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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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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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让人惋惜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尤其是姜姨,她担扰我又需要到处去找另外的工作,除了这个,其实我只是遗憾晚上不能再在这里仰望那一片星空。
  姜姨还说起那晚的事情,立即换了表情责备我,“你哪来的勇气,明明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一声不响的就把那只鱼缸给砸了过去,不要说那坏人,连我也吓了一大跳。”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从心底涌起的愤怒消去了所有的恐惧,就像直面被埋葬起来的内心感受,痛苦,愤恨又彷徨,全身所有的感官感知都在炙火上煎熬,直到周淮宁的突然出现,他的呼喊在一瞬间里把我从梦魇中拉回了现实。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姜姨,“我也不知道。”
  “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他们那种亡命之徒你不能跟他们拼命。”说到最后姜姨有些激动,“你以后不准再这样逞强!”
  我知道姜姨平时对我很好,可是她的反应这样的大却让我很意外,我还记得有次她正好看见一个在店外玩耍的小朋友差点被一个邀推着一大堆货品的人给撞倒,当时的她可是猛得扑上去抱着孩子,对那个高大壮实一脸恶相的男人破口大骂,跟她现在的这个反应简直大相径庭。
  我一直知道她是个有着强烈的正义感的人,就像当初对我这个陌生人一样。
  我点了点头,乖乖地答应了她。我突然想起了她的女儿,我一直不曾问过她,就像她也从不曾过问我的事情一样,到了这一刻,我依然开不了口。
  “那位先生……”姜姨有些迟疑地开口问我,“那天他留下的人帮我把事情都处理得很好,我看他跟你好像……是吗?”
  姜姨一直是一个爽快的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迟疑的模样,这让我都要笑了,我肯定地回答了她,对她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嗯,我跟他在一起了。”
  她轻啊了一声后有一瞬间的沉默,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看我,“这样啊,挺好的,他看起来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只是……”
  只是,就是太好了……
  “我知道,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
  姜姨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紧张地跟我说,“不过,你是我看到的第二个跟他走在一起的女孩。”
  我有些怔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姜姨话里意思是什么。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他好像在秦扬大厦工作,就是在你当实习生的那家公司,他也是经常从那栋大楼里走出来我才知道的。有一个女孩经常在我们店里等他,总是穿着一身连体裤,带着浓浓的颜料味道,喜欢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笑着走过来,就算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觉得他笑得真是好看。”
  姜姨说到这里笑了笑,想了想又说,“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见到那女孩了,就连那位先生也是,真是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那天他带着你走了进来,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颜料的味道……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那家有着蓝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名叫“无法触碰”的画廊,我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地方,就在一年多前。
  他这么优秀的一个成年男人,我每一次遇见他时总是独自一人,我想起秦昱航问过我的话,我一直躲着他,从不愿意听他深入的说些什么,还有小灰的主人,再加上姜姨此刻说起的话,所有的信息结合在一起一下子形成了一个潘朵拉的盒子。
  不,或者应该说,这一切其实一直躲藏在我心中的那个潘多朵盒子里,我只是从不愿对此深究细想。
  我再次压下这些让人头痛的压抑的思潮,只念着现在的自己需要烦恼的是再找一份兼职工作。
  周淮宁似乎又去了国外,从他每次给我打的电话可以看过他一直在更换着地方,没有见面的时候,我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依然过着属于自己与平日并无差别的生活,上课,自习,在网上找兼职,或者挤出时间到有可能找到工作的地方逛逛。
  其实我想到了那一个曾经教过的高中女生,不知道她去国外了没,上一学期结束后我们从没有联系过,我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厚着脸皮问她需不需要再请家教,毕竟开学已经快两个星期了。
  就在我开始慌神无望的时候,我收到了温楠小姐的邮件联系,她请我第二天到秦扬,因为有工作安排,这让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有项目就会有绩效,这会让我的收入更高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38

  
  第二天我来到秦扬,刷了通行证进去等电梯的时候,我又遇到了秦昱航。
  他随着的我身后进来,身上正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加板鞋,一副普普通通的大学男孩的打扮,永远的年轻朝气,他与我一样,可算是这幢大楼里穿着最随意的那两位。
  “早啊,童心。”他站在我的身旁,主动与我招呼。
