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联络不上尹泽铭是事实。
她抬起头,看着刚刚驶过的一台空计程车,一个想法瞬间冒升心头。下一秒,她伸出手,拦住了计程车。
她身上的钱不多,当到达Noya的时候,所有的钱都给了司机。
她打开车门下车,望着面前这栋大楼,悄然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裴聿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了,他知道裴聿有多憎恨她,可是,他们好歹是夫妻,甚至过去还相处了那么多年,即便没有情,也有义,裴聿不会对她至之不理的。
☆、你都忘记了我们过去的那些情分了吗?(精,精彩)
裴聿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了,他知道裴聿有多憎恨她,可是,他们好歹是夫妻,甚至过去还相处了那么多年,即便没有情,也有义,裴聿不会对她至之不理的。
如此想着,她心里便有了底气,举步向着大楼走去。
可没想,她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不允许进入,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她挣扎着,嘴里仍在不住地大声叫嚣。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裴太太!难道我进出丈夫的公司还得经过你们批准不成么?你们现在不放我进去,小心我让我丈夫将你们通通辞退!”
只是,那几个保安却是面不改容。
“裴先生现在不在公司!不管你究竟是谁,都不能这样擅自进入!你瞧瞧你这模样,你怎么不说你是总统?!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么?”
伊可韵快要疯了,她正欲发作,冷不防,一个臭鸡蛋迎面砸来,当头就砸在了她的脸上。顷刻,一股恶臭扑进了鼻腔。
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禁不住尖叫出声,面目狰狞。
鸡蛋糊了眼睛,她举起手抹了一把,定睛看去,这才见到那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女人。
那些女人的手里还拿着些许的鸡蛋,看样子是还要继续砸她,伊可韵瞪圆了眼,冲着她们大声喊话。
“你们这些疯女人!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把你们这些疯女人通通抓进牢里去!你们这么大胆竟敢砸我!活腻了是不是?!亏”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一枚鸡蛋便又迎面而来,她闪躲不及,那鸡蛋砸在了她的额头上,那蛋液从眉间慢慢落下。
伊可韵觉得这真是疯了,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面前,其中一个女人便用不屑而愤怒的声音开口:
“不要以为我不认得你!你就是报纸上的那个姓伊的吧?亲妈不顾廉耻也就算了,做女儿的比当妈的更不要脸,以前抢了别人的丈夫,现在还去伤害别人!你才是应该被警察关起来的人!……”
她在看守所里的这三天并不知道,关于她的新闻是扑天盖地而来,每一篇,都把她写成了不要脸的女人。而那些杂志社更是争前恐后地挖掘她的过去,把她过去的每一件微小的事都报道出来,似是深怕被人抢了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些,仅当这些女人是故意来羞辱她,而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一个。
伊可韵恼红了眼,她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女人,脸容渐渐开始扭曲。
“你们是苏凉那个贱女人派来的吧!回去告诉那个贱女人!不要以为这样就把我给打败了!我伊可韵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主!终有一天,我会把现在所受的一切羞辱通通都还给她!”
说着,她便挥舞着双手,朝着这几个女人而去,一副要跟她们拼命的样子。
那几个女人自然不甘示弱,立即便与她撕打了起来。
毕竟是自家公司的门口,那两个保安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就忍不住上前去阻止。可偏偏,这些女人打起来是丝毫不理会旁人,犹如泼妇一样,两个保安走近没多久,衣服和脸都无辜遭殃了。
眼看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种事情若是被上头问起来定是十分麻烦。因此,那两个保安便冲进去,强迫性地将那些女人给分开。
伊可韵打红了眼,也无法顾及自己的身份,在她的眼里,这些女人胆敢来羞辱她,她定是不会轻易饶过。
直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你们在做什么?!”
