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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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会无妻-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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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笑出声来。
  “裴聿,你知晓你得知孩子的存在时,你的样子有多傻吗?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想笑,笑你的蠢,笑你的妥协。你真以为你妥协了那些事我就会留下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还是你认为,我苏凉就理应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后还不要脸面地去向你乞讨爱情吗?”
  他不语,只是眼底的希望逐渐崩塌。
  “你应该庆幸,庆幸我只是杀死了你的孩子,而不是杀了你。”
  他望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丝他们仍然相爱的痕迹。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双眼就像是一汪死潭,他没有窥视到她对他的感情,只清楚地看到,那蕴藏着的愤怒与憎恨。
  她恨他,她恨他恨到杀死他们共同的孩子。
  他笑,却笑得苦涩。
  “我宁愿你杀死的那个人是我。”
  她的睫毛微颤,忽略掉他这句话,抬眸淡漠地瞅着他。
  “我今天让容月告诉你,就是要你亲眼看到这个结果。这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恨?裴聿,你没资格恨,因为这是你应得的!你对我们苏家做的那些事,活该你没了这个孩子!”
  他喉咙一紧,感觉自己的眼眶酸涩难耐。
  “这个孩子是你威胁我的筹码,现在孩子没了,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事吗?”
  她冷哼一声,显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做就做吧,反正你已经毁了我们苏家,而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要给自己留后路。裴聿,我们以后都会是这样的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我们的未来。”
  裴聿没有说话。
  一缕苦涩咽进喉里,就算他一再在嘴上说着这种话那又怎么样?可哪一次,他是说到做到的?
  她能对他千般狠万般恨,而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她不在乎他,他,却依然在乎她。
  “苏凉,你赢了,你彻底赢了。”
  她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那放在被子里头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在血肉。
  她隐约知道,他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而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男人看着她,那双眼底的挣扎慢慢被消耗匿尽,换上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疏远。
  “你曾经说过,苏穆弈要是死了,我们之间也就完了。而如今,孩子没了,我们……也完了。”
  心脏的地方瞬间被揪住,那如同蚀骨的痛透过薄弱的神经传至四肢百骇,几近麻痹。
  “苏凉,你不是想要离婚么?我成全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开。她回过神,看着那扇大张的门板,那空落落的地方,心,似乎也随之空了一块。
  很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一直默不吭声的容月此时站了起来,她走过去将门关上,随后,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苏小凉,你这又是何必呢?”
  焦距慢慢聚拢,苏凉偏过头,双眸无神地看着她。
  容月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掉。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随时都能让你靠。”
  她哭了吗?她竟然哭了?
  她抬手抹了把,手背上的水迹让她神色有些恍惚。倏地,她勾起了一笑,逐渐笑得越来越大声。
  容月满脸担忧地望着她,那眼底尽是不赞同。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如果你告诉他孩子不是你打掉的而是那个伊可韵所为,他肯定会帮你出气的。”
  “可是倘若这么做了,我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她止住笑,那双失了神的眼里有着淡淡的愁绪。
  “容月,我想要离开他,我想要跟他离婚。其实,在刚刚的那些话里,是有那么一两句当真是出自我的内心的。从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还有苏家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恨他。
  我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他在一起,而这个孩子,是我跟他共同的孩子,它的身上流着裴聿的血液,不管怎么样,我跟他是注定逃不脱纠缠的。更何况,半个月过去了,他当初答应离婚的事迟迟没有实行,我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伊可韵或许是卑鄙,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机会恰巧能让我彻底地跟他断绝所有关系。”
  容月蹙起了眉,虽听她这么说,但依然还是不赞同她的做法。
  “那你就能由着那个女人继续这么横行霸道?”