  他的语气随意,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好像那一天我们的不愉快从未曾出现过一样。这是我非常乐意看见的,至少能让我平和的面对于他。
  其实他也是这样体贴的一个大男孩。
  我们一起来到温楠的办公室,温楠看到跟我一起进来的秦昱航并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连我也得到了她一个带着恭敬的笑。
  这次的工作是秦扬即将投资的一个小项目,主要由我与秦昱航负责,虽说是个小项目,但也仅是相对于秦扬来说的。
  我看得出来,这一个项目似乎只是一个试水性投资,而且很明显是针对于秦昱航的,我想起了他在秦扬的身份,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其实不得不说,秦昱航还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年轻人,明明有无人可比的身份条件,可他依然比任何一个秦扬的员工都更加的劳心劳力与大家打成一片,这让许多人都忘了他的身份而愿与他亲近。
  秦昱航还有一个让我很敬佩的特点,就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只专注于工作,从不会扯上别的任何事情。
  我们分配在一个小型的办公室里,诺大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与许多电子配件,根据以往的合作经验,我与秦昱航很快的分好各自所负责的方向,才一开始就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有些工作默契的。
  有关数字的工作总能让我身心放松忘记一切,时间过得很快,等到下班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总结都分类好,这样我就可以把它们收入自己的电脑里,可以不用每天都到公司都可以随时工作了。
  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秦昱航正在收拾东西,我与他告别后刚想要转身离去时他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看他,等他说话。
  可他只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对我摆了摆手。
  我对他笑了笑,也摆了摆手径直离去。
  可以再有工作,这让我身心都放松,我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不能停下来的人,一停下来,总会产生莫名的焦虑感。
  回去的时候我还去了一躺便利店,准备趁着还不到打洋时间去看看姜姨,只可惜我今天并没能见她到,有一个新来的便利店员工代替了她。
  见不到姜姨让我很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心里一直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好多几天没有见到周淮宁了,我还想起了姜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回来,虽然他依然每天都会给我电话或信息。
  我知道自己不能多想某些推测性的问题,只是我想不到自己会在离开便利店后会独自走进了通向画廊的那条街,我已经很久不曾独自在这里游荡了。
  尽管是白天,街道上依然很安静,两旁的树木叶子开始变换颜色,不用多久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红红绿绿的景象。
  画廊还是跟从前一样,还没走到便远远地就能听见从里面流淌出轻柔纯净的乐曲,有一种安定人心如临仙境的感觉,就连门口的那一块招牌,也有种神圣不可触摸的感觉。
  我想到了周淮宁的家,线条简洁的纯色家具,白色的沙发,还有窗外一片近在眼前的天空,看起来永远的神圣安然,我还想起了周淮宁喜欢在家里播放的音乐。
  我突然感到害怕,一种来自内心深处所产生的恐惧感,它告诉我,我应该尽快逃离。
  “这几个字是他写的。”
  我猛得屏住呼吸,被这突然其来的话惊吓住了,就像偷窥的人被人抓住了一般。
  伴着一声低低的猫叫声,我缓缓地回头看去。
  是小灰,还有他的主人,那家私房菜馆的老板,那位我跟周淮宁说过,并不喜欢我的人。
  我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又看了眼那几个字,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几个字,手掌用着巧劲按着看见我后想要挣扎跳下来的小灰,不让它乱动。
  许久后这位他终于开口说话,“你不知道吧,就连这家画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就连一砖一块也是他找来的,呵,他真是个天才,只是随便说说也能弄得这么漂亮。”
  我知道他说的是周淮宁,我还知道他想说的并不止是这些,我那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我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大声对他说,我还有事情,我要告辞,可是我的脚下生根,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可并不是这家画廊的主人。”
  他终于正眼看向我,脸色明明有些阴沉,但眼里却有笑,连语气里却带着些病态的幸灾乐祸的疯狂,他说,“画廊的主人,是我的妹妹。”
  今天没有阳光,太阳一整天都躲在云层之后一直不愿出来,但是天气依然带着炙热,我的心底却在这样的气温里生出一股寒意。
  我想起了姜姨所说的那个女孩……
  原来并不是每个问题都可以积极面对,时间总会让你认清事实的真相。
  “柳先生……你想对我说什么?”我记得周淮宁叫过他柳大哥,就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画廊主人同一个姓,但现在看来,原来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其实画廊主人另有其人,
  柳先生微微挑了挑眉,看着我的眼里难得的带出了一丝有趣与兴味,一时间但笑不语。
  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但我想答案已要即将揭晓。
  不一会儿后他说话了,连声音也轻缓了,“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要帮助你更加的清楚的了解周淮宁而已。”
  我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这让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用找,他不在这里,需要我告诉你他在哪里吗?”