伊可韵听出了这是裴聿的声音,忙不迭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阿聿……”
她想扑进裴聿的怀里,可没想,才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挡在了身前。
男人的眉头蹙得死紧,他看着一身蛋迹甚至是散发着浓浓恶臭的伊可韵,眼底溢出了厌烦。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好不容易见到他,伊可韵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阿聿,妈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冻结了,还有,我居住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跟妈说,那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多无辜啊!阿聿……”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没想,他却后退了几步。
她这才看见,男人眼中的丝丝冷意。
“你若要找她,就自己去找,别来烦我。”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伊可韵再也顾不上什么,挣开那挡路的几跟人,直接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她拉扯着他的衣袖,仰着头看他。
“阿聿,你会帮助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不能对我不闻不理……”
岂料,裴聿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
“伊可韵,我们并没有登记结婚,你不是我的妻子。难
tang道到现在了,你还认不清么?”
她愣住,脑子里一阵发懵。
“可是……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我爱你啊……”
他抿紧了唇,那双眼里,就连一丁点对她的怜惜都没有。
“你说完了吧?”
他不等她回答,就迈开脚步离开。
伊可韵站在那里,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开,她像疯了似的追在身后,虽近不了他的身,却发狠地大声说话。
“裴聿!裴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都忘记了我们过去的那些情分了吗?你都忘记我们的以前了吗?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的妻子啊!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连一眼都不看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连伸以援手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
然,不管她怎么呼喊,那抹身影,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伊可韵瘫在地上,她是真的不懂,不懂为什么裴聿要这么对她。她那么爱他,为了他,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一直以来都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可是,他又是怎么对她的?
他把应该给她的爱,给了另一个女人就算了,即便是后来,他与她结婚了,他更是连一秒都不愿意留在她的身边。那么,她这么久以来的付出,又算是什么?
……
……
最近的新闻,苏凉都没怎么看,但是,容月却是一篇不漏地看了,甚至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楚地说给她听。她不想听,这小妮子还撒泼,死活都要缠着她把新闻读给她听。
因此,关于伊可韵的每一条,她还是听说了的。
病床上,欧阳曦是笑得双肩直颤,这段日子,欧阳曦的恢复状况不错,已经能勉强靠着拐杖自己走路了,可是在很多方面还是难免有些不利索,但这一些,还是无碍于他平常的活动。
而容月则是日复一日地照顾着他,几乎她每次过来,都能看见容月的身影在病床前忙碌着。
她不止一次打趣两人,容月每每都羞红了脸,反倒是欧阳曦,虽然脸上也是笑着,却感觉那笑有时候过于勉强。
她知道,欧阳曦有心事。
苏凉扭过头,看着在旁边读晚报的容月,这小妮子此时脸上是满满的兴奋,今个儿的晚报,头条理所当然又是伊可韵那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今天白天的时候到Noya闹事了,被路过的人丢鸡蛋不说,还与那些人撕打了起来。记者特地拍了照片,她方才看了看,画面还挺惊心动魄的。
报纸上还提到,期间,Noya的总裁曾回去一趟,伊可韵上前欲拉扯,却遭到了冷对待。
她想,写这篇报道的人大概是读话剧出身的,因为她总觉得,那字里行间略显有些夸张,不过,关于伊可韵的事,她确确实实不太感兴趣。
容月将手里的报纸放下,抬起头看着她。
“苏小凉,你说这姓伊的是不是活该?我早就想看着她有什么下场了,如今见到她是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我就觉得身心舒爽!”
闻言,苏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觉得身心舒爽我没什么意见,可是能不能别再给我读报纸了?”
“为什么啊?”她明显不赞同,“我就是觉得你有必要去听啊!你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我有多恨呀!凭什么那个女人被裴家的那个老女人捧得这么高?明明你才是正宫娘娘!现在瞧瞧,啧,我估计那老女人是悔青了肠子了!替丈夫的旧情人养了孩子不说,竟还是这种女人!哈哈!我要笑出眼泪来了!”
☆、一个人的爱情有多辛苦,她不是不知道
桌子离得远,她干脆就拍着自个儿的大腿,一脸的亢奋。
“这是报应啊!绝对是报应!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就来惩罚那个女人了!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现在时辰到了,我要等着看姓伊的那个女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苏小凉,要不今晚咱们在‘Sexy’订个包厢庆祝庆祝?”
