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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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会无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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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可韵应声,将罗颐柳送出了门,这才转身步入了二楼。
  她在走到主卧门前的时候脚步稍微一顿,随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并没有裴聿的身影,这五年间,裴聿并没有在这间主卧睡过一分钟。在嫁给他之前,她日日夜夜打算着以主人之姿占据这间房间,如今,她终于梦想成真了,然而,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这间主卧,早就与五年前的装潢不再一样。即使床上摆放着两个整齐的枕头,却一直都是只有她一个人枕着。每一夜,她都是独自一人躺在上面,不管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
  她望着那张双人床,神色有些呆滞,一会儿后,她便重新走了出来。
  在家的日子,裴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房里,不管是工作,还是休息。刚开始,他的衣物还会挂在主卧
  tang的衣帽间,后来,一夜之间清空,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知道,他的衣物已经全都搬进了Noya。
  这个地方,不再是他的家。
  她走到书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十来秒后,得到了裴聿的回应。
  她推开门,屋内,男人正将一个小盒子放进抽屉的最深处。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盒子,小得只装得下类似戒指之类的东西,好几次,她都想要问问那是什么,可她不敢,她怕那个答案是她一直逃避着的。
  甚至就连这间书房,平日里,都是上了锁的。
  她走过去,隔着办公桌站在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去出差了吗?”
  男人蹙起了眉,神色淡漠地瞅着她。
  “怎么?我去哪还得跟你交代?”
  伊可韵不禁有些心寒,其实,这五年来,她每次回去裴宅的时候,都能偷听到罗颐柳和裴同勋的谈话,也知道,裴聿的每一次出差,回程是雷打不动的过去爱尔兰一趟再回X市。她不知道裴聿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出入爱尔兰,也不知道罗颐柳为什么选择隐瞒她,但她隐约明白,这一切,与一个人有关。
  五年了,她一直不愿意提及那个名字,惟恐提起了现在这种看似安稳的生活就再也无法保持下去了。
  诚如罗颐柳那般,她与裴聿之间,除去当年的那场被破坏的婚宴,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迎娶仪式,没有婚纱照,甚至,没有结婚证。
  这种关系,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如此一想,她深呼吸一下,抬步越过办公桌。
  “阿聿,妈说,让我们要个孩子……”
  裴聿挑了挑眉,“所以?”
  她咬着下唇,手抚上他的胸膛,薄薄的衣衫下,那温度灼热了指尖。
  “我们,是不是应该……”
  然而,她还没说完,手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力度有些重,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脸蛋由于疼痛而有些扭曲。
  “好痛!阿聿,你放开我!”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弄疼了她。
  “可韵,就这么安分下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折腾些事出来?”
  “我……我没有!”
  即便脸色苍白,她也极力否认。
  “这都是妈的主意,我什么话也没跟她说……”
  “你若没跟她提过半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五年来我一直呆在书房?”
  他冷笑,猛地松开了她的手。伊可韵禁不住后退几步,才稳稳站住了脚。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咬着下唇垂着眼帘。
  “她问我为什么那么久没怀上孩子,我知道瞒不过她,所以才……才……”
  “这么说来,倒是我错了?”
  他靠着椅背,眯着眼瞟向她。
  “可韵,我当初是娶了你,可没说过要碰你。”
  她的脸刷地一变,就连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抖意。
  “为什么?难道你还……”
  她没再说下去,那个名字,她不愿意提起来,或许,是自己不敢面对那样残酷的事实。
  五年前婚宴上的那一幕幕,她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她握紧了拳头,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较前更尖锐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妻子!”
  而后,她转身步出了书房。
  她的离开,并没有让裴聿动容半分。等到那扇门阖上,他又将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看着里头的克拉达戒指,神色有些恍惚。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还是没能找到她。
  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连一丝一毫她的讯息都没有。
  即使,他多次往来爱尔兰,多次找上她的舅舅,仍是一无所获。
  恰巧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他将盒子收回抽屉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宋磊的声音传了过来。
  “总裁,关于分公司的帐单是不是要发到原先的邮箱里?”
