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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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情-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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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喜欢跟着他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他的吹毛求疵对于我来说绝对是对自己的更高挑战,话少多做,不知是否因为如此,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对我倒是比较友善,至少还对我笑过,虽然我没看见,因为这是听同学说的。
  在周淮宁陪我看完了《胡桃匣子》的第二天我就回了学校,只要一来到学校,我的身体与思想自动的就会进入一种备战状态,这种备战状态是从刚来到MIT时被无数人的质疑与挑战中所得来的,只是它已经从一开始的备战别人,到了现在的备战自己。
  清醒的时候能用学习忘却愁苦,可是每次累极倒下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还是会被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梦境所折磨,这些梦境比那些磨人的数学课题更让人心力交瘁,每每醒来后的状态简直比许久未曾入眠更加的难受。
  当我再次苍白着一张脸出现在蒋华面前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觉得非常荣幸,竟然再一次把这一位永远面无表情的先生给吓到了,而我只是急急地问他,“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病成肺炎?”
  我已经有三个星期没见到周淮宁了,今天在实验室出来后接到蒋华的电话便冲冲地赶到了戴得姆的房子。
  站在门口正想开门出来的蒋华似乎真被我惊住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这正想去接你,你这么早下课吗?”
  我摇了摇头,越过他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后就往楼上跑,推开门进入卧室后看到躺在床上那一张带着病容的苍白的脸时,一直绷着的心才终于慢慢地松缓下来。
  他瘦了许多,本是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如雕般的深邃,眉间微微蹙着,呼吸有些沉重,大概是因为用了药才会睡着了。
  见他依然熟睡,我出去了找了蒋华一趟才重新回来,坐在床边想起蒋华的话,原来他是因为在法国淋了好几次的雨才会病倒,淋雨加劳累的结果让他在回波士顿的飞机上就开始发烧,下了飞机后他立即被送进了医院,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美国,他是不是就不用急着回来。
  也不知道是他是细菌性肺炎还是病毒性的,我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又重新回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触感还有些烫,听说他刚吃了药不久,索性我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整个人靠在他的身旁细细地的听他的心跳声。
  直到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时候,我才猛得惊醒过来,连忙从被子里把头钻了出来,看见已经醒过来的人后连忙把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怎么好像还有些热。”我焦急地问他,“还会不会头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本是微笑着的,可是在听见我的话后却突然蹙起了眉头,紧张的把我两边的头发都别在耳后捧住我的脸向他靠近了些,病着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明明生病的是他啊。
  心下叹息,我安慰地对他一笑,再用脸蹭了蹭他热热的手心,“我只是担心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真的没有不舒服?”他的眉间依然轻蹙,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还是别靠得我这么近吧。”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看了看时间后又说,“饿了吗,差不多要吃药了。”
  他摇了摇头,动作轻慢的起来靠坐在床上,示意我离他远些。
  我倒没有反对,反而非常顺从的下了床,去帮他收拾了衣服放进浴室里,等他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我便去了厨房。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如往常一样丰富的饭菜,我眉心轻蹙,决定亲手掏米重新煮一些白粥。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的时候,妈妈总会给我煮白粥,煮得浓浓稠稠地看不见一颗米粒,煮好剩出来后雪白雪白的,只洒上少量的细盐便已是清香扑鼻。
  等我煮好了粥端上了楼时,周淮宁已经洗好了澡正站在起居室的窗边讲着电话,每讲了一阵子总会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咳,听得人心理难受。
  看见我端着粥进来,他远远地对我挑了挑眉,等到我走了过去把那一大碗粥放在窗边的圆桌上时,他已结束了通话。
  “怎么这么大碗?”他看了看那碗冒热气的白粥以看了看我,眉梢含笑,“你煮的?”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煮很多,都在这里了。”
  其实实际上这碗粥也不是很多,一个成年人在正常情况绝对吃得完的,我拉着他坐了下来,把长汤匙递到他的手里,“快吃,吃完好吃药。”
  我期盼的看着他,第一次煮的粥,闻起来的味道跟妈妈煮的差不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可他并没有立即动手吃,反而看着我问,“你吃饭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这问题,在他一目了然的目光下,实在不好意识说自己忘了,但也只能说,“等你吃完再吃。”
  他一脸就知如此的无奈叹气,摸了摸的脸后站了起来,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去哪儿?”