  “不,终有一天,我会收拾她,亲手收拾。”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淡,只是那双眼里,却蕴含着丝丝的冷意。
  她与伊可韵的恩怨,她不可能会遗忘,但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收拾背后有着裴家势力的伊可韵。她现在处于低谷,她若想报仇,就惟有让自己强大起来。
  彼时,不光是伊可韵,甚至是裴聿和裴家,她都将与之为敌。
  容月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对她而言,苏凉是她的朋友,但凡她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这一次,亦是一样。
  她要离开裴聿,那么她就帮着她骗人;她要把仇恨铭记在心,那么她就陪在她的身边守着她帮助她。
  苏凉在医院呆了两天后,就由容月接了出院。
  舅妈一边在医院忙碌,一边抽空在家里照顾她。自从回到家中以后,苏凉除去在床上躺着休息的时间,大多数都是站在落地窗外,看着外头纷飞的雪花。
  这一场大雪,仍然下个没完没了,那白色将整个X市完全覆盖,几乎看不见其他的颜色。
  泠于晨来探望过她几次,但这几次她都是对他视而不见,但每一次,即便没能看见她,泠于晨仍是会将带过来的东西叮嘱孙雯转交。
  其实,他每次过来的时候,苏凉都是醒着的。然而她并没有下楼,只是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他踩着雪地离开,那双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两个星期后,那台GranCabrio。S出现在欧阳宅的外头。
  她并没有理会,反是坐在屋内悠闲地翻着杂志,傍晚的时候,容月过来了,进门后就将身上的紫色羽绒服脱下。
  “冷死我了!这雪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苏凉笑,倒了一杯让茶递给她。
  容月道了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东西。
  “苏小凉,你要的我已经给你办得差不多了,等再过一个月,最后的东西就能送过来了。”
  苏凉“恩”了一声,将她递过来的东西放好,两人闲聊了几句,容月突地话锋一转。
  “那个男人在外头,你要见见吗?”
  她想了一下,让人拿出大衣,随后便单独走了出去。
  外头,冷风夹杂着雪花乱窜,那院前的枯枝甚至已经被白雪所覆盖,简直就是冰天雪地的一片。
  院前的路已经被扫了雪,她踩在上头只有薄薄的一层,反倒是道路两旁被堆当了厚厚的雪堆,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清洗。
  这么冷的天,那个男人竟然站在车子旁,那黑色的外套被沾上了点点的雪,远远望去,醒目得很。
  他看见她走来,亲手给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她也没有推迟,弯腰坐了进去。
  裴聿也坐进了驾驶座,车厢内由于放着暖意,与车外屹然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他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从后座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你要的离婚协议书。”
  她接过,慢慢地打开,在签名的地方,男方上“裴聿”这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
  她抿着唇,接过他手里的笔,没有半分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她签好以后,没有多看他一眼,即刻便打开车门下车。他坐在那,怀里的是她丢过来的文件夹,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他想也没想就推开门下车,冲着那道身影开口:
  “苏凉,离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前方的身影微顿,随即,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当然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他和她,结婚典礼(下,精彩,大高/潮,必看)

  闻言,他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口,怎么都咽不下去。
  “再嫁?别怪我没提醒你,二婚的话你的行情也跌了几层,说不定只能找一些秃顶地中海的中年人了。”
  她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我还年轻,现在不过才二十三岁而已,再怎么跌行情,也比你这个已经步入三十岁大关的男人好。但不管怎么样,下次挑男人的时候我会记得戴一副眼镜,免得又找上一个像你这样的老男人。”
  他眯眼,薄唇紧抿忧。
  她依然笑,笑得风情万种。
  “你应该会跟那个伊可韵结婚吧?若是不结可真说不过去了,毕竟,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圊”
  “你希望我跟她结婚?”