苏凉扶额,不禁有些汗颜。
“你太夸张了,还庆祝?”
容月“嘿嘿”地笑着,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粪。
“哎,我得回去了,明天早上还得回公司开会呢!”
她走到床边,望着一直含笑的欧阳曦亏。
“我明天估摸下班以后才能过来……”
她略显有些吞吞吐吐,欧阳曦挽唇,神色淡然。
“你晚点过来没关系,这边有看护,如果你太累的话,也不必天天过来的,在家好好休息。”
闻言,容月的脸色稍稍有些黯淡,但她很快便振作起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明天会早点过来的,明天见!”
说着,就拿起包包,转过身快步地走出病房。
等到她离开后,苏凉扭过头来,怒瞪着欧阳曦。
“大哥,你这样对容月不温不火的,不会觉得太过分么?”
欧阳曦没有说话,只是偏过脸不去看她。
苏凉蹙起了眉头,这两人之间,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容月的眼里都只有一个欧阳曦,即便欧阳曦再落魄,容月始终都对他不离不弃。他成为植物人的这五年来,她天天守在床边照顾他,甚至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也不理会她的父母,死心眼地不肯接受别的男人,她就不相信,容月的心,他至今仍然看不清。
就算是圣人,也该感动了。
她也不是想要强迫欧阳曦必须去接受容月,如果欧阳曦对容月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她铁定不会说这番话,可她看出来欧阳曦并非对容月没有动心,她不懂,他到底还在迟疑些什么。
女人的青春有限,容月将她最美丽的年华通通都给了欧阳曦,如今的她,已经是剩女了,说句不好听的,年近三十,早就没了选择别人的权利,若要嫁,便惟有勉勉强强找个人凑合一辈子。
偏生,容月是一个不愿意将就的人,这才会跟他耗着时间。
苏凉知道,有些话她不该说,可是有时候,她又实在看不过眼。
“大哥,你是爱着容月的吧?那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她一句承诺呢?如果你真的不爱她,那也得跟她说清楚,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她对你的心意的,不是么?”
欧阳曦仍然是默不吭声,她不禁有些恼火。
“大哥……”
“苏小凉,”欧阳曦说话了,声音却显得尤其低沉。“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有什么是不简单的?”
她走到床边,看着他的脸。
“爱,还是不爱,就只是一句话而已,难道,还掺合了其他东西不成?”
“就是因为掺合了其他东西,所以这一句所谓的承诺,有时候会变得很沉重,重到无法说出口。”
他倚靠在床头,神色认真而严肃地对上她的眼。
“容月是一个好女人,你瞧瞧我现在,配得上她么?医生已经说了,我这一辈子,就算好了,也得依赖拐杖过活,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凭什么给她幸福?她值得另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我。”
“可是,容月却不是这样想的。”
容月是她多年的好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苏凉是知道的。
“她从未嫌弃过你,只一心想要跟你在一起,她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欧阳曦接下来的一句话,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我不爱她。”
苏凉愣在那里,欧阳曦的脸上面无表情,她甚至连一丝一毫他在开玩笑的痕迹都寻不到。
“苏小凉,我不爱她,难道,这样你也希望我能跟她在一起吗?”
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容月一脸惨白地站在门口,手中的包包掉在了地上。
“容月……”
她扯起唇角努力地想要笑,可是,却隐约透着勉强。
“我……我忘记东西了,只是想回来拿……”
容月直直地望着病床上的欧阳曦,她慢慢地抬起脚步走了过来,却在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欧阳曦也望着她,只是,那张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容月,如果我说我不爱你,那么,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听见他的话,苏凉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她以为,容月不会答应这种事,却没想,那
tang边,容月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愿意。”
“那么,”欧阳曦收回了目光,“我们结婚吧!”
这下,苏凉是彻底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容月忙出忙外地准备婚礼的事,舅舅欧阳晗祺和舅妈孙雯虽然诧异欧阳曦的决定,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据说,容月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怒,甚至还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