  “去给你拿碗,我们一起吃。”
  哪里用病人去做这种跑腿的事情,我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道,“我去我去,你坐着。”
  回来的时候他正看着那碗粥有些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又痛了,得了肺炎的发热会让人头痛欲裂,这绝对是经验之淡,我立刻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别紧张,我没事。”他拉下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印下一吻。
  虽这样子说,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睛依然微微眯着,这哪里不是头痛了。
  “可你已经住了三天医院,那一定是很严重。”我不满又委屈,哀怨地看着他,“而你竟然不告诉我。”
  他点了点我的额头,提醒我,“因为你要上课啊,再说我在医院有人照看。”
  我扁了扁嘴不理他,盯着面前的粥低声道,“那我以后生病了自己去医院了也不告诉你,反正医院里也有人照看。”
  虽然说得小声,可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立即放下手里的汤匙捏着我的下巴转了过去,盯着我的眼睛威胁似地说,“你敢?!”
  我轻哼一声不理他。
  他叹息一声,立即妥协,“知道了,以后都告诉你,生病了就只让你来照顾我成么。”
  “那还差不多。”我立即眯眯笑了起来,但还是又加了一句,“不过这次我还是会记着的,至少也要抵一次回来。”
  见他脸色微变,我连忙把一口粥送进他的嘴里,“好吃吗?”
  大概是因为我笑得太甜,他无奈地咽下嘴里的粥,点了点头,“不错,第一次做就有这种水平,很不错。”
  说得还真勉强,我立即就怒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做!?”
  “我就知道。”
  他睨了我一眼,丢给我这一句后就不理我了,倒是把碗里的粥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睡觉的时候我们又有了小小的挣执,因为生病了他不愿意跟我一起睡,在我像只无尾熊一样把他烦得换了好几间房间后最终无奈的回到了主卧室里。
  唉,我们平时从未有过争吵,连争论也没有,反而在他生病了后才来了这么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  

  ☆、62

  
  第二天我从外面回来,刚想要进厨房就看见周淮宁正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
  他一脸讶异的看着我,“你没去上课?”
  我有些心虚的从他身边钻过,正想忽略这个问题却被他拉住,没办法之下只能拿起抱在身前的购物袋举到他的面前解释,“我去买东西了啊。”
  “怎么没去学校?”
  “我请假了嘛。”我呐呐地说。
  “我已经好多了。”他低头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顶又拉了拉我的耳朵,“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不用请假来陪我。”
  “已经请了!”我瞪他,他哪里好多了,住了三天医院脸色还这么苍白,睡觉的时候抱起来都能碰到骨头了。
  他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从前我究竟是怎么被他骗了的啊,人家这不就是想要好好照顾他嘛,这都不能体会人家的苦心。
  我不再理他,微嘟着嘴在他身边走过,自己进厨房掏鼓自己的东西。
  病了几天,他倒没有再发烧,可是却一直在咳嗽,我记得有一种润肺止咳汤对咳嗽非常有用,今天一大早起来便跑到华人街去买了一大包材料回来,只可惜想要的材料不能买全,只能找别的来代替,也不知道会不会形响效果。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终于端出了那碗按着记忆做来的汤,虽然不知味道如何,但是看起来还是挺诱人的,卖相还挺不错。
  可他却蹙着眉头问我,“这是什么?”
  唉,他最近没有食欲,看到什么都不想吃,这药膳什么的总难免会有些药味儿,可他这反应还真是太伤人心了。
  我小声的解释,“润肺止咳汤啊,里面放了许多药用食材。”
  他用汤匙搅了搅汤碗,从里面扒拉出了一颗红色的莲子,“这种汤不需用莲子啊,润肺止咳只用些川贝杏仁薏米就够了,还有以后你自己吃,放了猪肉后记得别放雪梨。”
  啊?我看着他一脸茫然,“雪梨?猪肉?他们怎么了?”