  她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些诡异,只冷冷地瞅着他。
  “当然希望啊,伊可韵那么爱你,而你又那么爱她,我当然乐见其成。”
  “好,”他道,“那我就跟她结婚,结婚的时候,会记得给你发喜帖邀请你。”
  她斜睨了他一眼,嘴唇凉薄。
  “那我就等着。”
  说完这话,她就迈开脚步向门口走了过去。男人一个人杵在那,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了,仍是没有离开。
  生活,依旧。
  X市的这一场雪,一直都没有停过,自从那次见面后,苏凉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还是整天呆在家里,时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纷飞的雪花,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发呆。
  又一个星期后,宋磊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一本绿色的簿子递给她。
  裴聿当真是说到做到。
  她接过那绿色的簿子后,就顺手丢进了床头的柜子里,连一眼都没有去看。
  恰巧在此时,舅舅欧阳晗祺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裴家要再办喜事了,就在下个月。
  当天晚上,她便收到了请柬,她将之打开,红色的请柬上,伊可韵的名字赫然就在上头。
  那个男人,果真是要娶伊可韵为妻。
  她与裴聿的这半年婚姻,也算是彻底落幕了,往后,她便再也与他无关。
  她接到请柬的这晚,容月因为担心她而特地过来与她一同入睡,躺在床上的时候辗转反侧的那个人最后却成了容月,倒是她一夜好眠。
  对于裴聿的事,她不闻不问,就仿佛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半个月后,苏穆弈出院,她亲自到医院去接他。
  那天,外面的雪下得不大,却依然冷得让人哆嗦。容月把自己的车借给了她,她也没多加推托,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驾车前往。
  病房内,苏穆弈正在低头收拾衣物。她倚着门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苏穆弈回过身看到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她亦笑着,抬步走了过去。
  办好出院手续,两人便走出了医院。苏穆弈身子已经好全了,看上去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住院的这段期间,比之前略显消瘦了些。
  一路回到苏宅,两人皆是无话。等到打开那一扇门,看着一室的寂寥,还有那空气中隐约飘着的灰尘,苏凉不禁有些恍惚。
  以前,这座宅子曾经那么热闹,而如今,这里却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冷清得让人唏嘘。
  苏穆弈似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转过头,像思量了很久,才缓慢地开口。
  “你……以后有空的话就回来坐坐吧,这毕竟是你的家。”
  她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两人花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将客厅打扫好,临了,苏穆弈道:“剩下的等我把那些佣人找回来再让他们打扫吧!”
  她应声,到厨房泡了一壶茶端了出来。
  这是苏天钊生前最喜欢的大红袍,苏凉细细地品着,那茶含在嘴里,清香瞬间盈满了整个口腔。
  苏凉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她忍了好久才不至于显得狼狈。然而,当她抬眸望过去时,苏穆弈竟已泛红了眼。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神色痛苦,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移开了眼。
  好半晌以后,他才算是平复了下来,扭过头看着她。
  “听说,你和裴聿离婚了?”
  她早就料到他会提起这事,她也没想要隐瞒,便答了是。
  苏穆弈叹了一口气,他缓慢地将杯子放下,嘴角溢出苦涩。
  “是因为我吗?”
  “不,不全是你。”
  她垂下眼眸,看着杯中飘在茶水上的碎叶末。
  “我跟他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很多问题,只是通过那件事全部爆发出来罢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
  “苏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不需
  tang要跟我说对不起,真的。”
  她笑,脸色淡淡的。
  “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穆弈知道她在问的是什么,他显得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说话。
  “那件事,我该说的都跟裴聿说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她看着他,“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他不语,良久以后才睨向她。
  “也难怪他们会怀疑我的,那天跟那个女人一起喝酒的人是我,送她上房间的人也是我……”
  “可是你说,你没有碰过她。既然你没有碰过她,她又怎么可能会怀孕?怎么可能以那样的面貌被裴聿撞破?”
  她的问题显得咄咄逼人,苏穆弈又是沉默了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将茶谁咽进喉里后,才哑着声音道:
  “苏凉,我该说的,能说的,那天都已经说了。”
  见他这样,苏凉隐约明白了几分,双眸不由得瞪大。
  “你在隐瞒着什么事,对不对?你……你知道是谁碰了伊可韵?”
  他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
  “苏凉,你不要再问了。”
  见他这样,她便更加笃定心底的那个想法。她咬着下唇,他不说,她根本就无从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就连裴聿都查不到了,更何况是她?
  恐怕,当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吧?
  苏凉知道,无论怎么样,她都没有办法从他口中挖掘出一分的讯息。反正,那是裴家的事,与她无关。
  离开苏宅前,苏穆弈喊住了她。
  “展耀几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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