  他抿着薄唇,眸光幽暗。
  “那个邮箱已经用了三个月了,换一个吧!另外吩咐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仔细盯紧一点,不要出什么纰漏。”
  “总裁,还有展耀那边。老董事长今个儿派了人过去,说是代为勘察业务,私下打听了不少的事……”
  “就按照以前那种做法吧,他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什么,不要让他有所怀疑。”
  宋磊应声,挂上电/话后,裴聿侧过脸,看着落地窗外斜照的余辉,嘴角的笑冷得碜人。
  “真是老不死的啊……都这么多年了,还玩那套把戏……我栽过一次,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做瓮中鳖了……”
  ……
  ……
  病房内,容月洗了毛巾,执起欧阳曦的手仔细地抹拭着,连指甲内的细肉都没有放过,神情专注。
  五年的时间,欧阳曦还是没能醒过来。
  欧阳家的债务早在当年不久后就还清了,欧阳晗祺没有接受她的钱,她自个儿也明白,欧阳晗祺是觉得他们欧阳家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不能再多添这一笔。
  只是,对她来说,她甘愿帮助欧阳晗祺,因为,她想守在欧阳曦的身边。
  她抬眸,探过身替他抹脸,毛巾顺着他的五官细细地擦着,她不敢太过用力,却经常会忍不住望着他沉睡的容颜发起呆来。
  这五年间,欧阳曦一直躺在床上,若不是她经常帮着翻身,又或是舒展筋骨,恐怕他早就肌肉萎缩了。她爸妈不止一次说她,就这么守着一个活死人有什么用?她现在的年纪又长了几岁,眼看着就要三十了,却是一个对象都没有。不仅她爸妈急,就连孙雯也劝说过她,可她却倔着性子,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抹好了脸,她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靥,顺着轮廓一下下地抚弄。
  这在别人眼里看似不值得的事,却是她感觉最幸福的事。没有人知道,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罢了。
  容月叹了口气,将毛巾收拾好,顺势瞄了眼墙上的时钟,看见时间差不多了,连忙开始整理。
  刚准备走出去,病房的门却在这个时候开启了。
  容月望了过去,随后,双眸瞪大,好一会儿才找着自己的声音。
  “不是说好让我去机场接你的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来者是一名年轻女子,披着及肩的长发,上半身穿了一件缕空花边的白色衬衣,下身则是一条七分牛仔裤。这样年轻的装扮,任谁都看不出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她走到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容月抱住。
  “小月月,人家好想你啊!”
  “一边去!”
  容月笑着将她推开,而后伸长脖子往门口望了望。
  女子知晓她在期待什么,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别看了,没来。”
  “哎!”容月有些失望,“你怎么不把他也顺道带回来?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一起回来的吗?”
  “敢情你盼着他没盼着我回来?小月月,我的心碎成一地的玻璃渣渣了。”
  容月跟她笑闹了一会儿,随后,她静默了下来,女子几步走到病床上,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目的欧阳曦。
  “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吗?那位专科医生不是上个月就到X市了?”
  “医生说没那么快的,毕竟是昏迷了五年的人。不过,我相信这一次肯定能醒过来的,这几年你请回来的医生,就数这次这个最靠谱。”
  她点了点头,转过脸看着她。
  “伯父伯母还在逼你?”
  容月朝她摆了摆手。
  “别提这个了,扫兴!今天你回来,我们得挑些愉快的来说!对了,晚上到‘Sexy’去吧!我订了一个包厢,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
  听到那个名字,女子稍稍有些晃神,随即,她勾起了一笑。
  “先说好,我不喝酒的。我还在禁酒当中呢!”
  容月一愣,下意识地开口:
  “还是不行吗?那……”
  话说到半途她就止住了,那个话题,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痛。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五年了,仍是没有解决。
  幸好,女子也没放在心上,挽着她就往外走。
  “先陪我回一趟家吧!来的路上我给舅妈打过电/话,她说知道我今天回来特地给我弄了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等会儿你可别跟我抢!”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走下阶梯时,她仰起脸看着头顶上璀璨的阳光,慢慢地眯起了双眸。
  当年她走得并不算潇洒,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那个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她不能再像当初远走爱尔兰那样狼狈。还好,她做到的,真的做到了。
  而这过去的五年时间,足够让她练成了百毒不侵的金钢身。往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将她打败。
  她的嘴角上扬,风吹起了飘逸的长发。
  她,是苏凉。

  ☆、狭路相逢

  阔别五年,“Sexy”依然还是如同以前的模样。
  偌大的包厢里,一大堆旧友聚在一起玩乐,其中有一位拿着麦克风在大唱情歌,没想却唱得五音不全,引来了一阵嘘声。
  苏凉坐在深红色沙发里,嘴角咧得是快要扬上眼角了。嘘声过后,那人退了下来,又换上了另一个人。
  容月拿着一杯果汁走了过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过了五年,大伙都完全换了样了,你瞧着觉得不认识了吧?”