  “两者不宜同时食用。”
  “啊……”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我吓得连忙伸手想要端过他面前的汤,“那快别吃了,倒掉吧。”
  谁知他灵活地挡去我的手,随势把我的心握在手心里捏了捏,笑着说,“只是要你以后别这样吃,这个我吃下没关系。”
  我真气妥,从前都是他在照顾我,可是第一次学习照顾他竟然就失败了,真是深受打击,我终于对自己的记忆给画了个叉。
  可这并不能消灭我的斗智,这肺炎一定要完全根治以后才不会形响身体的抵抗力,吃药治病之余,养生还是很重要的。把那小锅汤倒了后,我再接再励,准备重新给他做了一小锅在晚餐时吃。
  不能靠记忆,我便在网上查了许多资料,因为想要做出些不同样的给他尝试,可到底还是同一功能的药膳,用来用去还是那么几味材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技术问题,做出来的味道闻起来总是差不多。
  吃了几天后周淮宁终于忍不住搞反抗,一到吃饭时间就对我苦着脸,“其实我真的好了,药也没吃了。”
  我把汤碗推到他的面前,“这些比药好吃太多了吧,小时候我得了肺炎还得要喝苦药呢,可比这难喝的不知道几千倍。”
  他看着汤碗里的川贝叹气,“你那时候也是每餐都得喝这种汤吗?”
  我严肃地点头,“没错,直到病好了,妈妈还要我喝上好几天。”
  我似乎看到了他嘴角有些微的抽搐,眨眼间再看又没有了。
  他有些无力地抚了抚额,“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妈妈做的菜……”
  话到一半他一顿,看着眼前的汤轻声笑了起来,眼里闪闪盈亮得就似缀满星辰。
  我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什么想说,可是就算是病着他的笑脸还是太好看了,等我回过神正想问什么时,他已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脸,探过身把额头抵着我的蹭了蹭,轻声道,“谢谢你,小傻瓜。”
  我很喜欢他对我做这些无限宠溺的动作,每每总会感觉连心都要融化了,然后总会把想要说的话完全忘记。
  周淮宁病了的第七天后终于正式开始工作,对于他这个大忙人来说,这个休假时间已经是极限。
  也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好全,那天我送他出门,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唠唠叨叨,“要不要请蒋华让人给准备润肺止咳汤啊,也没吃几天。”
  好在他倒不嫌我烦,反而一直都是笑着的,“都好了,如果你想,等我回来你再给我煮?”
  我叹气,“你都不知道要忙多久,再回波士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还没走就开始想我啦?”
  我哀怨地看着他,一脸的忧愁,“是啊,你都不肯再去复诊,也不知道好没好全。”
  “好了,都好了。”他耐心的向我再次强调,又摸了摸我的脸给我顺毛。
  “那你记得别再淋雨别再冻着了,这病一受凉就易复发。”这话我今天已经说过了不下十次了,这次说完后我无力□□一声,两手掩盖着脸嫌弃自己,“天啊,我这都变成老妈子了。”
  他大笑出声,拉开我的手把我搂进怀里,让我的脸贴在他尤在笑得轻轻颤动的胸膛上。
  真是太气人了,他竟然还真的笑我。
  到底还是要走的,我跟着他走到庭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我,目光是从始至终的温柔。
  他说,“童心,你这样老妈子的模样,我很喜欢。”
  波士顿的早晨阴沉沉的,我站在还带着雾气的庭院里抬头看着他,睫毛在眼睛上轻轻颤动。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间定在我的脑后,俯下身来在我的眼睑上轻轻落下了一吻,轻柔地就似对待一个易碎的宝贝。
  “只可惜我这病得有些不合时宜。”他有些可惜地说,“本来的计划是把事情都在这段时间都处理好,然后接下来的假期就能长些。”
  我疑问看着他。
  可他却没准备给我解释,叹息了一声后又抵下头啄了啄下我的嘴唇,揉了揉我的头正准备离开时又说道,“过阵子就是圣诞节了,我们在Vegas渡过好吗?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听得一愣,可惜还没能来得及问他很重要的事情是做什么,蒋华已经下车来站在车子边喊他,“周先生。”
  他也无奈的揉了揉我的脸,然后上车走了。
  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这一幕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许多许多次,每一次总会让我深印心中。
  圣诞节了啊,原来我已经来了美国快一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63

  我一直在脑海中反复的想着周淮宁说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思来想去,反反复复。
  好在导师分给我的任务占去了我许多的胡思乱想的时间,不知是否因为我之前请了好几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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