  我只是因为不觉得这里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场所,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往四周看看,可柳先生明显并不是这样认为,而且预感他即将说的话并不会是一个什么好的答案。
  我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需要猜测,答案很快就能出来了。
  “听说你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不待我回答,柳先生往画廊里望了一眼后突然问我。
  “是。”我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情,甚至乎觉得他应该还曾听过我为什么会离开这里。
  “苏菲亚小姐在这家画廊成立以来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可惜……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侧脸看我,手上依然轻柔地抚着小灰的背脊,声音淡淡的,“童小姐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因为事实不会永远被否定的。
  我虽然在心里这样想着,但依然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知道的需要。”
  “确实,你并没有知道的需要。”柳先生轻笑了一声,突然又转了话语,“周淮宁这人就是这样,永远是那么的善良好心,简直胸怀天下。”
  虽然笑着,但我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冷漠。
  笑完后,柳先生又说,“家境不好,就读名牌大学又学习优异的年轻女孩,努力学习之余,为了生活日夜奔波打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说到这,他叹息一声,“童小姐看起来确实是个让人心生怜惜之人。”
  我意外而怔然地看着这位柳先生,听他的意思,是想说周淮宁一直只是怜惜我甚至只是可怜我?
  没等我说什么,柳先生突然伸出手指向正对着大门的一面长方形的墙壁问我,“你一定看到过那幅画吧,很棒吧?”
  那上面正挂着一幅诺大的油画,整面墙上唯一的装饰,至于我为何会说是装饰,是因为它除了要维护外,从来都不会被更换下来。
  “那是我妹妹的画,她名字叫柳依依啊,明明是一个那么活泼任性的女孩子,跟这个名字真不相衬。”
  柳先生非常明显地换上了另一副表情,说话间的神情柔软带着怜爱,“曾经这家画廊里只卖她的画,可是现在除了这一幅,这里再也没有她其他的画作了,这一幅画还是周淮宁坚持留在这里的。”
  他说的是曾经,而现在这里只代理销售法国艺术家的作品。
  曾经,那并不是一个多美好的形容词。
  我放轻着呼吸看着柳先生,紧扣着双手继续听他说出今天的目的,大概不用猜就知道是个不好的故事。
  有些事情,只要事关于你,最终还是需要你知道的,只是早与晚而已,现实不会放过任何人。
  “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八年前她在法国留学,假期独自在欧洲各国游玩时遇到了周淮宁,她对他一见钟情,甚至为了他偷偷地放弃学业。”
  我依然静默,想起了他曾经责备过小灰,说它不但长大了,还学会了跟男人跑了,当时周淮宁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异色,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想不到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七年前,周淮宁从美国回来,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一个人跑去机场接机想要给他一个意外惊喜,不想却在路上遇到了严重的车祸,送到医院时已经失去意识了许久,从手术室出来后,医生宣布她成了植物人,能够恢复意识的机率最多只有5%。”
  我倒抽了一口气,知道这会是一个不好的故事,却想不到是有这样结果的一个故事。
  “这么多年来,她就真的一直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甚至在几个月前还曾出现过身体衰竭的状况,她一直艰难地坚持着,连医生都建议我们考虑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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