  她笑,接过她手里的果汁,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幻。
  “大家都是拖家带小的,我瞧着,就只剩下我们了。”
  “去!”她推了她一把,“你不一样!”
  苏凉笑了笑,没有答话。包厢里来的都是她们以前的一些朋友。五年算上去不漫长,然而,大家都变了,结婚的结婚,谈恋爱的谈恋爱,再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疯疯癫癫了。
  容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一次凑了过来。
  “对了,今天我请了一个男的过来,觉得还是趁着他没过来前先跟你报备一下,免得你事后找我算帐……”
  听她这么一说,苏凉不难猜出那人究竟是谁。
  “你该不会是请了泠于晨过来吧?”
  “嘿!妞,还是你最懂我!”她讪笑,“我想着你好久没跟他见面了,这些年里他隔三差五地就跟我打探你的消息,我一时没忍心,就告诉他了……”
  苏凉瞪了她一眼,随即,陷入了无尽的追溯里。
  说起来,她确实已经很久没跟泠于晨联系过了。当年,他一再地跟她说若有需要她大可以去找他,可终究,她还是没找上他,反而是选择自己承担一切。离开后,她跟他也就断了联系,也难怪他会通过容月打探她的消息的。
  那厢,容月还在说着。
  “你离开后的第二年,泠于晨就结婚了,不过听说半年前又离婚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女的我看过,人还挺不错,算得上是碧玉的那种,跟以前的那个许莘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体贴得很。但是泠于晨还真是不懂得珍惜的主,才两年多就离婚了……”
  说着,她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揶揄。
  “该不会是猜到你要回来,所以特地把婚离了等着跟你复合吧?”
  苏凉白了她一眼,“别什么事都掺上我,我又不是什么祸国妖姬。”
  容月“嘻嘻”地笑着,身子也往她这边挪了挪。
  “不说泠于晨,我们来说说某些人吧!”
  苏凉直接她接下来要提起的人是她不乐见的,刚想要阻止她,没想,这小妮子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这些年,那个姓伊据说都没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问题。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那个姓裴的大多数时间都不在X市,而是满天地飞,你猜,他会不会是去找你了?”
  苏凉没有说话。
  她握紧手里的杯,垂下眼眸喝了一口。随后,她放下杯子,拿起另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兑了绿茶的酒递到她的面前。
  “你来的路上不是说不醉不归么?赶紧喝,我很怀念你喝醉酒后的撒泼样。”
  容月知道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两个人,便乖乖地接过她手里的酒,仰头饮尽。
  不多时,包厢的门打开了,一抹顷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容月眼前一亮,朝那人招了招手。
  “泠于晨,这里这里!”
  泠于晨今晚穿了一件简单的V领悠闲装,见到容月身旁的苏凉后,先是一怔,而后勾起了一抹浅笑。
  他在苏凉的身边坐了下来,扭过头跟她打招呼。
  “很久不见。”
  她也轻微颌首,“很久不见。”
  说完,便又低头喝着手里的果汁。
  容月很识趣地到点歌台去点歌了,两人之间皆是无话,良久后,他才试探性地开口:
  “苏小凉,你……过得好吗?”
  她放下杯子,眉目微弯。
  “挺好的,环游世界地到处走,见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也学了很多东西。”
  闻言,泠于晨一笑。
  “我听说你获得了‘世纪之星’的成就奖,成了历届以来第三个获得这奖项的华人。我记得,旧时你曾经跟我说这奖项是每个画者都想得到的,因为那是对一个画家的肯定。而从你执起画笔以来,你就一直抱着这个梦想,如今,总算是成真了。”
  她点了点头。
  “是啊,总算是成真了,可以说,我这五年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
  “你这次回来是办画展吧?”
  苏凉斜睨了他一眼,嘴边的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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