挡着他。可他就是这么执拗地一次又一次地撞着,哪怕已经遍体鳞伤,哪怕已经鲜血淋漓。他想要做些什么,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呆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等着他来,等着他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看,只是带着无奈和不甘,只是那样选择一次又一次的顺从。
  他的身体已经麻木,模糊的意识中,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
  也许结局已经开始彰显。
  在黑暗中生存,在黑暗中死去,在黑暗中腐烂发臭。
  这就是他的结局。
  永远,永远也得不到光明的结局。
  “啪嗒。”
  浓稠的液体滴了下来,黑色的漩涡开始在脑中浮现。
  “啪嗒。”
  黑色的液体有规律地下落。
  奇妙的几何图形。
  “啪嗒!啪嗒!啪嗒!”
  接连不断的,浓稠的液体带着疯狂的速度越滴越快,黑色的漩涡吞没了意识。
  瞬间,黑暗袭来。
  黑色淹没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

  耿乐薇疲惫地坐在冰凉的阶梯上,抬头呆呆地看着楼道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一道长长的裂缝从天花板处一直蔓延到电灯处,粗细不匀的黑色蜿蜒着嵌在泛黄的墙壁里,有点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耿乐薇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朝楼上看去。
  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一头卷卷的短发,挎着红色的手包,正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
  路过耿乐薇的时候,这位阿姨忽然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语气和善地说了一句“你好。”
  “您好!”没有意识到她竟然会和自己打招呼,耿乐薇惊讶的同时,还是微微欠了欠身,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笑容。
  “那个……阿姨!”眼看着她就要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耿乐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急忙叫住了她。
  “嗯?”
  “那个……请问您有没有看见过住在这户的男孩子?就是一个……一个……”
  “哦!我见过呀!见过的。这孩子长得这么俊,我咋可能记不住呢。不过……他好像搬走了。那天好像还挺闹腾的,深更半夜的,吵吵嚷嚷,我就出来看了一眼,本来还想劝劝来着,结果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还挺吓人的,我就没敢吭气儿,结果他还是被带走了。后来那些人把他的东西也拿走了,我看他们都有屋里的钥匙,我就没报警。哎,姑娘,你说这孩子不会是惹上什么黑社会之类的了吧?这可麻烦喽……”
  阿姨还在一脸担忧地絮絮叨叨着什么,耿乐薇的脸色却瞬间苍白了下来。
  果然,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怎么也没想到,于佳航居然还敢这么做。她不知道他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已经和于正清通了气。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非得让妈妈知道不可了。
  耿如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只亮着一只昏暗的落地台灯。
  她轻手轻脚地换上拖鞋走进去,以为女儿又像以前那样开着电视睡着了,结果走到客厅里却看到一个纤瘦的剪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照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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